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鐵男這幾天沒去公安局找廖永斌,因為家裡面出了點事。()
事情是發生在彭嫣身上的,彭家豪當初走的時候拜託劉鐵男照顧好彭嫣,但是後者一心想著跟自己的小情人廝混,根本懶得理會劉鐵男。正好劉鐵男圖個輕鬆,兩人像是達成什麼默契一樣,這段時間一直是各玩各的。
最近這幾天彭嫣卻主動找上了劉鐵男,因為她和法國餐廳的小廚師分手了,而且不是和平分手。這些日子小廚師一直對彭嫣糾纏不休。按照三子的說法,找幾個人給小廚師一頓胖揍就解決了,彭嫣卻念及舊情不願意動手,只好求助大家長劉鐵男。
劉鐵男哪有處理這種事的經驗,再加上這幾天為了江雪晴的事著急,根本沒什麼心思,但礙於彭氏在投資戰略規劃上的重要性,劉鐵男還是約談了小廚師一次。
劉鐵男是什麼樣的人?他是接受過世界上最嚴苛的心理訓練的!所以在短短的幾個問題後,他就看出了小廚師糾纏不休並不是因為真的愛彭嫣,而只是看上了彭家的萬貫家財。
劉鐵男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小廚師的醜惡嘴臉暴露之後,他便沒克制住,上前暴揍了對方一頓。
江映蓉打來電話的時候,劉鐵男正在跟彭嫣解釋動手的原因。
掛了電話,劉鐵男丟下還在埋怨他的彭嫣調頭就走……
醫院裡,江雪晴又被推進了急診室。
江映蓉說,下午警方通知他們去談話,她就是抽空把父母送到公安局,回頭就發現心電監護儀上的指標不穩定,江雪晴的臉色也特別的難看,所以叫了醫生。
「警方找到了侵犯我妹妹的人了!」急診室外,江映蓉對劉鐵男道。
「哦,是嗎,那葉裡這次跑不掉了!」葉裡被放走的消息,劉鐵男還不知道。
「跟葉裡沒關係,他已經被放了!」
「什麼!」劉鐵男噌的一聲站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也不相信,可是人家廖局長說了,本來就沒證據,現在又跑出來兩個人主動認罪,他再不放人,上面就要問他的罪了!」江映蓉看了一眼劉鐵男,「爸媽還在警局交涉呢,估計也談不出什麼結果。我聽到消息剛回來,妹妹就病危了,你說是不是她知道傷害她的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所有心裡絕望導致病情加重啊!」
江映蓉目光楚楚的看著劉鐵男,這幾天家裡發生的事太多了,都是劉鐵男忙前忙後的照應著,無形中江映蓉也開始有點依賴劉鐵男了。
劉鐵男沒說話,怒不可遏的掏出電話打給了廖永斌。
電話一接通,劉鐵男就劈頭蓋臉的問道:「葉裡被放了?」
「是的,沒證據,只能放!」電話那頭廖永斌愣了一下,解釋道。
「你們警察是幹什麼吃的!」
劉鐵男的這句話說的有點重,廖永斌聽在心裡很是不舒服,緩了片刻才陰陽怪氣的接腔道:「是的,我們警察沒用,不僅是葉裡,就連路建超我們也只能以綁架和強姦未遂的罪名起訴,至多也就判個10年。他要是關係打點的好,說不定5年就能出來!」
從對方的語氣裡聽出不悅,劉鐵男也有點歉意,緩和了口氣問道:「有這麼複雜嗎?」
「唉……小老弟,不是我不盡責,是牽涉到方方面面的人太多了。路建超把很多姑娘都賣到豪門深院裡去了,查起來不是一點點的阻力。你也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我也不必說的太清楚。總之我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葉裡呢?隨便找兩個人來冒充,就能全身而退!」
「法治社會講究的是證據,疑點利益歸於被告。別說現在江雪晴沒醒,就算她醒了指證葉裡,法院怎麼判都還是未知數呢!」
「那就這麼算了?」劉鐵男的火氣又衝了上來,「你們公安局大廳裡的公正嚴明不是屁話麼!」
廖永斌一陣無語,劉鐵男說話就是太沖,但卻在理。
「現在只有繼續搜羅證據了,葉裡這人雖然狡猾,但我相信他百密一疏,肯定有露出馬腳的地方!」廖永斌在電話那頭道,他已經讓陳珂和尹志全一起抓這個案子了。但是想查葉裡,難度實在太大。一是來自上層的壓力,另外葉家村地處深山,方圓十幾里就這麼一個小村莊,像是一個小王國一樣,村子裡的人抱成一團,想要進去取證?一個字,難!
「那就這樣吧!」劉鐵男知道廖永斌也有難處,他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左右不了警方的政策,只好無奈的掛了電話。但是心頭的那股無名之火卻是越燒越旺!
「劉鐵男,你沒事吧?」看出劉鐵男的臉色不對,江映蓉關切的問道。
劉鐵男搖搖頭,「沒事!」
江雪晴這一次在急診室裡呆了兩小時,出來的時候,醫生很沉重的告訴江映蓉,情況比預想的差,她的身體越來越排斥外界的治療,這種排斥是她潛意識裡控制的,對此醫生也無能為力,似乎只能自求多福了。
剛剛將江雪晴送回病房,又傳來了不好的消息。
江映蓉的爺爺,江家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得知江雪晴的事後,突發腦溢血被送往醫院。雖然經過搶救,命是保住了,但是家裡總得要人去照顧才行。
江家人丁稀薄,江凱原有一位兄長卻英年早逝,老太太死的也早。老爺子住在省委的宿舍,這裡老朋友很多平時倒也不是很孤單。原本江雪晴的事,大家都是瞞著老爺子的。是柳慧見丈夫關係梳理的不通暢,沒有讓警方感受到壓力,所以才偷偷的把這事告訴了老爺子,希望後者能找人說說話,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
老爺子住了院,江凱不放心請護工和保姆,便讓妻子柳慧趕了回去,而他自己則繼續在外面聯絡感情,想為自己女兒討一份公道。
晚上江映蓉回家洗澡,劉鐵男只好留在醫院代為照看。
看著病床上帶著氧氣罩毫無血色的江雪晴,劉鐵男坐在床頭的椅子上,輕輕的說道。
「如果他們給不了你這份公道,我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