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王府的地下密室裡布下十八層地獄,將張嘯困於其中,任由他承受煉獄之苦,冷梓玥迅速的離開了凌王府。
白天的熱鬧與喧囂在百姓們的腦海中留下了永遠也不可磨滅的記憶,他們至死都會記得血王迎娶王妃這一天的盛世婚禮,那鋪滿十里長街的鮮紅色地毯,漫天飄落的花瓣雨,纏綿悱惻的鳳求凰曲,無一不彰顯出王妃冷梓玥在血王百里宸淵心目中的地位,她是如何的受寵愛與呵護。
世間女子,莫不對她羨慕嫉妒恨。
明月高懸,樹影斑駁,漆黑的夜裡只有皎潔的月光引路,四周寂靜得連鳥兒輕微的聲響都能聽得格外的清楚,鮮紅的嫁衣披著月色,更顯得艷紅而奪目,獨一無二的鳳冠在月光下越發的璀璨耀眼,血鳳凰瑰麗的雙眼仿如流淌的血液,看透了世事。
冷梓玥離開凌王府並沒有趕去各國使者暫住的行宮,而是去了醉客居,西門棠果然在那裡給她留下了口信,約她到西城門外的碧波湖相見。
他早就與張嘯暗中有了合謀,相互利用著,將沐容綾假扮成她的模樣由張嘯安排著送進了血王府她的新房裡代替她。明知,百里宸淵不可能錯將沐容綾當成是她,西門棠安排這麼一出,不過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目的無非就是讓百里宸淵不能以最快的速度脫身,離開血王府前來尋她。
左思右想,冷梓玥也沒能想明白西門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似乎吃定了百里宸淵會第一個解決掉張嘯,凌王府中那場血腥的屠殺是西門棠意料之中的事情,唯一以為自己有勝算的只有張嘯而已。
臨到死,張嘯都不會知道,從始至終他不過只是西門棠用來阻撓百里宸淵腳步的棋子,還是一顆棄子。
碧波湖畔,綠水依依,兩岸的垂柳在月夜下散發出銀白色的光澤,隨風輕蕩。白日裡清澈得可以看見湖底的湖水呈墨綠色,波光粼粼,別有一番靜謐之美。
「本妃已經如約來了,怎麼你就只會躲在暗地裡伺機而動不成。」神界有神界的法則,縱使瑤神再怎麼卑鄙無恥,她也從不禍亂人界。魔界亦有魔界的規矩,千萬年來與神界磨摩擦不斷,爭戰無數,卻也從來不曾將戰亂帶到人界。
神人魔三界,人界是如今唯一的一塊淨土,神魔兩界默契的誰也不曾打人界的主意。自打天地初分,化出三界開始,神界眾神不得私自進入人界,否則自有天規論處;魔界眾妖魔亦不得私入人界,否則同樣會按照魔界的刑法處治,輕則打回原形,永無修練成精之能,重則灰飛煙滅,消散在天地之間。
她是翱翔在九天之上的血鳳凰,自由自在,隨遇而安,崑崙仙境遇到百里宸淵,與他相知相戀,從此不再形單影隻,他們的足跡幾乎遍佈了神魔兩界,不受任何的束縛,行事只憑各自的心情好壞。若非瑤神拆散了他們,他們永遠都不可能轉入輪迴之道,歷十世輪迴,染上屬於人的感情。
擁有了屬於人類的感情之後,他們懂得如何更加的珍惜對方,變得更加的有血有肉,不再只是天地間擁有靈智的上等生物。
人的七情六慾教會他們很多,是他們在神魔兩界再修練幾萬年都學不到的東西。
瑤神,也可說成是間接促使他們成長的人,同時也讓他們之間的糾纏越結越深,除了拚死一戰分出個勝與負,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本王以為你不會來的。」深褐色的眼瞳掠過一道異樣的邪氣,紫色的錦袍,腰束鑲嵌著寶石的玉帶,將他高貴優雅又不可一世的氣質全然地呈現了出來,高束的髮絲隨風揚著,額前的幾縷散發掠過了立體深刻的臉頰,半遮著袍瞳,又勾出了他性感的一面。
聰明於冷梓玥,他可以騙過所有的人,但卻難以騙到她,西門棠凝望著與他相對而立的絕美女子,那一身耀眼奪目的嫁衣不禁令他胸中的怒氣翻騰,恨不得將那一身衣服都撕得粉碎。
她怎麼可以為別的男人穿上嫁衣,她只能為他穿嫁衣,那個男人絕對不可以是百里宸淵。
「本妃想來便來,想走便走,誰也留不住。」能留住她的,唯有百里宸淵而已,其他的人休想。
