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四十年,夏。\~~!!\
各色的花兒不甘示弱的互相爭奇鬥艷,綻放出生命中最絢爛的色彩來,隨著不時輕柔拂過花兒的風,空氣裡瀰漫著沁人心脾的氣息。
紫禁城御花園,處處鶯聲燕語,人比花嬌的少女,三三兩兩的在花間穿行。
茂盛的木槿花叢裡,隱約的傳來些許人聲。
隨意的坐在草地上,背依花樹,抱著膝托腮雙手,倪可滿面愁容,一聲聲不住的歎著氣兒。
不遠處,婉茹滿眼陰冷的瞅著她,面上,是毫不掩飾的憎惡。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那日的機會被放過有多麼的可惜。瞧吧瞧吧,現在麻煩來了吧,後悔來不及了吧!倪可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兒,該怎麼辦才好呢?這秀也選得差不多了,眼瞅著,上頭的指婚就快下來了,可她卻想不出任何法子來。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那狐狸男的話,還以為他能幫上什麼忙的說,誰知道最近竟然連家都不回了,整日裡不知道在瞎忙些什麼,莫非,就是為了躲她?
啊啊啊啊啊!!!!!!!!!!!!!
倪可苦惱的抱頭低吼,那狐狸到底在搞什麼鬼嘛!婉茹不好嗎?這麼好的媳婦兒,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想起最近安玉總是悶聲不吭的,跟他說起婉茹時。那掩飾不住地勉強的笑容,欲言又止的神情,無可奈何地歎息。叫她別操心時的眼神兒,倪可就一陣陣的心疼。
雖然說,早戀是不好啦,可這社會大環境如此,兩人的年齡又偏是婉茹還大上一歲,要是不手腳利索著點兒,新娘子可就落別人手裡了。到那時,可真是悔都沒地兒悔去。
狐狸男躲著她。今兒個她好不容易纏得安玉想了法子帶她來見上婉茹一面,卻依然是想不出任何解決的有效方法來。
「婉茹……」倪可扭頭抬眼哀怨的望向婉茹:「你額娘那兒,就真的沒法子可想了嗎?」
迅速的斂盡臉上所有神色,婉茹面色沉寂如水般與她對視了一眼,頭低低垂下,緩緩搖了搖。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該怎麼辦啊……」倪可失望至極地不停喃喃念著。
為什麼她什麼也做不了,為什麼她什麼能力也沒有,為什麼她只能無力的看著。(j.m)這封建王朝的該死的制度。讓她充分感受到了沒有權勢的無奈!
如果,如果她能像那些穿越得轟轟烈烈的前輩那般,手裡掌握著至高的權利,或說,掌控著掌握了權利的男人,那該有多好啊!如果,她不是一開始就將自己隱在角落裡,而是盡情展露風華,不知道現在又會是何局面?
呸!呸!她這想的都是什麼什麼呢!抬手不輕不重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將自己打臆想中拉了回來。倪可不住地在心裡唾棄著她自己。\\如果,這世上哪裡來的如果,還是面對現實,再努力想想還有什麼後門可走罷……
「天兒不早了。我該回了!」婉茹站起身來,嗓音低啞乾澀的沖倪可道:「你不必再費心思了,這都是我的命,我……我認了!」
倪可倏的抬頭望她,眼睛一瞪:「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了,不到最後一刻,事情都還是有回轉的餘地的,你……」
「不然。不然還能怎麼著?你能做得了什麼?」婉茹眼裡的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淚眼婆娑的望著倪可,語帶悲慼:「煩勞你轉告他。今生有緣無分,來世,我定早早地等著他。」
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槿花林,背對著倪可的眸子裡,凝滿了冰霜。
安靜,你不是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為他的幸福做到什麼地步!安玉啊安玉,看著自己愛地人拚命的要把自己推給別人,滋味兒,很好吧!
既然要痛,不若,大家一起來痛罷!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冰冷的眼神兒漸漸癲狂起來。
「姑娘,姑娘……」
倪可正望著婉茹的背影著呆,肩膀被人輕輕搖晃,扭頭一看:「呃……啊……哦……淡菊啊,怎麼了?」
「玉哥兒特特叮囑過的,一個時辰便要出去,這都過了小半個時辰了……」
「誒呀……」倪可一拍腦門兒,一連疊的喊著糟糕,扯著淡菊急急的便往外走。
「姑娘,這邊兒,錯了錯了……往這邊兒。」看著倪可心急得火燒火燎的,連道兒都走錯了,淡菊抿嘴偷偷笑著,玉哥兒地招牌就是好用呢。***
白了眼她,倪可拐了個彎兒,操了條小徑繼續急匆匆地趕路。路上頗有些高低不平的小石子兒,曾經地幾次咯到腳的慘痛經歷,令她低下了頭,小心的避開那些石子兒。
「誒喲……」這石頭是避開了,可卻一頭撞進了誰的懷裡。捂著被撞得酸酸的小鼻子,倪可淚汪汪下意識的抬頭仰望。
咦?啊……怎麼會是他?
