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以初是在那人的懷裡醒來,抬頭,便闖入了那狹長的眼眸中。
是她的動作驚醒了他,還是他早就醒了?
「醒了?」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以初,目光有意無意地略過,彷彿她沒穿衣服似的,好吧,她的確沒有穿。
以初低頭一看,脖子以下,全是青紫,想起昨日的瘋狂,老臉一紅,瞪了他一眼,把被子網上拉了拉,遮擋住那些碟羞人的痕跡。
「遮什麼?」凌非彥挑眉,「不都看過了?」
在床榻邊支肘看著她,目光促狹又慵懶。
「你不用早朝麼?」以初推著他靠過來的身子。
「今天是月休。」凌非彥含糊地說著,溫熱的大掌撫上肌膚,毫無隔閡,以初光溜溜,身子往後滾了幾次,連帶著被子。
結果就是,她包得跟粽子一樣,被子全往她身上捲來了,而那人,則坦蕩地,促狹地看著她,黑眸中儘是戲謔。
不得不承認,他的身材還真是不賴啊!那胸肌,那腹肌,往下,以初不敢看了。
「看夠了嗎?」
以初臉色潮紅大半,把頭埋進被子裡,悶悶地聲音傳出:「下流胚!」帶著點咬牙切齒,帶著點嬌嗔。
凌非彥劃眉一笑,把以初連人帶被地抱起來,把她從被子裡揪出來。
兩人糾纏著,很快又跌回了床上,那張被子,早已起不到原有的作用,露出了雪白的香肩。
他惡魔般的笑容,她痛恨,道:「不要。」
男人的氣息粗重地噴在了她的頸脖上,以初又羞又怒,「昏君,快回去上早朝。」
凌非彥懲罰似的輕咬了一下她白嫩的脖子,哼唧著說道:「都說了今天是月休。」
以初按著他在她身上作亂的雙手,聲音軟軟地道:「別。」
柔軟的薄唇離了她的胸前。
「累嗎?」他低聲問道,那淺淺的聲音一道敲落在她的心上,以初感覺一陣甜蜜,唇角不禁微微上勾。
「嗯。」紅著臉,以初小聲的應了一聲。
他展臂把她擁入懷中,大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脊樑,引得她的身子輕顫,裸露的肌膚泛起了細小的疙瘩。
「疼嗎?」
以初的老臉紅得快要冒出煙來,想起他昨夜的粗狂,恨恨地說道:「很疼!」
輕輕一笑,他的聲音卻帶點戲謔淡淡傳來:「多做幾次就不疼了。」
以初滿臉黑線,這樣露骨的話,他竟然……
悶聲蜷縮在他的懷裡,他從來不是一個縱情的人,但昨夜,從院子到房間,無論她怎樣哭求,聲音甚至都沙啞了,他卻始終置若罔聞,一邊溫柔地吻著她,輕聲哄著她,一邊狠狠地在衝刺著。
那近乎粗暴的溫柔,讓她有種錯覺,他對她的情感,有絲失控,讓以初甜蜜、滿足卻帶著淡淡的憂傷。
「什麼時候帶我回宮?」靠著他,以初輕聲問道,她承認,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再來,真的要了她的命,她的老腰,傷不起啊!
頎長挺拔的身影微微一僵,道:「等你恢復了容貌,便回宮。」
「哦。」也是,她現在這副樣子,回宮了,說她是靜妃,誰相信啊!
大手又開始活動了,以初的小臉一皺。
看著她多彩的表情,凌非彥嗤笑一聲,「得了,先饒了你。」
說著,拉過被子,蓋住了她的身子。
以初展顏一笑。
凌非彥微微閡上眼睛,昨夜,他也只是稍做休憩。
軟膩的觸感突然從唇上傳來。他打開眼睛,便看到她的唇正羞澀地從他唇上移開。
以初飛快低下頭,躺下,閉上眼睛,道:「我再睡一會。」
凌非彥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假裝入睡的人兒,俯身,輕輕地在她飽滿的額角印上一吻,「朕今晚再過來。」
傳來一陣衣物的窸窣聲,以初偷偷地睜開眼,那人正穿著衣服,閡上眼,以初沉沉地睡去。
從睡夢中醒來,已是下午,以初伸伸懶腰,沒想真一睡,大半天就過去了。
肚子咕咕地響,輕輕地喚了聲。
秋夕掩嘴偷笑,道:「飯菜早已備好了,溫著呢!娘娘你梳洗一下就可以用膳了。」
看著秋夕挪揄的笑,以初小臉微紅,嗔道:「去!」
秋夕爽朗地應了聲,退出了房間,她知道,以初一向不喜別人伺候她的梳洗與沐浴。
晚上,凌非彥果然依言來了。
只一晚上的時間,他們彷彿回到了出宮前,沒有了前幾天的劍拔弩張與冷淡漠然。
以初覺得很是神奇,以前,莫名地,她想到了以前的那對「千分」,說了不下千次的分手,每次在手機裡大吵大鬧,今天還哭得聲嘶力竭,嚷著要分手,隔天,又甜甜蜜蜜地挽著手。以初一直不明白,他們的吵架怎麼那麼神奇,說惱就惱,說好就好,但如今,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她依舊沒能走出王府,她也不敢提出,她不想破壞目前的和諧。至於那李元一的事情,她也沒有詢問,他知道,他必定會處理好的。
凌非彥似乎在這裡還有事要做,也沒有回宮,以初當然不會以為他留在這裡是為了陪她,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王府當中,她可以說是來去自如,沒有任何的禁地,偶爾,他還能窩在凌非彥辦公的地方——他的書房,那裡有各種的書籍,甚至還有野史、民間傳說,這些,以初都有很多的興趣。
偶爾,他還會以調戲她為樂,以初也不想跟他一同在書房裡專研文學的,只是,古文有些生澀難懂,她需要他的講解,不得不說,他的確是一個好老師,簡明易懂,當然,她也是一個聰明的學生。
是夜。
鼻翼盤桓著那清幽的香氣,以初幽幽轉醒,心下微微奇怪,這味道,竟然有點想她造出的那些迷藥的味道,但有著絲絲的不同。
腦袋有些昏沉,突然發現身旁一空,有著餘溫,應該是剛離開不久。
搖搖了頭,甩開海中的迷糊,略一遲疑,以初掀開被子,直直地走向那個皺巴巴的包袱,被帶回來以後,她向他要回了自己的包袱。
微微翻找了一下,以初就找到了她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