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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章 節目錄 120◆ 威尼斯遇險記(一) 文 / 冷優然

    下午高爾夫沒有打成,羅曼諾夫和亞歷山大被沙皇宣召進宮,伍德幾個當然緊跟著去了,只留下福克斯陪著君卿。到了晚上幾個人回來時,除了羅曼諾夫面無表情,其他幾個都面有怒色,特別是亞歷山大,一張俊雅風流的臉鐵青鐵青的,眼神格外凶狠。

    君卿早就吃過晚餐,古堡裡又沒什麼其他消遣,就坐在一樓大廳的沙發上邊等他們邊。她聽到門口的動靜就抬起了頭,見他們一個個似乎在外頭受了氣一樣,不禁蹙眉放下了手機。

    這幾個人不是傅濤他們,由不得她多嘴干涉,所以她沒站起來,只坐在沙發上歪頭看著他們,等下人幫他們除去了身上的風衣外套、帽子,換上了更舒適的鞋子後,她才開口問道:「先生你們吃過飯了嗎?」

    其實羅曼諾夫並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因為沙皇的那些理直氣壯的要求他心情陰鬱了不少,可聽見了女孩清脆的嗓音,一側頭就見她仰著姣好的臉蛋俏生生地跪坐在沙發上,一雙星眸盈盈地望著自己,他那顆煩悶的心就好像突然找到了衝破禁錮的方法,變得明朗開闊起來。

    「吃過了。」他答了一聲,轉頭又對幾個親信道:「去西側書房等我。」

    「是。」阿利克塞幾個立刻應下,畢竟都是跟著羅曼諾夫十多年的人,很迅速就發現了他心情的轉變。老大心情一好,手底下的人自然跟著放鬆下來。阿利克塞朝著君卿笑了笑,給她比了個大拇指,似乎是在誇讚她幹得好,讓她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到底干對了什麼事。

    等幾個人都走了,大廳裡除了君卿就剩下角落的下人和身邊的管家時,羅曼諾夫才一邊扯了扯領帶,一邊在君卿身旁坐了下來。

    「早點回來。」羅曼諾夫拍了拍君卿的後腦勺,說。

    「啊?哦。」君卿傻愣愣地點點頭,後知後覺地明白羅曼諾夫說的是明天和福克斯出門旅遊的事情。這男人說話總喜歡言簡意賅,害得大家都要戰戰兢兢地琢磨他的意思。

    見君卿就只是點點頭也沒別的什麼表示,羅曼諾夫心底就覺得有些氣悶,其實他本來的計劃是明天和君卿一起出門的,順便去意大利辦點事情,可沙皇突然給他下了道難題,他只得在聖彼得堡坐鎮,沒時間外出。

    「等這次回來,你就該收心了,亞歷山大希望你回來後就一起進實驗室,他對你的那些小玩意兒很感興趣。」羅曼諾夫不是個擅長拉話題的人,所以一開口哪怕說了不少語氣也有些僵硬,總帶著點命令的口吻。

    好在君卿也不介意這個,乖乖點頭,不過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一點,那就是這次出門可不是她的提議,怎麼這男人就說的好像是她想出門玩兒似的。

    這之後便是一陣沉默,君卿是不想主動挑起問題,反正已經能跟著亞歷山大進實驗室了,她要是再多說點什麼,難保他們不起疑。羅曼諾夫則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自己擅長的話題人家肯定不愛聽,小女孩喜歡的話題他又絕不可能知道。

    自覺的確沒什麼話題可聊,羅曼諾夫就站了起來,「你去樓上臥室玩,十點鐘睡覺,我晚點就回來。」

    晚點回來?回來?!君卿只覺得嘩啦一聲晴天霹靂垂直而下,有沒有搞錯,早上出了那尷尬的事你還要和她一起睡?!你個變態有戀童癖的禽獸!

