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
耳畔傳來破殺的嗚咽聲,還有爪子撓著木板的吱嘎聲兒。是了,還有破殺在呢,肯定能找著安玉的,倪可倏的扭過頭去,只見銀狼立在衣櫃門口,爪子正不住的撓著櫃門。
倪可狂喜,疾步撲了過去。
櫃門被打開,昏暗的陰影裡,那遍尋不著的人蜷縮在衣服堆裡。
為什麼,為什麼要躲著她,他們之間,還有什麼是說不得的麼。手輕顫著想要去擁抱眼前這以前從未分開過一天的人,甫一觸碰到,卻被狠狠的推了開去。
「走……我不想見到你!」
櫃子裡傳出來沙啞低沉的聲音,令倪可試圖再次伸過去的手,僵在了半途。
「恩恩……是我……」心裡一澀,眼淚就那麼掉了下來。
回應她的,卻是「砰」的一聲,櫃門被重重摔上。
望著那觸手可及之處,心裡湧上百般滋味兒,倪可慢慢的收回了手,扭過頭,冰冷的目光刺得老鴇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裡。
畢竟是在風月場裡混了多年的人精,瞧了眼那緊閉的櫃門,老鴇很快就將臉上露出來的些微訝異之色給壓了下去,跟在她身後,出了門。
聽到身後門「吱呀」一聲被合攏。倪可倏地轉身。狠狠地一拳揍在老鴇地腹腔。順勢將人撞翻在了地。
手摀住了老鴇那脫口而出地驚呼。膝蓋死死地抵在她胸口。制住她地掙扎。倪可單手將匕脫了鞘。抵在老鴇脖子上。滿眼地冰霜。冷然道:「我耐心有限。我問。你答。騙我一句。我斷你一根手指。」
老鴇心中叫苦不已。早知道。方才就不讓姜永把蝶香帶下去了。瞧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別想著叫人來救你。你若是不知好歹。我有地是法子叫你生不如死。」說著。右腿一抬。踩在了老鴇左手手腕之上。將匕挪了過去。放開了捂在她嘴上地手。
「這位爺。咱萬事兒好商量。萬事兒好商量。」老鴇乾笑著。眼角餘光瞥著那架在自己手指邊。裝飾品似地小匕。心裡寬了一寬:「您想知道什麼。奴家定會一五一十地告訴您。何必這樣兒呢。咱……啊……」
空氣裡散出隱約地血腥味來。倪可強忍住腹內翻騰著地嘔吐感。一臉森然地盯著老鴇:「你不用懷疑。下一回。可就不只是見血了。」
看著自己差點被削掉的拇指,老鴇滿眼的驚恐,這小少爺,竟然是動真格的。顫抖著聲音沖倪可道:「爺爺……爺,您莫莫……急,裡頭那位……位爺爺。他……他沒事事兒,誒喲……」踩著老鴇手腕地腳,使勁碾了幾下,倪可強抑著心底滔天的怒火,咬牙切齒的衝她道:「他沒事兒?嗯?這麼多年,他寧可傷了他自己也捨不得碰我一根手指頭,你竟然說他這樣是沒事
「真的,奴家保證,裡頭那位爺真的沒事兒。」老鴇疼得滿頭大汗。卻不敢呼痛,瞧見身上的這位小少爺眼神越不善起來,趕緊的解釋:「蝶香那作死的小蹄子,不過是給裡頭那位喝了百花釀,真的沒事兒。」
「百花……釀?」
「是……是助興之物。」
「助興?」
「是……是……就是房中助興之物!」
倪可張了張嘴,腦子終於慢了幾個半拍地轉過彎來了:「春藥?」
老鴇乾笑了兩聲:「正是此物!」
倪可倏的扭過頭,望著緊閉著的門扉。難怪,難怪安玉要把她推開,難怪他地聲音聽起來那麼壓抑那麼痛苦。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敢給安玉喝春藥。該死!該死!
