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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查出秀兒的死因,也猜到兇手是誰,但雲初初來國公府,對這府裡錯綜複雜,盤根錯節的關係,卻是一概不知,更不知這背後還埋藏著多少凶險,更何況,她的後院裡還有一個心狠手辣、善於弄毒的、迷一樣的啞叔,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連董愛這響噹噹的嫡親少爺,說沒都沒了,更何況她這個才過門幾天的寡婦了,此時的她,只有緊閉嘴裝糊塗,才是明智之舉。
但秀兒之死總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想到在兒,雲初說道:
「不急,就先讓呂嬤嬤在外面候著,既然大奶奶吩咐叫大夫了,總得等大夫來查查什麼病。」
聽了這話,錢嬤嬤險些氣樂了,總是主子,也不好說什麼,錢嬤嬤強壓下心頭的煩躁,耐心地解釋道:
「俗話說的好,醫治不死病,這人都沒氣了,查出是什麼病還能怎樣,就算神仙來了也救不活,再說,人死是大事,總不好這麼涼著,四奶奶還是……
雲初一聽便知錢嬤嬤誤會了,但也不能明說她已查出秀兒的死因,要借大夫的手為她伸張正義。
沒理錢嬤嬤的苦口婆心,雲初轉向喜蘭,她一直好奇,喜蘭到底去沒去打小報告,怎麼她游了一個多時辰,太太竟毫無反應,孫嬤嬤可是口口聲聲說,封角門是太太的吩咐,難道太太真的那麼溺愛她,以至於府裡的規矩都被屏蔽掉了,對她無效?
還是自己疑心太重,喜蘭原本就是回來喂鳥,根本沒去隱院?這想法只一閃念,就被雲初給否決了,錢嬤嬤可是說的清楚,因為她和喜蘭、喜菊都不在,才去找了姚闌,喜蘭和秀兒一起回來的,秀兒發病,她卻不在,那她去哪了?
「四奶奶要做什麼?」
見雲初瞧著她出神,喜蘭開口問道,打斷了雲初的遐想,隨口問道:
「這事兒回太太了嗎,太太怎麼說。」
「奴婢一回屋,眼見秀兒不行了,立即遣了翠兒去回太太,翠兒剛巧在路上遇到大奶奶過去伺候午飯,聽了這事兒,大奶奶直接吩咐人去找呂嬤嬤,並打發了翠兒回來,說是太太那兒由她去回,待用過飯她和太太一起過來……」
說到這兒,喜蘭猶豫了片刻,接著說道:
「太太現在還沒過來,怕是正用飯呢,大奶奶還沒機會回這事兒。」
一條鮮活的生命,竟不如一頓飯重要!
聽了這話,雲初氣血上湧,憤怒異常,很想去把太太的飯桌子給掀了,可惜,她是人家的兒媳婦,可不敢衝撞了長輩,犯了忤逆不孝的大罪。
見雲初面色陰沉,錢嬤嬤出聲勸道:
「秀兒畢竟是個低等的丫頭,也犯不上興師動眾,耽誤了正事兒……依老奴的意思,四奶奶還是按大奶奶的吩咐,先讓呂嬤嬤進來,為秀兒淨身、穿衣、裝殮才是。」
「不急,先等等」
雲初冷冷的說道,頓了一下,又接著問道:
「對了,秀兒的父母都沒了,在欒城還又其他親戚嗎?」
「嗯……老奴記起來了,她還有一個遠房表舅,住在離城不遠的孟莊鎮,不常走動,還是她父親去世時老爺遣人找了來,才知她有這一門子親戚。」
「噢……」
雲初聽了這話,沉吟片刻說道:
「錢嬤嬤,先派人去傳個信,這喪事總得有個家裡人張羅才好。」
「四奶奶說的也是,只是……要不要等等,問問太太的意思,畢竟……」
錢嬤嬤早發現了秀兒嘴角的黑血,心裡也打鼓,覺得這事兒奇巧,但在大府呆久了,早成了人精,心知這沒根沒據的事兒,是不能亂說的,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聽說前些日子,紅姑因為雲初落水的事兒說多了話,當晚就被暗暗處死了,只對外謊稱驅逐了出去。
