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月,快過來讓父王好好瞧瞧。」天宗宗主軒轅無極拉過了沐思語的手,滿眼都是慈愛的笑意。
不知怎的,那看上去慈愛的笑顏,卻讓沐思語覺得渾身冰冷。回首看了一眼王妃燕藍夕,燕藍夕眼中滿是擔憂,像是害怕著什麼一般。
沐思語再回過頭望向軒轅無極時,已換上了一抹嬌柔的輕笑,柔聲的喚了一句:「父王。」
軒轅無極認真的望著這張酷似自己的臉,笑意更濃了:「好女兒,能找到你,父王真是高興啊。你失蹤的這些年,你母妃流了多少眼淚,父王幾乎夜不能眠。父王和你母妃都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卻不想,你們竟為了尋紫瓣而來。你說這是不是命裡注定了咱們一家終要團聚的。我聽無顏說,險些你就要喪命在他掌下了,還好他關鍵時刻看到你的容顏。」
無顏,應該就是守在聖山之巔的那個人吧。還真是名符其實呢,沐思語此刻真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他到底長什麼樣了。留在腦海中的,只是一個長長頭髮的模糊身影。
不過看著此刻軒轅無極的笑,倒真的是非常高興似的。沐思語帶著喜悅的開了口:「月兒雖然不記得兒時的事兒了,可是既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父王和母妃,感受到父母的疼愛,月兒仍覺得很幸福。可惜月兒已經嫁人,不能在父王母妃身前盡孝。」說著沐思語的眼中竟泛起了淚花,一個孝順乖巧的女兒模樣,演的似模似樣。
燕藍夕看到沐思語的模樣,自己抹起了眼淚:「我的女兒啊,這麼多年娘都沒照顧過你一日,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卻又待不了幾日。」
沐思語把手從軒轅無極的手中輕輕抽出。拉住了燕藍夕的手安慰道:「母妃,月兒得空一定常回來看您和父王。我夫家裡常年經商,若是父王應允,我便讓他把生意也往天宗這邊做。以後也能多些機會回來。」
燕藍夕一聽女兒肯常回來看她,心中喜悅,當即開口道:「那有何難,你父…」剛要繼續說下去,卻突然看了一眼軒轅無極,似乎很害怕似的住了聲。
軒轅無極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正如你母妃說的,我天宗雖奉宗旨不得與他國往來。卻也沒說外人不可前來走商。更何況還是我的賢婿。藍夕,這下你可放心讓女兒離開了?」
燕藍夕一聽,又淺笑了起來:「殿下。你且和逸白先聊著。我們娘倆去說幾句體己話。明日月兒就要離開了,我還好多話想跟她說呢。」說完燕藍夕又看著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唐逸白說道:「逸白啊,為娘今晚就讓月兒歇在我那裡了,明早再歸還與你啊。」
唐逸白聽聞立刻俯身行禮:「好,那今晚月兒就交給母妃照顧了。」說完又看著沐思語說:「晚上記得喝藥。被子要蓋好。」
軒轅無極看著唐逸白對凝月的體貼照顧,笑著對唐逸白說:「賢婿對我愛女果然疼愛,本宗也深感欣慰啊。走,走,咱們去喝兩杯吧。我們天宗的雪釀可是一等一的好酒呢,只怕你在北夏是喝不到如此的烈酒。」
身旁的宮人送來了酒菜就退到了一旁。唐逸白端起面前的酒恭敬的看著軒轅無極道:「逸白感恩殿下生得月兒這樣好的女兒。小婿先乾為敬,多謝殿下。」說完長袖一擋,那酒已經下了肚。
軒轅無極看他竟毫無顧忌的喝下了酒。面上滿是喜色。也自行飲下一杯:「凝月是我天宗的宗女,身份自然高貴。可本宗也不是那迂腐的人,既然你們已經成親,木已成舟,本宗也不再多言。只盼你今生好好待她。本宗便心安了。」
唐逸白認真的點頭道:「殿下放下。逸白此生定不負月兒分毫。」
軒轅無極起筷夾起一塊青菜,放入口中嚼的卡嚓作響:「逸白家裡是做何生意的?」
「生意人自是以利益為重。什麼有利便做什麼。藥材、布匹、賤奴甚至是私鹽,都有涉足。」唐逸白一句話,答的滴水不漏。
軒轅無極柔聲輕笑道:「本宗聽聞北夏是禁止販賣私鹽的,你們也敢?」
唐逸白無奈的苦笑道:「私鹽利重,即便禁止著,可總也有路子能偷逃一些,不過卻也是提著腦袋做事,萬分危險。」
