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觴深吸了一口氣,兩顆如寶石般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沈為,極為認真的道:「我想請沈總幫我在雲南撈一個人出來。」
「什麼人,什麼事?」沈為輕聲問道。知道段經天肯定對眼前風韻十足的曲觴提及過自己和雲南洛家的關係。要不然,曲觴也不會對著自己提出這個要求。以雲南土皇帝洛雲的底蘊,只要不是頂著天的案子,應該都可以想辦法。
「我弟弟,走私。」曲觴毫不遲疑的回答,然的緊接著又加了一句:「涉案的金額比較大,牽涉到的人級別還比較高。」
「你知道這些人是誰?」沈為立即便追問了一句。
「知道。我弟弟跟我提起過幾個人的名字和職務。」曲觴也不隱瞞。
「你弟弟把這些人的名字對公安方面說出來了嗎?」沈為問的很直接,直指核心內容。
「不清楚,不過以我對我弟弟的瞭解以及對外圍情況的分析,他現在應該沒有說,而是準備一個人扛。」曲觴歎了口氣說道,神色間終於透出些許無奈。弟弟曲流自小就個性倔強,而且獨立性極強,做事極有主見,但姐弟倆關係卻非常要好,這一回出了大事,曲觴費盡心力都不能把手伸進雲南,沒想到和段經天見面之後居然聽說沈為跟雲南洛家有極深的關係,原本已經不抱希望的心突然間便又活泛了起來,為了救自己極為疼愛的弟弟,終於拋出了一個讓段經天完全沒想到的籌碼出來。這百分之十三的安達礦業的股份原來還藏著連環套。
「什麼名字,我瞭解一下具體情況。」沈為拿出了自己的三星手機。
「我弟弟叫曲流。」曲觴幾乎是搶著把名字報了出來。
「你們先聊,我出去一下。」段經天見沈為答應幫忙,站起身出門,要把剛才曲觴透露出來的重要信息立即告訴段經成。製造礦難的手段太過於狠辣,幸好曲觴把事情講了出來,要不然段經成說不定那天就會把腳打濕,栽在上面。
沈為很快打通電話,對著身在瑞麗的洛麗顏道:「麗顏,幫我查一個人,這個人叫曲流,彎曲的曲,河流的流。犯的是走私罪,據說數目較大。另外看看公安部門是什麼處理意見。」
聽著沈為這種帶著吩咐的語氣說話,雲南三姐極為受用的輕輕嗯了一聲道:「你是想拉他一把還是想再踩上一腳?」
「我們和他姐姐在山西那邊有合作,所以能幫的話就盡量伸伸手。」沈為把前因後果說了出來,洛麗顏自然能領會他話裡的意思。
「好的,等我的電話。」洛麗顏收線之後立即便把電話打到了雲南省廳某位關鍵位置的領導私人手機上。
沈為把手機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喝茶,安靜等待洛麗顏的回音。雅室裡的音樂早已停了,房間裡靜的可以聽到沈為和曲觴兩個人的呼吸,一個纖細,一個綿長,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時間緩緩的在空間中流動。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曲觴有意識的觀察著不吭聲沈為,很利索的平頭,不是很英俊卻極為耐看的面容,極富書卷味的氣質中隱約帶著股暗黑的神秘,曲觴從來沒有見過將書卷氣與江湖氣息結合的如此和諧的男人,對沈為的好奇心越來越重。
段經天和段經成都沒有進入雅室,可能是曲觴透露的東西太過驚人,須要段經成去消化進而確定應對之策,也可能是兩位段氏家族的人有意識的讓曲觴和沈為單獨進行交流談判,所以雅室裡一直都只是沈為和曲觴兩個人坐著。
笑傲江湖的古箏聲在清靜的雅室中響起,清揚滌蕩,讓曲觴從仔細的觀察中回到現實世界中來。沈為接起電話,專注的聽著洛麗顏回饋過來的信息內容,眉頭慢慢聚攏起來。
「曲總,令弟的事情不好辦啊。」沈為搖頭道,「可以說以我們的能力幾乎沒有把他從裡面帶出來的可能。」
曲觴心裡格登一下,急切問道:「為什麼?」
「你知道他走私的是什麼東西?」沈為望著眼前略失儀態的女人,有些無可奈何的問道。
「是汽車和成品油。」曲觴低聲道,雖然已經聽沈為講出了幾乎就是不可能幫上忙的話,但是她還是存著一些希望。
「如果只是這兩樣,我現在就可以表態幫你把曲流通過一定的程序帶出來,三年,五年,十年,總還可以重見天日。」沈為惋惜道。
「你的意思是他除了這些還在做別的犯禁的事情?」曲觴有些無力的靠進椅背問道。
「他除了這兩樣,還在販毒。而且數額特別巨大,他打通了邊防和公安的關節,每次走貨的數量都是以噸計。」沈為緩緩的道,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曲觴徹底絕望。
「他從國外走私汽車和成品油入境,再用金三角的毒品進行對沖,兩頭賺錢。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牽涉進去的除了公安的人還有邊防武警的中層,現在涉案的人基本上都被抓獲,事實確鑿,人證物證俱在,雲南方面辦的是鐵案,這個忙我真是幫不上。」沈為沒有再往杯子裡注入茶水,準備結束同曲觴的談話。
「我手上還有安平礦業百分之七的股份,可以無償贈送給沈總,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留下我弟弟一條命?」曲觴還在以為沈為是在搏取最大利益。
「不是胃口的問題,是令弟走的是一條不歸路。」沈為眼中根本就沒有貪婪的意思。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曲觴有些不管不顧的道。
「曲總,可能你對我的為人不大瞭解。」沈為輕聲道,沒有多作解釋。
「不管難度有多高,就算是要拼了身家性命我也要救他。只要有一線機會,我都願意賭一賭……哪怕是用我自己去換。」曲觴有些孤注一擲的道。只是雙眼已經升起霧氣。
沈為微微一愣,就在這一愣之間,曲觴已經看出了他的猶豫和心軟,也不多說,一攏頭髮站了起來,有意無意瞄了沈為一眼,目光之中有期待有暗示,還有更多意味深長的內容,然後輕輕說道:「沒關係,沈總,你不用為難,我只希望你能出手試一試,成與不成都不影響我們的交情……」
沈為正要說話,曲觴忽然動了。
她走到門邊將木門反鎖,然後轉過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隔著一點距離的沈為,每邁出一步,身上的衣服就脫落一件,身體的擺動之間,將她身材的妙處一覽無餘的呈現在沈為面前。不多時,她便在靜室中展現出了最驚艷最原始的一面,婷婷肅立在沈為觸手可及之處。
一股異常的香氣撲鼻而來,讓沈為差點就把持不住。
窗外有風,風動,微有叮咚的風鈴之聲,再加上靜室頗有幽靜之意,佈局又安排得巧妙,月上中天,月光如水,從窗外傾瀉而入,灑落萬點銀輝。
月光打在曲觴的身上,讓她整個人如同籠罩了一層朦朧的月暈一般,皎潔如月下仙子。不得不說,沈為見識過很多女人,每個都各有情調,各有獨特的味道,但和眼前的曲觴一比,卻有一樣稍有不如。並非不如曲觴美貌,也並非不如曲觴動人,實話實說,曲觴論美貌不如蔡穎言和周麗,論身段不如蘭韻,論純潔又不如梅凌,但她卻有沈為眾多女人都所不具備的一點風情。
其實說風情並不準確,夏想身邊的每一個女人都各具風情,甚至連秋紅還可以稱得上風情萬種。但都不如曲觴會調*情,對,就是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