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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起天瀾之初嫁 (第一百零八章 )洞外巡視 文 / 小卿椒

    翌日一早,顧璃月便自睡夢中醒來,待神智清明,便緩緩起了身。

    垂眸,見柳惟清正蜷縮在已然熄盡的火堆邊睡得香,面容雖略微蒼白且帶了幾許髒膩,但依舊不減妖異如華的風采。

    她眸色微動,不由腰身下來,伸手朝他的額頭探去,只覺手心的溫度雖有些燙,但卻不如昨夜那般灼人。

    她眸中滑過幾許釋然。

    看來她昨夜給他餵下的血倒是起了不少效果,他雖說依舊發燒,但也燒得不算厲害,待回得侯門再吃幾貼退燒的藥,定能康復。

    一想到這兒,她心底也放心不少。

    隨即,她縮回手來,直身站好,而後轉身朝不遠處的洞口行去。

    然而,她足下僅是踏了一步,曳地的裙擺卻是被人拉住了。

    她怔了一下,回頭一望,才見前一眼還睡得正熟的柳惟清,此際已是掀開了眸,且還伸手拉住了她的裙擺。

    「你去哪兒?」他嗓音嘶啞,低沉虛弱中卻透露出幾許審視。

    憶起他昨夜如同膏藥一般強行貼在她身上的場景,顧璃月倒是有些心知肚明。想必這妖孽,應是怕她棄他而跑吧。

    說來,昨夜她著實有兩次丟他之心,但這廝倒也敏感與執拗,破天荒的使出渾身的勁兒纏在她身上,分毫不讓她甩脫,如今,怕是這廝又以為她想棄了他,是以才這般警惕,甚至連嗓音都帶了幾許審視吧。

    「出去探探路。」顧璃月按捺神色,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不久便會有侯門之人尋到這兒了,無須出去探路。」他眉頭一皺,蒼白的面上滑過幾許複雜。

    顧璃月怔了一下,輕笑一聲:「大公子此番這般緊張,莫不是怕我棄了你而獨自離開?」

    對待他。她著實未有委婉之意,是以此番說出來的話,也不曾帶有恭敬,反而是調侃之意明顯。

    意料之中的,柳惟清眸色更是不善。

    顧璃月唇瓣上的弧度倒是深了一許,又道:「大公子如今的身子骨都成這樣了,還是莫要再想些有的沒的了,你只需在這裡好生休息便好。與其有精力來猜忌我是否逃走,還不如好生睡會兒回籠覺。」

    柳惟清這回倒是未回話,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她。那裡面的神色,顯然充斥著不信。

    顧璃月瞥他一眼,又道:「本以為我昨夜便將話說清楚了。沒料到這一夜過去,大公子竟又對我如此審視與防備了。我說過的,我與大公子各取所需,我對你有用,而你對我。也有用,你我之間,也算得上是以夫妻名義共同合作,是以,該有的信任,大公子可是該分我一點?」

    柳惟清眸色微動。默了片刻,才鬆開顧璃月的裙角,嘶啞無力的道:「這回。我便信你一回。」

    他嗓音極緩,緩得似是下了什麼大決定一般,連他那眸子都深邃複雜,彷彿充斥著太多壓抑著的情緒。

    顧璃月倒是愣了一下,沒料到這廝突然這般正式的說出這話來。那語氣與話語內容,倒是令她有些愕然與動容。

    她乾咳一聲。難得收斂住了面上的調侃笑容,道:「信我便好。說來,你我之間,在短時間內,並不會成為對立之人。你信我,我也信你,二人配合起來辦事,氣氛融洽,倒也甚好。」

    說完,見他唇瓣微動,似是又要言話,她又先他一步道:「行了,我出去探探洞外的路,大公子先歇息一會兒。」

    嗓音一落,她也未再觀他的反應,反而是極為乾脆的轉身往前,待足下走了幾步,她似是想到了什麼,遂又驀地回頭過來,朝柳惟清問:「對了,這洞內倒是有些冷,大公子可要讓我將火堆升起來?」

    柳惟清眸色微動,落在顧璃月面上的目光越發的深邃。

    僅是片刻,他便挪開了視線,嘶啞低沉的道:「不用了。」

    「行,那我先出去了。」雖心底微有詫異,但顧璃月此番終歸是未有多言。

    待尾音一落,她便扭頭回來,繼續踏步往前,只是此番的步子明顯加快了不少。

    深秋的早晨,顯得格外有些涼。

    那撲面而來的冷風略帶寒意,惹得面上竟有些發痛。

    顧璃月皺了眉,也不由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衣袍,心底則是忍不住歎然。

    想她顧璃月,竟也有這等落魄時。遙想以前深秋或是寒冬,她大多都是窩在屋中,披著狐裘,屋中燃著暖人的炭火,閒暇的飲著茶,下著棋呢。

    而今,這秋風蕭瑟的,溫度涼透,無疑是折磨呢。

    往昔與今朝稍一對比,顧璃月心底的無奈與不暢倒是逐漸深了一許。

    她足下步子繼續往前,清秀的面上漫出幾許複雜。

    放眼於這林子周圍,入目之處,無一不是幽密之景,荒僻中透著幾許凋敝。

    昨夜那些人,此際也是蹤跡全無,如同憑空消失了一般,再度肅殺之氣蔓延,甚至連顧璃月提氣飛身的將這不太大的林子躥了個遍,也並無瞧得可疑人蹤影。

    她心底終歸是全然鬆懈看來,想必,昨夜那些人怕是皆以為她與柳惟清逃出這片林子了吧,是以,他們就四散追去了?

