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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量,不難忘。 第五十八章 質問 文 / 歡七

    第五十八章質問

    她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人,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也就將昨日裡的脆弱拋卻在了腦後,從床上坐起來之後,長平在阿奴的伺候下喝了口參茶,問道:「元兒還好麼?」

    「小少爺睡下來了。」芳卉吸了吸鼻子,安慰道:「小姐您放心吧,小少爺那邊奴婢已經又遣了丫頭過去了。」

    「那就好。」長平點了點頭,又道:「府中的幾個姨娘呢?」

    「只是三姨娘他……」阿奴遲疑了一會兒。

    「她怎麼了?」長平將湯勺放入碗中,皺了皺眉道:「她不過只是一個姨娘罷了,只管看勞了,莫要理會她們。」

    「是。」阿奴應了一聲,開始伺候她梳洗。

    長平淨手後說道:「你今兒給六王妃遞帖子,我且去瞧瞧她。」又咬了咬下唇,說道:「如今也只能試上一試了。」若是雲家出了什麼意外,那麼大伯家也落不了什麼好的。

    未家與大伯家,一個是三王爺的人,一個是四王爺的人,這樣一來,根本就不可能跟雲家同心,因著分屬不同的勢力範圍,定人會有嫌隙出來,那麼雲家所倚靠在官場上的勢力也慢慢的在瓦解吧。

    長平皺了皺眉,想起前些日子爹爹閉門不見客的事情,想來爹爹也是明白的吧,正因為明白雲家所處在漩渦的中心,所以才什麼事情都不告訴自己的吧。

    那麼,如今能夠救雲家的人又是誰?

    蘇昱麼,他算是四王爺身邊的人,若是自己同他牽扯過深,那麼會不會給爹爹帶來危險?不,不對,長平突然搖了搖頭,如今關鍵是看老皇帝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得到利益,還是想要除掉雲家。

    長平緊緊皺著眉,她該怎麼做?相信此時的雲府早已經被人監控起來了吧,長平長歎了口氣,若是自己稍有什麼動作,那老皇帝不可能不知道。

    長平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幾步,卻在這時,丫頭進來說紀青紀南來了,長平挑了挑眉,說道:「請大少爺二少爺進來。」

    「妹妹。」紀青紀南進屋後,紀青隨意的坐在椅子上,倒是紀南對著長平笑了笑。

    她與紀南也有些年頭未曾見面,如今瞧見,卻真有種陌生的感覺,他的變化很大,幾乎可以說是天壤之別,聽見這聲熟悉的稱呼,長平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許久未見到二哥,倒是有些晃神了。」

    「妹妹說笑了。」紀南笑了笑,眼神中有些哀傷,「這些日子妹妹越發的清減了。」

    「是呢,大妹妹也該多好好休息休息,若是看到大妹妹這般,母親想來也是不願的。」雲紀青皺了皺眉,插嘴道。

    「不礙事的。」長平摸了摸臉頰笑笑:「勞煩大哥二哥憂心了。」

    「妹妹說的哪裡的話,這些年我不曾在家中,很是愧疚,如今爹爹卻是生死未卜,身為人子,甚是焦慮。」紀南眼眶發紅,又道:「不知妹妹可有爹爹消息?」

    長平心頭一跳,臉上神色未變,看起來甚是憔悴的樣子,聽他這麼一說,遂哭道:「哥哥~~妹妹嫁入賀府多年,也就是前段時間回了趟家中,卻不想連母親最後一面都未曾見著,父親待平兒極好,如今父親出了事情,只恨平兒身為女兒身,卻是什麼都做不了!」長平哭得傷心,紀南似是強忍著傷感,安慰了長平幾句,這才道:「不管如何,還是先要尋得父親為好的。」

    「哥哥說的是。」長平似乎是沒有了主張,這會兒瞧見有人幫助自己連忙應聲道:「哥哥們可有什麼法子麼?」

    「妹妹,有句話哥哥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紀青看了紀南一眼,略有些遲疑的說道。

    「哥哥但說無妨。」長平擦了擦眼淚,似乎沒有看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連忙說道。

    「妹妹手中可有一方玉珮。」紀青直接開口說道,語氣中也頗為焦急。

    「聽說這玉珮卻是掌管著雲家在臨國的商號。」紀南狀似隨意的說了一句。

    「對對,就是那塊玉珮。」紀青雙眼一亮,「爹爹不就是給你了麼?那玉珮現在何處?」

    「玉珮?」長平歪著頭眨眨眼睛,茫然的說道:「是爹爹平日裡身上戴著的那個麼?」

    「那個是雲家家主的玉珮。」紀南笑了笑說道:「妹妹難道不清楚麼?」看了長平一眼說道:「你小時候,倒是經常纏著爹爹要的呢。」

    「是呢。」長平附和著笑道:「只是爹爹卻從來不給我的。」長平臉上雖然有些笑意,但是心中卻如驚濤駭浪一般。

    「不是那塊!」紀青皺眉說道,「那族長佩爹爹從來不離身,又怎會給你?」

    「那大哥說的……」長平繼續裝傻。

    「就是你小時候,爹爹送給你的那塊。」紀南眼神中沒有什麼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還是說爹爹送給你的東西你丟了不成?」