    「可是先生……」君卿扭了扭手指,滿心糾結卻還要裝出一副羞澀少女的樣來,抿著小嘴兒蹙著眉頭說:「我想一個人睡……」

    她還說完,頭頂就被一隻大手蓋住,力量很沉,掌心帶著些許熱度。她頂著這隻大手,有些費力地抬起下顎往上望了一眼,只見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低頭看著自己,冰冷的藍眸深不見底,竟唬得她說不出後面的幾個字來。

    「不要違抗我。狄安娜,我會不高興。」這個霸道的男人慢慢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了,留下君卿張著小嘴發了傻。

    好半響,那雙嫣紅的小嘴裡才突出一個字,華夏語的:「靠!」

    能在羅曼諾夫身邊當差的管家和下人學識當然不會低,但這個字他們還是聽不懂,於是一個個都面面相覷起來——反正,看狄安娜小姐的臉色,這不會是什麼好話就是了。

    管家帶著氣哼哼的女孩回了羅曼諾夫的臥室,她撲到床上坐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壞笑著對管家道:「我餓了,我要牛奶、草莓餅乾、香橙酥和車厘子。」

    作為一名完美的管家,當然不可能忤逆君卿的意思,只是等點心送進房裡後,他卻犯難了,因為君卿竟然要他把東西送到臥室裡。

    「狄安娜小姐,您真的要在床上吃嗎?外間的沙發上不行嗎?」管家為難地說,他低頭看看手裡的點心,實在不敢想像如果君卿吃的時候不小心,把香橙酥的碎沫兒灑在那床黑色被子上會是怎樣的後果,也許他又能有幸見一次公爵大人的黑臉?

    君卿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在床上吃,管家沒辦法,只能小心地將毛巾鋪在被子,又告訴她吃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如果弄髒了,有著潔癖的羅曼諾夫肯定會生氣。

    生氣?君卿撇撇嘴,哼道:「他生氣才好,把我趕出去最好。」

    管家一噎,登時淚牛滿面,原來您打的就是這個注意啊。

    管家一走,君卿就把那毛巾給扔在了一邊,很快黑色的被子上就出現了香橙酥的碎沫。等吃完了香橙酥,她就故意往被子上倒了點牛奶,吃車厘子時就壞心眼地將粘在手指上的紫紅色汁水擦在了被子上。

    一盤車厘子吃完後,羅曼諾夫正好推門而入。君卿做壞事做得太歡快,一時沒發現竟然有人走了進來,她舉著雙手傻乎乎地瞪著門口的男人,來不及把手指上的汁水擦乾淨。

    羅曼諾夫一進門就看到了床頭櫃上那些杯子碟子,第一反應就是不悅,這丫頭膽大包天了,竟然在他床上吃東西?有潔癖的男人立刻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轉頭就要吩咐下人把被子床單枕頭都換一批,可視線在下一秒卻被女孩指間的紅色液體給抓住了。

    君卿還沒反應過來,那男人就風似的走到了她身邊,一把拉過她的手,沉著臉問道:「你手指怎麼了?吃個東西都能成這樣?」說著就要從櫃子裡把醫藥箱拿出來。

    「嘎——?」君卿沒想到羅曼諾夫第一句話不是責罵,反而問起了她的手指,不禁有些發傻,等他都拿出了醫藥箱才反應過來,囧囧有神地笑了笑:「這個不是血,是我吃的車厘子染的。」

    羅曼諾夫卻不怎麼相信,哪有人吃個車厘子能吃成這樣的?手指甲一圈兒都是血紅血紅的顏色。君卿見他不信,忙拿了毛巾過來擦,說:「你看,真是車厘子的果汁,用毛巾擦擦就變成紫色了,不是血。」

