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牡丹閣內。
「姐!」凌休牽著凌佩爾的手歡喜地走進來,抬頭正好看到凌燕慵懶地躺在軟榻之上,手拿著胸前的一束黑髮不停地把玩著。
「你們來了。」凌燕從軟榻上坐起來,溫和地對她們說。
夜晚的凌燕,看起來是如此的蠱魅誘人,連同聲音也是。
凌休帶著有點苦澀的笑容走進來,就坐在她身邊對著她說:「許久不見,姐姐在那裡生活得如何呢?」
「當然很好。」凌燕看著凌休臉上的笑容,心裡暗暗鄙視起來。
難道是要她哭著跟她說,她每天都生活在計算中嗎?
感覺周圍的氣氛變得很奇怪,凌休還是扯出一抹笑容對她說:「這就好。」
接著,兩人紛紛沉默。
就在這時,凌佩爾站出來雙手抱拳對著凌燕彎一下腰說:「大姐,今日佩爾說話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冰冷的目光逐漸柔和下來,凌燕伸出手掌摸摸她的頭說:「大姐怎麼會怪你呢?是小佩爾你心太耿直,這樣可是不好哦!」
輕輕捏住她的臉蛋,卻讓凌佩爾忍不住皺眉,想了一下她話裡的意思。
凌休還是坐在一旁,看著凌燕和凌佩爾的聊天,也漸漸發現,兩人的距離已經不知不覺拉長斷開,再也無法連接在一起。
到底,是誰改變了誰,還是,本來不該這樣的……
凌燕注意到凌休的游神,附耳對凌佩爾說了一些話後她就興沖沖地跑出去。
「休兒在想什麼呢?」凌燕坐在她身旁問。
「我是在想,為什麼人變化得那麼快。」凌休靠著軟榻之上,目光深邃起來。
「休兒不也是一樣嗎?」凌燕說著伸出手倒出一杯酒水遞給她。
「喝吧!」
「嗯!」點點頭,伸出手拿起一杯酒輕喝起來。當喝到口中的時候,發覺裡面的味道非常的香甜,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樣,裡面含著淡淡的花香。
「姐,這是什麼酒,那麼好喝?」凌休舉杯問。
「這酒……」凌燕自己也喝上一口在嘴裡不停地回味,然後開口說:「相思。」
「相思?」
凌燕輕笑一聲,舉起手中的酒對著她解釋道:「這酒,跟它的名字一樣,剛喝的時候非常的甜美,但是不能多喝,喝多了就會深陷在其中,每天思念起一個人的時候,就一定要喝它,才能夠回想起那時的絲絲甜蜜。」
說這話的時候,凌休看到凌燕眼角的淚水。於是伸出手將她手中的杯子拿下來說:「既然過得不幸福,那麼就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休兒這話說得真的很好笑。」凌燕伸出手撫摸粉嫩的臉頰回想地說:「三年前的蓮花河畔,我永遠都忘不了。在那些熱鬧的人群中,我永遠都是保持著安靜,乖巧聽話。直到有一個人漸漸發現了我的存在,他和我聊天,不顧他父皇的反對,第一次牽著我的手去別的地方遊玩,漸漸地,我才發現,一直被束縛的我,終於有一天能夠像你們一樣自由地玩耍。當時你不知道,那種心情,是如此地美好。」
凌休垂眸,她只能認真地聽她說,因為那時候的跟他的相遇,也是在哪一個地方。
上天真的是很喜歡開玩笑呀,自己重生為了復仇,不惜走上一條血路,那自己的姐姐呢?
