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樹葉換上新裝,開始向泥土靠攏,一片一片時不時掉落在地上,深秋已經在不知不覺地走近。
路上的行人隨著天氣的變化換上長袖秋裝,少了葉子的點綴,街道的兩邊也開始現出些蕭條。植物會變葉子會少,這些自然現象都不足以影響為生活而奔走的人們,也不足以影響此刻在床上酣睡的戀人。
床頭的鬧鐘滴答滴答地走著,秦可歌揉著眼睛從酣睡中醒來,小腹上搭著枕邊人的素白纖手,而秦可歌的雙腿則是被古長今的腿牢牢地壓住,耳邊儘是古長今的呼吸聲。
伸手拿過鬧鐘一看,已經是早上7點。秦可歌輕輕拿開古長今的手腳,從她樹袋熊般的睡姿中掙扎出來,古長今睡得很熟,臉頰兩邊儘是紅印子。秦可歌拿起她枕過的枕頭塞到古長今的手裡,古長今果然聽話地把枕頭牢牢抱住,順帶咕噥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擬聲詞。
古長今睡覺不打呼不磨牙也不愛說夢話,但是睡姿的確不是很好,秦可歌好笑地看著古長今翻了個身,被子散落了大半,帶著她氣味的枕頭還在古長今的懷裡。
溫柔地給古長今蓋好被子,再溫柔地在古長今的唇上親親啄上一口,然後走出房間關上門,秦可歌開始洗漱做早餐。
大概是古長今的狗鼻子聞到了香味,在秦可歌做好早餐之時,古長今恰好醒了過來。散著頭髮穿著鬆垮垮的背心短褲,腳上卻穿著冬天的棉拖鞋,打著哈欠靠在廚房的門邊,眼睛還在半睜半閉,分明是還沒睡醒的模樣。
秦可歌放下手中的黃豆,剛走到古長今的跟前,古長今已經熟練地倒在了她的懷裡,雙手箍著她的腰,頭埋在肩膀處,嘴唇卻不正經地到處遊走,弄得秦可歌癢癢發笑。「別鬧別鬧,癢死了。」
「醒來都沒見到你。」古長今閉著眼睛靠在秦可歌的懷裡,整個人像八爪魚一般掛在秦可歌身上,秦可歌拿這人沒辦法,只能笑著讓古長今繼續掛著。「還沒醒就再睡會,我習慣早起。」
秦可歌不在身旁,古長今睡得不夠香,剛才她就是覺得身邊空蕩蕩的才醒了過來。她搖搖頭,與其一個人回去睡覺不如這樣膩著。「不睡就去洗漱,我把豆漿弄好就可以了。」古長今仍舊搖頭,抱著秦可歌的手也沒有鬆開。
「怎麼這麼膩歪,我怎麼做早餐。」嘴上是埋怨的,心裡卻是甜蜜的,手上也仍舊是同樣抱著古長今的。
古長今鬆開秦可歌再把秦可歌往後一轉往前一推,重新回到廚房裡,然後從身後摟住秦可歌,再埋頭在肩膀上,閉著眼咕噥著,「你繼續弄,不用管我。」
秦可歌整個人都被古長今摟著,儘管有些束手束腳但也所幸只需把黃豆放入豆漿機就好,便也由得古長今這樣摟著。
黃豆放入豆漿機的聲音簌簌地響,刺得古長今睜開了眼睛,看著秦可歌青蔥素手穿過黃豆,抓起一把放入豆漿機裡,按下按鈕,豆漿機馬上運作了起來。
橙黃的黃豆和白嫩的素手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古長今的眼裡無限放大,越看越覺得美麗,越看越覺得動心。古長今的呼吸越發溫熱,噴在秦可歌的耳邊也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只聽聞古長今在秦可歌慵懶而又低沉地緩緩說著,「娘子,你的手真好看。」
這聲緩慢而低沉的「娘子」喊得秦可歌差點把手裡的黃豆全部倒在豆漿機上,她與古長今在對彼此的稱呼上從來都不溫情也沒有因為關係的轉變而有所改變,像是剛才那樣地喊她「娘子」還是第一次,秦可歌不免一陣心神蕩漾也不免一陣羞澀。
秦可歌沒有回應古長今的話,古長今也不需要她的回應,她先是動起了嘴。細細碎碎的吻緩緩地落在秦可歌的肩頭和脖子上,動作熟練而溫柔,專門挑秦可歌尤為敏感的地方。
秦可歌本就敏感,經不起挑逗,而自從兩人發生關係後,身體更是敏感,對於古長今的撩撥總是沒有過多的抵抗力,不多久就已棄械投降。
「長今……」秦可歌的手緊緊地抓住邊沿,無意識地喊出古長今的名字,她本意為喊停這一切,落在古長今的耳裡卻分明是鼓勵她繼續下去,於是古長今便也越發大膽起來,駕輕就熟地掌握住秦可歌頗為敏感的兩處地方。
帶有一些涼意的手從身後穿入衣服裡,從衣服底下鑽入的涼氣以及因古長今的動作而從內到外散發的熱氣交替刺激著秦可歌的感官,還不等古長今的手有進一步的動作,秦可歌就已幾乎抑制不住從喉嚨自然而然奔跑而出的動情之聲,羞得秦可歌緊緊咬住下唇,止住羞人的聲音。
兩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長腿幾乎是交纏在一起,埋首脖間的古長今呼吸越發急促,打在秦可歌的皮膚上,變得粗厚的喘息聲聽在秦可歌的耳裡,竟有著不知名的誘惑力。頭腦一熱,原先緊抓住古長今的手不讓她繼續攻城略地的秦可歌鬆開了控制,古長今立馬靈活地遊走在山丘與平原之間,感受著不一樣的景色。
越是遊走越是不滿足,古長今變得急躁了起來,她轉過秦可歌的身體,直接撩起秦可歌單薄的睡衣,原先已經意亂情迷的秦可歌被這個舉動嚇得清醒了一些,她的身體軟綿綿的,手也提不上勁。
她一邊推著古長今的肩膀一邊瞇著眼張著嘴喘氣,直面著秦可歌的古長今哪裡受得了這等誘惑,顧不上太多又是把頭埋了下去,秦可歌卻不願意繼續縱容她的壞動作,硬是把她推了開去。
