第一百三十三章枕上潛垂淚
三個月過去,習吟已經熟悉瞭解掌控了公主府內府的重要事。也逐漸認識了夜芙公主的男寵們,各領風騷蹲一角。
習吟正躺在窗前的軟榻上看書,門被踹開。
「習吟!習吟!」風奕走進來,「每天吃藥膳,我的舌頭都失靈了!」
風奕,被夜芙在半道上撿回來的美人一個,奈何身子弱,服侍了幾回,大病小病就來了。不久前,被夜芙丟給了習吟。
「如果你能堅持服侍公主一晚不暈的話,就可以斷了。」習吟頭也不抬的回答。
他其實是因為體內重傷,受不得藥物刺激才導致的,嗯,昏迷。但是這個,習吟又怎麼會告訴他呢。正好拿他提高醫術。
風奕大搖大擺的做到另一張軟榻上:「還是你這裡舒服啊。」
習吟瞥了他一眼:「昨晚做什麼去了?」
「睡覺。」風奕閉著眼回答。
「看來你是覺得藥膳的料不夠。」習吟抬手取了茶。
現下已經是夏日了,他也懶得到處走動。倒是夜芙經常到他這裡的軟榻躺上一躺,睡個安穩覺。
「抓蚊子去了,你上回不是說公主府少了許多珍貴瓷器物具麼。」
「所以你就去找了?」習吟合上書。
風奕有些彆扭的應了聲。
「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習吟起身把書放好,「你的身體你自己理應比我還瞭解,怎的還如此亂來?」
「就是想幫幫你啊。」風奕翻身趴著托著下巴,「你的那些藥膳,雖然我吃的有些膩味了,但是效果很好。」
「是麼?」習吟淡淡的回答了一聲,轉身朝床走去。
「你不會是要睡覺了吧?」風奕挑眉。
習吟沒回答,掀開紗帳,拍了拍女子的臉:「公主,醒了。」
風奕默默的縮在軟榻上,他今天出門忘記看日曆了。
「唔。」夜芙低喃了一聲,「還是你這兒睡的舒坦。」
「不若我把這兒騰出來?」習吟取了外袍給公主披上,「你再隨便給我安排個地兒就是。」
「那不行。」夜芙自行整理衣衫,「也就你待的地兒,我覺得清涼怡人,那香味也挺催人入眠的。」
習吟抿唇笑:「風奕的藥膳可以斷了,接下來只要修養幾日便可。」
「是麼?」夜芙站起來,「成日看他病懨懨的,倒也刺眼兒。」
「你這麼說,風奕定是要傷心了。」習吟轉頭,「風奕,是麼?」
「還好還好。」風奕苦著臉站起來。
「你放心,本公主還不至於把你折騰到死。」夜芙紅唇勾起,「病好了?那就待在習吟身邊幫他辦事兒吧,我瞧你們挺熟的。」說著,捏了捏習吟的手,走了出去。
習吟笑了笑,轉身整理床。這床他是特意騰給夜芙的,他睡隔間,也就在這邊的軟榻躺著看看書,至於那裡面的香味,熏上一熏便是了。除蚊清涼。
夜芙晚上睡不著或者白日覺得疲憊時,就會來著睡一會兒。
「你怎麼不跟我說,公主在這?」風奕拿起一串葡萄啃著。
「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習吟轉身,撩開紗帳,通風。這會兒的香氣先吹散,悶久了反倒不好聞了,他是每日換著一種香點著,藥草很多,香料也足,他最近在研究這些。
風奕想了想,點頭:「也是。」
習吟取了杯子,把昨晚準備好的藥的碎末倒進去,沖了點水,遞給風奕:「把這個喝了,藥膳明天就可以斷了。」
「你怎麼不早給我?」風奕接過,直接喝下。
半響,他青黑著臉把被子放下,風一般的衝出去了。風奕風奕,倒貼合他的命,做事像風一樣,聲勢浩大,喜歡大驚小怪,但是有時候還靠譜一點。
習吟淡笑著,取過一旁的熱水將杯子洗淨,倒扣好。