居然繼承了自己的路,說悲哀吧!一點都不。
「也許姐姐這樣說,你會想笑話我,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當初你回來,勸了我。可你又不知道,那時候的我早已深陷情網,不可自拔。為了能夠讓他開心,我辛辛苦苦,沒日沒夜地練舞,終於等到他的愛慕的時候,哪知道,一切……」眼角流下淚水,這次的凌燕真的哭了。
凌休走上前伸出雙手抱住她,拍拍她的後背說:「我能理解的,姐姐,不管以後如何,休兒還是會站在你身邊守護你。」
「就算是姐姐之前對你很凶你也不怪我嗎?」凌燕伸出雙手抱住她的腰抽泣地說。
「不怪你,誰叫你是我的親人,我凌休是絕對不會做起傷害家人的事情。」當凌休說起這句話的時候,隱藏在黑暗中的凌燕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容。
「那今晚你多多陪陪我好嗎?」凌燕抬起頭問。
「嗯!」凌休點點頭,兩人就一同躺在床上休息。
「明日,姐姐就要回去了,到時候你也別忘記你答應過姐姐的,要去看望我的。」凌燕伸出手握緊她的手掌說。
「嗯!休兒一定會去。」凌休答應地說,也許剛才是喝多了那瓶『相思』吧!頭開始有些犯暈。
「困的話,那就睡吧!」凌燕伸出手拍拍她的後背,看著她如同嬰兒般睡得如此之熟,就將放在她身後的手抽離。自己披著外套走出去。
外面,下起鵝毛大雪。凌燕邁著輕盈的腳步向花園走去,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掠過。
出於好奇,立馬緊隨其後。
當自己站在清心閣的時候,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蹲在一角,手端著夜宵站在那裡不進去。
「白牙,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凌燕邁起腳步走進問。
白牙猛地抬起頭,睜開雙眸緊緊盯著凌燕,然後結結巴巴地說:「白牙,白牙在等公子吃宵夜。」
「吃宵夜呀,現在端進去也可以呀!」凌燕帶著溫和的笑容說。
「可是,少爺剛才吃飽飯,又在看書看得非常認真,所以白牙在這裡等少爺餓了再端進去。」白牙羞紅著臉說。
凌燕目光深邃地看了一下白牙,說:「白牙呀!等我弟弟餓的時候,說不定這夜宵真的冷掉了。」
「啊!也是。」白牙恍然醒悟般回神。
凌燕輕聲一些地說:「白牙是喜歡我弟弟對吧!」
「大小姐,白牙是奴婢,配不上少爺,況且少爺的身份如此之高貴……」
「我又沒有說男女之愛,白牙你到時太緊張了,其實我凌家都不把你當做下人,若你真的想要和我弟弟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幫你!」凌燕打斷她解釋的話說。
「大小姐真的是有心了,不過白牙配不上,只想一輩子呆在凌家服侍老爺夫人。」嘴巴雖然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真的希望自己和他在一起。
凌燕冷笑了一下,伸出手挑起白牙的下巴說:「白牙,說謊可是不好哦!要是你哪一天想通了,就那這個去侯陵王王府找我便可。」
說著將頭上的金簪取下來,放在盤子上。
「大小姐,真的不用……」白牙搖搖頭,閉著眼睛說。
「你會用到的,記得,只有我才可以讓你和玉然在一起。」凌燕說完轉身離去。
白牙發愣了一會兒,伸出手將放在盤子上的金簪拿起來,目光帶著猶豫,轉過頭望著窗戶裡的人影,然後就將玉簪放在懷裡藏起來。
現在,在花園裡只剩下凌燕一人百無聊賴地走著。心裡雖然隱隱有些擔心,但是白牙是下人,不是凌家的血脈,若是到時候真的實在是不行,就利用下她。
想著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
可是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貼緊凌燕,伸出手環住她的腰,等她要驚呼的時候,嘴巴就被堵住。
「才離開不過半日,燕兒居然將本王忘記了呀!」上官君侯嘴巴貼住她的耳朵說。
凌燕沒有再掙扎,上官君侯的手就在她嘴巴鬆了下來,於是凌燕立馬轉過身伸出手抱緊他。
「沒有,才沒有呢!燕兒真的想時時刻刻陪伴在你身邊伺候你。」
上官君侯摟緊懷裡的人兒,一個轉身就躲到假山後面,然後目光望著懷裡的人兒說:「那件事,辦成了嗎?」
「嗯!」凌燕點點頭,摟在他腰間的手也緊緊握住,目光陰冷狠毒起來。
「那就好,不要讓本王等太久知道嗎?」上官君侯淡淡地說。
「『相思』我已經讓她喝了,到時候她一來王府,就再也逃不出去。」凌燕將臉貼緊他的胸膛淡淡地說。
「那就好。」上官君侯一想到過幾天凌休就是他的人,心裡不知道有多麼地開心。
「王爺,到時候你真的會立休兒為妃嗎?」凌燕抬起頭擔心地問。
「你放心,我的心只有你一個,至於她,大不了玩玩就算了。」上官君侯食指輕輕點著她的鼻尖說。
「王爺真的會這樣嗎?」不然怎麼會費盡苦心呢?
