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

《邪妻勾火,上校把持住》章 節目錄 088◆ 誰掉的戒指 文 / 冷優然

    今年京城的第一場雪裡,聞人看著已經走到街上的女人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得到一塊許多人覬覦的寶石,他也知道自己一定會好好守著這塊寶石,為此願意做一隻殘暴的巨龍。

    他小跑著跟上去,從她背後輕輕環住了她的雙肩。

    「再說一遍,說你永遠都不會離開我。」聞人知道自己有些矯情,但他的確很不安心,也真的很想聽她說這句話。

    天空零零碎碎的飛雪飄落而下,街角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裡,一個身影削瘦修長的男人靠在冷硬的牆壁上,轉頭看著大街中央的一對璧人。

    那美麗的好像偷來人間的天使的女人靠在另一個俊朗的男人懷裡,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女人好像在男人的要求下說了什麼,惹來了那男人幸福地傻笑起來。白皙晶瑩的小雪灑在他們身上,與他們背後兩排大樹上掛著的五彩霓虹燈形成了一副珍貴的稀世名畫。

    街邊的商店,暖色的燈光從透明的玻璃窗中透出來,照在街角男人的身上,明明應該覺得溫暖,他卻冷得抱緊了自己的雙臂,那呼嘯的冷風好像從他的每一個毛孔裡鑽了進去,冷得他全身顫抖,心臟鈍痛。

    一聲深沉的吸氣聲從男人的鼻腔裡發出,然後「咚」一聲一個淡藍色的圓形紙盒落在了被雨雪染濕的地上,紙盒裡裝著兩朵深藍色玫瑰花,玫瑰花被用淡藍色顏料染過的苔蘚和瓊花所包圍,上面躺著一個鉑金鑲鑽的戒指,隨著紙盒的掉落而滾到了又髒又濕的水泥地上。

    這是齊放剛才到了花店親自為他的前未婚妻擺放成盒的永生花,象徵著他們的婚姻可以永遠持續下去。他瞪著地上的紙盒和戒指,突然覺得做這一切的自己如此可笑,他眼眶酸痛,卻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最後看了那個與另一個男人相擁而笑的女人一眼,轉身離開了原地。

    商店裡有音樂傳來,「你曾說過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現在我想問問你,是否只是童言無忌。天真歲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負你,大雪求你別抹去,我們在一起的痕跡……我們說好不分離,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與時間為敵,就算與全世界背離……」。

    「怎麼了?」聞人剛剛低下頭想討一個親吻,卻見懷中女人看向了街角的地方。

    君卿微微蹙眉,推開了聞人的胸膛尋著剛才聲音發出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在那淡藍色的紙盒前停下了腳步,半蹲下去撿起了那個鑽石戒指,戒指乍一看是很經典的款式,但細看就會發現戒指的表面上細緻地雕著多多瓊花。她舉著戒指看了看四周不遠處來來往往的人群,又把戒指拿近了一看,果然在圓形的底部找到了四個字母「qing」。

    「誰掉的戒指?」聞人夜寒不喜歡看君卿拿著別人的戒指,他忍下皺眉的衝動,哼道:「誰也準備跟我同一天求婚嗎?他倒是蠻會挑日子的。」

    「別說了,走吧。」君卿猶豫了一下,將戒指放入了那紙盒裡,蓋上蓋子後,轉身拉住聞人的衣袖。

    聞人見她主動拉自己,忙囉嗦道:「啊呀你的手好涼,我幫你捂一捂。」他用自己的大手將君卿的雙手包裹在了手心裡,低著頭呵了幾口熱氣。

    君卿無聲一笑,隨著他離開了大街。

    當齊放再次從角落裡走出來時,他看著地上被安放好的紙盒,好幾次轉身要走,卻最終惡狠狠地將它抓在了手裡,他洩憤似的蹂躪著紙盒,然後抵著牆壁滑坐了下來。街角有些喧鬧,可他卻像進入了一個自己的世界裡,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淚水模糊了視線,酸漲的感覺在眼眶裡不斷蔓延,直到眼睛再也含不住,淚水才低落在他指間的戒指上。

    「卿卿,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戒指?」

    「隨便。」

    「不能隨便!你會有許多貴重的戒指,但珍貴的婚戒卻只有一個,所以要慎重!」

    「那……就要一個鑽石戒指,最普通的款式,不過戒面上要雕幾朵瓊花。」

    「好,我請人去做。」

    齊放覺得這對話還歷歷在目,可伊人卻已經要嫁給他人為妻。剛才她看見這個戒指,是不是有哪怕一點點的熟悉?是不是知道這是他為她訂做的?

