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齊妻

《》章 節目錄 222.第222章 不做冤家 文 / 二月二

    淑法看著婁氏的臉,真得很想很想說些什麼,不只是安慰;但是已經進屋的趙氏和孫氏打發人出來請她和婁氏,使她所有的話語化成了一聲歎息。

    「不管如何暫聽我一言好不好,咱們現在什麼都不急,萬事都等上一等為好。不是為了拖延,只是我們有時候做決定過於急時,常常都會後悔的。靜下心來,我們細細想過,然後再做決定為好。」

    淑沅只能來得及勸上這麼幾句,希望婁氏不要意氣用事。

    婁氏微微一笑:「嫂子,你真得是個好人。只可惜,我們從前是妯娌,不能成為好姐妹,日後——」

    她歎口氣:「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有那個緣份還真得不用我來操心。走吧,嫂子。」

    說完婁氏扶起淑沅的胳膊往前走,拾階而上進了屋。婁大爺已經坐下,趙氏和孫氏都是好言相待,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發作不了幾分,因此屋裡氣氛還算可以。

    看到婁氏和淑沅手牽手進來,婁大爺有三分氣惱更多的卻是無奈,冷冷的哼了一聲低下頭喫茶,沒有開口說什麼。

    淑沅和婁氏落座後,婁大爺把茶盞丟在桌上:「也不說那些有的沒的,更不用說什麼賠罪不賠罪的,你們就是賠一萬個不是,我妹子還不是妾侍?!」

    「就一句話,你們金家是不是當真就拿我妹子當妾侍了?」他看著趙氏:「大夫人給一句話就成,問罪不問罪的那也只是沒有用的廢話,我只要你們金家一句話就可以。」

    他說完看向婁氏,眼底閃過的依然是無奈;他有多疼愛妹子,也不能相伴妹子一輩子,更不可能代替某個人,因此氣與不氣真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妹子能開心。

    趙氏被婁大爺的話問住了,她看一眼孫氏又看向淑沅:這話讓她怎麼說?事實就擺在眼前,公主和王爺都知道且發了話的事情,他們金家還能再更改嗎?

    可是大實話說出來,那真得就是打婁府的臉;且在此事上是金家對不起婁家,這讓她如何開得了口。

    淑沅也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她說不拿婁氏當作妾侍看——不當妾侍看那婁氏依然是妾侍,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現在婁氏已經為妾,就算是淑沅離開婁氏也不可能為妻:在律法上有明言,以妾作妻者要受鞭刑的,到時候妾依然是妾無法為妻。

    這是個死結。

    她真得很想為婁氏做點什麼,哪怕是能回到從前和婁氏繼續做妯娌,但真得沒有法子可想。

    婁氏看著淑沅搖了搖頭:「嫂子你總是這樣,以後不能再這樣心軟了,記得啊。」她又拍了一下淑沅的手:「換作嫂子是我也是一樣的。」

    她說到這裡看向兄長:「我意已決,兄長何必如此呢?兩家原本就沒有芥蒂,也沒有誰對不起誰,只是事情出乎大家的預料罷了。沒有誰想要今天這樣的結果,何必弄得兩家人好似仇家般。」

    婁氏的話讓趙氏心頭微微一鬆,因為此時能對婁大爺說話的人,也唯有婁氏了;只有婁氏才能讓婁大爺閉上嘴巴。

    孫氏的眉頭卻微微一皺:「雲容,承業一會兒就到了。」她和婁氏這兩年來一直是婆媳,相對於淑沅來要更為親近一些。

    雖然婁氏平常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人誰是神仙完人呢?因此孫氏對婁氏還算滿意的,所以聽到婁氏的話後她開口相阻。

    在金家最瞭解的婁氏的人不是金承業,而是她這個婆母。

    婁氏看向孫氏在心底長長的一歎,站起來走上兩步跪下叩了一個頭;倒把孫氏慌的連忙拉起她來:「好孩子,你起來說話,萬事好商量的,一會兒承業就到了。」

    「母親,」婁氏的眼圈再次紅了,淚水又湧出眼眶:「這兩年讓您操心了,雲容不懂事,說話行事沒有少給您添亂。所有不是,雲容也只能給您叩個頭了。」

    「以後雲容不能伺候在您身邊,您自己要注意身體。有些事情,您還是看開些,不要再往心裡去了,至少您還有嫂子和爺呢,對不對?」

    「藥一定要按時用,不管如何都要自己勸著自己一些,旁人勸也只能是勸個皮兒,您自己想開些才能讓身子好轉。」

    她說完再次叩下頭去:「母親恕罪,雲容不能再孝敬您;但您是有福之人,還有爺和嫂子盡孝,雲容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這麼一番話說出來,連趙氏也明白了過來,她站了起來過去幫孫氏去扶婁氏,淚水也滾落下來:「你這個孩子在胡說什麼,胡說什麼。」