今日,公主府有宴,人物,夜芙與眾男寵。
習吟慢條斯理的喝著茶,龍清墨,很好,竟然不告訴他這個時代一切以女性為優。宗信能夠被他娘立為太子,純粹是因為他長的最像他爹,他娘最喜歡的一名男寵,奈何,死得早。
托著下巴,橫豎這些規則也奈何不了他,只是不知道龍清墨那邊的事情做得如何了。
瞇著眼打量了下現場,幾張長木桌,最左邊是一張比較奢華的桌子,一看就知道是夜芙公主的。他左手撐著頭,右手在自己的身上施了個陣法,以便在龍珠和鳳珠的基礎上,更多的吸收天地之源。默不作聲的從戒指裡掏出一個鮮艷的果子,每次覺得懷部難受時,吃一個便覺得好受不少了。
摸了摸腹部,時間還早,一般都是在出生前的十年至五年微微鼓起。
他忽然揉了揉額,不對,這個孩子跟前面的那些「靈胎」不同,這個自身沒有保護的靈胎,全靠他的靈源養著。不過一段時間後,大抵經過在他身體裡的改變,出生時即使沒有靈胎那般出類拔萃,也比常態要好上不少。
「習吟,你不舒服嗎?」此時坐著的,是公主和兩三個男寵。
「沒有。」習吟淡笑著放下手。
「真的?」夜芙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這引起了其他男寵的不滿。
紅衣的妖嬈男子良言湊過去:「公主,你許久沒有來看過我了。」
「是嗎?」夜芙公主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事情太多,忘了。」
這樣,倒開了頭,其他男寵爭先恐後的表達自己的情愫。習吟垂目,用事不關己的姿態喝著茶。
夜容和夜昶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某美人悠閒的品茶吃點心的樣子以及眾男寵圍著公主邀寵、公主應付的模樣。這兩幕怎麼看都覺得,不應該擺在一塊兒。
瞧見「貴人」來了,男寵們紛紛坐回自己的位置。習吟還是雲淡風輕的坐著,甚至眼睫都不曾掀開一下。
夜容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不像男寵的男寵。
「五哥,你再盯著習吟瞧下去,我可就以為你看上他了。」夜芙右手托腮視線也在習吟的身上掃著。
「那又如何?」夜容笑,「那日的香氣,我到今日還不曾忘。」
「那我以後可不敢把習吟放出來了。」夜芙把右手放在眼前瞧著,「要好好藏著才是。」
這時候,人也齊了,女婢男僕們開始端著菜餚點心上來,一一擺放好。
習吟和風奕、樓青、雲琥坐一張桌後。
「習吟。」雲琥還是少年,正是變聲期,帶著沙啞。他起先因為這個整日縮在房裡,不出來不說話,習吟給他看了看,給他喝了幾劑清甜中帶著微苦的藥,稍微改善了點,現在這樣沙啞,已是很好的。但是從此,這個少年就徹底纏上習吟了,身體不舒服了找習吟,心情不好了找習吟,發現好玩的找習吟,睡不著也找習吟……
「嗯?」習吟微微側頭看著少年的眼睛,琥玻色,大大的眼眸。古代的人似乎都沒有現代那樣「早熟」的厲害。
「我想吃點心。」雲琥舔了舔唇,「可以嗎?」
習吟淡淡應了聲,挑了幾碟不膩的點心放到他面前:「少吃點,嗓子不舒服就喝點熱水,茶酒少喝。」
雲琥沖習吟露出一個笑,可愛的小虎牙露出來。
夜容挑眉:「習吟習醫?」
「略知一二。」習吟掀開睫毛,「日常點的還是知道的。」
夜芙以袖遮臉,撇嘴。略知一二?哥哥的毒啊,習吟,你怎麼不臉紅呢?