「燕兒這是在質疑本王嗎?若不是今夜想你了,你會我怎麼會冒著是刺客的危險前來凌府找你呢!」
「燕兒知錯了!」雖然心裡不相信,上官君侯只是玩玩的,但是面對於他的甜言蜜語,自己的心還是被陶醉。
上官君侯勾起一抹笑容,向她吻了上去。
於是,深夜裡,假山內傳起令人臉紅的聲音。
天,漸漸越來越冷,距離春節還有五天的時間,現在每家每戶忙碌著粘貼和製作美食,來弄一個大團圓。
在凌燕離開的第三天,凌休抱著小毛團獨自走出院門口。
望著門口王府的轎子,心裡總覺得這一次去的話會發生什麼改變,於是挑眉站在門口撫摸懷裡的小毛團。
「休兒,你這是要去哪裡?」花若明每天都會來看望她,今天原本帶她一起去賞畫的,卻沒想到被拒絕。
「今天要去看望下姐姐。」凌休對他露出一抹笑容。
「我陪你去吧!」花若明站在她身邊說。
聞言,凌休搖搖頭說:「姐姐只邀請我一個人去,你去的話恐怕不好。」
「我擔心你的安危。」他所指的便是上官君侯。
「你覺得我會怕他嗎?更何況我一身武功在手,對毒也是比較瞭解。」凌休自信地勾起笑容,但是心裡不知道怎麼地非常地不安。
花若明將目光移開,俊美的容顏被溫暖的光芒打照著,顯得特別地美,就是那種帶給人一種希望的感覺。
「答應我,要安全回來。」花若明站在她面前說。
「嗯!」凌休點點頭,便走進轎子裡面坐起來。
剛才,在她經過的時候,花若明不經意問道一股甜甜的香味,腦海裡總覺得很熟悉,不知道在哪裡看過。
當自己手裡把玩著玉簫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的時候,眼睛突然間猛地睜大。於是轉過身向侯陵王王府跑去。
也在這時,花滿邪正好走進來,兩人互相被撞倒。
「明兒,你這麼著急做什麼?」花滿邪第一次見他這麼著急,當時唯一能夠讓他失去理智的事就只有凌休一人。
「休兒,休兒她喝了『相思』!」花若明站在他面前說到。
果然,她出事了!