    「兄弟。」劉青航被寒風吹得一個激靈,他搓搓手臂挨著齊放坐了下來。咳嗽一聲,他摸了摸鼻子,開解道:「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人如果太執著,並不是一件好事。」其實他還想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沒說出來,不然這位兄弟恐怕會一腳把他踹飛。

    齊放悶聲不響地,任由劉青航在旁邊說得口乾舌燥,直到劉青航以為他不會開口的時候,他卻啞著聲音說:「可她,本來應該是我的。那天晚上她告訴我,她和父親兩人的關係破裂,父親容不得她進入軍部,她卻一定要進軍部,所以她不能嫁給我了。那時我以為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我沒想到第二天父親就宣佈了我和她的婚約解除。我沒有反抗,可這大半個月來聞人夜寒對她的追求讓我不得不恐慌。我從沒想過我有一天會想違背父親的意思,我冒著惹怒父親的後果想向她求婚,可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聞人夜寒向她求婚。很顯然,她答應了……她怎麼可以答應……怎麼可以……」

    「齊放……齊放!」劉青航看著好友愈見陰沉的臉,忙推了他一把,他勸解道:「齊放,你別走進死胡同了,你和君卿的婚姻本來就是建立在利益上,當她的利益受損或者失去時,她當然不得不放棄了你們之間的協議。別傻了!她不喜歡你,從來沒喜歡過你!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陷下去?這不像你!齊放!」

    「不喜歡……不,她怎麼會不喜歡我?」齊放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他逃避這個血淋淋的事實,猛地抓住了劉青航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她為什麼要嫁給聞人夜寒?!我已經訂好了機票,辦好了簽證,只要她願意,我就可以扔下一切和她遠走高飛!我從沒想過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從小到大的執著,可現在我做了,她為什麼還要嫁給聞人夜寒?」

    劉青航被抓得肩膀很痛,但他看著好友那滿面的淚水,他知道齊放心裡的痛比他肩膀的要痛上許多倍。這是他第一次看見齊放這個樣子,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個字來。愛情這玩意兒,果然是害人的東西,他是絕對不要沾的。

    沉默了很久,劉青航吸了口氣,說道:「齊放,你給我冷靜一點。你或許已經愛她愛到願意放棄一切,但她卻不是的。你和她在一起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她嗎?她想要的是什麼,你很清楚不是嗎?別說她本來就不喜歡你,就算她喜歡你也不可能為你放下一切的。」

    齊放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支撐脊樑的力量,頹廢地靠在牆壁上,半響,他笑了,笑聲從低到高,從細微到瘋狂,甚至引來了路人好奇的注目。

    「你說得對。」齊放站起來,背對著劉青航,沒讓他看好此時陰沉到幾乎可怖的神情,他低聲說著,口吻溫柔得不可思議:「你說得對,就算我為她失去了地位和前途,也換不回她曾經許諾的婚姻。」

    劉青航以為他想通了,面上一喜,剛要說話卻見齊放邁開了步子。

    「誒齊放!等等啊,你去哪裡?醉酒消愁嗎?兄弟我陪你啊!」劉青航有時候還是很脫線的,他追上去一把攔住了好友的肩膀,卻差點被好友那陰沉的臉色給嚇得跳開三丈遠。

    他真是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關切道:「齊放,你沒事吧?一個女人而已,你別嚇唬兄弟啊。」

    「不,不是一個女人而已,她是被我不小心丟掉的珍寶,總有一天我會拿回來的。」齊放平靜地說:「聞人夜寒曾經跟我說,訂婚不代表結婚,結了婚也還可以再離。現在,我會把這句話還給他。」

