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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量,不難忘。 第五十九章 迷霧 文 / 歡七

    第五十九章迷霧

    「好了好了,你哭什麼哭。」紀青煩躁的皺眉道:「你原本也就在我們家中厲害些,這些年你在賀家被欺負卻是連吭聲都不吭聲的,只會哭哭啼啼的,哭有什麼用?!」

    「是。」長平強忍了下來,紀青看她可憐,連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是哥哥的錯,若是玉珮你真沒拿,這可如何是好?」後一句話是對著紀南說的。

    紀南皺了皺眉,卻是沒有理會紀青,只是打量的眼光不住的看向長平,「你真沒撒謊?」

    「是。」長平忙道:「當初幾個姨娘都是在旁邊的。」頓了一下,又道:「二妹妹也是瞧見了的。」撇了撇嘴,說道:「更何況,若是妹妹有救爹爹的法子,哪裡會捨不得?!」

    「那也罷了。」紀南皺了皺眉說道:「再去找找吧。」

    「可是哥哥們平日裡不都是跟在爹爹身邊查賬的麼?」長平狀似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道:「若是要銀兩,哥哥卻是能從商號中拿出來的呀。」又看了紀南一眼,道:「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

    「妹妹有所不知。」紀南頓了一下,說道:「這件事情畢竟是大事,若是傳揚出去不好了。」

    你騙鬼呢,長平心中暗罵,爹爹已經十幾日未曾露面,那些掌櫃的又都不是個傻子,哪裡還不明白的,只不過有人壓著罷了。

    「那如今該怎麼辦?」長平又問道,「哥哥可有什麼法子?」

    「且在等等吧,我托人在尋了關係。」紀南搖了搖頭,囑咐了長平幾句,道:「你且安心在家中歇著,這些事情原本就是哥哥該做的。」

    「是。」長平感激的點頭道:「有哥哥們,自是好的。」

    兩人這才離開了繁花塢。

    長平看著兩人的背影離開,臉上的表情慢慢的斂了下來,蘇昱說這事是個機密,是他好不容易才得知的消息,可是,如今紀南又如何得知?

    平日裡與他相交的也不過是些窮酸書生罷了,他打哪裡得來的消息?這聯合了紀青是來逼迫自己交權的?更何況,那玉珮的事又是誰洩露了出去?

    這些年來,爹爹刻意的遠著自己,可以說如今自己同雲家商號上的事情已經沒有什麼聯繫了的,他們又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長平皺了皺眉,輕聲喚道,「宛宛。」

    一個身著桃紅色小襖,打扮的有些異域風格的女子出現在長平的身邊,笑瞇瞇的說道:「你想要做什麼?」

    「你都聽到了?」長平瞇了瞇眼睛,手握成拳,捶向另一隻手心,怒道:「如今爹爹還未有蹤跡,他們倒好,倒是尋摸起爹爹的家產來了。」

    宛宛咯咯的笑道:「這有什麼稀奇。」說著一跳坐在桌子上,笑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雲家這樣的家族中,值得你這般生氣麼?」

    「哼。」長平冷哼一聲,看了看宛宛,皺眉道:「可有什麼消息麼?」

    「大小姐不早都知道老爺在皇宮中的麼。」宛宛又咯咯的笑了一聲,「老爺果然沒有看錯人。」她的聲音很清脆,但是這樣的笑聲還是讓長平覺得有些怪異,可能厲害的女孩總是有種特立獨行的癖好吧,比如宛宛,喜歡老男人什麼的。

    「見到爹爹了麼?」長平不理會她,直接道:「爹爹如今可好?」

    「老爺身邊有大內高手看管著的,倒是也沒受什麼委屈。」宛宛撇了撇嘴,說道:「可是非哥卻是不讓我接近老爺的。」

    「宛宛,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長平轉過身,望著天邊的雲彩,拿過書桌前的筆,說道:「聽說,母親在出事前,曾經見過一方錦帕,如今卻怎麼也尋不到。」

    「你想要找那帕子?」宛宛挑眉,「什麼樣的繡帕?」

    「不知。」長平木著張臉乾巴巴的說道。

    「什麼顏色?有什麼特點?」宛宛抽了抽嘴角,急問了幾句。

    「不知。」長平乾巴巴的看著她,不過臉頰的酒窩處旋出了紅暈。

    宛宛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且是什麼都不曉得,這讓我如今查找?」

    「我總有一種預感。」長平背過身來,她也覺得這有些為難人了,「派人盯著紀南。」

    「你懷疑他?」

    「是。」長平點了點頭,說道:「千萬不能被他發現你們的存在。」長平走到宛宛的身前,說道:「你們藏花原本就不為人所知,也只有歷代雲家的族長才能資格知曉,我亦是明白的。」長平眼神平靜,「如今,只希望你們能夠幫我救回爹爹。」

    「大小姐言重了呢。」宛宛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藏花只聽令於持有藏花佩的人,既然老爺將藏花佩給了你,那麼我們自然是聽令於你的。」