「她怎麼可能會喝相思呢?」花滿邪也站在一邊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雖然單獨喝沒事,但是不能和另一種植物混合,不然的話,那就是劇毒無比的媚藥。」花若明說著掠過他的身子,卻被花滿邪伸出手抓住手臂。
「我跟你一起去!」花滿邪說著轉過身與他一起走。
「主上,不討論花都的事情了嗎?」跟在他身後的男子問。
「改日!」說完兩人就消失。
王府內。
凌燕跟凌休兩人正在房內喝茶,聊談著彼此的話。
凌休手拿著手中的杯子,確定沒事,就開口喝了起來。
但是懷裡的小毛團突然間感覺到不對勁,就在桌面上,放著一株小盆栽。而且全身綠色,散發著清晰的香味。
小毛團卻是在懷裡不停地掙扎,試圖要把這株小盆栽打翻。
「毛毛,不許胡鬧!」凌休抱緊懷裡的小毛團帶著呵斥的口吻說。
小毛團則是在她懷裡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神無比哀怨。
凌燕也在這個時候放下心,吐出一口氣。
要是被發現的話,她身上的毒沒發作走那就泡湯了。可是一想到等下就是上官君侯的人,凌燕心裡酸澀不已,將手中的杯子緊緊握住。
可是在這時,不速之客也在門外響起。
「哎喲喂!聽說姐姐的妹妹前來做客,怎麼不讓我們這些妹妹看看呢?」為首的女子身穿白衣,長相絕美,但是不及凌燕,更加不可能和凌休相談論比。表面上看似清純無比,但是內心的毒辣卻是比凌燕高出很多,這也是上官君侯非常喜歡她的原因之一。()
她便是上官君侯的側妃,姚小喬,是當今擁有勢力比較強大的姚宰相之女。因為有父親的依靠,在王府內全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平時也敢和凌燕對著幹。
當她說完,抬起楚楚可憐的臉龐望向凌休的時候,眼睛冷了下來。
身後跟隨的妾婢們也跟在她身後看笑話,還不時地應和。
「大膽!見到側妃都不跪拜。」身後站出來一個囂張的女子,她抬起一張小巧的臉,嘴巴在說這個話的時候將整個人內心的壞點全部表現出來。
凌休不語,手舉著茶杯喝。
「唐林,看來本王妃在此,你當做什麼看不到是不是?還是藐視身為王妃的我?」凌燕把玩深紅的手指甲不鹹不淡地說。
「我!妾婢不敢。」唐林嚥了一口氣退回去說。
姚小喬見聞,抬起頭走到凌休身邊,手指放在下巴上仔細地打量地說:「這就是凌二小姐吧!長得還真的比鳳鳴國第一美人還要好看幾分,我看呀!這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還真的是屬於你比較好。」
凌燕挑眉,目光陰冷地看著姚小喬,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姐,什麼時候,你這裡的蒼蠅和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了?真的是好吵。」凌休充耳不聞,將手中的杯子放下來說。
凌燕笑了一下說:「這阿貓阿狗呀,擋都擋不住,老是喜歡進來叫,想趕走怕被反咬一口。」
「姐,雖然休兒會醫術,但是被阿貓阿狗咬了可是會發瘋的,所以你呀!趕走的時候最好叫下人去,免得殃及自己!」
「姓凌的,你們這是合夥起來欺負我是吧!還有你,一個將門之女,你憑什麼身份來說我,況且想要高攀王爺也不是這樣的,雖然臉蛋不錯,但是規矩也不能壞了!」姚小喬抬頭說起。
「我說,你這只瘋狗叫夠了沒?」凌休站起來挑眉地問。
「你居然叫我瘋狗,看我不收拾你!來人呀,將她給我拿下!」姚小喬以為她會跪著求饒,沒想到她依舊露出笑容看著她。
「是!」身後的侍衛全部走進來。
「放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王妃,等王爺回來,一定要了你們的命!」凌燕拍桌站起來說。
「哼!到時候就是死人一個,你說王爺會追究嗎?」姚小喬說完倒退幾步,手指著侍衛吼:「還站著幹嘛?」
「是!」侍衛紛紛跑進來,持劍要將凌休抓住的時候,這時幾支毒針發射出來,將他們全部擊倒在地面上。