    這回羅曼諾夫終於信了,心安了下來後,他就開始秋後算賬了,特別是看了那一片狼藉的被子,一張臉瞬間黑了下來。

    叫來了下人換掉了所有床品後,羅曼諾夫拎著君卿就塞進了浴室裡,把她手洗乾淨了再扔回床上。

    君卿躺在床上,捏著被角聽著男人在浴室裡洗漱的聲音,心情竟然不是昨晚那種緊張,反而把心思集中在了剛才的事情上。她一遍遍地回憶著剛才那男人的表情,那是她第一次在羅曼諾夫的臉上看到那樣明顯的神情,一眼就能知道他在擔心自己。這種稀有的表情讓她很想拿個盒子好好封存起來。

    羅曼諾夫是不屑於裝模作樣的,所以君卿可以很肯定,他是真心對自己好。然而這個肯定卻沒有給她帶來一絲一毫的喜悅,反而讓人忍不住產生了逃避的念頭,總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有些事情就會超脫她的控制。

    她暗暗吸了口氣,拍著僵硬的臉頰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別再想了,她告訴自己,胡思亂想沒有好處,只會浪費時間。羅曼諾夫真心相護,這不是一件好事嗎,只要好好利用,她一定可以在盛夏之前趕回京城,如果將羅曼諾夫的武器秘密解開,那麼今年年末時,她就會成為華夏軍部成立以來進入軍部委員會最年輕的女軍官,哪怕那時為了防止某些人的惡意中傷和編排而只能領「委員會秘書」這一幾乎無足輕重的職位。

    她一遍又一遍地這樣告訴自己,然後狠狠壓下了所有不該出現的諸如愧疚、不安這樣軟弱的心態。徹底平靜下來後,她就狠狠皺起了眉頭。自從接下了這個接近羅曼諾夫的任務後,她就一直處於一種不滿和煩躁當中,她非常不滿於自己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緒,但也慶幸於這種情緒哪怕產生了也不能動搖她十六年來堅定不移的決心。

    齊天毓曾經說過,一個人要成大事,不能優柔寡斷,不能婦人之仁,而這兩種性格偏偏就是許多女性會有的,因此君卿自己就要格外注意。為了扮演好一個被養父追殺,整日惶惶不安需要依賴和守護的嬌弱的深閨小姐,君卿撿起了初次接受間諜訓練時的偽裝技巧,在每天早晨或晚上無人時就對著自己一遍遍地催眠,要幼稚,要天真,要會賣萌,要純潔,要善良,要調皮,要無法無天,也要對羅曼諾夫充滿依賴渴求他的保護。然而,這樣的催眠在幫助她成功扮演了角色後,也真的影響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竟然軟弱了一些,這是絕對要警惕的。

    一番冷靜的思考和反省還沒結束,浴室中的水聲就停了下來,她立刻回過神,摒棄了雜亂的想法,閉上眼睛讓自己放鬆下來。

    等羅曼諾夫躺進了床裡,他就如昨晚那樣把人抱入了懷中,然後拍拍她的屁股告誡道:「下次不許在床上吃東西。」

    又拍人屁股!君卿磨著牙恨恨地想,隨口答應了一聲。

    今天的君卿很柔順,羅曼諾夫抱著滿身都是清香的女孩,心情一時好得不行,但很快他就高興不起來了。沒注意到自己對這女孩有特殊感情前,他是把她當孩子看待的,畢竟兩人相差了快20歲,但察覺了自己的心意後,他就忍不住被這一身花香給引誘了,特別是懷中的身子還這樣嬌軟,她鎖骨下起起伏伏的兩團嬌軟也壓在他的腰腹之上,讓他平生第二次口乾舌燥起來。

    身體很快就起了某些反應,羅曼諾夫不得不僵硬了雙臂將人推開了一點,可哪知道這個清醒的時候不肯貼著自己的女孩在熟睡後竟然一絲都不願離開自己,他剛剛推開沒幾厘米,這丫頭就哼哼唧唧像小豬似的粘了上來,更是得寸進尺地將一條腿架在了他的腿上。