「商人逐利而不用其極,也難怪世人總是看低。按本宗的意思,逸白不如棄商從仕的好。也免得月兒跟你一起受苦。我天宗公主的駙馬,總該有個體面的身份。」軒轅無極此刻對商人不屑的表現,似極了一個疼愛女兒存有私心的父親。
唐逸白卻突然單膝跪地,懇切的說道:「唐家祖上歷代經商,逸白實不敢有半刻忘記祖訓。如若不然,便要做那不孝之子,固還望殿下收回成命。」
軒轅無極見唐逸白戰戰兢兢的樣子,眼中流露出一抹異光,面上卻帶上了幾分無奈。擺了擺手讓他起來:「罷了,罷了,本宗也就那麼一說。如今月兒已為你妻,古語有云,出嫁從夫,本宗也實在管不了那麼多啦。說多了反而要惹你們生厭。」
軒轅無極自飲了一杯,又問道:「你和月兒是如何相識的?本宗錯過了太多月兒成長的時期,總想多瞭解她一些。」
唐逸白迎上軒轅無極探尋的目光,鎮定的答道:「有一次,我在茶樓飲茶。月兒沒有錢進茶樓,便在那茶樓外偷聽說書。我們就是在那茶樓相識,卻不想,一眼定終身。」
軒轅無極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我的女兒,竟然會有如此落魄的一天。真是天可憐見。我已命人準備了月兒的嫁妝,隨你們一同回北夏。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為她盡一點心吧。」
說完看著窗外,又淡淡的開了聲:「你母妃這些年,成日裡的哭,一心惦念著月兒。如今這思緒也有些不穩了。若是她胡亂說了些什麼,你們切莫放在心上。」
燕藍夕拉著沐思語到了自己的寢宮,坐在桌前很久,手始終都不肯放開。慈愛的眼眸一直怔怔的望著沐思語,似乎少看一會都要吃虧一般。
沐思語笑著鑽到了燕藍夕的懷中,撒嬌的喚道:「母妃,別盯著月兒看了,在母妃這樣的大美人面前,月兒要無地自容了。」
燕藍夕慈愛的撫摸著沐思語的頭髮,低語道:「傻丫頭,你不也說紅顏禍水麼,長的美有什麼用。娘倒是願意自己生的粗陋些,至少能過上些太平日子。娘不求什麼榮華富貴,只希望一家人能和和樂樂的在一起。可惜啊,這麼簡單的夢想卻終成了泡影。」
沐思語一怔,很快又恢復了小女兒狀:「父王對你不好嗎?」
燕藍夕似乎還在夢中一般,淡淡的開口:「好啊,就是太好了。」說完,竟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那我怎麼看娘你不快樂呢?」沐思語問出這一句,心中也是有了溫情。雖然燕藍夕並不是她娘,可燕藍夕那濃烈得母愛還是讓沐思語感到了陣陣溫暖。
在燕藍夕懷中的時候,沐思語竟有了一絲回到自己老媽身邊的感覺。忍不住的想要撒嬌,不知不覺中,貪戀起了那母愛的感覺。
突然沐思語抬頭看著燕藍夕,一臉天真的問道:「母妃,月兒是怎麼失蹤的呢?」雖然她不是軒轅凝月,可佔著人家的身子,總也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藍夕一聽她的問話,突然眼中又蒙上了淚光,呆滯了片刻才開口道:「想來應該是被惡人擄走的吧。」
「惡人?什麼惡人要擄走月兒,竟能從這銅牆鐵壁的宮中擄走?」沐思語緊追不捨的繼續問道。
燕藍夕突然一瞬恢復了清明,清了清嗓子道:「唉,都是陳年舊事了,還提來做什麼。又想惹的娘哭啊。」
沐思語知道她不願意說,也不再問了:「母妃莫要難過,月兒不問就是了。」
沐思語的乖巧懂事讓燕藍夕心中一暖,起身走到自己的床榻前。手沿著床沿摸索了半天,突然卡嗒一聲,那原本嚴密的床板竟凹陷了一塊。
燕藍夕掀開床褥,從那凹陷的床板下取出了一個木匣子,從木匣子中拿出一物。又把那匣子放回了原處。
蓋好被褥,在床沿一按。卡嗒,那凹陷的床板也恢復了原狀。燕藍夕又用手按了一下床板,這才放心的轉身回到了沐思語身邊。
拉過沐思語的手,便把一隻金鑲玉的鐲子套在了沐思語的手腕上。
看著沐思語纖細白皙的手腕戴著那金鑲玉的鐲子,眼神竟有了一絲迷離,抬眼不知看向了何處。良久後才幽幽開口道:「這玉鐲是你父王留給你的,你定要好生保管。」
沐思語點了點頭,燕藍夕將沐思語的衣袖拉下,把鐲子完全藏在了袖中,想了想又開口道:「別讓你父王看到。」
沐思語心中生疑,可看著燕藍夕此刻迷離的表情,也沒有再多問。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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