「啊!」全場的人紛紛叫喚起來。
這時姚小喬揮動手中的鞭子對她襲擊而去。
於是凌休一個轉身,避開這條帶著刺的鞭子的時候,臉上雖然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側妃居然會武功,那也正好說她們都不怕凌燕的原因了。
一想到她們經常欺負自己的姐姐,於是運用其內力伸出手記住向她揮動過來的鞭子。
可是手在握住鞭子的那一刻,體內的武功全無,像是被封印住一樣。還有,丹田內的熾熱漸漸擴散起全身,慢慢爬上喉嚨。
姚小喬將手中的鞭子輕易的抽回,走到凌燕的身邊抬頭對著摔倒在地面上的凌休一笑。
「沒想到這藥效居然發揮得這麼厲害,還是姐姐厲害,居然知道這樣做可以讓她快速中毒。」姚小喬將手中的鞭子收回,對著凌燕畢恭畢敬地說。
凌休趴倒在地面上,轉過頭,臉紅撲撲不敢相信地看著凌燕。
凌休雙手抱著手臂,挑眉,目光更加地冷,就如同當時一樣,變得非常地陌生。
「不用這樣看著我,是我下藥的,但是你放心,那不是毒藥,是讓你身份今後變得不簡單。」凌燕說的時候咬著嘴唇,內心兩邊不斷做著鬥爭。
「姐!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可是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凌休搖搖頭一臉不可相信地說。
從來,從來沒有被人背叛過,就除了那個人。
「錯就在王爺看上了你!」凌燕閉上眼睛說。
「姐,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可以為了那樣一個人渣,來對待自己的親生妹妹呢?」凌休苦澀地閉上眼睛,臉上熾熱滾燙的淚水流下來。
這一刻,凌燕心裡也是非常的難過,當自己想要扶起她的時候,上官君侯就出現在門口。
「燕兒還真的是做得非常的不錯!」上官君侯站在門後臉上非常燦爛地說。
「拜見王爺!」眾人紛紛施禮。
「你們全部都給我退下去吧!」上官君侯今天的心情非常地好。
「是!」其他人紛紛退離。
就只有凌燕呆呆地站著,於是上官君侯伸出手摟住她的腰說:「燕兒真的是幸苦了,這『相思』還真的是很不錯,居然沒有被她發現。」
凌燕沒有說話,就這樣倚靠在他懷中。
「燕兒,現在你可以下去了。」面對上官君侯的命令,凌燕點點頭,一直沒有回頭。
凌休目光直直地看著她的背影,就這樣地將門關上,連一點縫隙都沒有。
姐姐,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一直的忍讓,沒想到還是換上精心的背叛。
臉上留著淚水,深黑的眼眸開始瀰漫起紅色。
上官君侯蹲下身,直接將凌休抱起來說:「怎麼樣,我當初就說了,一定要你屬於我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疼愛你,到時候給你正妃的位置。」
說著直接抱著她往床上走去。
凌休沒有說話,閉著眼睛,流著淚水。
她知道就算再知道吵鬧也沒有用,要是這次再輸的話,她發誓,一定會血洗上官一族,就算,家人都不管了。
上官君侯望著懷裡的人兒沒有任何的掙扎,於是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欺身而上,手指撫摸著她的臉頰,雖然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殺氣,但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如今功力被封印,那就只能乖乖地聽話。
想著,上官君侯將嘴巴親上她的臉頰。
「放了她!」陰冷的話,讓上官君侯忍不住停頓。
「你要知道,擅闖王府可是殺頭的。」上官君侯試著用這句話嚇唬他,可是依舊沒用。
「……」花滿邪沒有回復,直接用劍柄劈暈。
「休兒,我來了,你不要怕!」花滿邪望著凌休閉著眼睛,臉上的淚痕還未干,於是伸出雙手將她抱起來。
臨走之前,將一枚藥放在他嘴巴裡面,施展輕功就走。
既然不能殺了你,那讓你身體半殘也是可以的!
