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懷中生物
魔主慢慢走近白闕離,嘴角掛著邪魅的笑,與白闕離各有千秋。
「你以為天界,還是那樣麼?」他笑,「那裡,已經是魔界的地盤了。」
「是嗎?」白闕離微笑,「那我要謝謝你了。」
魔主忽然幻化成一團黑霧,捲向白闕離。光屏一現,黑霧被擋在外面,重現變成魔主的樣子。
「我們,有的是時間敘舊。」他瞇眼,手一揮,一道道雷電劈向柱子上的人。
「啊……」一聲聲尖叫痛呼。
「殿下,快跑!」小十看見了白闕離,第一個想法就是讓他離開。
「離離?」白闕言半睜眼,尋找著那個身影。
「弟弟啊!趕緊跑啊!那傢伙不是人啊!」
……
「閉嘴!」魔主又是一揮手,白闕離眼疾手快的幾把匕首揮過去。
「噗……」軒妝吐出一口血,身子朝白闕離飛了過來。白闕離轉身接住,丟出寒玉床,再往他嘴裡塞了幾顆藥丸,往床上一丟,亮出悲巫,衝上去。
一群生物辛辛苦苦的抵擋著黑暗生物,小鬧和小黑咬斷柱子上的繩子,叼著藥袋子,一個一個送藥丸去了。
所以說,關鍵時候,貼心小助手,還是要有的。
「砰……」魔主和白闕離同時退後幾步,咳出一口血。
「許久不見,你變強了。」魔主低笑,伸手在虛空一抓,武器在手,「好久沒有碰到勁敵了……」
白闕離瞇眼:「是麼。」
「主啊!這群生物打不死!」
「眉心。」白闕離百忙之中,丟出一個詞。
「你居然發現了。」魔主的眉眼一凌,「但是,你依舊打不過我。」
冰綢一出,纏住魔主一丟,魔主卻借力朝天上飛去。白闕離抿唇,雙腿微微用力,追了上去。
「哈哈哈……」魔主大笑。
白闕離瞇眼,看來是中了他的計,要速戰速決。心念到此,週身蓄力,利劍幻化成彎鐮,朝魔主揮起。
一紅一黑相撞,毀天滅地的一陣晃動,兩個身影掉下來。
「不!!」一群人瞪大了眼,血紅著雙眸。
白闕離皺眉,已經沒有力氣給魔主最後一擊了,還是……淨化了他吧,這世間,本沒有誰對說錯。
身上白光一閃,籠罩著魔主,鮮血順著指尖流出來。無力的落地,淨化之源自動豎起了屏障,魔主因為淨化的痛苦,不斷撞擊著自殘著,不久,奄奄一息的倒在角落,週身黑暗褪去。
白闕離闔上眼,胃部赫然插著魔主的武器,勾戟穿身而過,黑氣盡數入了體。
「主!」
耳邊傳來一聲聲的呼喊,誰在叫「離離」,誰在叫「殿下」,誰在叫……「小離兒」?
他,已經沒力氣了。好痛。
哥哥,我最怕痛了。
慕蘇一反應過來,就看到了這碎心的一幕,怒吼著擊打著屏障。白闕言看著慕蘇,開口:「二弟。」
慕蘇彷彿聽不見一般:「小離兒!小離兒……」
先皇有最喜歡的三個兒子大兒子白闕言,二兒子白闕慕蘇,三兒子白闕析。
二兒子髮色異常,被先皇送出宮,後回來,在新皇登基時,離開。三兒子無心皇位,早年就離開了。
遠處,落落睜開眼,悲嗚幾聲,扛著古琴就往外衝。到了屏障邊,直接衝進去,把古琴放到白闕離身邊,舔著他的臉。古琴裡忽然有東西跑出來,直直的衝向小鬧和小黑。
小鬧身形一邊,變成樓高般的巨獸,側頭一聲怒喊,使勁拍著光屏,小黑變成了一個全身黑衣的可愛小正太。
遠處,圓球發光,石塊脫落,巨龍睜眼。巨龍叼起圓球,身體騰躍,萬丈身形直衝上天,飛向了白闕離,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湧入白闕離的胸口。
「孩子。」一個金髮金眸金衣的男人開口。
白闕離睜開眼,撐著腦袋坐起看著面前的人:「你是?」
「遠古玄龍。」
小金從手腕飛出來,繞著男人轉了幾圈。
白闕離疑惑的看著男人。
「大戰中,敵亡我重傷,無奈下沉睡,你的血,喚醒了我。」男人微笑,揮手,就是白闕離的手被圓球劃傷的一幕。
「哦,不用謝。」白闕離眨了眨眼,繼續躺著,累死了。
「我的龍魂會寄居在你體內,只要心念一動,它就會出現。龍珠已經認你為主,所以,你也是我的主人。」
白闕離嘴角抽了抽:「那你現在要做什麼?」
男人含笑:「我來把你的東西還給你。」
白闕離還沒反應過來,面前一幕幕。
將魔主壓制在體內的靈神,身體一日日被黑化,在失去神智前,以靈體為介,祭生。死去的神復活,魔主被封印,天界重複光明,他,毀。
「哦。」白闕離應了聲,「明白了。記憶完了。」
「不,還沒完。」男人微笑,「你需明白,死既是生,生既是死,生,先死而後活。」
白闕離眨眼,還沒想明白,男人一揮手,他就被推後:「你會明白的。」
「記得,好好照顧我兒子。」
他在心中怒吼,帶著你的兒子,有多遠走多遠!