    對她的親近,羅曼諾夫又是高興又是痛苦。想抱緊一點,卻又怕自己把持不住,翻騰的既陌生又熟悉的浴望在衝撞著肋骨,不過很快理智就佔了上風,他不想在她未成年的時候動她,一來是怕傷了她的身子,二來是他並不真的有戀童癖。可問題是,他每次把人推遠一點,這個不安分的丫頭就會不滿地嘀咕幾下,像八爪魚一樣緊緊貼著自己,他腹下那一直不肯消停下去的仁兄緊貼著女孩柔軟的肚子,在她無意識的摩擦下,帶給了他十分新奇的體驗,那種酥麻的彷彿電流一般的感覺在背脊上竄動,竟是浴罷不能起來。

    等回過神來時,他才湍著粗氣,生生地將君卿的雙臂扯開,他滿頭大汗,迅速從床上起來鑽進了浴室中,低頭看著狼藉的睡褲,竟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他靠在門板上平息著今夜來勢兇猛的浴望,不知過了多久,才動手換掉了已經變得濕涼的睡褲。

    再次將君卿摟進懷裡時,他感覺了一下,發現自己已經沒了那種極為渴求的感覺後才鬆了口氣,緊緊攬著佳人步入了前所未有的好眠。然而第二天一早,他卻又黑下了臉,僵著面部肌肉對那笑得蔫兒壞的女孩說:「去晨跑。」

    「哦,好啊,不過先生呢?在衛生間……嗯?」對於某個男人再次在晨間嗶——起,君卿一開始是有些尷尬的,不過看到羅曼諾夫那僵硬的黑沉表情,她就覺得心理平衡不少,果然,沒有女人就是不行的,瞧吧,天天早上都要來這麼一出。

    羅曼諾夫皺眉看著女孩那一臉「我懂,你忙去吧」的壞笑,沉默了半響將人趕了出去。

    阿利克塞幾個昨晚睡得太遲,福克斯已經吃過了早餐正在準備行李,所以餐桌上只有君卿和羅曼諾夫兩人。

    吃完飯,羅曼諾夫把君卿留了下來。沐浴在某個男人格外尖銳的目光下,君卿本來放鬆的心情竟然緊繃了起來,因為自己算是間諜,所以她難免心頭發虛,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不在沉默中得抑鬱症,就在沉默中爆發,君卿想了想,明智地選擇了後者,她努力做出乖巧的姿態,無辜地眨著大眼睛,問道:「怎麼了?先生。」

    還是一陣沉默,羅曼諾夫其實想問的只有一句——為什麼她會清楚關於男人的某些事情,還能這麼自然地調笑?這一點也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性格和年齡。不過這個「不像」的結論太過主觀,羅曼諾夫想了又想,還是決定把它暫時放下,不作追究。

    「以後別叫先生。」羅曼諾夫想,他不能讓她習慣了這個稱呼,這讓他覺得有些變扭,特別是今天早上起床上,她那一句:「先生,您今天還是精力充沛啊。」這種疏離的稱呼和曖昧的調笑讓他渾身都不對勁,說不上討厭,可也好像不是喜歡,總有種……禁忌,對,是一種禁忌的詭異興奮感。

    「那叫什麼?」君卿笑瞇瞇地撲過去抱住他的手臂,仰著頭問道:「名字嗎?弗拉基米爾?還是老大?當家?」

    「隨你。」

    「好吧,那就……沃瓦?」君卿開玩笑似的說。她記得,弗拉基米爾的小名中有一種叫法就是沃瓦。

    她只是開個玩笑,自然不可能真的叫一個羅曼諾夫的小名,可羅曼諾夫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只見他渾身一僵,眼神空洞了幾秒又突然站了起來,一把將自己推開大步離開了偏廳。

    君卿被掀翻在地,微張著嘴就這麼看著原本還好好的男人突然發難,把她甩開不說,還任由她摔在地上,自己卻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偏廳大門。

    這不是她第一次在羅曼諾夫這裡受到了這樣的待遇,事實上她經常被他扔掉。這個男人很惡劣,他總會不耐煩地將她扔在沙發上、床上,甚至地毯上。可除了第二次見面他將自己猛地拉過去撞在地板上以外,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把她甩在冰涼的地上,還徑直走開了。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扔,可她的心情卻十分的糟糕,因為她知道的,這一次和以前那些是不一樣的。他生氣了嗎?可是為什麼?因為自己叫他小名?