翠兒曾說,她已將秀兒的死狀一五一十地描述給了大奶奶,但大奶奶只吩咐呂嬤嬤過來裝殮,顯然是不想生事,更不想替秀兒出頭,畢竟秀兒只是個身份卑微的小丫頭。
現在雲初自作主張地要人給秀兒的家人傳信,又不讓呂嬤嬤裝殮,萬一秀兒的家人來了,發現異樣,追究起來,不知會生出多少是非,連累多少人……
想到這兒,錢嬤嬤不覺暗暗埋怨雲初年輕,眼力潛,竟看不出這裡的事非,背後的道道,但當著一屋子的人也不好多說,尋思了半晌,這才遲疑地勸她等太太發話再處理。
至少有了太太的吩咐,鬧出多大的事兒,雲初也不會擔了干係去。
站在錢嬤嬤的立場,她也實在是為了雲初好,但雲初畢竟是現代人,受的是平等教育,雖也知道這古代沒有人權,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尊卑觀念極強,但知道是一碼事,做又是另一碼事,她來到古代也不過十幾日,此時一聽國公府上上下下竟這樣輕賤一條生命,再壓不住怒火,臉色一變,就要發作。
就在這時,剛剛出去的小丫鬟又折回來,回話說太太打發喜竹來傳話了,喜菊、喜蘭一聽,神色立時一輕,轉頭看向雲初,她們也看出雲初臉色不好,便沒敢張嘴說出那個「請」字。
雲初冷冷地說了聲:
「讓她進來。」
不一會兒,喜竹隨小丫鬟走了進來,立在門口,伸頭小心翼翼地向炕上瞄了一眼,轉過頭輕輕一福,說道:
「回四奶奶,老爺和太太傳話,念在秀兒在府裡多年,要四奶奶遣人為秀兒挑副好棺木,裝殮了,再通知家人來接了去,如果秀兒的家人不願意接,府裡就負責安葬,銀子直接從帳房支就是。」
「老爺?」
「是的,大奶奶回話時,老爺正好也在一邊,聽說秀兒沒了,想起她父親跟了老爺多年,老爺歎息了半晌,要太太吩咐厚葬秀兒……」
說完,喜菊歎道:
「對一個下人都這麼好,老爺真是宅心仁厚,有情有義。」
就那麼巧,姚闌回稟內院的事,一個堂堂的國公爺巴巴的在一邊聽,這府裡上百號的人,老爺怎麼就單單記住了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鬟,連帶著把她的父親也記住了?
秀兒的死,怕是他心裡最清楚了,什麼宅心仁厚?貓哭耗子,假慈悲!
聽了喜菊的讚歎,想起啞叔和董國公詭秘的關係,雲初不覺暗罵她這個假仁假義的公公,不過是仰仗著有錢有勢罷了。
見眾人都看著她,等著吩咐,雲初又問喜竹道:
「怎麼?太太和大奶奶都不過來嗎?」
「回四奶奶,擔心您年輕,害怕這種事兒,太太和大奶奶原是想用過飯就過來的,不想飯還沒用完,三奶奶就遣人來報,三爺在落雁湖撞鬼落了水,幸虧發現的及時,好歹撿回了一條命……太太和大奶奶一聽這話,飯都沒用完,就去了三爺的沁院,只吩咐奴婢過來傳話,對了,太太還要四奶奶也別放在心上,不過沒了個丫鬟,回頭再給您補上。」
「什麼,三爺撞鬼落水?四奶奶……」
聽了這話,喜菊尖叫起來,話說了一半,猛想起事態嚴重,這話不能輕易亂說,忙打住舌頭,震驚地看著雲初,她不是剛從那回來嗎,怎麼沒說?
「是啊,聽三爺屋裡的人說,三爺已唬的沒了半條命,現在還昏迷不醒,一個勁地說胡話,呼喊著牡丹來索命了……太太已吩咐人去請道士給三爺做法驅邪。」
喜竹說完,不安地看向雲初,剛剛喜菊問,她便隨口說了,可話出口了,才想起不該在雲初面前提牡丹的事兒,不覺擔心被她聽出倪端。
雲初卻是根本就沒注意她後面的話,聽說太太去了董仁那兒,雲初的心不覺陣陣發寒,果然,這府裡,一個丫鬟的命就像螻蟻一樣輕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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