而花若明在一旁將其他侍衛引走,望著花滿邪成功將凌休就走,於是頷首拿起狼牙劍離開。
回到他們的秘密基地,花滿邪抱著全身火熱的凌休跑進練功的地方。
按住機關將石門關上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抱著凌休跳進寒冰湖裡面。
刺骨的冰水讓凌休立馬醒來,可是睜開的時候,眼睛一半深黑一半血紅。她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直接向花滿邪吻了上去。
花滿邪將頭偏開,再把她推開一點。
「怎麼,到現在還是嫌棄我?」凌休冷冷的聲音響起。
「不是,你誤會了。」花滿邪解釋地說。
「若是今日不想要了我,替我解毒,那你就給我滾出去。」凌休伸出手指著石門的一頭說:「你也知道這寒冰湖是解不了我身上的媚毒,與其面對你的排斥,還不如讓我直接死在這裡。」
「不,不會的。」花滿邪立馬將她摟在懷裡,嘴巴貼著她的耳朵說:「只要,只要你不後悔。」
聞言,凌休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說:「不悔。」
「好!」花滿邪深吸一口,閉上的眼睛又睜開,雙手捧著她的頭,嘴巴直接親吻上去。
等到回應,身上的熾熱非常的難受。於是二話不說,緊緊地抱住他。
花若明,坐在樹木上,手持著一把狼牙劍,背靠著樹仰望空中。
這次,自己居然讓他們兩人單獨在一起。沒想到,休兒第一次被親人陷害,現在的她,應該不會再這麼退縮下去吧!
要是自己恢復勢力的話,是不是就能夠幫助到她呢!
在另一頭的冰床之上,兩人衣不著體地躺著。
花滿邪一頭白髮傾斜而下,紫眸迷離地看著凌休。凌休黑如墨的青絲披散著,臉上的殷虹顯示出她的嬌羞,對著花滿邪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
「休兒害怕嗎?」花若明吻著她的額頭問。
凌休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左眼紅右眼黑,扯出一抹笑容說:「怕什麼?想當初天山的時候,受過的痛是常人無法承受的。」
「那你恨我嗎?」花滿邪淡淡地問。
「為何恨你?」凌休眨巴眨巴眼睛說。
花滿邪摟緊她,將兩人的肌膚緊緊融合在一起,側臉貼著她的粉嫩的臉頰說:「休兒,你不知道,這一刻我是多麼地緊張,你,是至今為止,我第一個女人。」
凌休也驚訝起來,然後雙眼含笑地說:「你也是,我第一個男人。」
花滿邪抬頭,望著她胸前的木芙蓉花盛開地特別妖冶,灼人雙眼。伸出手指在花圖騰邊緣比劃著,然後嘴巴親吻上去,惹得她臉紅了下來。
「休兒,好怕失去你!」
「休兒永遠在身邊。」凌休笑笑地說,可是體內的熱量讓她不舒服地哼起來。
「準備好了嗎?」花滿邪還是非常溫柔地問。
「嗯!」點點頭,雙眼對上花滿邪的紫眸的時候。
緊張之感從心裡傳來,接著,全身的痛感瘋狂地漫延,讓她嬌羞地不敢叫出來。滿滿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可是,怎麼體內有好幾股力量在衝撞著呢?