冷梓玥知道西門棠安排那一切,目的絕對不簡單,他若沒有萬全的把握可以拿住她,就不會選擇在此時激怒百里宸淵,畢竟他的實力還不足以與百里宸淵抗衡。
論單打獨鬥,她不可能敗給西門棠,所以,他引她到此,肯定是找了幫手,十分有把握可以將她抓住,綁在他的身邊。
一來,將她綁在自己的身邊是西門棠的執著。
二來,若與百里宸淵正面對上,她是牽制百里宸淵最好的王牌。
只要有了她,百里宸淵絕不可能對西門棠下殺手,就如千年前百里宸淵對瑤神一樣,他怕瑤神傷害她,錯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的張揚,那麼的自信,像天上的太陽那樣引吸著我的目光。」西門棠望進那雙過分美麗清澈的鳳眸裡,初次他便被這雙眼睛迷住,從此追逐著她的身影,放棄他鷹族王子的尊貴身份,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再一次見到她,他既欣喜又絕望,痛楚深入他的四肢百骸,刻骨銘心。
她的笑容就好像星辰般明媚,如陽光一樣照耀進他的心裡,可是那麼美好的笑容只屬於那個擁著她,淺吻她額角的謫仙般的男子。
曾經,他以為他就是世間最美的男子,見到百里宸淵,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比他更加的俊美,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不顯山不露水,但是無法掩蓋他的尊貴優雅。
幾番打聽之下,他終於得知,百里宸淵不過只是崑崙仙境一汪清池中的池水修練成人形的妖,並沒有他那般顯赫的身份。世間女子,莫不貪戀權勢與地位,因此,他回到鷹族努力的表現自己,終於繼承了王位,成為鷹界之王。
他可以讓冷梓玥做他的王后,而百里宸淵什麼也不能給她,就當他以為有了足夠的資本可以迎娶冷梓玥的時候,輾轉得知,瑤神看中了冷梓玥,欲要將她馴服成她的坐騎,不但拆散了她跟百里宸淵,更將百里宸淵打成重傷之後,從九天之上將其踢入魔界,生死不明。
「千年過去,你還不願放下你的執著麼?」冷梓玥從未想過,輪迴之前,她與西門棠之間的牽扯不斷,輪迴之後,她與他之間的牽扯依舊不斷。
她與西門棠有過數面之緣,但她對他沒有特別的印象,即便是如此,百里宸淵與西門棠之間大大小小的出手也不少,明裡暗裡的動手,她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可否認,在百里宸淵還沒有成為魔尊之前,他與西門棠的法力不相上下,兩人很難分出勝負,纏鬥的次數也很多。
只是西門棠沒有傷到百里宸淵她都不會插手,一旦他對百里宸淵出了殺招,她護著的男人是百里宸淵。
百里宸淵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裡的男人,也是最後一個走進她心裡的男人,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就如他不許任何人覬覦她是一樣的。
他醋了便會告訴她,他小心眼,他在吃醋,他討厭別的男人那樣看她,他會嫉妒,他會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這一世,有些恩怨,早晚都得解開,這便是冷梓玥不顧危險,獨自前來會一會西門棠的原因,就讓她看看他找來了什麼樣的高手,是不是真有本事拿下她。
「若是你能放下執著,或許我也就放下了。」他與百里宸淵之間的結,不是做人的時候結下的,而是結了近三千年,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開的。
西門棠不會忘記,那一次又一次與百里宸淵交鋒的時刻,一旦他動了殺機,冷梓玥便會護在百里宸淵的身前,她冰冷的眼神再警告他,傷了百里宸淵一根頭髮,他便得為他填命。
他恨過,怨過,只怪自己沒有比百里宸淵早認識冷梓玥。