今兒出門,怎麼就沒看黃歷呢,好死不死的竟然挑這條路走。
好吧好吧,既然碰上了,那麼,就……
「見過四貝勒!」倪可退後幾步,別彆扭扭的行了她這輩子第一個禮,臉上堆起諂媚的笑來,沖正面無表情望著她的胤道:「安靜不小心衝撞了四貝勒,還請貝勒爺恕罪,饒了小女子吧!」
胤立在路中央。一言不,只拿眼瞅著她,瞅得她心裡直毛。這。這傢伙這是想幹啥呢他。
一旁地淡菊見狀,「噗通」一下就跪了下來,沖胤磕了個響頭:「姑娘實是無意冒犯貝勒爺,求貝勒爺看到姑娘年紀尚幼的份兒上,饒恕則個!」
見淡菊在那石子兒上頭跪倒,倪可心頭火噌的一下就起來了,拚命扯著淡菊:「你起來,你快起來,這地兒哪裡是人跪地。你快起來。」
「姑娘!」淡菊瞪了她一眼,衝著胤又磕了幾個頭:「姑娘年紀尚幼,不知禮數,求貝勒爺寬恕則個!」
見扯不起淡菊,倪可一扭頭,衝著胤吼:「你……」
被那雙清冷的眸子淡淡一掃,倪可立刻萎了下去,諾諾的小聲道:「撞了你的人是我,與她又有何干,你……你先讓她起來。」
「嗯?」胤挑了挑眉。終是開了口道:「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錯兒,緣何要他人替你賠罪。」
倪可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是啊,她本該第一時間跪下請罪,卻讓淡菊替她跪了,她……
看了眼負手立在那裡瞧著她的四阿哥,再瞧了眼身畔的淡菊,倪可一咬牙,再拖拖拉拉的,不知道安玉會急成什麼樣兒呢。跪就跪吧,又不會少塊肉,雙膝微彎,竟是真要跪下去。
膝蓋還未觸及地面。腋下突地生出一股大力來。訝異的望著將她扶起的四阿哥,倪可腦袋開始打結了,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帳,先記著,日後,爺再慢慢跟你算。」胤在倪可耳畔輕聲道,說完留下呆若木雞的人。逕自離了開去。
哎?就這樣就走了?倪可疑惑的望著四阿哥離去的背影。半天反應不過來。
「姑娘,姑娘!」蹙著眉望了眼四阿哥的背影。淡菊站起身來,扯了扯她。
「誒……哦……」倪可拉回神來,望著淡菊猶沾著塵土的膝蓋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兒吧。」
心頭一暖,淡菊微微笑了笑:「姑娘,您還是擔心您自個兒吧,等會玉哥兒罰您,奴婢可幫不上忙的哦。」
「啊……對啊對啊,快走快走。」倪可撩起旗裝下擺,小步跑了起來,邊跑邊回頭道:「呆會可不許跟安玉提方才地事兒,嗯?」
「奴婢曉得,姑娘……慢著點兒,您悠著點兒,哎……小心,小心別摔了……」
時不時來個踉蹌,最後終於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約好的地頭。
咦?小安玉呢?怎麼不見人?倪可氣喘吁吁的叉著腰,喘著氣兒,四下裡打量著,卻不見安玉人影。心頭暗喜,這下,可以推脫責任了,呆會就反咬一口,說是他自個兒走開了。
嘿嘿……嘿嘿嘿……
她笑得正得意呢,身後傳來個強抑著怒火的聲音:「見不著我,你很開心麼,嗯?」
倪可僵了僵,臉上堆起甜甜的笑來,扭過頭極為無辜的眨巴著眼,瞅著滿臉陰沉的安玉:「你看錯了,我這分明是半天不見你了,現下見著了,所以才開心的。」
無奈的歎了歎氣兒,安玉走上前恨恨地戳了她額間一指:「你呀……,就是不讓人省心
嘿嘿……嘿嘿嘿……
倪可捂著被戳的地兒,什麼也不敢反駁,只得衝著安玉嘿嘿直傻笑。
裊裊婷婷的荷花兒,點綴在那遮天蔓地、綿延不絕的荷葉之間,迎風搖曳,煞是清新可人。
身著粉色旗裝地少女,立在那荷花池畔,手執一枝蓮蓬,破開,挖出那新鮮的蓮子來。纖纖玉手輕巧的剝去那外殼,內膜,除去蓮心兒,拈起,抬頭,餵入身畔那高大的男子嘴裡。
少女笑語嫣然,眉眼彎似新月,微偏著頭望著男子慢慢咀嚼著,臉上洋溢著名為幸福的笑容。
男子俯下身,在她耳畔說了句什麼,少女臉上浮現起紅暈來,握起小粉拳,作勢要打男子。男子低低笑了數聲,接過少女手中蓮蓬,照著少女先前的動作,重複了一遍。
不遠處,十七八歲的少年掩在樹後,立在那樹蔭之下,望著嬉鬧中的二人,滿眼地痛楚不堪。
「痛苦吧?」幽幽地聲音突的響起在耳畔,一陣少女地芳香縈繞在了鼻端。
心下一驚,深呼吸一口,少年立刻將情緒穩了下來。
「不甘心吧,就這麼眼巴巴的望著,卻無能為力。」少女的聲音一字字的敲在了少年心口之上。
垂下眼簾掩住情緒,少年轉過身,退開了幾步,淡淡的道:「婉茹格格說的這是什麼話兒,胤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八貝勒,您裝什麼傻兒呢。」婉茹微微笑著,瞅著八阿哥:「旁人瞧不出來,我可瞧得清楚著呢,嘴上說著早就放下了,其實還是根本就放不下吧,嗯?」
胤冷下臉來,沖婉茹一拱手:「是與不是,又與格格何干,胤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怎麼,難道您不想把人搶回來了麼?」婉茹看著八阿哥腳步頓住了,笑得更是深了:「您難道就不想,有朝一日,大權在握,想要的人,再逃不出自己的掌心,想做的事兒,再無人可阻麼?」
「格格怎可出此言。」胤慢慢轉回身來,瞧著婉茹:「這般的言語,格格還是小心些,莫再提了。」
偏著腦袋瞅著八阿哥,婉茹笑得甚是嫵媚,輕啟櫻唇:「你娶我吧,我助你登上那青雲之路。」得很是糾結,所以,更晚了,抱歉抱歉!捂臉……越寫越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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