花滿邪也是非常地不好受,額前的汗水不停地流,臉色非常地蒼白。
他知道,自己體內的不老丹在作祟。
「放鬆點,休兒!」
「嗯!」咬住嘴唇,眼睛緊緊地閉上。
兩人就這麼僵持住,花滿邪不斷承受著體內的痛苦,不老丹從他的腦海,骨髓裡面慢慢一點點地剝離,如同活生生將身上的肉從骨頭上撕扯下來一樣,慢慢地,從狂跳的心臟回擊到小腹。
凌休雙手抓住花滿邪的背,劃出一道道血痕。體內的不斷承受著不老丹力量的漫延,直接佈置全身,彙集她的經脈,連同被暫時封印的武功頓時也被打開。
從小腹裡面傳出來熾熱的流感,讓她疼痛不已。最後,兩股巨大的力量彙集到一處,如同爆發出來的力量一樣,讓兩人不斷痛苦地尖叫。
於是花滿邪動起身子,加快了超前的速度。
石門內,因為有隔音的效果,隔絕了裡面讓人聽了臉紅的聲音。直到第三日,裡面一陣舒服的聲音響起,兩人全部疲憊不堪地互相擁抱著。
凌休因為吸收了花滿邪的精血,眼眸消失,連同胸前的紋路也在木芙蓉花開的圖案上停止住。
她轉過頭看著花滿邪,原本冰冷的周圍頓時燃燒起火焰,冰床變幻成豪華大床,這裡沒想到居然可以扭轉到另一個地方。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臉紅彤彤的看著花滿邪的睡顏。
其實他自己也沒有睡覺,還是假裝閉著眼睛。當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凌休的眼睛也跟著閉上,於是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伸出手將她摟緊與自己緊貼。
「休息吧!」沙啞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嗯!」凌休也是,喉痛疼痛不已,全身不舒服。於是伸出雙手抱緊他,將臉龐貼著他的胸膛。
也就是因為這樣,兩人累得甜甜地睡去。
當他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早上了。
花滿邪準備好了熱水,將凌休直接從床上抱起來在輕輕地放進裡面。
「唔,你幹嘛?」凌休睜開眼睛就看到花滿邪含笑地看著她。
「洗澡,然後去吃飯。」花滿邪說著將她要穿的衣服放好。
「我要換紅色的。」凌休轉過頭對著他說。
「粉紅色不是你一直喜歡的嗎?」花滿邪不解地問。
凌休閉上眼睛說:「那是過去的事情,從今日起,我要丟掉過去。」
「好,那你等下,我就去給你換。」花滿邪說著抱著懷裡的衣裳走出去。
走出門外,就看著花若明一臉憔悴地站著。
「她現在在裡面。」花滿邪心裡開始對他有種愧疚的感覺。
「你的不老丹解除了嗎?」肯定是解除的,可是心裡還是這樣問。
「嗯,阿明……」
「不要說了,你的身體也很虛弱,我幫你吧!」花若明閉上眼睛說。
「好!」花滿邪點點頭,跟著花若明一起去幫凌休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後,凌休還是不見花滿邪進來,正要準備起來的時候,門就被推開,於是繼續浸泡在水裡露出頭看著他。
走進屏風,出現的便是花若明。他雙手正拿著一套紅色的衣裳,上面紋著木芙蓉花紋。
「阿明……」凌休勾起一抹笑容。
「衣服就放在這裡……」花若明說著將衣裳放好後便狼狽地逃跑。
凌休伸出手撫摸薄唇,走出木桶就將衣裳穿上。
剛才她看到什麼了?花若明第一次紅著耳根狼狽地逃跑。就算逃跑又如何,他以後還不就是凌休的人了。
想起的時候,她穿好衣裳走出去,墨發披在腰後,頭上一支鏤空雕花水晶釵,梳著單螺簪,手撩動胸前的一束頭髮把玩著。
花若明和花滿邪兩人看到今日的她,充滿邪魅帶著嫵媚之氣,但是相同,往往是最致命的毒藥。
於是兩人不畏懼,紛紛向她走去,伸出雙手牽著她走向客廳去吃放。
在侯陵王王府。
「混蛋!全部都給我滾。」上官君侯坐在輪椅上,手拿著杯子砸向周圍的人。
「王爺!」凌燕跑上前,伸出雙手將他緊緊摟在懷裡。
「你來幹什麼,是來看我笑話嗎?給我滾!」上官君侯直接將凌燕推到在地。
四天前,自己醒來的時候,凌休早已消失不見,還有院門口的高手們紛紛慘死在地面上。原本可以去尋找凌休,可是沒想到當自己想站起來的時候,下半身居然沒有知覺。
