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雪花,兩人牽著小手在這大街上走著。寒風不斷地吹拂著,花若明就站在凌休身邊伸出手將她身後的帽子拉起戴在她頭上。
「冷嗎?」花若明關心地問。
凌休搖搖頭,對他扯出一抹笑容,臉頰上也是粉紅粉紅的。
「想當初在天山,你對我不聞不問的時候,怎麼都不見你這麼問我呢?」
聞言,花若明抬頭一笑。
「你明知道,我不會說話,況且當初,你也還沒走進我的心裡呢!」
聽他這麼一說,凌休忍不住笑了一下。
「傻笑什麼呢?」花若明非常好奇地問。
「我呀!在笑你。」凌休向前走幾步轉個圈圈。
「說說,我哪裡好笑了?」跟著她走在河畔,望著她張開雙手轉圈圈的樣子,心裡特別的滿足。
凌休轉過頭,髮絲輕輕舞動,對著他微微一笑,頓時在這冰冷寒寂增添了生機。
「我想不到,那樣一個冷冰冰的你居然會喜歡我這樣的人。」
花若明不語,伸出比女子還要漂亮的手指把玩胸前的髮絲。
「我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今生最愛的女子。」
「這,只能說是上天的緣分吧!」不然的話,他們是無緣無分相遇的。
凌休雙眼望著陰天,心中頓時感慨萬分。
花若明就這樣,邁開腳步站在她身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她。
凌休也將頭貼緊,兩人互相緊閉著眼眸慢慢體驗這份溫暖。
在河畔的另一頭的石橋上,八個男子抬著一頂轎子經過,身後還跟隨著侍從。搖搖晃晃的鈴鐺與寶石互相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時,轎子裡的人伸出手撩開布簾,眼睛不經意掃過兩人互相擁抱的畫面。
「王爺,在看什麼呢?」帶著蠱魅吸引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上官君侯將手中的窗簾放下來,直接蓋住外面的景色。但是他的臉色非常的不好,目光陰沉地看著身邊的王妃,凌燕。
「王爺,您這是看臣妾做什麼呢?」凌燕微微低下頭,用手中的手絹擋住側臉。
「你們兩個就是不一樣,你還是比不上她。」上官君侯冷冷地說。
「王爺這是在說什麼?什麼比不比較的呢?」凌燕無辜地眨眨眼,可是心裡異常焦躁不安。
上官君侯望著她的樣子,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說:「你們凌家就是這樣,女兒都是這麼做作。」
「王爺,臣妾真的不懂。」看著她眼裡的疑惑,上官君侯索性將她的臉移開,端著閉上眼睛。
「燕兒嫁過來,好像都很久沒有回府探親了。」
看著上官君侯不鹹不淡地說,凌燕鬆了一口氣露出笑容地說:「是的,這麼算的話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
「那燕兒,要不今年春節的時候,就到你家過吧!」
「王爺這是在嫌棄臣妾嗎?臣妾想要在春節的時候好好陪伴你。」
「燕兒著急什麼呢?本王就是想要與你一同去凌家過春節,難道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不,不是的。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雖然面對上官君侯的變化,可是只要能夠陪著他,自己的心就很滿足了。特別是今年,就和自己回娘家過節,那是一個怎麼樣的身份呀!這就說明了他對自己的重視。
就在她開心的時候,傳出來的另一句話讓她心灰意冷。
「你們姐妹倆都沒有好好團聚,改天就讓她來王府做做客。知道嗎?要好好培養感情。」