「夜芙,你遮著臉做什麼?」夜昶放下酒杯。
「五哥你今日很閒啊。」夜芙撇嘴放下袖子,「以前怎麼沒見你往我這裡跑的勤?」
夜容把酒杯端在面前看著:「你這兒美人多,我來也是正常的。」
夜昶笑:「他是想在你這躲一陣,免得母皇和父皇瞧見了他,想要解決他的婚姻大事。」
「又是哪國的公主瞧上五哥了?」夜芙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問。
「三個。」夜昶晃了晃手指,「就是這次來訪的那三個國家。」
「嘖……」夜芙隨手摟過良言,「五哥,你才是最應該藏起來的那個。」
「藏哪兒?」夜容灌了一口酒,「這是命,如果母皇下了意願,我還能躲麼?」
沉默了。
習吟勾唇,似乎並沒有被感染到。
夜昶瞧著習吟:「夜芙,把你這男寵給我們研究幾日吧,身為男子、男寵,他反而比我們還從容?」
「研究?等你們研究好,習吟就沒了。」夜芙冷著臉。
「這就生氣了?」夜容又是幾杯酒下肚。
「五哥,你別難過,母皇不是一向對你放得寬嗎?」夜芙安慰。
習吟托著下巴,好無聊。
「心放寬了,自然就好了。」夜芙轉向習吟,「你說是不是啊?習吟。」
習吟在發呆。
「習吟?」夜芙微微攏眉。
「習吟!」她放大了聲音。
習吟微微側目:「公主,我聽得見。」
「那你還不回答我!」夜芙撅嘴。
「有些時候,心放寬了事情也未必會好轉。」習吟的眉眼是濃濃的慵懶,「如果你足夠強大,才可以改變被別人定下的事實。」
「強大麼?」夜容低喃。
夜芙笑:「誰能改變男女身份的不平衡呢?」
習吟睫毛垂下:「生而平等,懷有偏見的人,無非是愚者。」
風奕的茶噴了出來。
習吟微微側身:「想吃藥了?」
風奕死命搖頭。
雲琥舔著手指:「風奕是覺得習吟說的太有理了!」
風奕拚命搖頭,又掐著脖子點頭。
樓青伸手在風奕的背上拍了幾下。風奕大喘了幾口氣,趴在桌子上。
良言的雙目瞧著習吟:「你這話,怎麼有點像違背女皇?」
習吟淡笑:「我只遵從自己。」
這時候,台上的奏樂停了下來,換了另一撥。
良言轉向公主道:「公主,良言有一禮想給公主瞧瞧。」
「哦?」夜芙吃了塊點心,「你且給我瞧瞧。」
良言笑了笑,上台。在手腕和腳腕上扣了鈴鐺,紅袍微敞,開始跳舞。
習吟眼眸半闔。
接著,樓青吹笛、風奕耍劍、雲琥唱歌……
到最後,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唯一沒有表演過的習吟身上。習吟笑了笑,取過不知何時放在一旁的古琴,撫了一曲。
「習吟,告訴我,有什麼是你不會的。」風奕咬牙切齒。他白日跟著習吟多天了,見識了他許多的才能。一人高的冊本他能瞬間解決且不出錯誤,任何事情到了他面前都能得到很好的答案……
「只是粗略涉及。」習吟收了手。
真的只是粗略涉及,許多他是看了書,只在腦海裡演練過。
拐角忽然傳來吵鬧聲,一群人聞聲看去,習吟卻是端起茶杯喝了起來,有些渴。
「五王爺,原來您在這兒啊,可教我好找。」公主一號走上前。
「五王爺,明日一起去泛舟吧?」公主二號雙眸含水。
公主三號則是盈盈的行了個禮:「各位好,不介意熱鬧點吧?」
夜芙揮了揮手,一群人又搬了幾張桌子來。
習吟右手撐著頭,閉著眼眸休息,垂下的黑髮將他的面容襯得若隱若現,更加撩人心弦。
風奕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睫毛顫了顫,睜開,含著倦意的睡眼瞧著風奕:「結束了?」
風奕一僵:「沒。」
「那就別打擾我。」