「我愛他,他愛我。」她的執著放不下,百里宸淵的執著也放不下,除非他們魂飛魄散的那一天。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們也會相融在一起,誰也分不開他們。
瑤神也好,月神也罷,她們費了那麼多的心機,十世輪迴轉世也沒能將他們分開,還有誰能分開他們。
「他的愛是愛,我的愛就不是愛嗎?」
西門棠怒紅了眼,週身殺氣環繞,緊握的雙拳青筋暴露,足以說明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來控制自己不要伸出手掐住冷梓玥的脖子。
「你的愛是愛,但你的愛給錯了人。」
她的心裡早就住進了一個人,她只有一顆心,給了一個人,便不可能再給第二個人,不管西門棠有多麼的優秀,身份有多麼的尊貴,都不可能讓她改變自己的心意。
「愛一個人也是錯嗎?」
「愛一個人沒錯,可是愛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便是錯。」她給不了西門棠想要的愛,他的執著不僅帶給她痛苦,也會讓他沉浸在痛苦中不可自拔。
在人界培養妖人,早已經是觸怒了神界,待瑤神空出手來,絕對不可能放過他。自打百里宸淵統一魔界之後,魔與妖便只有一個統一的稱呼,曾經那些擁有各自種族的魔與妖早已不存在,西門棠亦屬於魔界所管,除非他永遠都不回魔界。
他的行為,作為魔界之主的百里宸淵更不可能不管,接受懲罰是必然的事情。
「呵呵。」
「月亮已經爬上中天,你還不準備動手嗎?」彷彿沒有聽到西門棠瘋狂的笑聲,冷梓玥平靜的望著天空中那輪明月,眼裡掠過一抹暗光。
「你、、、、、、」
白天的喜宴上,看著百里宸淵滿面春風的時候,他便在想,等他將冷梓玥帶走,當百里宸淵發現他的新娘不是冷梓玥的時候,他的暴怒便會是他的喜悅。
此時,對上冷梓玥沉靜的眸子,西門棠慌了神,臉上流露出一抹錯愕。
既然明知他的心思,那她為何還要、、、、、、難道她對自己的能力真那麼自信,覺得她可以破陣而出,回到百里宸淵的身邊嗎?
「月環陣,你與月神之間有什麼交易?」鳳眸輕輕的瞇起,冷梓玥放了神識,原本美麗的月光已經變成一張無形的巨網,一點一點的向她收攏。當巨網收攏到她身邊一寸的距離時,無論她怎麼掙脫都逃不出去。
這個陣法冷梓玥太過於熟悉,哪怕是不用看她也能感覺得出這個陣法來,更何況是比千年前更加精妙的月環陣。
雙腳剛落到碧波湖上時,便有所察覺的她,也很驚訝於自己的冷靜。
「本王與她的確有交易。」手段卑鄙又如何,只要能留她在自己的身邊,西門棠不怕自己背上卑鄙小人的罵名。
「只可惜來的不是她本人。」
若是月神親自布下月環陣要困住她,冷梓玥會覺得很棘手,畢竟除非讓月亮消失,否則她根本破不了月環陣。
眼下,月神與瑤神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她還拔了月桂神樹,月神實力大減,她想逃應該也是不難。
實在不行,她就拖延時間,一路上她都有留下記號,只要百里宸淵來了,她就安全了。兩人聯手,破不了月環陣那就毀了月環陣,能離開就是最好的。
「即便師傅不在,憑著咱們兩姐妹一樣能夠拿下你。」異口同聲的兩道嬌嫩嗓音突兀的響起,兩個一模一樣的妙齡少女出現在冷梓玥的眼前,正冷冷的望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冷梓玥彷彿從她們的身上看到了月神的影子,也難怪她們能成為師徒,脾氣真是相投得很。
「口氣倒是不小。」
「血鳳凰也不過如此嘛。」紫衣少女目光不屑的掃過冷梓玥傾城絕色,挑不了一絲瑕疵的臉,即便鳳冠擋住了冷梓玥眼睛以下的臉龐,依舊無法掩蓋住她的美貌。
她見過最美的女子便是月神,哪知再看到冷梓玥,心中難掩嫉妒,說話也就難免酸溜溜的。
「本妃不過如此也比你們兩姐妹看著賞心悅目,縱使是瑤神與月神見了本妃都會自愧不如,更何況是你們兩個小妖。」冷梓玥邪氣的勾起嘴角,要跟她比嘴毒,她可不會認輸,有本事衝著她來。