「是……」聲音帶著顫抖,凌燕從發愣中久久不能回神。
上官君侯知道她的想法,當時那又能怎麼樣,唯一能夠挑起他興趣的就只有凌休。要不是因為凌休,凌燕這樣的女子,早就冷落了很久了。
傍晚,凌府內,一家人和和氣氣地吃著晚飯。
荷蘭溪今日皺著眉毛,不停地歎著氣將手中的筷子放下。
「老婆子,你這是怎麼可?」凌夜染望著她一臉愁苦的樣子,忍不住擔心地問。
其他人也是,目光紛紛望向她。
「我是在擔心玉然的婚事,現在他都十八歲了,過了春節,那就是十九歲了。」望著凌玉然埋頭吃飯,沒有說話,荷蘭溪繼續開口說:「就比如湯員外吧,他家公子在十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娶妻了,現在呢!孫子都有好幾個,再看看我們家玉然,長得不比其他人差!」
「謝謝母親的誇獎,孩兒也是這樣認為。」凌玉然嚥下一口飯在一旁迎合地說。
「是呀!我兒都這麼英俊,再看看我們凌府也需要有一個人來接手打理了,總不能讓你父親忙裡忙外吧。」說得真是振振有詞,讓凌玉然忍不住點頭。但是點頭的同時,右眼皮狂跳不止。
凌休倒是聽出來母親的話,還不就是為了哥哥凌玉然的婚事。
「玉然,你有鍾意的女子了嗎?」荷蘭溪終於插入主題問道。
「鍾意的女子?」凌玉然抬頭,望著凌休稍微有些發呆。
凌休則是對他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就連站在一旁的白牙,心裡也是焦急萬分。
「沒有!」回答出的這句話,不知道讓多少人鬆了一口氣。
「玉然老大不小了,改想想娶妻生子的事情了吧!」荷蘭溪看著凌玉然今日非常乖巧的樣子開起口說。
「這個呀,還太早呢!」說著將身後的琉璃鎖骨扇拿起來倚靠在椅子上說。
「哪裡早了,你是不是要我們凌家絕後呀!」荷蘭溪這急著,每次看到其他夫人都抱了孫子,自己呢?不爭氣的孩子,從小都是這樣。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母親難道是想在這快要大過年的時候詛咒孩兒?」
「我!」荷蘭溪被他這麼一說啞口無言。
「好了,不想說這麼掃興的事情,對於婚事,孩兒有自己的打算,不想隨便安排。」凌玉然站起來的時候,手拿著扇子一副英度翩翩的樣子說:「孩兒就是想要找到一個跟父親母親一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首不相離。」
「這!」荷蘭溪被他突然的成熟的樣子給震驚到。
「老太婆,我們的孩子有我們當年的風範,何必去逼他是不是,要是他真的有心上人了,依照他那個性格一定會跟我們說的。」凌夜染在一旁說道。
「唉唉唉!都長大了,不管了不管了,再管頭髮都白了。」荷蘭溪再次將放在桌子上的筷子拿起來。
「母親,你也不要太費心了,要是哥哥真的有鍾意的女子的話,我第一個告訴你,好讓你瞭解瞭解一下如何?」凌休坐在一旁說。
「還是休兒最懂我,說起你,我就想起你姐姐燕兒,自從嫁出去之後,就很少回家來看望我,我這老太婆呀,寂寞地很。」荷蘭溪說著手按住胸口心痛地說。
凌休低眸,想了一下說:「要不改哪天讓大姐回家看看你,我也好久沒有跟大姐聯絡聯絡感情了。」
「嗯,你們姐妹倆,是我最寶貝的,也不希望你們為了任何一點事情鬧得不可開交。」這也是荷蘭溪一直的心願。
「母親偏心,佩爾難道就不是家裡的寶嗎?」凌佩爾嘟著嘴巴不滿地說。
「哎呀,小佩爾吃醋了!來來來,到母親懷裡,讓母親抱抱。」荷蘭溪眉開眼笑地說。
凌佩爾也從椅子上下來,直接跑到她懷裡坐起來。
「小佩爾,你也一天天長大了,要懂事知道嗎?」凌休的意思是讓凌佩爾不要老是讓母親抱,因為母親這段時間有些不好,可能是擔心凌玉然才會這樣吧!