    再者,一旦他們沒追到人,他們又可會重回侯門去蹲點,亦或是布下了天羅地網待她與柳惟清回去,只要她與柳惟清一現身,那些人,豈不是要對她與柳惟清來個甕中捉鱉?

    一想到這兒,顧璃月心底一冷,唇瓣倒是勾唇了一抹漫不經心的冷笑。

    說來啊,昨夜她那般狼狽,不過是被人襲擊得措手不及,是以沒空想法子應對,只得被別人算計著往前。

    若今日若要真歸得侯府,她必讓那些令她落魄之人,好生浮出代價。

    因著昨夜未吃什麼東西,加之又奔波勞碌,此番一早,眼見林子裡並無埋伏之人,這心情一舒,她倒是有些餓了。

    這深秋之際,地面都被厚厚的枯葉覆蓋,著實是找不出什麼野菜來,加之此際天色大明,要想打些野味兒,怕也不那麼容易。

    看來不僅為了柳惟清身上的病,還得為了解決溫飽問題,她都得帶著柳惟清那廝盡快回得侯府了。

    這念頭一生出,顧璃月便迅速飛身朝昨夜所呆的洞子返回。

    待終於入得洞口時,一股子熱氣噴來,顧璃月凝眸望前一望,倒是愣了一下。

    只見洞中正有一團火堆正燃得正旺,那火苗子躥得有些高,火紅中透著幾許暖意。

    她怔了一下,沒料到柳惟清竟是自己生出了一堆火來。

    再瞧那柳惟清,則是斜躺在火堆邊,妖異如華的側臉被火焰映得通紅,帶著幾許極為難得的安寧與妖冶。

    美人側躺,墨發半掩面,這等諧和場面,著實驚艷。

    顧璃月眸色也微微有些變化,待靠近柳惟清,她便蹲身下來,目光靜靜落在他面上,細細打量幾番,最後忍不住嘖嘖幾聲:「這妖孽,倒是越瞧越順眼呢!」

    這話一出,不料柳惟清的眸子頓時一掀,那雙黑黢黢的眼瞳便這般直直的對上了她的。

    顧璃月倒是嚇了一跳,隨隨即道:「我說大公子,你睜眼前就不知會兒聲?你可知這人嚇人,可是要嚇死人呢。」

    柳惟清慢騰騰的挪開目光,默了片刻,才道:「若非你心思不軌,又豈會被我嚇著?」

    不軌?

    顧璃月心底一怔,眼角也跟著抽了幾抽。

    這廝可謂是話中有話,且這等鄙視的腔調,無疑是帶著鄙夷與不屑呢。縱是傻子也知曉,這廝以為她對他有何想法呢。

    她暗忖片刻,隨即慢悠悠的坐在他身邊,漫不經心的輕笑:「你我乃夫妻,縱然我對你心思不軌,也是自然。」

    說著,又道:「難不成大公子一個大男人,竟害怕我對你不軌不成?」

    她這話明顯帶了幾許閒暇與調侃,若是細聽,也不難察覺出其中幾絲故作而來的曖昧。

    柳惟清眸中有過剎那的滯留,但卻依舊未朝顧璃月望來。他似是不太熱衷於這個話題,待再度出聲時,話鋒也是一轉:「外面如何了?」

    顧璃月慢騰騰的收起面上的笑容,只淡道:「外面倒是荒無人煙的,看來昨夜那些人,早已離去了。」說著,她默了片刻,又道:「這山洞之中,著實簡陋,加之又無被褥與傷藥,大公子,我們倒是得盡快離開這裡。」

    說著,也不待柳惟清出聲,她已是自地上站了起來,隨即居高臨下的朝柳惟清望來:「此番回去,大公子不會仍要賴在我身上,讓我這柔弱女子抱著你回得京都城吧?」

    柳惟清眉頭一皺,臉色一變,深黑的眼睛裡也漫出了幾許深邃與複雜。

    他並未回答顧璃月的話,反而是稍稍咬牙,掙扎著要起來。

    顧璃月怔了一下,隨即歎了一聲,道:「大公子又要逞強的折騰自己了?」

    說著,略微無奈的轉過身,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只道:「上來吧,我先背你回去。」

    身後的柳惟清半晌不動,待顧璃月等得有些不耐煩時,他才嘶啞淡道:「不用了,再等一會兒,便有人尋著這裡了。」

    顧璃月扭頭望他:「大公子確定會有營救我們的人尋來,而不是昨夜那批無功而返的人?」

    柳惟清似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待聽得顧璃月這話,神色也是微怔,一時半會兒竟也有些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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