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擋住去路的霜天一聲驚鳴,狠狠地撞擊在離火劍上,彷彿在怒喊把我家主人還來!而離火劍也毫不退讓,一聲長鳴,迎面擊去,似乎在喊別去打擾我家主人!
且撇去這兩柄鬥個不休的飛劍,且說它們的主人,沈則容抱著他的師父一個瞬移出現在了另外一座山洞裡,迎面撲來的溫暖氣息比之剛才岩漿翻湧的炙熱環境不知舒服多少,令靈力消退的林儀風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氣,身上的熱度退了一些。儘管如此,他仍沒有多少力氣動彈,仍被沈則容緊緊地抱在懷裡,強行被他帶往什麼地方。
「放開我,放開我!小容,沈則容!」
一般來說,林儀風很少會叫徒弟的全名,一旦他叫了就表明他很生氣,而林儀風極少會對徒弟生氣,這恐怕是他有史以來寥寥幾次對徒弟發火,此時他不但生氣,而且害怕,生氣徒弟的一意孤行,害怕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
「師父明知道徒兒不會放開你,何必再說這些多餘的話?」頭頂上方傳來了徒弟的聲音,平淡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壓制的興奮與悸動,一如他此刻翻湧的內心。
溫暖的空氣中還飄蕩著一絲絲香甜的氣息,彷彿是什麼花的香氣,沁人心脾,熏人欲醉。林儀風在愣了片刻後,方才遲鈍地意識到不妙,想要屏住呼吸,不再吸入這可疑的香氣,可惜失去了靈力的他又能屏住多少時間,唯有在雙頰憋得愈發殷`紅後,被迫呼吸這香甜的氣息。
入目處,是一大片浸`潤在冒著絲絲熱氣的水中的殷`紅,紅色的蓮花開遍了半個山洞,嬌艷的蓮瓣漂浮在水面上,隨著水波緩緩蕩漾。偌大的山洞一半都被水包圍著,受到地熱的蒸騰,咕嘟咕嘟冒著一個個水泡,霧氣氤氳而升,瀰漫在水池上空,蓮花的紅與乳白色的煙霧糅雜在一起,宛如置身旖旎幻境。
「這是什麼?」
林儀風忍不住出聲道,衝出口的聲音卻是意外地低沉而沙啞,只覺得剛剛從身上褪去的熱度又隱約有所回升,生出了幾分燥熱,可這裡的溫度明顯沒有那邊來得高,怎麼身體反而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一直默不作聲彷彿在等待什麼的徒弟忽然輕笑一聲,緩緩開口道:「原來師父不認識這個,我以為師父什麼都知道呢?這是暖香蓮,是一味藥的重要原料,師父知道那是什麼藥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沈則容是貼在他師父的耳畔緩緩吐露出來的,呵出的熱氣噴灑到那敏感的耳`垂上,林儀風像是被什麼燙到似的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身體,「你!」徒弟那曖昧的神態似乎讓他明白了什麼。
沈則容露出了一副「師父可教」的表情,低低笑道:「師父沒有想錯,就是春`藥,你瞧這裡這麼多暖香蓮,用不著吃它們,只要聞聞它們的香氣就足夠了。師父是否感到身體越來越熱了呢?但是這種熱卻與剛剛的熱有所不同是嗎?」
「既然都是第一次,我可不想讓師父感到難受,要給師父留個好印象才行,免得師父覺得徒兒技術不好以後在這種事上都要排斥我,我想如果師父舒服了,那麼是否就不會那麼生氣了呢?」
「你、你、你,閉嘴!」聽到徒弟大言不慚地談論著這種話題,林儀風氣得說不出話來,「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我,不要一錯再錯!」
然而他的呵斥換來的卻是被徒弟狠狠地壓在了蓮花池旁的地面上,背脊接觸到的地面並不堅硬冰冷,相反很溫暖,煙霧繚繞之中,不時有裊裊香氣襲來,如果不是處在眼下這種尷尬而緊急的狀態下,林儀風會覺得這是一處休憩的好地方。
落到地上之後,想要掙扎的身體立刻就被嚴嚴實實地壓了下去,一團陰影籠罩在了身體上方,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儀風,赤紅的眼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甚至伸出舌頭舔shi了一下乾燥的嘴唇,唇畔綻開了一抹曖昧而危險的笑容,宛如一頭逮到獵物即將飽餐一頓的野獸。
這樣的徒弟在林儀風眼裡是陌生的,危險的,更是可怕的,這究竟是徒弟隱藏已久的不為人知的一面還是遭到魔氣的侵蝕同化而形成的陰暗面?