「嗯嗯,佩爾知道呢!」這凌佩爾,從小就很聰明,原本以為送她去讀書,會凌玉然一眼搞得雞飛狗跳,但是事情切恰恰相反,不僅頭腦聰明,也讓夫子非常的喜愛。
「老太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打算很久,想跟你單獨說下。」凌夜染臉色有些凝重地說。
「嗯!今晚我們再好好討論一番。」荷蘭溪也注意到他臉上的變化。
深夜,怡心閣。
「扣扣扣!」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凌佩爾坐在椅子上,手拿著毛筆不停地在畫畫。
門被推開,凌休邁著蓮步走進,對著凌佩爾說:「這麼晚了,小佩爾還真的是很用功呢!」
「是二姐呀!」凌佩爾將手中的毛筆放下,對凌休露出燦爛的笑容說。
「你這是在畫的什麼呢?」凌休伸出手將畫拿起來望著說。
「這個,是夫子給我們佈置的作業,過完春節就要提交的。」凌佩爾走出起來,從房內拿起另一張凳子給凌休坐。
「喲,小佩爾還真的是懂事了呀!」凌休伸出手摸摸她的頭說。
「夫子說過,親人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留著相同的血和肉,是必須要互相扶持互相關愛的。」凌佩爾笑彎著眼睛說。
「佩爾這麼小就懂了這些,真好。」凌休說著淡淡地歎氣。
要是當時的自己,跟她一樣好好理解夫子的話,那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走一步錯路了?
「二姐你怎麼歎氣了?」凌佩爾坐在椅子上問。
「長大了就會有煩惱,話說佩爾你想畫什麼呢?」凌休轉移話題,繼續討論著手中未畫完地畫說。
「我想畫一幅一家團圓的畫,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凌府是比任何一家都要幸福的。」凌佩爾指手畫腳地說起。
「小佩爾真的是有心了,二姐期待你的作品。」
「那是當然的,我小佩爾是誰,是家裡唯一的寶。」凌佩爾說著,望著桌子上的另一個東西忍不住笑起來。
「你笑什麼呢?」
「二姐來!」凌佩爾手摀住嘴巴,伸出另一隻手拉著她走進她學習的地方拿起一張畫說:「這裡面的人,就是上官那個賤人,每天她一欺負我,我就回來用毛筆在『她』臉上畫幾筆出出氣。」聽著凌佩爾津津樂道地說,凌休深黑的眼眸裡面的紅色開始深了起來,胸口也突然間的一悶,讓她險些摔倒。
「二姐怎麼了?」凌佩爾緊張地問。
「沒有,二姐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小佩爾你也不要玩得很累。」凌休扯出一抹笑容,臉上漸漸蒼白起來。
「要不要叫大夫?」凌佩爾還是不放心地跟上去。
「不拉,小佩爾你就好好學習吧!況且二姐也是一名大夫。」還沒等凌佩爾說話,凌休立馬衝出去。
她不想轉過頭的時候,雙眼的赤紅就會嚇到她。
飛到屋簷上,目標直奔城門外。
「誰!」正在休息的凌玉然感覺到屋簷上有人跑過,於是立馬起床披上外套拿起琉璃鎖骨扇打開窗戶跳出去。
在另一間院子裡。
「溪兒,為夫做這個決定很久了。」凌夜染躺在床上抱著懷裡的荷蘭溪說。
「說吧!」荷蘭溪不喜歡他吞吞吐吐的樣子。
「過完春節,我們便去遊玩,然後再告老還鄉,你看可以嗎?」凌夜染輕聲地問。
「你終於想通了?」荷蘭溪抬起頭開心地說。
凌夜染點點頭說:「處於這險詐的地方,要是早點聽你的話,燕兒說不定不會變得那樣,一切都怪我。」
「真是的,那是她自己的選擇。」雖然話裡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非常擔心她的。
「告老還鄉之後,我們趁去遊玩的時候,在別的地方物色一下我們以後居住的地方可好?」凌夜染寵溺地問。
「嗯,一切聽你的。」荷蘭溪躺在他懷裡說。
凌夜染抱著懷裡的荷蘭溪,歎出一口滿意的氣將她摟得更加的緊。
城門外的一處無人荒涼的地方,正好有幾個無賴正在從別的地拐騙一名女子生在做不堪入目的事情。