「等我修養好了,再去找你們。」
白闕離被嚇得一下子坐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還來找他們?去死!養不起啊養不起!
面前蹲著一個人,類似魔主,哦,對了,他把魔主淨化了。看了看依舊插在自己身上的勾戟,閉了閉眼,伸手拔出來,還好,都痛的麻木了。勾戟一拔出來,傷口就全好了。
掏出草藥,麻木的嚼著,一腳把面前的人蹬開:別以為我把你淨化了,你就可以跟著我了,傷我之仇,永生難忘!
吃著吃著忽然覺得不對,往身下一看,地面怎麼變成水了?而自己還沒掉下去?眨了眨眼,試著把腳伸進去,可以沉下去。看了看滿身的血跡和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個蒙扎,單袍丟掉,人徹底浸入水。很舒服的感覺,包裹著他,他閉上眼,傷口轉好,皮膚光滑無疤。血跡消散,所有的一切污垢排除。
覺得差不多了,鑽出水面,紅袍一閃,已經穿在了身上。撩了撩濕潤的黑髮,白皙的小腿露出踏上岸,黑髮飛舞,已經干了。手一揮,所有的水朝身體湧來。他閉上眼,觀察了一下,身體內部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球,這個就是龍珠?水湧入它的內部,剩下一股小泉圍繞著它不停的竄來竄去。
吸了口氣,掏出束髮帶把黑髮隨便一束,腳步邁開,叮鈴聲響起。魔主。他站在魔主面前,伸出玉白手指挑起魔主的下巴,右手光芒一閃,蓋在魔主的頭上。徹底淨化。
轉身,慕慕?他走過去,手放在透明的屏障上,和慕蘇的貼在一起。
慕蘇心念一動,開口:別怕。
白闕離側頭,眨了眨眼,忽然抬頭看向上空,下雪了。他離開的時候,也是剛好下雪。攤開左手,一個雪團匯聚在掌心,退後幾步,眉目一凌,擊向屏障。
沒用?撇撇嘴,掏出寒玉床躺上去,睡覺。落落蹦上來,尾巴在他臉上一掃一掃的,他又無奈的坐起來。你睡了那麼久,就不能讓他睡一會兒麼?