「你才是妖,我們是神。」
粉衣少女拉住紫衣少女,妖媚的雙眼含笑,柔柔的望著冷梓玥,聲若秋水,動人得很,「我妹妹多有失禮,還望魔妃不要介意才是。」
「對本妃用媚術,你還不夠格。」清澈的墨瞳中射出一抹血光,直逼粉衣少女的雙眼,若非她身旁的紫衣少女反應快,只怕粉衣少女的雙眼是保不住了。
「你、、、、、、」
「知道本妃是魔尊的妃,你還敢如此放肆,不是找死是什麼?」不過只是兩隻修行千年的狐妖也敢在她的面前放肆,簡直不知所謂,「你們兩個連妖的本源都沒有脫掉,也好意思說你們是神,可笑至極。」
「你們兩個是月神派來相助本王的,最好弄清楚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月亮快要爬過中天,再不動手你們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千年前,冷梓玥善良得不肯傷害任何生靈,然而,千年之後,誰若是敢阻她的腳步,她必定會斬草除根的。
這兩隻小狐妖,若是不用月環陣法,連他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是冷梓玥的對手。
「你閉嘴,我們自然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月神交待她們的事情,她們怎麼敢不辦好,那個女人表面上是她們姐妹的師傅,實際上她是主宰她們生死之人。
一個不小心,她們便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中。
「那就動作快點兒。」百里宸淵一旦解決掉沐容綾,肯定會尋著冷梓玥的氣息尋來,到時候,憑這兩個小狐妖哪裡對付得了他。
「姐姐,我們催動陣法。」三日前此處便佈置好了陣法,只待她們姐妹二人合力催動陣法即可。
「嗯。」
一盞茶的功夫轉瞬即逝,月環陣法在兩姐妹的催動下運行了起來,藉著已經升到中天的明月,銀色的月輝越加的明亮而璀璨,那張無形的巨網加快了速度朝著冷梓玥聚攏,誓要將她徹底的困在其中。
「怎麼樣,師傅的月環陣法千年前就困住過她,她是逃不了的。」紫衣少女興奮的看著變得越來越小的密網就要覆蓋到冷梓玥的身上,得意洋洋的朝著西門棠挑了挑眉。
「別忘了,她是要交給我的,千萬別傷了她。」
「冥王,除非她不反抗,要不然受傷是再所難免的。」粉衣少女不屑的掃了西門棠一眼,打心眼裡看不起這個男人。
曾經堂堂的鷹族之王,竟然為一個女人如此費心,實在不是大男人的行為。
「小傢伙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就在冷梓玥靜心凝神觀察月環陣的佈陣之門時,耳中傳來百里宸淵焦急的詢問聲,心中一喜,睜開雙眼,柔聲道:「淵,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
「我真沒事,你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一定不讓自己受傷。」眨了眨眼,她就知道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是一定會出現的。
「你知道就好,以後不許再如此任性,自己一個人出來冒險。」
「以後我都聽你的。」
「小傢伙你可想到破陣之法了。」
「我正在想。」
「月環陣會不會對你造成威脅,可要我入陣與你聯手一戰。」百里宸淵並沒有顯露出自己的真身,此時的他不過只是漫天的血色濃霧,縱使是瑤神在此,也分辨不出他到底在哪裡。
紫衣與粉衣兩個少女望著血紅的天空,明月的光輝在他的籠罩之下顯得暗淡無光,竟然還有越來越小的形勢,不禁令她們對傳說中的魔尊產生了恐懼的心理。
連師傅都不敢輕意對上的魔尊,豈是她們兩個可以對抗的。