「啊啊啊!放手,你們這些混蛋……」女子尖叫聲在叢林內響起。
「哈哈哈,這妞夠辣。」
「想讓我們放過你,你也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落到我們唐家三邪手裡,你只好乖乖的!」
「……」
就在他們做得正歡的時候,身後一股冷風帶著殺氣吹起。驚得他們拉起褲子轉過身回頭一看,原本驚訝的臉看到那抹芙蓉色身影的時候,流露出淫蕩的表情。
「居然是美人呀!」唐明穿好褲子直接向她走去。
「哥哥,那這個女子怎麼辦?」唐葉望著身下已經摧殘得不像樣的女子。
「留給你吧!這美人,讓我先嘗嘗。」唐明說著,邁開腳步搓搓手走過去。
「大哥,前面的女子都是你第一個上的,現在這個,可不可以讓我先來?」唐克猥瑣地說。
「去你的!」唐明直接將他推開,繼續往她走去。
「我去!每次都是他先。」唐葉心生不滿地站在一旁說。
「美人這麼晚,要去哪裡呀!要不要讓本公子送你回去?」唐明越走進,心裡就激動萬分。
眼前的女子真的美得動人,三千青絲用水晶衩簡單地束起,貂毛大衣披在上上,裡面的木芙蓉一群顯露出來。
她睜開眼睛,赤紅的雙眸中間流露著黑色的紋路,額前的劉海被側風吹過,遮擋出半分眼眸,可是陰冷令人害怕的紅色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的恐怖。
特別是她勾起一抹致命的笑容,如此的誘人。
唐明也被想到,但是心裡也想了一下,也許這位女子是因為太傷心,哭紅了眼睛也不一定。
於是非常大膽地走過去,伸出手向她的臉頰摸去。
皎潔的月亮,此刻被雲霧給遮擋住。
凌休背後的殺氣如同從地獄般爬起來的烈鬼一樣,讓唐明忍不住逃退幾步。
這次他真的看明白了,她不是真的哭紅眼睛,而是真的很紅,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啊啊——」殺豬般的聲音高聲叫起。
「二哥,大哥在叫,要不要過去看看。」唐克舒服地坐在另一邊說。
「要去你自己去,搞不好他玩得正開心呢!」唐葉說著,拉開褲子向躺在地面上虛弱的女子走去。
這一邊,唐明睜大眼睛,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看著凌休。望著身下,凌休的手直接穿過他的肚子,五指出現在身後,染著鮮血不停地流出。就連她的衣袖,此刻正在吸收著血,慢慢地爬向她的衣服。
凌休嘴巴依舊掛著嗜血的笑容,抬起左右摸向他的脖子,再用力一握。咯吱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發出,凌休就這樣簡單輕而易舉地扭斷他的脖子,接著右手從他的肚子裡面抽出。
原本這一切快要結束,沒想到在手抽離他肚子的同時,指甲變得非常的長,直接握住他的脖子一拔,如同泉水般噴湧出的血不斷噴出,濺在她的臉上。
她就這樣提著人頭,邁開腳步向其他三個人走去。
現在她的心情,別提多開心多興奮了。心裡一直在叫她,不夠,還殺不夠,繼續……
兩人最後覺得不對勁,那股死亡之氣慢慢向他們襲擊而來,讓他們忍不住顫抖。
「二哥,真的很不對勁,要不要過去看看!」唐克膽顫地說。
「好!」發洩完之後,唐葉與唐克兩人準備站起來轉身的時候,一個人頭就這樣出現在他們眼前,那是他們最熟悉的人,唐明。
「哇啊啊啊——」兩人紛紛驚呼,其中另一個人拔腿就跑。
唐克被腳下的人絆倒,爬起身子不停地往後退。
「不,不要,求你!」
凌休不說話,雙手握住人頭,然後用力一捏,頭立馬爆開粉身碎骨。連同肉渣掉滿一地,唐克望著胸前的人眼珠,瘋狂地尖叫,用雙手將身上的東西拍掉。
「不要,求你。」唐克哭著求饒,凌休每向她走過來一步,他就爬著往後退。
凌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口說:「我要你的胳膊!」
「什麼?」沒想到她居然會開口說話,但是當自己回過神的時候,兩條胳膊就被她活生生地扯開。