古琴被扛到床上。落落眼巴巴的瞅著他。
打了個呵欠,望向屏障外,慕蘇,白闕言,小十,白闕葉,白闕曉……很多很多人。一群不明生物正在賣力的擊打屏障,手一揮,雪變成幾個大字:別打了,它會自己消失的。
不明生物住手,軒妝可憐兮兮的蹲在一邊,看著他。他開口:軒妝,乖。垂目,手指揮動,美妙的音符變成利器,束髮帶滑落,黑髮不受控制的流瀉全身,雙眸顏色改變,更加接近深藍和鮮紅,看來,還有一些事沒做。一曲畢,落落身上光芒一閃,變成白髮白裙的小姑娘,施施然的行了個禮,上前抱起古琴,退離一旁。
斜躺在寒玉床上,一隻手指著腦袋,看著飛揚的大雪。伸手放在肚子上,那裡,已經在孕育一團神智了。如果不是剛才查看身體內部,還不清楚。天上忽然形成龍卷樣子,純淨的氣息不停的朝他撲來,他微微攏眉,還沒結束麼。吸收結束,幾個光點朝這邊衝來,停在屏障外面,單膝跪地,垂頭。
「靈神大人。」他們開口。
一直低垂的眸掀開,流光溢彩的看著那幾個……神。
「好久不見。」他開口,手一揮,皮鞭入手輕輕一揚,化作無形的攻擊從他們身上一掠而過。
「我們知錯。」
打了個呵欠,手指一動,匕首戳中幾個點,屏障消失。身形一躍,從半空落地,袍邊揚起,潔白小腿和玉足隱藏不住。落地,手心是一團光團,送到幾個神面前。
「靈神?我不當了,這個你們帶回去,不久污濁之氣消散,靈神會再次繁衍。」他勾唇。
眾人低頭,接過光團,身影變淡。
「天殿,永遠為您留著。」
他頷首,是睥睨眾生的氣勢。
「主!」一群生物跪下,右使和左使在最前面,單膝跪地。
「還是老規矩,該玩,玩;該打,打;該殺,殺。我不是王,我只是給你們提供居所,規矩的人。」
一群生物站起:「是。」
抿唇,走到慕蘇面前:「慕慕,你怎麼這麼久才來接我?」
慕蘇顫顫的伸手摸了摸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熱的,軟的,還是那個會跟自己撒嬌的傢伙。
「離離。」白闕言看著他,卻被慕蘇一下子抱進了懷裡。
一千年,一千年以前。他……他確實被白闕言壓著。
咬著小拳頭,雙眼淚汪汪,此仇不報非君子!他掙脫慕蘇的懷抱,很苦惱的蹲著。
「怎麼了?」慕蘇連忙蹲下,雙手在小孩的臉上捏著,哎喲喂,瘦了,心痛死了心痛死了。
「主人,您肚子裡的東西正在成形。」小正太小黑走過來。
「小黑!」白闕離唇角抿起,「你不說話,我沒把你當啞巴。」
「一個老頭告訴我,你需要孕育至少兩千年,才能有神智。」小正太擔憂的看著白闕離,「主人,辛苦你了。」
「孕育什麼啊孕育!」白闕離眉眼憤恨,「一邊去!」
「殿下?」小十也蹲下來。
「小十?那籐蔓裡的東西真不是人吃的!」白闕離淚眼汪汪,「快些找些東西來,我整天吃草,都膩歪了。」
「是是!」小十趕緊跑開。
「孕育?」慕蘇皺眉,「什麼孕育?」
「你不知道啊?主人可以是施孕體也可以是受孕體,就像人類婦女懷孩子那樣,只不過主人需要一千年才能得到受孕的準確信息,兩千年孕育孩子。」
「他亂說的!」白闕離站起來,「慕慕,我們什麼時候走?」
「是不是真的?」慕蘇嚴肅著臉。
白闕離撇嘴,低頭,不說話。
「是不是!」提高了聲音。
「是……」小小細細的回答。
「是誰?」慕蘇心窩裡痛的啊,自家的孩子,他捨不得罵捨不得打,就讓別人給佔了啊!
「……」不說話,低著頭。
小黑突然把肉肉的手貼在白闕離的肚子上,鬆開,閉著眼睛嗅了起來,嗅到了白闕言:「這個。」
一行人震驚了。
白闕離癟嘴:「小黑,你上輩子一定是狗。」
「主人,你忘了?你曾經為了找哪裡的東西好吃,經常讓我帶路的。」小正太回答的一板一眼。
「我的……」白闕言看向白闕離,九百年的等,一千年受孕的話,的確是……他的。
「離離……」他走向小孩,「我……」
慕蘇忽然把白闕離抱起來:「白闕言,當初我不與你爭奪皇位,但是他必須是我的。」
「皇位也可以給你。」白闕言果斷回答,「把他給我。」
「殿下,殿下。」小十端著點心跑過來,「先吃點點心吧?」
正在僵持的氣氛,白闕離理也不理的端了點心吃,軒妝蹭過來跟著一起吃,右使也蹭過來,一起吃。
小十微笑,哎喲喂,還是自家殿下最好看了。
小鬧已經變小了,懶洋洋的趴在一邊。從血紅世界帶過來的人規矩的站在一邊。慕蘇和白闕言依舊僵持。
「小黑。」白闕離擦嘴,「那老頭有沒有告訴你,如果孩子不要,是不是喝墮胎藥就可以了?」
小黑抬頭:「只要孩子感受到主人的不喜歡,他就會自己消失的。」
白闕離愣了愣,不喜歡嗎?怎麼可能呢?大哥啊……
「不可以!」慕蘇和白闕言同時回答。
「對身體不好。」慕蘇低頭在孩子的額頭吻了吻,「生下來,我和你一起養。」
「那是我的孩子!」白闕言霸道的回答,強硬卻溫柔的把孩子搶到自己懷裡。
白闕離手一揮,落到地面,自己走了。白闕言和慕蘇同時跟了上去。小十帶著一群生物去找住的地方了。
進了房間,推開門,關門,上床,蒙住被子。不一會兒,門被打開,白闕離聽到床邊的兩道氣息。眨了眨眼,心想我容易麼我,一共三千年生個孩子,要命啊!