    「二哥說的什麼話。」長平嘟嘟嘴,不滿的說道:「爹爹送給我的東西,妹妹可都有保存著的,可是哥哥們說的什麼玉珮,妹妹卻是不曉得。」長平站起身來說道:「爹爹送給我許多的玉珮,我哪裡知道哥哥們說的是哪塊?」

    「大妹妹,你這是捨不得麼?」紀南笑了笑,「也對,聽說有這玉珮,就能夠從商號中提銀兩,該是捨不得的。」

    「妹妹怎地那般的糊塗。」紀青直接怒了,「枉費爹爹平日裡那般的疼你。」說著站起身直接伸出食指指著長平怒道:「如今爹爹生死未卜,家中能夠動用的關係全都動用了,這難道不需要錢財?可是若是沒有那塊玉珮,能調用的錢財又有多少?」伸手拍了拍手邊的桌子道:「我們都知道爹爹疼你,可是你如今的作為對得起爹爹麼?!」

    「……」長平平靜的站在那裡,任由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罵自己不孝,待紀青冷靜了下來,長平才哭著說道:「哥哥這般說妹妹,妹妹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那你說說,那玉珮呢?」紀青直接拍桌,卻被紀南拉住,只聽他笑著說道:「妹妹,並非我們做哥哥的逼迫於你,只是爹爹生死未卜,我們自然心焦。」

    「對啊。」紀青深吸了口氣,低聲說道:「有件事情,我們也不瞞妹妹,我們聽聞了一些風聲。」

    「什麼?」長平眨巴眨巴帶著水珠兒的長睫毛,帶著濃重的鼻音問道,「可是跟爹爹有關的?」

    「是。」紀青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哥哥聽聞父親是被……」雙手握拳作揖狀,話卻沒說出來,長平也明白了,「請走的。」

    「真的?!」長平不敢置信的驚呼,卻被紀青一把摀住,「你想害死我們麼?!」

    「不不不。」長平連忙搖頭,也跟著壓低了聲音道:「可是……皇……」在他的威脅下,長平閉了嘴巴,又道:「請爹爹進宮做什麼?」長平也將請字這個音咬的重重的,她想要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哥哥究竟都知道了些什麼?!

    「你是個聰明的,這會子怎麼就傻了呢。」紀青笑了一聲,又道:「雲家歷經三朝,如今也有了數百年的歷史,可是臨國卻不過剛剛得了這天下,如今天災**,災難不斷,老皇帝的日子也不多了,他想要在他死之前為他兒子鋪平了路啊。」

    「可是我們不過只是商賈之家啊。」長平眨了眨眼睛,「皇帝就這樣綁了人,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紀青請叱了一聲,「王法還不都是他們姓臨的規定的?!」

    「大哥,慎言。」紀南提醒了一聲,眼睛卻是看著長平的,「這隱而不發,哥哥琢磨著老皇帝也是在等我們的作為。」紀青似乎有些得意,看了紀南一眼,又道:「若是我們的作為不能讓老皇帝滿意的話,到時候,我們雲家就是抄家滅族的危險!」

    「此話怎講?!」長平垂下了眼眸,輕微的顫動,「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這麼做吧。」

    「哎呦我的傻妹妹啊。」紀青哀嚎了一聲說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明白麼?更何況,理由,更是現成的,勾結官府,欺壓百姓,比如前朝餘孽,你也明白,家業大了,哪裡有那麼乾淨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那件都不是雲家能抗衡的。」

    長平瞇了瞇眼睛,「哥哥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懷疑的看了紀青一眼又道:「哥哥可別是讓人誆了?」

    「滾蛋。」紀青怒罵了一聲,臉頰卻有些發紅,眼神極快的瞟了一眼紀南,雖然很快,卻仍然被長平看到了,「妹妹明白了。」

    「那玉珮呢?」紀青忙問。

    長平眼神顫動,慢慢的垂下頭,說道:「還在朔城的時候,妹妹就將那玉珮給了母親。」又抬頭看了他們說道:「原本我是想要送給元兒的,可是後來聽母親說,爹爹又給拿走了。」

    「……」紀青同紀南對視了一眼,「你沒騙我?」

    「平兒哪裡敢欺騙哥哥?」長平又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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