    劉青航愣了一下,見齊放快要走遠,忙追了上去:「嘿兄弟!你不是吧?那女人不喜歡你!你就算搶回來也沒用啊!」

    「她也不喜歡聞人夜寒。」齊放說:「她不愛任何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達到她的目的。」他頓了頓,又自嘲起來,他問自己:「齊放,這樣的女人你為什麼會愛上?又為什麼在失去她的時候才意識到你已經愛得不可自拔?」

    其實他心裡是有答案的。他喜歡她的笑,淺淺的,卻撩動人心,他喜歡她的聲音,清清淡淡的,卻讓他心頭顫動。他喜歡她高傲的眼神,囂張的笑容,運籌帷幄的自信,堅韌不屈的性格,他喜歡她的實在太多了,如今想來竟然無法一一細數。他發現只要是此刻回憶起來的屬於她的事情,他就沒有不喜歡的,這就是愛了吧,喜歡喜歡,再喜歡,所以成了不能割捨的愛。

    他想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向來冷肅理智的三哥會因為失去君卿而變得那樣痛苦。他明白了,卻絕不想忍受這樣的痛苦一輩子,他一定會把君卿搶回來的,那個女人本就該是他齊放的妻子,哪怕聞人夜寒暫時偷了去,也不能永遠佔據她。

    這一夜,年僅二十三歲的男人緊握著拳頭,在那種堪比血肉撕離的痛苦中完成了一次蛻變。很快,他身邊的人都發現了這個變化,也有不少人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為了誰才有了這樣的改變。

    聞人的動作很迅速,君卿一答應他的求婚,婚期,婚禮的地點、安排,邀請的人員等等就都一一到位,婚慶需要採買的東西也早就已經在陸續準備。一個盛大的婚禮正悄然準備著,而準新娘在準新郎的呵護下一點也不需要勞累。

    君卿同意聞人的求婚是秦佑臣早就預料到的,但他真的知道的時候還是升起了很大的火氣。他本來就不是如何溫柔的男人,只是常年對著君卿才練就了這一身看似溫和的脾氣。

    可他除了生悶氣外,什麼也做不了,就像當初知道君卿成為齊放的未婚妻這件事時,他除了努力平靜地忽視它,還能做什麼呢?

    作為沙皇俄國的二皇子,他的確有一個顯赫的身份,但事實上,就在十年前,他還只是個人人不屑的混血皇子,由一個來歷不明的華夏國女人所生,那女人死後,他就只能卑微地生活在帝王的冬宮裡,處處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生怕踏錯一步就消失在這座華貴的牢籠之中。

    是他同父異母的二哥給了他最初的溫暖,並且是真心實意的。所以為了給二哥增加繼位的籌碼,他在三年前隻身來到了華夏國,輾轉多時獲得了一個合法隱蔽的偽裝身份然後進入了軍隊。

    三年來皇室方面要他做的事情他都一一完成,而他到華夏國的最初目的卻沒有什麼大進展,上次在他公寓的那顆威力不大的炸彈就是對他的警告,最終,皇室方面對這個任務失望了。

    如今二哥已經越來越受到父親的重視,並且要他回國去協助他,秦佑臣本來是猶豫不決的,他真的不想失去「秦佑臣」這個身份,這個唯一和君卿有關係的身份。

    「你真的想好了?嫁給聞人夜寒?」秦佑臣舉著筷子一直沒吃幾口飯,等君卿吃完了他就直接站起來收拾碗筷,他來來回回一點點搬著碗筷,躊躇了好幾次後這樣問道。

    君卿正窩在沙發裡捧著一份各國著名設計師的簡介和他們剛剛為她訂製設計好的婚紗圖片的畫冊,這是聞人夜寒嚴肅要求的,要她仔細挑選一件婚紗,不能隨便指一個。

    聽到問話,她扭過了頭,見秦佑臣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就問道:「怎麼了?你剛才就沒吃幾口飯,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不是。」秦佑臣心裡好受了一點,進了廚房洗了洗手後,他坐到了她身邊,將她手裡的畫冊抽了出來扔在一邊,眼不見為淨。

    「我中午時吃多了,晚上沒什麼胃口而已。」秦佑臣讓君卿放心,然後重複問了她剛才的問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