    「狄安娜小姐,地上涼,快起來吧。」管家也是才反應過來,他從沒想到那麼縱容君卿的公爵大人會突然對她發難,震驚完畢了見君卿還坐在地上,忙小跑了過去。

    君卿一言不發,默默地站了起來,是她太得意了嗎?所以在得寸進尺中沒有把握好,落得了這樣一個難堪的下場。她甚至覺得四周伺候的下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讓她覺得面皮發熱,心底發涼。呵,真是新鮮的體驗,這一次任務真是有趣,不是嗎。

    「小姐,有沒有摔疼?需要請醫生嗎?」管家小心翼翼地問,他見過的狄安娜小姐一直都是開心地笑著的,從沒見她這樣面無表情過,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面前這女孩和公爵大人很像。

    君卿暗暗吸了口氣,揚起與平日無二的甜美笑容,搖著頭說:「沒有,一點沒摔疼。不過管家叔叔,你知道先生為什麼生氣嗎?」

    「這……我也不知道,抱歉小姐。」管家彎著腰說。

    「哦……沒關係,我去問問福克斯。」君卿笑著說,坐在椅子上由著管家給她擺正了小皮鞋上的紅色蝴蝶結。

    「您的腳剛剛有崴到嗎?」作為一名出色的管家是需要眼力和直覺的,他雖然沒看出君卿臉上除了笑以外還有什麼,但他總覺得她的腳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沒有。」君卿搖搖頭,問道:「福克斯呢?他還沒好嗎?我想飛機的時間差不多了吧。」

    「是的小姐,再過一小時你們的飛機就要起飛,福克斯大人應該快來了。」管家掏出胸口的懷表看了看,答道。

    等福克斯來了,見君卿還坐在偏廳裡,就問:「老大呢?哦,還有你的行李呢?」

    「我也不知道先生去哪了,我的行李管家叔叔已經放在你車子的後備箱了。」君卿伸出手說:「我有點睏,你抱我去好不好?」

    福克斯一愣,他可不記得這丫頭喜歡別人抱她,不過小美人願意親近他,他還是高興的,於是把手裡的行李交給管家,自己則彎下腰把女孩單手抱了起來,他掂量了一下,輕飄飄的和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他一邊走一邊道:「我看你平時吃的也不少,怎麼還是這麼輕?」

    「你不是說我像豬嗎?怎麼又說我輕了?」君卿摟著福克斯的脖子,哼道。

    福克斯被噎了一秒鐘,忙又說道:「沒錯啊,是很像豬,貪吃極了。只是豬也分大小,你就是一頭小豬崽。」

    君卿臉一黑,一拳頭捶在了他肩膀上。福克斯故意哎呦了幾聲,好像在討饒一般,逗得女孩眉開眼笑。

    「你要真困了,就在車裡睡會兒,我先去見見老大。」福克斯見君卿爬上了車椅就開始翻閱歐洲各國的地圖,突然對這次旅行真正地期待起來,反而沒了前一天晚上和安德烈交談時的那種糾結和煩悶。

    這一次去旅行的提議雖然是他提的,但他本來的想法是和安德烈、阿利克塞一起出門放鬆放鬆,而不是真的和一個未成年小女孩出門,那樣很多場所他都去不來。不過因為安德烈始終懷疑君卿的身份,所以他說要乘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她,福克斯本來不願意,覺得沒必要讓自己一年才一兩次的旅行計劃泡湯,不過最後還是屈服於安德烈的淫威之下了。

    等福克斯從羅曼諾夫的臥室書房回來,他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似乎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好像想笑,開車開了半天,他就問:「狄安娜,你生老大的氣了?」

    「什麼?我?」君卿趴在窗口看風景,乍一聽福克斯的話就覺得有些可笑,什麼叫她生羅曼諾夫的氣,她有那個膽量、能耐或者資格生氣嗎?明明是那個人無緣無故就扔了自己!