「啊啊啊,我的手……」唐克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殺了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凌休邁著腳步,雙手拿著兩條手臂甩開,嘴巴不停地說:「還不夠……」
唐克心驚膽戰,閉上眼睛繼續承受她的摧殘。
這時,有兩道身影追隨而來。
「啊啊啊,殺人啦!」逃出來的唐葉瘋狂地在小道上叫。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凌玉然手揪著他的衣服問。
「裡面,叢林裡面有鬼,死人了!」唐葉驚嚇得不清地說。
「說!裡面的那個人長得怎麼樣?」凌玉然在追逐的時候,就看清了是凌休的身影。
「長得很美,一看就是有錢家的小姐……」
果然,真的是她!
凌玉然望著唐葉扯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說:「那麼你可以上路了!」
「什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手中的琉璃鎖骨扇封喉而死。
凌玉然施展輕功追上去,與此同時,一個身穿深紫衣袍的白髮男子手持著冥王劍從他身後飛掠而過。
凌玉然當心他是什麼壞人,想要至於凌休於死地,於是握緊手中的扇子追過去。
在這一邊,唐克已經被卸去雙腿,正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凌休閉了閉眼,伸出腳狠狠地踩碎他。
「嗚嗚嗚嗚……」女子的哭聲響起。
凌休轉過頭望過去,向她走去。
「不,不要殺我!」手裡抓著衣服遮擋住胸前的春光,咬著嘴巴哭著說。
凌休蹲下身,勾起一抹笑容伸出站滿血的手輕輕滑過她的臉頰。
女子長大眼睛,不敢搖頭,因為她能感覺到到她指甲上的鋒利。
凌休笑了笑,手指一用力,在她臉上化開一道道傷痕。
「哇啊啊啊~」女子哭著,手揪緊衣服。
看著她眼底的驚恐,凌休心裡就好開心,真的很開心。
「休兒!」就在她要下一步摧殘的時候,花滿邪的聲音就響起。
凌休將女子甩開,站起來直直望著花滿邪,眼底的波瀾不驚,沒有任何情感。
「休兒!」凌玉然也出現在其中,望著花滿邪沒有對凌休有任何的敵意,就從他身邊向她走去。
「不要過去!」花滿邪伸出手拉住凌玉然的手。
「為什麼?」凌玉然不解地問。
「她已經失去理智,只有我可以救她,你去的話只會徒增傷亡。」花滿邪淡淡地說。
「不可能,她現在好好的。」說起她很好,可是看到她一身是血,紅著眼瞳,勾起冷酷無情的笑容讓他心裡一痛。
「你只要不妨礙我。」花滿邪說著向她走去。
凌休看到他的走進,心裡興奮的因子不斷散發出來。
於是踮起腳尖,五指的指尖鋒利地向他攻擊去。
花滿邪將手中的冥王劍丟下來,伸出自己的手掌前去阻擋。
他不想用一把站滿血的劍來對付心愛的女子,就算被她殺死,自己也不會動手殺她。
凌休望著花滿邪輕易地躲開,不滿地挑動眉毛向他攻擊去。
頭一偏,身子一退,抬起膝蓋將她的手臂打開。凌休見自己打不到他,心裡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五指以快,狠的速度向他襲擊而去。
周圍的樹木,因為他們的對打,破碎的破碎,斷開的斷開。
花滿邪見著凌休越來越興奮的樣子,於是伸出雙手以八成的功力凝聚起來抵擋。當凌休的手指插向他的時候,被他打開的手掌給擋住,如同萬年的岩石一樣堅固不摧,不停迸發出火光。於是在她鬆懈的時候,花滿邪雙手用力一握住她的手腕,反禁錮在身後。面對她膝蓋的攻擊,就被他狠狠地用雙腿夾住,就這樣,她動彈不得。
凌玉然望著自己的妹妹被他這樣,於是邁開腳步走去說:「放了她!」
「你要是想要讓她恢復理智那就給我閉嘴!」花滿邪嚴厲地說。
凌玉然不語,轉過身不去看。
凌休這時勾起一抹誘人的笑容,抬起頭嘴巴湊近他。
在觸碰到兩片嘴唇的時候,血腥味就從兩人的嘴裡傳出來。
凌休紅著雙眼,牙齒不停地咬著,就想要將他扯下來的衝動。
