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一個星期,警方調查沒有任何的進展。葉裡回到葉家村就如同龍入大海,深入簡出讓警方無法捕捉到任何的信息。
而江雪晴的情況始終是時好時壞,江父找了不少人,從政法口到人大,但是效果甚微。據知情人說,葉裡在老家為了消除影響也往上面鋪了不少路,人家那是實打實的用錢開路的。而不是像江凱,靠嘴皮子和他在濱州吃的並不開的關係。
這一天,廖永斌剛在辦公室處理完一份文件就被劉國棟叫到了辦公室。
「老廖,聽說你把一二隊的人都派去盯葉裡了!」劉國棟給廖永斌散了一根煙,兩人一起坐在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
「是的,我覺得葉裡還是有很大的可疑,那兩個來自首的人你也看到了,百分之八十不是真的案犯。」廖永斌點上煙,感歎道,「葉裡不好盯啊,他回去以後基本就待在了葉家村,那裡地理位置又特殊,我們的同事一直沒想到好的辦法深入!」
劉國棟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躊躇滿志的廖永斌,道:「老廖,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很支持你的。」
廖永斌一愣,猜想劉國棟應該有什麼話要說。
果然,劉國棟醞釀了幾秒後,繼續道:「昨天趙書給我打了電話,剛才張書記又打來了。說的都是葉家村的事,咱們前前後後查了這麼多天了,一直沒結果。老趙那邊有點意見,說我們總是針對葉家村,針對他這個新上任的縣委書記。」
廖永斌冷哼了一聲,沒說哈。
「張書記打來電話也是這個意思,批評我們動靜搞的太大,咱們濱州這邊看不出來什麼,沙田縣早就鬧翻了,都在傳葉家村的事。有些不明就裡的人說的話很難聽,非常有損組織的公信力。張書記的意思,是希望我們可以放一放,緩一緩!」
「怎麼放?怎麼緩?那個記者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昏迷不醒。受害人的家長也是江岸市政府的,他也找了不少人,都是有頭有面的人物。咱們真要半路撂挑子,你就不怕這些人說我們?」廖永斌板著臉非常不滿的道,「上次路建超的事就是這樣的,現在葉裡這邊,又要這麼含含糊糊的過去。老劉啊,咱們是警察,不是政客!」
這話說的劉國棟臉色一緊,他自從上了局長的位置後,每天大會小會不斷,的確很少再過問具體的案件了。組織上現在正在考慮給他提一個副市長,在這件事上,市委書記張建國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張書記打電話來了,他不得不給個面子。
「老廖啊,咱們幹事情,也要顧全大局。組織上信任咱們,咱們也不能讓組織上為難啊。」劉國棟知道廖永斌這個人一向心直口快,也懶得跟他計較,直截了當的道,「我看這樣,案子不查也不行,這是我們的職責。但是你不要搞這麼大的陣仗了,把二隊調回來吧,另外一隊的調查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查不出什麼的話,就結案吧!至於江凱那邊,你不用擔心,組織上也會找他談話的!他堂堂一個政府公職人員,一點大局觀都沒有,整天把這事四處捅,影響也太惡劣了!」
廖永斌還想再爭取爭取,劉國棟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後者起身去接電話,廖永斌只好訕訕的退了出來。
雖說心裡不情願,但也只能按照局長的意思來辦。廖永斌打電話叫回了尹志全,讓陳珂繼續帶人在沙田縣辦事。
遠在沙田的陳珂案子查的並不順利,來了有一個星期了,還是一頭霧水的情形。究其原因,卻是因為在沙田縣給予配合的正是沙田警方。有周明文從中作梗,陳珂真要能查出什麼就怪了。
時間拖得一久,不僅隊伍裡的其他人,連陳珂都有點氣餒了。
而葉家村的葉裡也早已把能抹掉的痕跡都抹掉了,經此一役,葉裡雖然元氣大傷,但好歹保住了根基。而且他自認這一次如果警方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以後再想拿葉家村上綱上線就難了。
對葉裡來說,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
劉鐵男等了一個星期,警方的調查杳無音信,他便知道這事估計難了。
這幾天,江凱也沒再東奔西跑了,待在醫院裡陪著江雪晴。前天他回江岸請假,被領導叫去談話。說是讓他相信組織,相信警方,其實就是隱晦的讓他不要再四處找人了。
江雪晴始終昏迷不醒,醫生告訴江凱,要做好長期打算的準備。所以江凱決定把江雪晴轉院到江岸的第一人民醫院,轉院手續正在辦理,江家的人心情也愈發的沉重。
劉鐵男好幾天沒來醫院了,江映蓉打了幾個電話,對方都只是簡單的關心了一下江雪晴的病情,然後便聲稱有事掛了。
劉鐵男的冷淡讓江映蓉莫名的有點難過,再加上父親江凱意志消沉,江岸的爺爺病體堪憂。諸多事情讓她心力交瘁,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人消瘦了不少。
江家這一次是真的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為今之計,江映蓉也只希望妹妹和爺爺能夠盡快的恢復過來。至於伏誅惡人,為妹妹討回公道的事,在她看來也只能相信組織了……
接到三子的電話時,劉鐵男剛從東二街的五金商城裡出來,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袋子裡裝著鐵索和膠帶。
「幹嘛?」
「男哥,最近為小記者的事操了不少心吧,這邊有個活動,要不過來參加一下,緩解緩解壓抑的情緒?」
「什麼活動?」
「一個富二代把後宮包了開party,聽說一大堆的軟妹子要來呢,怎麼樣,有興趣參加不?」三子在電話那頭誇張的道。
「這麼大排場,全包的價格不低吧?」
「對這些富二代來說不貴,我們現在一晚上的收入是50萬左右,拋去成本和人工,利潤在10萬多的樣子。我給他的價格就是二十萬,酒水另算!」三子很自豪的道,他覺得自己的商業頭腦越來越發達了。
「嗯,不錯,有時間我就去湊湊熱鬧吧!」劉鐵男淡淡的道。
「那行,時間是後天晚上,我在店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