撇嘴。該死的老頭,你給我記住。
「慕慕。」他閉眼,「先皇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白闕言,二兒子白闕慕蘇,三兒子白闕析。你告訴過我,那個皇帝把你帶回皇宮,你就一直待在那裡。這些,你騙了我多少,隱瞞了我多少?」
慕蘇心下一慌:「小離兒,我……」
他掀開被子,坐起來,雙眸看著慕蘇,移到白闕言身上:「雖然你沒有跟著他們退後,但是當時你也懷疑我了,對不對?小十一個小丫頭都那麼相信我,可是……」雙眸半闔,「你呢?」
「離離。」白闕言動了動,最終卻靜止了下來。他想過如何保護這個孩子,但是他的遲疑已經給他帶來傷害了嗎?
「你們不用擔心,孩子會沒事。」被子被徹底掀開,纏繞著血紅妖嬈籐蔓的右腿露出,紅的和潔白的,魅惑,純白。
「但是,他是我的,與你們沒關係。」他唇角勾起,站起身,瞬間就移到了外面。
「殿下?」小十驚訝的抬頭看著面前的人。
「我帶來的那些人呢?」他眉目舒開。
「哦,在這邊,我帶您去。」小十在前面帶路,兩個男人跟在後面。
紅袍後面拖著一節,卻不染纖塵,路過的地方,幽魅清雅的香四溢開來。
「顧顧顧顧,我要嫁給左使!」右使看到白闕離,撲了過來,抱著他的右臂,胸脯蹭著,不理會後面的兩個男人的寒冷目光。
「他同意了?」白闕離含笑看著右使。
「我聽這裡有句話叫做『霸王硬上弓』!」右使的拳頭握起,一身的鬥志。
「右使,我記得你曾經的目標是主啊!」一個生物大喊。
「顧顧顧顧。」右使拋了個媚眼,「太厲害了,我還是攻擊左使吧?」
「小白。」左使走過來,「你那裡還有多少金子銀子和珠子,讓我砸死這女人!」
「我不是人!」右使挺胸,很驕傲,「我是人形妖獸啦!狐狸哦~」
左使默默的垂目:「小白,有些時候真搞不懂你,妖怪、人都收,害的我們的統稱都成為『一群生物』了。」
白闕離繼續走,揉了揉額角:「如果你能把『小白』這個暱稱換掉。」
「絕對不可能。」左使立馬回答。
「那你繼續成為『一群生物』裡的一員。」白闕離不客氣的回答,已經到了生物們活動的地方了。
「主!小魚他剛才又啃掉了一塊金子!」
「主!我們的小主還好麼?」
「主!保重身體啊!」
……
白闕離手腕動了動,水屏朝那些生物壓過去:「你們可以閉嘴的。」
小正太小黑抽了抽鼻子:「主人,小鬧跟我說,他也想成人形。」
「你叫他好好修煉,不要學狼叫。」白闕離打了個呵欠。
「主人,如果小鬧能聽你一首『煉妖』,很快就能成人形了。」落落抱著比她還高的古琴,但是一點都不吃力。
「懶得彈。」白闕離眨了眨眼,「落落,你來。」
小姑娘搖頭:「這把琴,只有主人能彈出聲音,其他無人可以。」
白闕離摸了摸鼻尖,突然感覺到右腿的籐蔓發熱,撩起袍子,露出右腿,籐蔓似乎在移動般。
「這……」兩男人瞪大了眼。
右腳腳腕一動,身前忽然生長出籐蔓,迫不及待的長成了一道門的形狀,中心是烏黑的潮流。
微微攏眉,走了進去。右使左使對視一眼,連忙跟上。兩個男人也隨著進去了。剩下的一群生物趕緊衝了上去。順帶把小黑和落落也捲了進去,遠處老虎一聲咆哮,小鬧席捲而來,將落落叼起甩到背上,再溫柔的叼著小黑。
小鬧的心思藏不住啊藏不出,小黑你可受得住啊受得住?