    君卿抿著嘴巴不再說話,福克斯一瞧就肯定了,果然是這小妮子在生老大的氣,真是膽大包天,不過也是老大自己慣出來的,不然誰敢在他那個冷面殺神面前放肆?他想起剛才在書房裡羅曼諾夫的要求,不禁又開了口:「老大做了什麼讓狄安娜小公主不高興了?讓我來猜猜,是又罵你了,還是又不讓你喝橙汁了。」

    「福克斯,你很煩。」君卿嬌滴滴地斥了他一句。

    「好吧,我很煩。不過親愛的大度的小公主,等咱們在威尼斯下飛機你就給老大打個電話吧,哥哥每天請你喝一杯橙汁,怎麼樣?」

    君卿看了他半天,在他緊張的注視中點了點頭,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頭,道:「還要雞翅,各種做法的,每天都不能重樣!我要求也不高,不一定要當地的名廚給我做了。」

    要求……不高……?福克斯忍不住罵道:「你個小魂淡!」

    「不是小公主嗎?」君卿表示對這個稱呼有些惡寒,不過小女孩似乎都喜歡聽這樣的,於是福克斯的恭維還是沒錯的。

    「公主也有魂淡的。」福克斯說完,就被一雙手從後面摀住了眼睛,他哇哇大叫起來:「快放手!我看不清路了!你想和我殉情我還不干呢!快放手啊!」

    「怕什麼呀。」君卿放下了手,哼道:「你完全沒必要擔心,你這車可牢固了,撞到了哪裡都不會有事。」

    「掉進河裡呢?」福克斯憤憤地問。

    「這裡只有山,想掉河裡也不容易。」

    「……我有沒有說過,狄安娜是個小魂淡?」福克斯吸口氣,顯然快被氣炸了。

    「你說了,這是第二遍。不過你這樣誇獎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一定沒說過這句,你越來越惡劣了!」

    「承蒙誇獎。」君卿給他亮出了一口白牙,氣得福克斯差點沒握好方向盤。

    車裡安靜了一會兒,他抬頭看著後視鏡,問道:「怎麼樣,高興了沒?」

    趴在後座上看地圖的女孩哼了一聲。

    「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生老大的氣?」他可真是十分好奇,老大對這丫頭的寵勁兒,哥幾個各種羨慕嫉妒恨,怎麼會捨得讓她生氣的?而且聽老大那口氣,似乎小丫頭應該生了很大的氣才對。

    「沒有,我怎麼可能生先生的氣?」君卿說完就不再搭理他,他要是一直問就扔給他一團地圖。

    這一次的旅行計劃,起點是意大利,其中三天時間都在意大利,剩下一天去英國,一天去荷蘭,然後就乘船返回聖彼得堡。

    上了飛機,福克斯就從問空姐要了消腫的噴劑和繃帶,他聞了聞噴劑,確定了沒有含其他不明東西後,就一邊抓起君卿的腳噴在她腳踝上,一邊氣急敗壞地罵道:「笨蛋!崴了腳怎麼都不說?本來及時敷一下毛巾就會好的,你偏偏忍著,現在好了,等著老子背著你逛遍意大利吧!……笑?你還笑得出來?不疼啊你笨蛋!真是沒見過你這麼蠢的。」