花滿邪帶著吃痛,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的紅眸看。
凌休目光也被他的紫眸給吸引住,望著他眼瞳中間的一顆黑色如同珍珠般的形狀,開始扭轉起來,如同逗號的形狀,又如同漩渦一樣在裡面盤旋。
深紅的眼瞳漸漸退去顏色,開始空洞起來,咬在他嘴唇的牙齒也鬆了下來。
等到凌休自己閉上眼睛的時候,花滿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來。
凌玉然轉過身,就看到花滿邪嘴巴留著血,還有凌休昏迷地躺在他懷裡。
「她怎麼了?」凌玉然擔心地問。
「此地不宜多說,我們還是到別處去吧!」花滿邪說著,同凌玉然去一個地方。
那便是花若明居住的地方,賢居。
躺在床上的凌休早已換去一身乾淨的衣服,沾了血的衣服用火燒掉,今日的事情肯定又會轟動整個鳳鳴國的。
凌玉然坐在一旁,聽著花滿邪講起凌休的狀況,也將自己是凌休的師父的身份也說出來。
小時候,他記得,當時見到他的時候,還是亂糟糟的老頭一個,現在呢?不僅容顏依舊年輕……
說起神仙之類的事情,他凌玉然是絕對不相信的。面對他的質疑,花滿邪沒有過多的解釋。
「她的情況就是這樣,身中血咒,我想她先的花已經開放了,只要紋路長滿全身,那就是……」花滿邪說起來的時候,三人紛紛安靜下來。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凌玉然不解地問,毒邪老者,天山山莊莊主,醫術也是非常的了得,沒人敢居第一。
「除了吸了陽性精血來克制住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花滿邪搖頭地說。
「你們醫術那麼高明,怎麼沒辦法破解呢?」凌玉然忍不住吼起來。
「難道,你以為我們不肯嗎?我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擔心著她。」花若明淡淡地說,目光卻是望著沉睡中的人兒。
凌玉然沒有說話,而是站起來離開。花滿邪閉了閉眼,站起來跟著凌玉然離去。現在,只有留著兩人獨處。
月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
花若明癡迷的看著凌休,眼底儘是疼惜。
就在這時,凌休睜開眼眸,波瀾不驚,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剛才她就聽到他們的對話,原來克制住自己的血咒唯一的辦法,就是吸收陽性精血來克制。
「再睡一會吧!」花若明跟著她躺下來,望著她說。
凌休翻了個身,深黑的眼眸望著花若明開口說:「若是哪一天,我真的失去理智錯傷了你,那你就用你手中的狼牙劍殺了我。」
「睡吧!」花若明沒有回答,伸出手撩開她額前的劉海。
「記得,要答應我。」凌休語氣非常堅定地說。
「要是真的到那個時候,我陪你一起走!」花若明淡淡地說。
如此的深情,在此時的對話中,顯得特別的動人。
「替我好好活下去,我希望你能夠保護我的家裡,我來到這世上的目的,就是守護凌家,滅了上官一族,現在雖然很多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但是我還真的很希望你能夠替我守護凌家。」凌休握著他的手說,她一直都知道,花若明的身份不簡單。
「守護凌家,滅上官一族。這是你活下去的目標的話,那麼我就替你完成,但是提前,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獨離去的。」花若明伸出手摟緊她說。
「傻瓜。」凌休將頭窩進他的懷裡。
花若明閉上眼睛,心裡想著;看來花都之國,要早點撅起,為了替她完成心願,哪怕雙手站滿鮮血也行。
幾日後,滿城傳起沸沸揚揚的話題。
一個郊外,死了四個人,一女三男。雖然那三名男子是無惡不作的壞蛋,可是將一名無辜的女子殺死,手法極其殘忍。又讓人想起三個月前的事情,跟現在聯想起來,似乎關聯起來。
於是召開皇榜,只要能將此人捉拿,賞賜黃金萬兩!
