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那啥,昨天起點抽了,所以若水早早的就睡覺去了,抱歉抱歉。\~~!!\
十三四歲的少女,慢慢的自樹的陰影下走了出來,精緻的小臉藏在白色狐裘裡,無任何表情的望著布耶楚克。
少女盈盈施禮:「婉茹見過統領大人!」
「格格快快請起。」布耶楚克趨向前,手在婉茹臂彎虛空扶了扶,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柔聲問道:「格格怎麼落了單?可是與奴才們走散了麼?請隨我來!」
說著身子往邊上側了側,做了個請的動作。
「統領大人。」
布耶楚克邁出的腳步頓了頓,眉梢微抬,轉回身望著婉茹:「格格有何吩咐?」
「我是特意來找您的!」婉茹緩緩抬起頭來,眸子裡滿是堅毅之色。
「格格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吩咐不敢,只是,婉茹心中有一事兒,不吐不快!」
「格格有話兒請講。」
「統領大人,難道,就那麼厭惡婉茹麼?」
布耶楚克半闔下眼簾,朝婉茹拱了拱手:「格格何出此言?」
「統領大人,為何不願成全婉茹與安玉?」婉茹眸中現出點點淚光:「是婉茹做錯了什麼。令統領大人對婉茹如此不滿麼?」
「格格此話怎講?」布耶楚克面對著婉茹正言道:「咱旗人地規矩,格格莫是忘了?太后跟和碩公主那邊,對格格的婚事兒。怕是早就有了定論了,這些,格格應當比布耶楚克清楚才是。格格方纔的話兒,布耶楚克只當沒聽過,也請格格,忘了罷!」
「統領大人!」婉茹「噗通」一下在跪倒在了雪地裡。^^.nbsp;^^
「格格這是做甚,快快請起!」布耶楚克眉頭微蹙,疾步向前欲扶起婉茹。
順勢抓住了布耶楚克地衣服下擺。婉茹哽咽著哀求道:「統領大人是天子近臣,聖上對大人一向恩寵有加,只要大人願意,聖上定能應了大人的請求,求大人成全了婉茹罷!」
「格格怎可出此般言語!」布耶楚克低聲斥道:「聖意豈是布耶楚克一小小臣子能隨意擺弄的,皇上以孝治天下,太后決定了的事兒,皇上豈能忤逆她老人家的意願!何況,格格的身份與犬子天差地別……」
「怎麼不能!」婉茹語氣激動的打斷了布耶楚克的話:「皇上特意追封了安玉他親額娘,又開了金口應了他日後地前程。\\如此的恩寵,婉茹不過是一小小……」
「格格!」布耶楚克加重了語氣,打斷了婉茹的話,望著已然淚眼婆娑少女,微歎了口氣兒:「格格想必在這冰天雪地裡呆久了,著了風寒,竟是胡言亂語了起來,布耶楚克這就送您回去。」
「大人當真不願成全婉茹?」婉茹死死的攥著布耶楚克的衣襟,目光直直的望著他。
「格格冰雪聰慧,其中緣由。自當清楚明白!」
「那是他們的事兒,與我何干!」
「格格糊塗!」
「我是糊塗,我願意糊塗,我只是想跟安玉在一起。難道這也有錯兒麼?」
「格格且冷靜冷靜,恕布耶楚克先行告退!」
強硬的掰開了婉茹的手,布耶楚克抬腿便走。
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淚,婉茹衝著布耶楚克喊道:「京城裡出了個專治疑難雜症的神醫,婉茹恰恰與神醫有點兒交情,趕明兒便請神醫專程至貴府替安靜瞧上一瞧可好?那麼美貌,那麼聰慧地孩子,不做個娘娘不做個皇子福晉。***可真是糟蹋了。」
腳步頓了下來。布耶楚克眼中閃過幾絲寒光,慢慢轉過身去。沖婉茹揚起一抹笑容。
微微打了個寒顫,婉茹硬挺著直視著他。
踱了回來,俯身湊近婉茹,布耶楚克笑得很是溫柔:「格格認為,那神醫,能進得了在下的家門麼?就算進得了在下家門,出去後,還會再開口胡言亂語麼?」
「你……」跌坐在了地上,婉茹死死咬著唇,渾身戰慄不止。
「地上涼,格格還是快快請起,莫要凍壞了身子才好!」
直起身,布耶楚克深深的望了眼婉茹,轉身離去。身後驀的傳來輕微的破空之音,扯起嘴角搖了搖頭,布耶楚克繼續朝前邁步。
「咚」!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後背。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呢,大人不瞧瞧麼?」婉茹眼神冰冷的望著布耶楚克。
腳步頓了頓,回身撿起了雪地裡的物什,拿在手裡,只見那是一幅畫卷。微抬眉瞥了眼婉茹,布耶楚克終是打了開來。