    君卿就是笑,順便踹了他一腳。

    「別動!我可不想真的背著你滿街跑,很丟人好不好?」福克斯怒罵一聲,手裡的動作卻很輕柔,不愧是經驗老道的醫生,一下子就用繃帶纏好了她的叫。

    「嘖。」福克斯看著她的腳,又看了看那還纏著繃帶過兩天才能拆掉的手腕,不滿道:「你再傷幾處,我不介意用繃帶把你全身都包了!」

    「我介意,繃帶很貴。」君卿說完,得到了白眼一枚。

    到達威尼斯水城時天色還早,不過等他們在酒店安頓下來,夕陽就將要落入水中了。

    君卿和福克斯都不是時常出門旅遊的人,他們出國一般都是辦事,直達目的地的那種,所以也不怎麼擅長計劃遊玩的具體行程。君卿就在地圖上挑挑揀揀,又搜索了一下威尼斯的著名景點,然後快速敲定了今晚要去的第一站——歎息橋。

    歎息橋是一座拱廊橋,它兩端連結著總督府和威尼斯監獄,據說戀人在橋下擁吻就可以天長地久,但這個說法君卿和福克斯都是不知道的。

    於是當他們兩個人坐著著名的威尼斯尖舟——貢多拉,遠遠見到了歎息橋時,聽著船夫對歎息橋的介紹,兩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秒鐘後,徹底囧了。福克斯想的是,真應該讓老大和她一塊來。君卿想的是,幸虧他倆不是情侶,而聞人夜寒那個醋罈子也不知道她和別的男人來了這橋下。

    雖然囧了一下,但真的到了橋下時,福克斯還是眨著眼睛壞笑道:「咱們親一個?」反正老大不在,哈哈哈……顯然因為君卿住進羅曼諾夫房間的事讓他徹底肯定了老大老牛吃嫩草的行為。

    君卿撥弄了一下袖扣的兩個蝴蝶結,嬌滴滴道:「去死,謝謝。」

    因為兩人說的都是英文,所以船夫也聽得懂,他驚訝地想,果然是老夫少妻,所以導致了這位先生的弱勢嗎?瞧瞧這位感覺挺年輕的小姐,真是強勢啊。

    第二天早上,福克斯就興匆匆地表示要來一場特別的旅遊。

    君卿靠在床頭撥弄著長髮,懶懶道:「說說看。」

    女孩的秀髮是捲曲的,散開在肩膀上如一頭柔順靚麗的海藻,因為剛剛起床意識還有些朦朧的緣故,她稚嫩的面龐再也掩飾不住那成熟女人的風姿,那淡淡的慵懶和柔柔的嗓音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萬種風情。福克斯看了就是一呆,著迷了一瞬後冷不丁地想起了安德烈的那些懷疑。

    這個……有著這種風情的女孩,真的是未成年嗎?福克斯深深地疑惑了。其實如果不是因為先前那半個月的相處,君卿的幼稚天真深入他心,他一定立刻就會覺得她是個至少二十歲的女人,且頗具成熟魅力。

    「怎麼了?盯著我看?」被福克斯這樣盯著看,君卿馬上警覺了起來,幾乎是一瞬間,那種旖旎的風情就轉換了,她撲閃著美麗的大眼睛,抱著被子露出了睡衣肩膀上可愛的米老鼠。

    「啊?」福克斯反應也很快,一臉嫌棄道:「我盯著你看,是因為我無法相信你眼睛裡竟然有眼shi。」

    「……」

    君卿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操起身邊的枕頭砸了過去。

    「嗷——你惱羞成怒了!」福克斯反應慢了一點,抓住了第一個枕頭卻被第二個連環的枕頭給砸中了鼻子。

    等君卿收拾完畢,還刻意挑了一件白色泡泡袖的上衣,胸前都是白色的小花朵,看起來稚嫩又富有朝氣,下面搭了一條嫩粉色的過膝長裙,配上鏡子裡練習過的純美笑容,絕不會讓人覺得她已經有二十三歲。

    「說吧,有什麼好玩的計劃。」君卿一屁股坐在床頭,用桃木梳梳好了一條高高的辮子,又在床上挑揀著今天要用的髮飾,最後極鬱悶地選出了一個蝴蝶結綁在頭髮上。

    福克斯不動聲色地看了君卿一眼,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想著接下來的計劃,也就不再多思考,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很少出門對吧?」