對於那些不要命的人,當然會去試試。
在芙蓉閣內。
「二姐!這樣練對不對?」凌佩爾紮著馬步,望著身邊的凌休問。
「嗯!你看我怎麼樣施展招數。」說起來,凌休邁開腳步用手將一套簡單的拳法施展給她看。
凌佩爾看著得時候,雙眼泛著星星驚呼地在一旁拍手叫好。
「誒誒誒!什麼時候這裡熱鬧起來呀?」凌玉然拿著手中的扇子走進來說。
「二姐,可以跟哥說嗎?」凌佩爾小心翼翼地問。
凌休點點頭,對著他們露出笑容。
「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不可以讓我知道的?快說,不讓我饒不了你們。」凌玉然拿著手中的扇子在她頭上狠狠一敲。
「矮油!」凌佩爾被他輕輕的一敲,故意裝出疼痛的樣子。
「好了,不要再裝了,還不練習?」凌休將拳法使出來後說。
「好好好!」凌佩爾連聲叫了三聲好之後,立馬開始揮動粉嫩的拳頭。
「二妹這是在教小佩爾武功?」凌玉然站在她身邊問。
「她老是說上官司畫欺負她,所以教她幾招防身的,我們凌家的人總不能讓人這麼欺負吧!」凌休說起來的時候,目光閃過紅色。
凌玉然心驚,但是還是隱藏下來露出痞子般的笑容說:「看你說的。」
「少爺,二小姐,小姐!」白牙匆忙地跑進來,正在練武的凌佩爾來個措手不及,立馬倒在雪地裡。
「哎喲!白牙姐姐那麼激動幹什麼?」凌佩爾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說。
「哎呀,是這樣的,大小姐回來了。」白牙樂呵呵地說。
「真的嗎?」凌休說著拔腿立馬跑出去。
凌玉然搖搖頭,手牽著凌佩爾一同去看望凌燕。
在客廳上,凌燕一身華服裝扮,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氣,臉上的嫵媚讓其他男子看了忍不住心醉。
她現在就坐在大廳,跟母親說起自己開心的事情。
「大姐!」凌休的聲音響起,讓原本笑得正歡的凌燕立馬止住,眼底的陰霾一閃而逝。
「休兒,這麼久沒有見面,有沒有想我呀?」凌燕扯出一抹笑容,走過去牽著她的手說。
「有啊,天天想著呢!」凌休天真燦爛的笑容讓凌燕的心裡微微一痛。
其實自己的妹妹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就是上官君侯看上了她,就因為這樣,自己就要加害自己的妹妹嗎?
「我也是天天念叨著你,你也真是的,自從我嫁人之後,都沒有來看望我。」嘴裡帶著呵斥,可是臉上帶著笑容。
凌休低頭一想,雖然自己很痛恨上官君侯,可是姐姐是自己的親人。這麼久都沒有去看望她,想必其他女子都會取笑她吧!也難為姐姐了。
「休兒答應你,以後經常去看望你。」
「好!」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一喜一憂。
「你們倆姐妹一回來,就聊得那麼的開心,都把我這個當親生母親的給忽略掉了。」荷蘭溪勾起笑容帶著責怪的語氣說。
「哎呀,我們好久沒有見面,母親吃什麼醋呢?」兩人紛紛坐在母親的身邊,伸出手將母親的手掌放在手心裡說。
「你們這兩個開心果呀!」荷蘭溪樂呵呵地說,應該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吧!