一共九朵九瓣的木槿花,妖冶的在宣紙上綻放著,令人觸目驚心地,卻是下方那個印章。蝶翼般的睫毛輕輕落下,掩住了眸子裡的情緒。
「呵呵,呵呵……」婉茹笑得頗為狂亂:「你撕了也沒用,不過是張臨摹的,那張真跡自然也在我手裡。」
「格格難道不知,有些東西,不知為妙!」
「怎麼?想滅我口不成?」婉茹斜睨著靜靜立在那兒地布耶楚克:「你殺了我也沒用,我若死了,明兒個,就會傳遍整個京城。」
「格格可想過後果!」
「後果?」婉茹笑得癲狂:「我看,大人還是先好好想想自己的後果才是。夜半無人時,相思向誰訴。嘖嘖,怪不得大人一直聖眷隆寵,想當初,索額圖費了多少心思也沒能奈何得了大人。可不知到時,江山美人,孰重孰輕呢?不知到時,安玉和安玉會怎生看待他們的阿瑪。統領大人,婉茹可真是很期待呢!」
布耶楚克微微一怔,隨即低低笑了起來。
「還有呢,大人還不知道罷,你那好兒子,喜歡上了誰?」婉茹唇邊揚起殘忍的笑來,眸子裡卻是滿滿的痛楚:「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哦,不,他是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阿瑪是帝王的入幕之賓,兒子愛上了自己地妹妹,呵呵……呵呵……」
布耶楚克眼神漸漸柔了下來,走至婉茹身畔蹲了下來,伸手勾起了她地下巴:「你有多愛他?」
婉茹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怔了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如果你地愛,只是想佔有,那麼,表示著你還不夠愛他,你愛的,其實不過是你自己而已。」略嫌粗糙的手掌撫上了婉茹滿是淚痕的臉,布耶楚克認真的望著她:「問問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愛的是他,還是你自己。只是不甘心得不到回應,還是真的可以為他付出一
「你……我……」畢竟,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婉茹的眼神開始茫然。傻孩子……」布耶楚克輕拍了拍婉茹的臉頰:「大人的事兒,不是你能參與的,事情也並非如你所想,你若一意孤行,到時連累的只是你的家人。莫再任性了。至於……」
歎了口氣兒,布耶楚克站起身來,望著不遠處那燈火通明之地:「怪就怪,你不該投生在那等之地,你逃不開,也別想躲過去。斷了那些不該有的念頭,好好兒的,過你的日子罷。」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可以!」婉茹終是反應了過來,不甘的質問。
「因為……」布耶楚克抬頭望向那無盡虛空,任憑雪花落在臉上,鑽入眼中,暖暖的笑容在眼角眉梢綻放開來。
「為什麼我就不可以,為什麼?……」望著那緩步離去的背影,婉茹不停的追問著。
風中傳來極輕極輕的一句:「因為,她有我……」
九阿哥府。
「九弟,你莫再喝了。」八阿哥奪下了九阿哥胤手裡的酒罈子。
「八哥,您要是真疼我,就別攔著弟弟。」胤伸手欲奪。
「九弟,有什麼,是不能和哥哥說的麼?」身子微微一偏,躲過了胤的手,八阿哥望著他,滿眼的擔憂:「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說出來,哥哥也好替你想想法子。」
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胤打地上一堆凌亂的空酒罈子裡扒拉出一罐還未開封過的,拍開封口便往嘴裡灌。辛辣的酒液,濺得滿臉都是,嗆得胤劇烈咳了起來。
一把抱住前來扶他的八阿哥,胤聲音帶著略略的哽咽,不停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們要出生在帝王之家,為什麼……為什麼我們連自個兒都做不了自個兒的主……」
布耶楚克府,若水院。
安玉側身坐在床沿兒上,望著那個熟睡中的女娃娃,手指深深的陷入掌心。
靜靜,等等,再稍稍等等,很快,你就不必再過這樣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