    「嗯。」君卿點點頭,努力扮演好那個被養在深閨的名門小姐。

    「那你有上街購物過嗎?」福克斯又問。

    「沒有。」君卿一臉落寞,低下頭輕輕道:「父親以前很疼我,所以他的幾個親生女兒都不怎麼喜歡我,常常排擠我不跟我玩兒,我也就很少想著出門,更別提上街購物了。不過偶爾我還是有跟齊放哥哥出門玩兒的。」

    「哦,我能想像到了。」福克斯把安德烈給的台詞說出來:「齊家在華夏國是貴族,你肯定沒體驗過平民生活,今天咱們就體驗一把怎麼樣?」

    「好呀,感覺挺新鮮的。」君卿眨了眨眼睛,脆生生地說。

    被這樣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注視著,福克斯立刻就覺得有些自慚形愧,心裡頭矛盾極了,他希望君卿沒有欺騙他們,可這樣一來他們這時的試探要是被她發覺了豈不是讓她傷心。另一邊呢,他又想著如果君卿的確騙了他們,那他就不用這麼煩惱了,可想想又覺得不行,因為要真這樣他也不高興。

    在這種糾結當中,他沒發現君卿唇邊勾起的一絲微冷的笑,慢慢將計劃說了出來。

    這個計劃叫做百元一日游,顧名思義,就是一百歐元花一整天。兩個人各選一條旅遊路線,一天只能花費一百歐元,包括了早、中午餐,等晚上十點,兩人在聖馬可廣場見面。

    「這樣……會好玩兒嗎?」君卿捧著手裡的錢幣,一臉茫然。

    福克斯見了這樣的表情,心裡竟然有些發軟,但還是咬了咬牙,點頭道:「當然會,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福克斯!」君卿突然笑起來,福克斯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聽見了花開的聲音。那是個明亮極了的笑容,直到晚上他渾身發冷地等在聖馬可廣場時,還依然那樣清晰地記著那笑容。

    「她人呢?都十點半了她怎麼還沒到?」福克斯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臂,緊張地問。

    嘈雜的人聲中,搖曳的燈光下,安德烈摘下了帽子露出了溫和的臉龐:「我的人跟丟了。」

    「跟丟了?」福克斯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道:「安德烈,你、你這句話是、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在剛才,十點快到的時候,我的人在廣場附近跟丟了她。這裡人太多了,沒法完全關注著她,更何況我以為她很快就會出現在廣場中,所以就沒在意。」安德烈沉著聲音說。

    「什麼叫做沒在意?!」福克斯激動地大叫了起來,好在周圍人都挺多挺鬧的,也沒什麼人注意他們。「安德烈,你不是跟我保證過她的安全嗎?我們已經把她的行蹤洩露給了齊天毓,你現在說你跟丟了她?」福克斯簡直不敢想像,如果真的是齊天毓的人抓走了她,那該怎麼辦?

    「可你也不能確認,她是否是自願失蹤的。」安德烈皺著眉將福克斯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拽下來,道:「你今天怎麼這麼衝動?」

    「我!」福克斯語塞,他抓了抓頭髮,然後在花壇上坐了下來,好半響,他抹了一把臉,抬起頭說:「安德烈,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她,我到現在還記著她早上出門時跟我說的話,她說她相信我。老天!如果她真的出了什麼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安德烈看著兄弟發紅的眼眶,心裡卻不是特別理解他這種心情,因為他沒見到那燦爛至極的笑,沒有親耳聽到那清脆的一聲「相信」。不過如果君卿真的出了事,他也的確會內疚。

    ------題外話------

    咳咳,於是,這是第一更,老天,這章腫麼了,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搞到現在快凌晨3點了才弄好,於是,算做26號的第一更吧,26號還有第二更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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