「姐姐,你今天留在這裡留宿嗎?」凌休不經意地問。
聽到這裡,凌燕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住,要是今日自己沒有回去的話,那麼上官君侯肯定會去寵愛其他女子。可是自己今晚不在這裡過夜的話,那麼他就會生自己的氣,以後也許不會理會自己了。
想到這裡,凌燕露出笑容地說:「當然會在這裡陪伴你們啦!難得回來一次是不是?」
荷蘭溪注意到凌燕的變化,心裡開始疼痛起來。
什麼時候,端莊溫柔的凌燕變得會有如此的心計?難道是自己當初錯了嗎?
「喲!你們好熱鬧呀!」凌玉然揮揮手中的扇子向她們走去。
「喲,玉然現在長得很英俊了呀!」凌燕掩嘴笑笑地說。
「大姐這是哪裡話,我本來一直就是很英俊的好不好!」凌玉然癟癟嘴巴坐在另一邊說。
身後跟著個凌佩爾,望著大姐此時的模樣,不像之前那麼地喜歡她了。
「小佩爾,來大姐這裡。」凌燕伸出手示意她走去。
凌佩爾在門口停頓了一下,邁開腳步向她走去。
「沒想到這麼久沒見,小佩爾都這麼好看了,以後肯定是一個大美人。」凌燕伸出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撫摸她的臉龐。
「大姐,小佩爾不知道有些話能不能說。」癟癟嘴巴,看著凌佩爾不像以前那麼親暱的樣子讓凌燕忍不住挑眉。
「說吧!大姐絕對不會說你的。」凌燕依舊露出優雅的笑容說。
「大姐變了,喜歡穿很大氣的衣服,性格也是,連氣味也是,我不喜歡這樣打大姐,這種氣息,這種感覺就像是上官司畫一樣……」
「佩爾!你怎麼跟你大姐說話的。」荷蘭溪帶著責罵的口氣說。
凌佩爾如同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跑到凌休身後說:「本來就是,是大姐要我說的……」
凌燕停頓在半空中的手收回,苦澀地笑了一下說:「燕兒身子有些乏了,你們先聊著……」
「燕兒,佩爾童言無忌,你可不要記在心裡。」母親荷蘭溪望著她站起來的身影說。
「嗯!不會的。」凌燕說著就走出門外。
「佩爾,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大姐呢?她呆在王府也不容易。」凌休也帶著指責的口吻說。
「佩爾只是實話實說……」咬著粉嫩的嘴唇低下頭。
在牡丹閣。
凌燕望著她從小居住的地方,依舊那麼乾淨,那麼地新,帶著家裡溫暖的感覺。在王府,冰冷,帶著謀算。
眼裡流下淚水,聽到凌佩爾的話,心裡疼痛起來。
自己也不想變成那樣,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當自己嫁過去不到一個月,那些得寵的妻妾就來向她示威,挑釁。那時候自己的心太好,就沒有跟她們爭論太多。等上官君侯漸漸不再得寵自己,望著他懷裡的女子多麼地妖嬈,多麼地討他歡心。心裡漸漸開始嫉妒起來,就連同下人們開始欺負自己。
拿起手中的手絹擦掉淚水,伸出手觸摸每一個地方。
這個不能怪誰,要怪就怪自己真的愛上這個帶毒的男子。
上官君侯,一個外表斯文,內心狠毒的男子。
也就是因為這樣,自己的性格發生了扭曲。
不管以後如何,為了讓他屬於自己,不讓其他人得逞。阻擋她路的人,她都要一一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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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這裡親們可能會覺得瓶子這樣寫太血腥了,但是怎麼說呢!既然一切早已注定的,很多東西是無法改變不了,不是逆天,而是本身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