然而此時探討這一切已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那高大的陰影已經慢慢朝他壓了下來,使他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此時的他已躲無可躲,被那不知是從池水裡還是地面上抑或是從徒弟體內散發出來的溶溶熱氣包裹著他,削弱了掙扎的力氣,身體的熱度反而在不斷攀升,細密的汗珠交織在滾燙泛紅的肌膚上,就連呼出的氣息都變得炙熱,使他難受地掙扎起來,不是為了躲避,只是為了發洩什麼。
「師父很熱很難受吧?來讓徒兒替師父把衣服解開。」
低下頭在那緋紅的面頰上啄了一口,沈則容的眸子裡泛起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像是出於好心建議般伸出修長的手摸索到他師父的腰間,隨著一陣手指與布料摩擦發出的窸窣聲,雖然細微,然而在這寂寂無聲的山洞內,依然清晰明瞭地傳入林儀風的耳中,令他被身體泛起的燥熱淹沒的頭腦恢復了一絲清醒,「不、不要,不行!」無力垂下的細長手指猛地屈起,想要抬起推開那雙不懷好意的手。
「都熱成這個樣子了,師父還這麼頑固,呵∼」
一聲像是嘲諷般的輕笑從沈則容口中傳出,原本清洌的嗓音被情`欲浸染,變得沙啞而低沉,莫名地扣動著人的心弦,只見他像是想起什麼,忽然笑起來道,「師父有什麼好害羞的,師父的身體徒兒又不是頭一次見到了,師父大約是忘了在玄天宗慶功宴上喝醉的那一晚,徒兒也是像現在這樣一件件地脫下了師父的衣服,親吻、撫摸師父,然後……」曖昧的聲音戛然而止,卻給人留下了無限旖旎的想像空間。
林儀風猛然一驚,終於像是明白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身體上方的人:「你、你竟然趁我酒醉……你這個混`蛋……唔!」
 
他的怒罵一下子便被沈則容的嘴唇堵住了,重新嚥回了肚子裡,沈則容一面親吻著底下那兩瓣柔軟熾`熱的嘴唇,手上微一用力腰帶便被他扯了下來,束住的層層衣衫頃刻散落下來,隨著林儀風的掙扎越發凌`亂不堪。
衣衫的一件件褪去,肌膚的一寸寸裸`露,林儀風非但沒有感到一絲涼意,反而身體在被徒弟的手指觸碰下愈發滾燙,白`皙的肌膚蒸騰出了點點汗珠,泛起了淡淡的粉紅,猶如被雨露沾濕的花瓣,也如花瓣一樣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隨著體溫的攀升漸漸濃郁。
這是一種比暖香蓮更能勾起沈則容欲`望的香氣,他的眼神越發暗沉,赤紅的眸子湧動著邪異的色彩,低下頭在那細膩的肌膚上,柔韌的軀體上落下一串又一串熱切的吻,而他身下的人像是抗拒著又像是渴望著什麼,隨著指腹的愛`撫,嘴唇的親吻,而不斷地戰慄著。
「師父、師父……」呢喃著,歎息著,深情的呼喚從那雙親吻的嘴唇中不斷吐出,交織著一張細密而堅韌的網要將林儀風整個人都牢牢網住,網住他的身心,永遠無法逃脫。
「住、口……」
一直緊`咬嘴唇隱忍著欲`火侵襲,想要保持清醒的林儀風終於忍無可忍地出聲呵斥,可惜虛弱的聲音不復往日的威嚴,那一聲聲師父令他心頭不斷湧起禁忌的罪惡感,赤`裸的身軀顫動得越發厲害,想要擺脫這份不該有的糾纏,然而從四肢百骸湧起的熾烈欲`火彷彿要淹沒他的軀體,吞噬他的神智,令他就此妥協、沉溺。
「小容,住、住手……別讓我恨你……」
斷斷續續地吐出一句話,換來的卻是更加猛烈的親吻,如疾風驟雨,吻得林儀風雙`唇紅腫,幾乎透不過氣來,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破碎呻`吟。
「我不在乎,」那與他肢體交纏,緊抱住他的徒弟如是說,平靜的口吻中卻彷彿蘊含了無窮無盡的苦澀,「如果師父不能愛我,那麼恨我也成,這樣總歸會讓師父記著我的……」
「不……」
聲音還未透出,林儀風的嘴唇再度被堵住,許是沈則容不願他再說話,或許是害怕聽到他的答案,只想沉溺於這一刻的擁有之中。短暫的歡愉,償還一世的夙願。
……
化成原型的阿喵氣呼呼地磨著牙,它能夠從周圍空蕩蕩的環境中感受到濃郁的風靈氣的存在,這麼好的修煉場所它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又被丟到這個地方來了,它苦著臉歎氣道,這個可惡的沈則容,這個覬覦自己師父的大逆不道的徒弟!它心裡咒罵著,十分擔心在它被塞進這裡後,林儀風又將會遭受到怎樣的對待?
它想像不出除親`親抱抱以外的其他示愛行為,可是即使沈則容只是親`親抱抱,林儀風要是不願意的話,他們倆之間會不會發生衝突矛盾?光是想想,阿喵就擔心起來,要是能離開這個破地方就好了,它沮喪地耷`拉下耳朵,爪子刨著地面,畫著圈圈詛咒起沈則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