夜芙眨了眨眼:「習吟,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瞧著你精神不好。」
「也不是。」習吟將黑髮撥到身後,「我這個樣子已是常態,你無須關心。」
夜芙托著下巴:「真的?」
習吟勾唇:「我保證,公主。」
可是太無聊了,始終讓人昏昏欲睡啊。
「這個,是?」公主一號冒著星星眼上前。
公主二號瞧了習吟幾眼。
公主三號嬌羞的瞄了瞄習吟的臉。
「這是本公主的人。」夜芙的唇角帶著嘲諷,「各位公主來此究竟何事?」
三位公主愣了愣。
公主一號:「我們是客人,你怎麼能如此對我們?」
公主二號:「是我們失禮了。」
公主三號:「我很抱歉。」
習吟撫了撫袖袍:「公主,若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出來。」
夜芙歎了口氣:「我怕重複曾經的記憶。」
習吟抬頭看向夜芙,她在擔心夜容會走上宗信的路,離開麼。
「不用擔心,公主。」習吟走到夜芙身後,右手蓋在她眼上,低頭在她耳邊低喃,「一切都會好的。」
「五哥,是除了哥哥外,對我最好的。」夜芙低聲喃喃。
「那麼,我便幫他一回,這樣你總該放心了?」習吟收回手,「失禮了。」
夜芙拉住習吟的手:「我並不想把你捲入這黑暗的潮流。」
「即使你不想,我也會隨著你踏進去,夜芙,你要知道,我在這裡是為了誰。」習吟淡淡的收回手。
「是啊!」夜芙放心的笑了起來,站起來,「三位公主,如果你們是參宴的,那麼請坐,如果另懷目的,本公主這兒可不歡迎你們。」
不一會兒,三位公主拂袖而去,臉上的憤怒、不甘顯而易見。
深夜,習吟穿著白袍坐在桌前,煮茶。
房門被推開,夜容度著步子到了習吟對面的位置坐下。
「聽夜芙說,你能幫我擺脫現在的困境?」夜容的雙目緊緊盯著習吟。
習吟推了一杯茶到他的面前。
「你太心急,成不了大事。」習吟淡淡回答。
夜容這才察覺自己的唐突,有些不自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的茶藝不錯,上回喝了一次,其他的都不怎麼入得了口了。」他讚道。
習吟喝了口茶:「你是想要自由,還是想要獲得女帝的讚賞脫離隨時被其他公主看上並被聯姻的困狀?」
「脫離聯姻的困狀,是一時,還是一世?」
「自是一時的,讚賞,再怎麼高,一旦與利益恆估,也是不值一提的。」習吟放下茶杯。
「那麼我要自由。」夜容的面容帶著疲憊,「身為皇室,並非我願。」
習吟微微一笑:「好。」
「夜芙,她……」夜容忽然轉了話題。
「自由,並不是與現在的一切隔絕,你還是可以與她來往的。」習吟看出了他的疑慮。
夜容鬆了口氣。
天露魚肚白時,夜容面帶笑意的走出了公主府。
習吟褪去外袍,走到隔間睡下。今日,大抵要晚起了。他閉上眼,給夜容佈置好了一切,接下來,就要靠他自己的能力了。
成,自由觸手可及。
睡夢中,忽然察覺到體內聯繫著顧言三人的珠子發熱,想也沒想地,施了個時間陣,瞬間劃破了時空。
三個比常人還高兩個頭的小型恐龍在顧宅裡暴怒的亂闖。顧言放棄攻擊,那樣只會更加激怒他們,顧慕蘇的防禦瀕臨毀滅,顧析則是手裡提著劍,護著身後的孩子。
顧念捂著顧辛歸的眼,顧慕寶捂著顧茹的眼。
忽然,周圍出現了無數的血紅的細絲,彷彿線,彷彿血絲,無頭無尾的佈滿了周圍。
鈴鐺聲忽現,纖細的身影出現,袍衫飛揚,雪白的足踩在血線上,雙眼不帶感情的看著下面的三隻此刻彷彿做錯事般的小孩一樣蹲坐著的恐龍。
「墓穴毀了?」
恐龍點頭。
「給我變成人形。」他攏眉。
恐龍齊齊歪頭看著習吟。習吟話也不說的丟了三個果子進了它們張開的嘴裡。