腳上不知不覺的越來越大力,疼得老鴇終是再也忍耐不住。殺豬般喊了起來。
「喊什麼喊。」倪可回過頭來,腹中怒火噌的爆了出來,抬手一巴掌揮過去,止住了老鴇的叫喊聲,拎起她的衣襟,喝道:「說!怎麼解!」「不用解,不用解,等藥性散了,自然就好了。」老鴇一看這小少爺眼神又開始不對,趕緊的補充道:「看起來,是比較痛苦了點兒,若是要快些解了藥性,給裡頭那爺送位姑娘進去,只要洩了出來,自然就好了。」
偷眼瞧著這小少爺又扭頭望向房內,一張小臉上滿是痛楚掙扎之色,老鴇不住的在心裡祈求著,讓這小煞星先別顧著吃醋,趕緊的讓她送位姑娘進去。她方才說地雖然不假,可恨蝶香那小蹄子卻是給裡頭那位下了過量的藥,若是強忍,必定痛楚不堪。到時候,指不定這小祖宗還會怎生鬧騰呢。
直到嘴裡泛起血腥味,倪可啞著嗓子開口問道:「如果熬,要熬多久。」
老鴇小心翼翼的瞅著她的臉色,道:「大概,三四個時辰,啊……不,大概,兩三個時辰……呃……也許,大概……」
倪可死死的握住拳,咬著牙,瞪著老鴇:「他,不可以靠自瀆嗎?」
「那個……恩……這個……」老鴇目光游移,支支吾吾的,小聲嘟囔著。
「說清楚!」抵在老鴇胸口的膝蓋,重重一用力。
「可以是應該可以,不過,沒人試過,而且……怕是,怕是……怕是再過得幾刻,就……就該迷了神智了!」瞧著眼前這小少爺的目光越來越不善,忍著胸口骨頭欲裂般的疼痛,老鴇一口氣說了出來,閉著眼,右手扯住她衣襟哀聲求饒:「這藥不是奴家下地,奴家,實在不知,奴家這就將蝶香那小蹄子找來,奴……」
施加在胸口的力道突的卸去,老鴇偷眼瞧著那靠在門上,渾身輕顫的少年,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爬起來。正欲偷偷溜走,眼睛卻對上了雙冰藍色的眸子,嚇得她腿一軟,差點又摔回地上去。瞧著對自己虎視眈眈的黃毛狼犬,老鴇權衡了下,只得硬著頭皮。沖倪可道:「爺,您瞧,這……」
倪可倏的睜開了眼,扭過頭瞪著她,咬牙切齒的從牙齒縫裡擠出字來:「這什麼這,還不趕緊地送個乾淨地姑娘進去。」
話音方落,自幔帳後頭跌出個十二三歲的少女來。
「爺,您瞧,這丫頭怎麼樣。還是個沒開過苞地雛兒,保證乾乾淨淨的。」
看著那笑得一臉諂媚的姜永,老鴇恨得牙根直癢。姜永卻視若未覺一般。逕自扯著少女走了過來,給倪可打了個千兒,道:「您放心,這邊過來地人,原本就少,小的方才一直在外頭守著呢,保證一隻蒼蠅都沒飛進來過。」
「好,你做的很好!」倪可注視他半晌,瞇了瞇眼。隨手又取出了幾張銀票來,遞了過去:「去把那叫蝶香的,給爺帶過來!」
「得勒,您請稍等!」
看著姜永消失在幔帳後頭,倪可瞧了眼老鴇:「你放心,只要你聽話,爺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扭頭轉向眼前那畏縮驚惶的少女,壓下心中的不忍。倪可板著臉道:「知道讓你進去做什麼的吧,你若是把事兒辦好了,我今兒個就給你贖了身,包你日後享盡榮華富貴。」
聞言少女倏的抬起頭來,蒼白地小臉上泛起兩朵紅暈,眼睛亮閃閃的瞧著倪可,使勁的點了點頭。
看著少女推門進去,又緩緩掩上門,倪可滿心痛楚地別過臉去:「對不起。安玉!對不起!我知道不該擅自替你決定這麼重大的事兒。可是。我實在沒法兒就這樣站在這裡,明知道有法子可以解決了你的痛苦。卻讓你獨自在那裡煎熬。」
「滾!」房內不出意外的,傳來一聲怒吼。
倪可蹲下身,死死摀住了耳朵。
去阻止,快去阻止,你沒聽見他的拒絕的聲音嗎?不,不能阻止,不能!阻止了,誰來解除他的痛苦,你難道沒看到他有多麼痛苦嗎?
兩個聲音在腦海裡不斷的迴響,震得她頭痛欲裂。
破殺不安的嗚咽著,伏在了她腳下,冰藍色地眸子卻依然不忘盯著邊上的老鴇。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悲傷絕望的聲音,穿透掌心,傳入耳內,潮水般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壓得她透不過氣,幾欲窒息。倪可噌的站了起來,撞開房門,衝進屋內。
衣櫃邊的地毯上,少女裸露著下身,跨騎在那幾乎全裸的少年腰間。少年修長的雙腿緊繃著,雙臂張開,纖長的十指,深深地陷入地毯之中。唇邊,是刺目的一抹猩紅,雙目緊閉,俊美的臉上一大片明顯的淚痕,緊抿的雙唇失去了顏色,若死灰般灰敗。
一把推開安玉身上的少女,倪可緊緊抱住了他,失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這般羞辱你。可是,不要趕我走,讓我陪著你好不好,別趕我走!」
「記著你的話,你若再敢將我推給旁人,我絕不原諒你!」
眼淚,悄然滴落。聲音明明是那麼的冰冷無情,唇邊卻泛起一絲暖暖的笑意來。
眼淚,依然靜靜地淌著,明明心疼地那麼厲害,唇邊卻綻出一朵笑靨來。倪可在安玉耳畔輕聲道:「你放心,如果我再罔顧你的意願,便罰我這一輩子,再也沒法兒瞧見你。」
安玉緊閉著地雙眼緩緩睜了開來,在她耳畔輕聲喘息著:「去,拿繩子,把我捆起來。呃……竟然得了9張粉票了,多謝各位厚愛,若水在此拜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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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蘭朗書號:129026
唐糖一覺睡醒愕然來到古代亂世,沒爹沒娘,沒田沒銀兩,卻有病有債務,年僅十二歲的她帶著個七歲的弟弟如何在這亂世中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