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人凌厲的眸光稍稍緩和,隨即瞳孔又是一縮,手指驟然收緊,以初吃痛。
「為什麼要逃?」這麼多天了,以初差點以為他不會問了。
手緩緩鬆開,後退的腳步還沒來得及邁開,以初已被那人狠狠地扯如懷中,似是沒有一絲的憐惜,以初撞得頭腦微微發痛。
「為什麼要逃?」聲音又是沉了幾分。
「為什麼不逃?」聲音輕得彷彿隨時會被夜風吹散,又似是以初的喃喃自語。
只覺他環在她腰上的手也緊了絲許,他是在緊張還是在害怕?以初苦笑,這一下,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以初不想與他談論這個問題,也不想激怒他,笨拙地轉移話題,「你怎麼會認得我?」
若是他的人跟在她的身旁,即使不早日帶回她,也斷不會讓那六人靠近,出現那日的驚險。
凌非彥微微皺眉,卻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哪怕你化成了灰,朕都認得你。」
以初苦笑,「你是多恨我啊?」
一噎,凌非彥把那句將要脫口而出的話吞下,說出口的卻是,「你是朕的女人。」
以初一秫,小手攥緊他的衣衫,低聲道:「那你認得的人真多。」
凌非彥面色一變。
以初暗罵自己,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兩人一陣的沉默。
「朕的女人不多。」良久,他忽而說道。
微微一怔,以初才反應過來,「可我不是唯一的。」
環在腰上的手臂一僵,鳳眸微瞇,沉聲道:「你想要獨寵後宮?」
以初生出陣怒意,冷笑道,「是啊!我想獨寵後宮!」
凌非彥不語,幽黑的瞳孔一沉。
忽而沉下的眸色讓以初怒極,冷聲道:「放開!」
他卻鐵造似的臂,她動彈不得,咬牙別過頭,不想再看他眸中鄙夷與複雜。
大手用力,腰上一緊,以初輕叫出聲,怒道:「凌非彥,你這殺千刀的!」
凌非彥的臉猛然放大,「你太貪心了!」
「放手!」以初的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死變態,又勒她!他的手臂越收越緊,以初疼痛,捏起拳頭,往凌非彥胸口擂了幾拳,感覺甚痛,有點得不償失,遂罷了手,咬牙道:「混蛋,放開老娘!」
凌非彥皺眉,道:「你性子怎麼如此之野?」
以初又賞了他一拳,「那你去找你賢良淑德的妃子好了!」
突然被扣住的下頜有絲疼痛,視線糾進凌非彥深沉的眼睛裡,「你在吃醋!」
以初眸光一暗,「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會吃醋。」
鼻端只覺一股幽薄的香氣沁來,他重重地吻住了她,唇舌交戰,敵進我退,敵退我卻不進,她的口腔中儘是屬於他的味道,以初只想逃避。
她的退讓與推拒,讓凌非彥越發粗暴,以初只覺唇上一片滾燙,捏起拳頭,小手一下一下地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口中的嗚咽盡數被他吞下。
那柔和的光把他黑漆漆的背影扯成巨大。
以初惡從膽邊生,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薄唇,凌非彥只任她咬,把她摟得死緊,唇舌只是壓迫著她,也咬破了她的唇。
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之間暈開,那不是吻,甚至可以說是一場較量。
男人溫熱的掌探進她的衣裳內,以初又羞又怒,他想幹什麼!這可是院子!
以初奮力掙扎,卻依舊掙脫不開他的銅牆鐵壁。
單衣在拉扯間已經半敞,精緻的鎖骨下,是大片雪白的肌膚,淡淡的月華籠罩其上,說不出的誘人。
突如其來的涼意讓以初一驚,伸手想要把衣服攏好,手卻被按住。
「來不及了。」
他的唇終於離了她的。
「凌非彥!這裡是大院!」以初又急又怒,低聲怒喝。
「誰敢看!」凌非彥挑眉,眉宇間儘是霸氣。
以初低估了他臉皮的厚度,一時語塞,只想把他推離。
他大掌一探,把她的頭顱壓低,她只覺得她的唇要被他壓擠破碎,那凌厲的疼痛中卻生了幾許酥麻。
微微顫抖著,她嬌小的身子已教他的高大壓住,狠狠地陷進他的身體裡。
下身突然傳來一陣涼意……
「凌非彥,你這個混蛋,你這算什麼!」以初再也顧不上什麼,大吼出聲。
他的嗓音帶著絲絲的沙啞,「你是朕的女人!你不是要獨寵後宮嗎?」
大掌撫過她的大腿根部,挑起一陣熱意。
熱流,一踏糊塗。
她的身體背叛了她。
她憤怒,她驚慌,她,無措……
她失神地望進他的眼裡,在那裡清楚看到一泓深沉和**。
身子很熱,心下,卻是一片涼意。
這到底算什麼?
她問她,她也問他。
但無人回答。
他拉起她的腿,單手環著她的腰,讓她整個人靠在他的身軀上,突地闖進。
她怔怔地看著他,哽咽,淚流。
從前,她不知道他想怎樣,現在,她竟然連她自己想怎樣也不知道了……
然後,她看見凌非彥擰眉,喉結微動,溫熱的唇輕輕地吻上她的眼睛,吻去她鹹濕的淚水。
那麼再然後,她聽得他的聲音碎落在她的耳際,「別哭。」
輕柔溫情,讓以初忍不住哭得更凌亂。
他撤出,輕輕地捧起她的臉,微厲的薄繭輕騷著她的臉龐。
他居然吻遍了她哭得一塌糊塗的臉。
那樣的溫存,讓以初覺得,她確實是他傾心去愛的人,那份捧在手心上的愛。
「朕要想要你,要你做我的女人。」霸道的話語,輕柔的語句,卻強硬得不容她退縮,還帶著絲生硬。
絲毫沒有徵詢她的意見,但她卻悲哀地發現,自己並不想拒絕,只想哽咽著回一聲「好」。
但她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因為她知道,那一個好字,會讓她原本已丟失的心,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她,賭不起,也輸不起。
帶著濃重的哭腔說道:「你是不是沒有用過疑問句?也是,像你這樣的……」
唇被堵住。
緊貼著的身體,她因他,他因她,而瘋狂。
這一刻,以初只想拋開一切,忘記橫在兩人之間的枷鎖,狠狠地,瘋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