    「任何人持有那玉珮都可以的麼?」長平挑了挑眉,若要是那樣真的是太不安全了。

    「自然不是。」宛宛眼神頗有些詭異的感覺。

    「那又是如何?」長平挑了挑眉,說道:「莫非是有什麼玄機?」

    「以後你會知道的。」宛宛從桌子上跳了下來,拍拍手說道:「好了,我會讓人注意的,你多保重。」

    長平點了點頭,待宛宛離開後,她喚了阿奴來,說道:「我們出去。」

    「去哪裡?」阿奴連忙問道:「需要馬車麼?」

    「轎子吧。」長平直接朝著門外走,說道:「現在去六王爺府上。」

    「是。」阿奴連忙出去吩咐,讓人抬了軟嬌來。

    六王府。

    「妹妹怎麼來了?」長樂驚訝的起步迎了出來。

    長平苦笑一聲,說道:「姐姐,您一定要幫幫妹妹。」她也沒同長樂客氣,直接哭訴道:「妹妹也是實在沒有了法子了,這才尋了姐姐來。」

    「好妹妹。」長樂拉住長平的手,心疼的說道:「妹妹莫哭,若是有什麼事情姐姐能幫的上忙的,姐姐絕不敢推辭的。」

    「嗚嗚,爹爹他卻是怎麼也尋不到。」長平眼淚兒啪啪啪的流了下來,如同掉線的珠子一般,「昨兒大伯與伯娘也一同來了,妹妹也曉得大伯已然盡力了,可是如今就連大伯都沒了法子,妹妹更是沒了主心骨兒了。」長平拉著長樂,直接跪了下來哭道:「姐姐,您如今身為王妃娘娘,妹妹求您了,求求六王爺,他是王爺,天潢貴胄的,若是有什麼法子能尋得爹爹回來,妹妹,妹妹就是成為雲家的罪人也是在所不辭的。」

    「好妹妹,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你我同為雲家人,哪裡說的上什麼罪人的。」長樂趕忙將她拉了起來說道:「你這般跪了下來,這不是…這不是……唉,你起來吧,我且在去問上一問吧。」

    「是。」長平連忙抹掉臉上的淚水,站了起來。

    「這可是怎麼了?」突然的聲音嚇了長平一跳,連忙回過頭去,看到是六王爺長平想要躲起來,卻也是來不及了,連忙行禮道:「請王爺贖罪,孝期之人原不該登……」

    「好了好了,不礙事的。」六王爺揮揮手說道:「本王沒那麼多的講究,你同王妃姐妹情深,如今遇到難事,本王豈會那般的不通情理?」

    「是。」長平連忙低頭。

    「呦,這可是怎麼了?怎麼哭了?」六王爺皺了皺眉,看了長樂一眼,道:「怎麼回事?」

    「王爺有所不知。」長樂歎了口氣說道:「小叔叔如今還未尋得蹤跡,妹妹這可是急了,也沒個法子來。」

    六王爺沉吟了片刻,說道:「你且先回去,這幾日,四哥正派了人尋,許是過兩日也就有了信兒的。」

    「……」長平咬了咬下唇,又跪下來磕頭道:「還求六王爺多多費心,若是能尋得爹爹,不管是要付出什麼。」

    「自然。」六王爺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有些隱晦。

    長平其他也沒有在多說什麼,從六王爺府上出來的時候,長平在進轎前,又抬頭看了一眼高高的門楣,暗中勾起一個嘲諷的嘴角。

    原來,所謂的皇家,也不過如此。

    「平兒……」

    長平掀開轎簾,皺了皺眉,「蘇昱……」下了轎子之後,長平直接問道:「你怎麼在此地。」

    「我就知道你會來尋六王妃的。」蘇昱笑了笑,說道:「我專程來找你的。」

    「何事?」

    「你待我越發的冷淡了。」蘇昱勾了勾嘴角說道:「前兩日,我在絃樂坊瞧見了一人。」

    「……」長平揚眉,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卻不想他道:「我們何不尋一處安靜的地方慢慢的聊?」

    「蘇昱……」長平無奈的皺眉,說道:「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

    「若是同雲夫人的死有關係呢?」蘇昱挑了挑眉,說道:「平兒可有興趣同我走上一遭?」

    長平瞇了瞇眼睛,思量他說話的真偽,「走吧。」說著上了蘇昱的馬車。

    蘇昱笑了笑,看著長平說道:「平兒且放心,雲伯父如今就在宮中,想來,也就是這兩日,聖上該會宣你進宮的。」

    長平心中很是奇怪,不動聲色的問道:「當真?」

    「自然。」蘇昱笑了笑,說道:「原是伯父被流寇擄了去的,想是要敲詐勒索的,剛巧被方將軍在進京途中救了下來,卻不想受了些傷,方將軍不識的伯父,也就陰差陽錯的悟了些時日。」

    「……」長平面頰抽動,還真有這般的巧合,「你從哪裡得知的?」她不希望蘇昱欺騙自己。

    「你看出來了。」蘇昱笑瞇瞇的說道:「我聽四王爺說的。」看了長平一眼,又道:「有些事情,還是莫要尋根究底的為好,不是麼。」

    長平沉默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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