「你不要入陣,外面的三個人交給你對付,能殺的殺了,不能殺的,暫時留著,早晚得收拾了他們。」清冷的嗓音是不容拒絕的霸氣,一記冷眼射向紫衣粉衣兩個少女,月神的徒弟既然來了,就得把命留下。
百里宸淵順著冷梓玥的視線,看到那兩個神色緊張的狐妖,淡淡一笑,「如你所願,為夫便將她們剝皮抽筋,永世不得超生。」
至於冷梓玥口中不能殺的,自然是指西門棠,還得留著他的命,引出月神,那麼暫時讓他再逍遙一段時間。
不過,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不扒下他幾層皮,百里宸淵哪捨得讓他離開。
「你想怎麼收拾就怎麼收拾吧。」
通體紫色的妙音自袖中飛出,落入冷梓玥的手中,一曲滿含殺氣的笛音襲捲而來,捲起狂風飛沙,將月光投射在冷梓玥身上的銀色巨網包圍起來,好似在巨網外面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高牆。
突然,狂沙滾石間,幾聲清脆的鳳鳴隨之傳來。
遙遠的天際,一紅一白兩隻鳳凰鳴叫著衝向月環陣中的冷梓玥,圍著她不停的飛旋,聲聲鳴叫說不出的親切與愛戀。
紅鳳通體泛火,如同火焰,乃是一隻火鳳。
白鳳通體白雪,如同冰雪,乃是一隻冰鳳。
火鳳所過之處,燃起濤天火焰,那火足以與天火相媲美,非凡力所能撲滅;冰鳳所過之外,鋪起萬里冰封,冰雪乃是千年玄冰,永不融化。
百鳥以鳳凰為尊,鳳凰之中又以血鳳凰為尊,冰火鳳凰唯有血脈最為純正的血鳳凰的方能召喚出來,它們是血鳳凰的守護鳳凰,不聽從任何人的命令。
「冰火鳳凰,分別攻擊月環陣的東門與南門,咱們破陣而出。」冷梓玥話落,化為一隻振翅欲飛的血鳳凰,艷紅色的羽毛美麗無雙,瑰麗的血眸好似世間上好的血玉,晶瑩而剔透,散發著動人的光澤。
兩隻鳳凰領命,沖天的火焰與寒冷的冰雪迅速的蔓延,碧波湖頓時變成了冰與火的戰場,各不相融。
天空中的月亮在如此強大的衝擊下,躲進了雲層裡,天變得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沒了月光的月環陣不叫月環陣,冰火鳳凰攻擊的乃是月環陣的陣門所在,一時間三隻鳳凰沖天而出,翱翔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淵,放他走吧。」
冷梓玥高居半空,親眼目睹了兩隻狐妖在她的眼前化為片片雪花,徹底的消失在天地之間,地上安靜的躺著她們鮮血淋漓的狐狸皮。
剝皮抽筋,百里宸淵還真是那麼做了。
「他敢破壞老子的洞房花燭夜,就該死。」
百里宸淵落到冷梓玥的身邊,伸出手想抱她,又尷尬的縮回手,他的小女人變身成為血鳳凰,那麼大個兒,他抱不住呀,真是苦惱。
「呵呵。」
搖身一變,冷梓玥又變回那個穿著嫁衣的她,乖巧的依偎進他的懷裡,呼吸著屬於他的氣息,「早晚還會碰上他的,月神與他之間的交易絕對不只是我那麼簡單。」
「罷了,挨了我一掌,也能讓他好幾天下不了床,算他走運。」
「我們回去。」
「小傢伙,你要補償我。」
「什麼?」冷梓玥假裝沒有聽到。
「補償我的洞房花燭。」
「你不正經。」
「今日是咱們大婚,不給我洞房,你不疼我了。」
「百里宸淵你幾歲了。」
「小傢伙我也記不清楚我到底幾歲了,你記得清楚嗎?」用人類計算年齡的方法,他跟冷梓玥還真是算不清楚自己到底幾歲了。
真要算得清楚,真可謂是老妖怪中的老妖怪。
「想洞房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麼?」
「你抓得到我再說。」
「小傢伙你別跑。」
「我又不傻,幹嘛不跑。」
百里宸淵抬頭望天,黑漆漆的一片,低聲歎道:不就是想要洞房嗎,怎麼就那麼難吶。
「小傢伙,你跑慢點兒。」
「、、、、、、」
結果可想而知,某個小女人到底還是被抓住了,再然後,直接被吃干抹盡了,一夜的春光無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