白霧騰起,接著就出現了三個人類十九歲左右的少年。穿著寬鬆的袍衫,脖子上繫著一個鈴鐺,比較大。
習吟躍下去,收了血線,瞧了瞧一塌糊塗的顧宅,冷笑:「在墓穴中待了幾年,你們的破壞能力倒是增長了不少。」
三個少年默默的垂頭。
鳳珠忽然不受控制的轉動起來,三少年身上忽然騰起血紅霧氣,衝向習吟的身體。少年們眨了眨眼,同時用右手撩起左手的袖袍,那個原本在左臂上的血紅火焰不見了。
天地之源有一瞬的缺失,習吟單手扶著頭緩了一會兒,這三個跟他有聯繫,所以才沒有被他下的陣法推出去。微微攏眉,轉身,裡面的幾人看著他,因為保護屏還未褪去,所以他們的聲音傳不出來。
習吟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額角,說起來他大抵是最不稱職的父了,丟下才出生沒多久的孩子……
手在保護屏上測探了一下,不過五分鐘就會消失了。他垂目收回手,後退了幾步,右邊已經出現了黑洞。
「父!」顧辛歸捶打著保護屏,「父!」
習吟聽著孩子傳出來的聲音,眉染上難過。他該用什麼身份,留在這呢?他現在,只是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父。」顧茹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聲音傳出來,「你帶著我好不好?我會很聽話的。」
「那也應該帶著我!」慕寶衝上來,整張臉都貼在保護屏上,想要往外擠。
顧念拉住他的衣領往後一扯:「真丟臉。」
顧離忽然從顧言的身後走出來,看著習吟。他開口,習吟看懂了:哥哥,你留下來好不好?
習吟扯了扯嘴角:「大哥,不是我的;二哥,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我的。我只是一個多餘者,怎麼留?我喜歡的我愛的,都不是我的。」
他退後幾步,黑洞已經徹底擴大了。
右腳已經邁了進去,他忽然側頭看了三個男人一眼,眼裡的難過還來不及收起來,鑽了進去。三個少年連忙跟了上去,結果第三個被卡著了,很快,進去的兩個也被丟了出來。
三個少年目瞪口呆的坐在地上,看著虛空。
「除了當你的哥哥,不是還有另一個更好的身份嗎?更好的,留在你身邊的身份。」三個男人低喃。
小姑娘顧茹拉了拉顧言的手:「大爸爸,你看。」原先黑洞出現的地方,躺著一條束髮帶。
「如果用那個探索父的位置的話,至少有希望可以找到父。」顧念撿起來。
慕寶笑嘻嘻的竄上顧慕蘇的懷抱:「爸爸爸爸,快點去找父啦!有弟弟了有弟弟了!」
「弟弟?」顧言轉身。
「三爸爸的。」顧辛歸聞了聞束髮帶上的味道,「弟弟不像我們這樣有天生靈胎保護,全靠父的靈源養著,父很辛苦,而且隨時會靈力枯竭。」
顧茹皺著一張小臉:「剛才父好難過哦。」
顧念眨了眨眼:「父急著離開,究竟是什麼原因?」
慕寶抱著顧慕蘇的脖子:「大概是去找四爸爸了。」
三個男人的臉黑了下來。
把那個笨笨傻傻的少年找回來,刻不容緩。
躺在床上,他立馬陷入了睡眠。太累了,太睏了。
懷中,有點點瑩瑩的白光在孩子的周圍旋轉,但是習吟沒有注意到。龍珠和鳳珠轉動著,大量天地之源湧來。
美人昏睡了四日,睜開眼。覺得恢復好了,撤了時間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天微涼。繼續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