於是,上官浩野也紛紛前來看望上官君侯,得知這件事還是跟凌府凌休有關,不說什麼就派御醫們來醫治他。
可是這四天呢?訪問了眾多厲害的人,都說沒辦法。想到醫仙公子,可是他又是站在凌休身邊,還消失了,這次的半身沒有知覺肯定是和他們有關係。
想到這裡,上官君侯眼睛越來越冷,殺氣也非常之重。
等我找到你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感受到上官君侯身上的殺氣,凌燕也避開,守在一旁。
她知道這樣的上官君侯隨時都有殺人的衝動,現在張貼皇榜,求天下名醫前來救治都沒有任何效果。
但是心裡也在暗暗竊喜,還好凌休沒有成為他的人。
但她也被救走,今後一定會對自己非常的不利的。
這時,一個全身穿著黑斗篷的男子走進來。胸前佩戴著火鳳凰的圖案。
上官君侯看到來人,立馬推動輪椅。
「上官君侯拜見老祖!」
男子就站在他面前,伸出手將一瓶藥拿出來對他說:「這個,一日三次。」
「謝老祖!」上官君侯激動地雙手捧上,抬起頭的時候他已經消失。
對於剛才那名非常神秘的男子,他就是上官一族的最高領袖,俗稱老祖,已經有兩百多歲。也就是有他的存在,著上官一族才會如此之強大。
原本他一直在閉關修煉,沒想到這次居然就出關了。
上官君侯暗笑的時候,心裡也擔心起來;老祖出現,必定有大事。
不過,先將自己手中的事情處理完畢才對。
抬頭望著站在一旁發呆的凌燕說:「現在有兩條路給你選擇,要麼回凌家,要麼就和我在一起合作。」
凌燕因為剛才老祖的出現,導致神經被控制,現在她才慢慢恢復過來,也就是說,老祖和上官君侯的對話她不知道。
「王爺這是說什麼話,當燕兒成為你的人的第一天起,就選擇站在你身邊一起合作了。」凌燕說著伸出雙手搭在他肩膀上。
「那好,若是被我知道你敢背叛我的話,那麼下場就是死無全屍。」上官君侯握緊手中的瓶子惡狠狠地說。
「放心,我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直到死為主。」凌燕將他緊緊摟在懷裡說。
第二天,也就是春節的到來,因為凌休失蹤了好幾天,惹得凌玉然動用那樓閣和隨休閣的人手前去尋找。母親荷蘭溪和父親凌玉然也是緊張萬分。
在凌府門口,凌休身後跟隨著兩名妖孽男子。
當她邁開腳步走進凌府的時候,周圍全部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門口的小廝看到二小姐的回歸,非常匆忙的跑進去稟告。
「報告老爺夫人!二小姐已經回來了。」
荷蘭溪和凌夜染坐在客廳等待的時候,聽到外面的聲音,立馬站起來去迎接。
「父親,母親,休兒回來了!」凌休一身火紅的衣袍,讓他們又驚又喜。
「你這丫頭,這幾天消失到哪裡去了?」荷蘭溪雙眸含著淚水問。
「母親,休兒這幾天因為有事耽擱了,沒有及時和你們說,真的是讓你們擔心了。」凌休帶著愧疚的表情說。
「沒事就好,那位是……?」凌夜染挑眉望著站在凌休身後的白髮深紫袍男子問。
「他,他是花滿邪,是阿明的哥哥。」凌休笑笑地說。
總不能跟你說他就是你認識多年的好友,現在是凌休的男人吧!要是被知道的話,一定會被罵的。
花滿邪也沒有拆穿,含笑地說:「你好!」
「你好!」凌夜染心裡也是相信,可是看著他一頭白髮,而且是紫眸,像極了自己的好友毒邪老者。
可是毒邪老者是老人一個,現在不可能變成一個英俊帥氣的人物。
於是對他露出一副友好的笑容。
「今日是春節,一家人大團圓,不嫌棄的話就請兩位花公子一同參加吧!」荷蘭溪站在一旁說。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兩人紛紛互相望著說。
於是,今年的春節,就這樣地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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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很多的錯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