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真能睡!」上官頓撫了撫蕭顏的頭,讓她可以睡得更舒服一點,寵溺的笑著,當手碰到蕭顏呼吸的時候,上官頓猛地驚覺不對,她的呼吸越來越長,越來越輕,彷彿快要消失一般。
「丫頭,丫頭……」上官頓連忙推著蕭顏想要將她叫醒,這時,荀子修突然上前,不由分說探上蕭顏手上的脈息,睚眥一緊,跟上次居然不一樣。他趕忙伸手想要將蕭顏抱起,無奈傷重無力,只得對上官頓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抱進屋中去!」
荀子修點燃裊裊青煙,整個屋子中瀰漫開一種刺鼻的味道,上官頓捂著鼻子問道:「你想幹什麼?」
「出去!」
「你說什麼?」
荀子修冷冷的說道:「不管你和她之間現在是什麼關係,不想她死,現在,立刻出去!」
上官頓猶疑片刻,說道:「她若在你手裡出事,究其一生,我都會要你命!」
待上官頓離開,荀子修無奈的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蕭顏,歎道:「你倒是能招惹男人。」
說話間,荀子修從懷中取出一串十分古樸的水晶珠,引導著青煙將蕭顏環繞起來,刺鼻的味道彷彿貫穿古今,刺激著每一個空間中的她。
不一會兒,床上的她開始咳嗽起來,蹙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
荀子修散盡注入水晶珠的內力,淡淡的說道:「真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靈魂居然無定,彷彿隨時都可能消失。」
蕭顏苦澀一笑:「我也不想的。」
荀子修走近蕭顏,猛地抓起她的左手:「如果不想,就活的誠實一點,太為難自己就是為難靈魂。」
說著荀子修取下蕭顏手上的大串佛珠,那足有一厘米寬的醜陋傷疤毫無預兆的映入眼簾,那一刻,他的手猛地一顫,這就是初旭曾經問過他的那道傷疤嗎?親眼所見才知道那傷竟然比他想像中更深,更重。
「這傷是……」
蕭顏想要收回手,卻被荀子修緊緊的拽住不放,她無奈說道:「這只是一道普通的傷疤而已。」
是麼?如果只是一道普通的傷疤,那麼那日初旭為什麼會問他?
荀子修將紫色的水晶串珠戴在蕭顏的手腕上,一個定字印入蕭顏手臂中,荀子修淡淡說道:「鎖魂訣,鎖得住魂,鎖不住心。」
「以前有人給我套上一串銀鈴也是說了這樣一番話。」
荀子修淡淡的瞥了一眼門外,正欲離開,走到門口見到上官頓焦急的樣子,忍不住又對蕭顏說道:「大門外的人確實是你的親娘孟雅。」
蕭顏冷然望向荀子修的方向:「你將她找回來想幹什麼?」
荀子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推門而出,並沒有回答蕭顏的話。
「娘?」蕭清震驚的看著面前這個在蕭家大門前不斷徘徊焦急往府門內看去的女人,不對,爺爺明明說過娘已經去世了,可是為什麼這個女人長得竟然和娘親一模一樣?
「少莊主。」管事上前,附耳將來龍去脈一一說明。
「管事你在蕭家多年了,她是我娘,孟雅嗎?」蕭清遲疑的問道。
管事老淚縱橫激動的猛點頭,蕭清又看向月,月跪下說道:「少莊主,確實是夫人。」
蕭清推開攙扶自己的下人,跪在孟雅面前,剛喚了一聲娘,還未及多說,孟雅一巴掌狠狠的煽在蕭清的臉上,頓時蕭清的嘴角溢出絲絲鮮血。
「你就是這麼懷疑你娘的嗎?」孟雅怒氣沖沖的繞過月走進蕭家。
管事驚訝的扶起蕭清,忙碌幾日,加之內傷未癒,蕭清身子搖搖晃晃,幾乎站不穩,他勉力站著對溫初旭淡淡說道:「讓初旭見笑了。」
「顏顏。」
老遠的傳來孟雅的聲音,上官頓連忙從窗戶飛身離開,孟雅衝進來抓住激動的將蕭顏抱在懷裡,泣聲說道:「顏顏,這些年,娘可想苦了你了。」
「哥回來了是不是?」蕭顏問道。
「來,讓娘看看這些年你過的可好?」孟雅放開蕭顏一遍一遍仔仔細細的撫摸著她的眼角眉梢,許久才放心的長舒一口氣,欣慰萬分的說道:「還好,還好,我的顏顏長得很好。」
「哥?」蕭顏輕聲叫著門口的蕭清:「哥,為什麼不進來?」
「小妹怎麼又躺床上去了,是不舒服嗎?」蕭清沒有進屋,只是輕聲問道。
「只是有些累了,睡了一小會兒。」蕭顏問道:「哥還沒吃飯吧?我讓廚子一直熱著飯菜,現在讓他們送過來,我陪哥一起吃好不好?」
孟雅見蕭顏對蕭清似乎十分依賴,緊皺著門頭,死死的抓住蕭顏的手。
「你和娘一起吃吧,哥還有些事要處理。」蕭清苦澀的一笑,正要離開,孟雅冷冷的開口道:「站住,見到娘一聲招呼都不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娘,有蕭家祖訓嗎?」
蕭清艱難的跪下,隱去眼中傷痛,淡淡的應道:「兒子知錯,請娘親責罰。」
「去院子裡跪著,不到兩個時辰,不准起來。」
「不行!」蕭顏叫著,死命甩開孟雅的手,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抓住蕭清:「哥,你不能跪,你的傷不能。」
蕭清看向孟雅,只見她緊握拳頭,對他怒目而視,彷彿在問他究竟是用了什麼蠱咒竟讓顏顏這麼向著他,他無奈的拍拍蕭顏的手背:「放心,哥受得了。」
「不,我知道的,受不了的。」蕭顏略帶哭聲的說道:「哥,你任性一次吧,小妹求你了,別聽她的,就算她真的是,也別聽她的。」
「蕭家祖訓,父母恩情,顏顏,哥不能。」
孟雅走上前,想要拉開蕭顏,卻無奈蕭顏是在拽的太緊,孟雅向蕭清發怒道:「一直在這裡磨蹭是不想去嗎?」
蕭清低頭,黯然說道:「兒子不敢。」然後他假意微慍的對蕭顏說道:「顏顏,放手,哥生氣了。」
哥……
一聽蕭清生氣,蕭顏再不敢用力,緩緩的放下手,蕭清拍了拍她的頭,笑道:「乖,哥會沒事的。」
怎麼會沒事,七經八脈傷得有多重,她把過脈,開過方子,她會不知道麼?這幾天又為了爺爺的喪事,根本沒睡過一個好覺,沒有一刻休息,縱然不把脈,她又能想像不到傷的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