「不要在這裡,廚房……」秦可歌腦子並不完全清醒,但她卻知道這是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情,她本就是個傳統又正經的女子,哪裡像古長今這麼無所顧忌,光是想到她們剛才差點在做菜的地方擦槍走火,她就已經羞得兩耳冒煙。
「那我們回房間。」古長今一邊回答秦可歌一邊抬起秦可歌的一邊腳,讓秦可歌雙腿
腿盤在自己的腰上,驚得秦可歌一陣叫喊,第一次發現古長今原來這麼有力氣。
兩人的衣服早已經凌亂,秦可歌一低頭就能看見古長今雪白的肌膚和若隱若現的兩胸,她緊緊夾著古長今的腰,誰知道古長今是否有足夠的力氣抱著她回到房間呢。
忽然想起了些什麼,秦可歌抱起古長今的頭,兩手放在古長今的臉頰邊,按住她的臉頰,古長今的嘴馬上變成了o型。「不可以,你還沒刷牙洗臉。」
古長今滿腔的慾火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刷牙洗臉,若不是秦可歌堅持不肯在廚房,她早已經把秦可歌辦了,她滿不在乎地甩甩頭,「不管,我現在很餓。」
「那就更得刷牙,快去。」說著就從古長今的身上跳了下來,眼看著到手的獵物逃脫了,古長今懊惱極了。
一把拉住秦可歌的手腕把她撲倒在沙發上,緊接著迅速地貼上去,封住秦可歌的嘴唇,秦可歌瞪著眼睛想要把古長今瞪出個窟窿來,還沒刷牙就親她了。
古長今滿心歡喜,想著馬上就地正法來一場舒適的探索之旅,門鈴卻響了。古長今不爽地皺起眉頭,煩躁地在空中甩了一下手,意思是不要管門外的人,但是門外的人卻非常頑固和堅持,不停地按著門鈴,大有古長今不來開門就一路按下去的意思。
秦可歌無奈地推開身上這只色狼,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又給古長今拉好她鬆垮垮的衣服,從一旁拿過外套披在她身上,「去開門。」說完就自己先回了房間,換下被古長今弄得皺巴巴的睡衣以及被潮水打濕的內褲。
煩躁又哀怨地抓了兩把頭髮,她冒著大火站起來,大步地走向門邊,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人打擾她的好事。態度極其惡劣語氣極其不善地拉開門,還沒看清是誰就先罵了起來,「不知道大清早的要睡覺嗎?有什麼急事要按這麼久門鈴,不會打電話嗎?」
不對,打電話也不可以。古長今正想繼續補充,沒料到對方卻是開口了,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把她給愣得措手不及。
「打了你好幾個電話都不接,爸媽難得來一次你就這個態度。」古媽媽有些哀怨地看著自家女兒,臉色潮紅衣著單薄,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倒是有些像是剛起床。
古長今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家父母,一閃一閃地眨著大眼睛,「爸媽,你們怎麼來了?」還是這麼早,她的父母甚少來g市找她,一般都是她自覺回家探望老兩口。她的父親古士博一直不高興她留在g市發展,從小兩父女就不對盤,見面總是會吵架,她的母親也好說歹說了好幾年,勸不了古長今回家也勸不了兩父女各自改些脾氣。
「怎麼?爹媽來看下你還不行嗎?來看看你做了些什麼好事。」古士博的語氣不是很好,鼻子裡哼哼了幾聲,眼睛卻是一直往屋內看。古長今早已習慣古士博這牛脾氣,也不想和他多爭辯幾句,當下就過來摟著媽媽的手臂,把人給拉了進來。
「媽,怎麼這麼早過來呢,也不給我說聲,我好去接你。」古長今看見媽媽就想撒嬌,頭在古媽媽的肩膀上,方才被打斷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大半。古長今猛地想起了還在房間的秦可歌,父母來得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有所準備。
古士博進門後沒有搭理古長今,倒是先在房子裡參觀了起來,房子和上次他來看的時候明顯有了很多的改變,光是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就已經讓古士博驚訝。
古長今從來就不是能安靜下來好好練書法的孩子,從小到大他沒少管教古長今要她跟他寫毛筆字,卻從來沒管教成功過。不但是書法,古董收藏也不是古長今的愛好,書架上卻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古董。
古士博越看越是皺眉,看著書架上的古董若有所思,陰沉著一張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古媽媽的神色也是不夠自然的,雖然她看到自家閨女十分高興,但這笑容中卻隱隱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