又是血紅的世界。
兩男人初次見到,頭有些昏,白闕離想到自己在這裡的頭幾天的難受,心下一動,閃到兩男人的身旁,左手右手各握著一人的手腕,瞬間到了修建的宮殿裡,往柔軟的玉床上一丟,清醒頭腦。
「主。」一個瘦削的老人模樣的生物走過來。宮殿的守護者,留在這裡的吸血妖獸。
「發生什麼事了?」他坐在玉床的一角,右腿擱在玉床上,紅袍滑下,一直到大腿的一半遮掩著接下來的無邊美景。左腿放在冰冷的玉磚地面上,紅袍遮蓋。
「各方勢力聽聞您帶著屬下離開的消息,紛紛聚集,目的地似乎是在這裡。」
「好了,我知道了。」白闕離托著下巴,「你去接一下後面的,順便準備一下,我們要好好招待貴客才是。」
老人低頭:「是。」退下。
黑色的紗帳飛舞,碧綠的玉床,潔白的玉磚,淡藍的上頂。這座宮殿,是唯一不被外面的暗色血紅所侵佔的。
兩男人休息了一會兒,坐起來,扶著有些昏沉的腦袋。一時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
白闕離眼眸一轉,手指微微勾動了一下,附著在男人身上的暗紅霧氣被吸過來,消散了。
「小離兒?」慕蘇攏眉。
「這,就是籐蔓裡的世界。而你們現在所在的,是我在後期建造的居所。」白闕離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右使走進來,手指「辟里啪啦」一陣響:「顧顧顧顧,我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小白。」左使冷淡的聲音傳來,「這女人有暴力傾向。」
「你說什麼?」右使咬牙切齒的轉身,忽然微笑起來,「對你,我勢在必得。」
「小白,你那些解毒丸還有多少?全給我。」左使抿唇,「右使不愧是右使,手段一流。」
「左使不愧是左使,斷情斷欲。」右使輕笑。
「你們,夠了啊。」白闕離站了一會兒,撫了撫額,「要麼一個跑一個趕緊去追,要麼一個下藥一個被拐上床。」
「好主意!」右使拍手。
「小白,你怎麼能如此對我?」左使退後幾步。
白闕離抬手,兩個人僵住。
「顧顧顧顧,我錯了!」右使癟嘴。
「小白,為什麼連我也定住?」左使抿唇。
「相看兩不厭,恩愛兩不疑。」白闕離繞過兩人,「你們繼續對視,秀恩愛吧,我先出去看看。」
小黑抬頭看了看兩人:「孕婦的脾氣不好,請見諒。」
小鬧叼起小黑跑去找主人了。落落拎起裙擺也追了上去。
「你說,主肚子圓滾滾的樣子是什麼樣的?」右使興奮的問。
「不知道。」左使開始放冷氣。
「當初我看到主,還以為這裡多了一個大美人兒呢,但是當我對著主喊美人兒來我懷裡的時候,主一腳就把我踹飛了。」右使笑,「聽聲音也很好聽,啊!我的偶像!」
左使閉眼,這女人崇拜主的樣子為什麼在他看來有些刺眼?哦,對了,一定是她太難看了。
兩男人在寂靜中又休息了一會兒,才連忙追了出去。
紅袍美人兒斜靠在高台上的軟榻上,垂目看著高台下的一眾各方勢力。
各方勢力哆嗦。是哪個不要命的,告訴咱,那恐怖的傢伙走了的?
「我走了,不代表你們就可以窺視我的東西。」白闕離緩緩坐起來,「如有下次,後果自負。」
眾勢力淚奔,一次就要被嚇死了,怎麼可能還有?
「主!讓我會會他們!」一個生物耍著手裡的長戟。
「……」眾勢力跪下,我們不敢了。
眨了眨眼,起身,風吹來,紅袍揚起,一美人站立高台。打了個呵欠,惺忪著雙眼,走下高台。
小金和黑一黑二等高興的在半空飄來飄去,現在是放鬆時刻。一眾勢力滴冷汗,這什麼東西,竟然讓他們感受到害怕!
「離離。」白闕言將小孩抱起,「有沒有受傷?」
白闕離剛想掙扎,想了想,覺得蠻舒服的,就低頭睡覺了。慕蘇趕來的時候,是白闕言抱著熟睡的白闕離。
他攏眉,絕不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