    孫氏已經哭得不成聲,淚眼模糊中連婁氏的面容也看不清楚了:「雲容,是我這個做婆母的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

    淑沅立在那裡也是淚如雨下:婁氏其實和她的感情並不好,但是今天婁氏決意要離開金府的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只有一片的酸楚。

    她聽到門口的聲響轉過頭去,見是金承業忍不住上前一步:「雲容,雲容……」她卻沒有說下去。

    金承業到了一會兒,婁氏的話雖然沒有聽全卻已經聽明白了婁氏的意思;他提起袍子踏進屋裡,心頭也是一片空白。

    自婁氏成為妾侍後,他只去看過她一次,後來說是忙也罷,或是他有什麼謀算安排也罷,事實上他是在迴避: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婁氏,那可是他曾經的一房妻室!

    愧疚,無比的愧疚讓他不想看到婁氏,因為他感覺沒有臉面對婁氏;直到此時他才無比後悔,他居然讓婁氏獨自一人面對,居然讓婁氏一個人去承受!

    看著上座的婁大爺,金承業想到他和淑沅以及婁氏的日子:三個人誰又過得輕鬆快活了呢?他累,而兩個女子又何止是累。

    他走到婁大爺面前撩衣跪倒:「承業對不起雲容,對不起岳父岳母,對不起舅兄,不敢說推脫之詞,請舅兄責罰。」

    他推無可推,今天的事情不管是因為什麼,他都是辜負了婁雲容。

    婁大爺看著哭成一團的女人家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原看妹子死活護著金家的人,便知道妹子對金家感情極深,用情最深的那個人自然是金承業了。

    所以他才會問趙氏那麼一句,想讓金家給他一句話,想為妹妹爭取一番:妹妹開心就好。

    卻沒有想到他的妹子心意如鐵,雖然有著萬般的不捨卻依然沒有改變主意:她要的就是離開。

    因此看到金承業進來後,他心頭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迎上去就想給金承業幾拳。

    可是不等他動手,金承業就跪在了他的腳下:男兒膝下有黃金,金承業的性子他是清楚的,如果不是金承業真得感覺愧對他的妹妹和他婁家,絕不會跪倒在地。

    金承業很有骨頭的。

    婁大爺揚起的手卻有點落不下來了,可是胸口中的怒氣翻騰頂撞他的幾乎喘不過氣來:就這樣放過金承業他又不甘心,因為此人害得他妹子那麼傷心。

    「兄長,婁家和金家不是仇家不是冤家。」婁氏猛得轉過身來開口。

    婁大爺揚起手來要打人,淑沅看到了,趙氏和孫氏也看到了:可是她們誰也沒有開口,就連孫氏這個親生的母親也只能合上眼轉過臉去——實在是他們對不起人家啊。

    婁氏的話讓婁大爺轉過頭來,看著妹妹的臉他的心痛如絞:妹妹再也不是那個任性的妹妹,妹妹也終於懂事了;這是他和父母一直盼望的,真到了這一天他卻無比希望妹妹還是從前那個嬌蠻不懂事的人。

    他在妹妹的淚眼相望下如何打得下去,長長一歎垂下了手臂。

    金承業再次叩頭:「舅兄,是小弟的不是,小弟不知道如何贖罪,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彌補雲容。」他說著話揚起手來就要打自己——除此之外他真得不知道要如何做才算是賠罪。

    他錯了,他對不起婁雲容也對不起婁家,不是一跪一聲對不起就能交待過去的;婁大爺打不下去,那他就代婁大爺來打。

    婁氏大叫一聲:「不,不!」她搶前兩步,幸得淑沅和趙氏相扶才沒有摔倒:「爺,我的苦心你真得不懂嗎?我不要兩家做仇家,也不要和你做冤家。」

    她話出口再也忍不住哭倒在淑沅的懷裡:她的心有多痛只有她知道,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得不想離開。

    她是喜歡金承業的,也因此把金家的人真得當作了自己的親人,如今她要離開,那就是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切下肉來:金家的每個人都是她的肉她的血啊。

    尤其是金承業,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得不想和其分開,但是她更加明白金承業對她只是責任,放在心上的那個人不是她。

    所以,她才要走。但是走,她也不想和金承業成為相恨相怨的冤家,不能為夫妻也不要反目成仇,更不想金承業因她而受半點的苦。

    她的走,只是想成全自己的尊嚴,只是想成全金承業。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