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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屬下 文 / 勤奮的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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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再度回到將軍府,門口的侍衛不再阻攔,元管家也正候在門口。

    元管家是娘親倚重之人,這兩年聞人芊打理家業,元管家在旁協助。

    她帶著兩人前往安頓虞初顏四人的院落,還說等二小姐休息好之後,將軍書房裡的一些東西需要二小姐親自整理。

    聞人傾大概猜得到,書房裡有娘親留下的貴重之物,銀票或是地契之類的。

    元管家帶兩人來到的地方是外院與內院之間偏向的一處大院,是府上最大的一處供下人居住的院落。

    許是擔心二小姐發火,元管家邊走邊解釋,在行李和物什都裝箱之後,各院的主子才搬到這裡的,也只是住兩日,就要啟程去西疆了。

    聞人傾未置可否,元管家偷瞄一眼,略略放下心,接著解釋說,大半的箱子都在東邊側門裝上馬車了,其他的也在陸續往那兒搬,不過大家聽說不用搬去西疆,都樂壞了,馬車上的箱子也不用卸下來,只等著往新的住處搬。

    接近院子,果然看到搬著箱子的下人從院中出來。

    「聞人芊呢?」元管家費了好多唇舌,終於等到了二小姐的一句話。

    「按照您的吩咐,大小姐去外面找住處了。」

    「你去尋她,之後一起去這處宅子看看,我們搬去這裡」,說著,聞人傾拿出一張房契交給元管家,這是兩人出了御書房之後,女皇的貼身女官交給聞人傾的。

    元管家面露喜色,房契顯示的宅子位置和佔地數都是相當不錯,一枚皇家印簽說明是皇上所賜,這可省下不少銀子,話說,元管家甚是精打細算。

    她轉身去尋大小姐聞人芊了。

    兩人一進院子,琅玡竄身過來,呲牙磨磨聞人傾的手背,再蹭蹭虞無恕的腿邊,它常常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親暱。

    院中的下人向聞人傾和虞無恕行禮的同時,不忘擦擦額頭的汗,先前這只黑狼碧綠的眼睛巡視著院子,害她們腿腳發軟、身子冒冷汗,深怕它一個飛撲過來,就送命在它的嘴下。現在看它一改剛剛的兇猛,與二小姐和正夫親暱的樣子,終於不那麼讓人懼怕了。

    侍衛飄雪走過來,說是四人商量好,其他三人先去休息,她在這兒等著小姐回來。

    聞人傾點頭,吩咐抬熱水進來,有什麼事等兩人休息好再說。

    兩人進房洗漱一番,聞人傾便擁著虞無恕躺下,連日來的趕路她都累了,更何況是身子本就不如女子健壯的恕,清瘦淡漠的他,那股子韌勁總是觸到她的內心,酸酸的疼。

    兩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房門關上的那刻,院中的一間房門剛好打開,急急走出的人居然是聞人丹洛。

    他也正好看到兩人的背影,這是他今日第二次錯過了。

    第一次是聽到琅玡的吼叫聲,他不由得撫上右手腕,那裡留下了黑狼咬過的牙印,待他跑到前院的廳堂時,正好看到聞人傾和虞無恕馬背上的背影。

    第二次就是剛剛他聽到下人行禮說話的聲音,知道她回來了,連忙出門,卻再次看到了兩人的背影。

    還在期待什麼?聞人丹洛的心裡掀起苦澀。

    聞人傾,是第一個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未因他的樣貌發呆的女子,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子,是第一個在人前發誓只娶一人的女子,因為這一個個第一,他回了西疆也會常常想起她。

    想的越多,在心裡就刻的越深,也越覺的無望,因為回憶裡的那雙冷漠黑眸同樣愈加清晰,讓他越來越明白自己走不進那雙黑眸。

    但是在聽聞她的娘親遇刺身亡,他的心裡也不禁緊了緊,娘親要去京城接舅舅回來,他也硬要跟著,說是從沒到過京城,想去看看,實則是想見見她。

    聞人丹洛的舅舅正是聞人傾娘親的二側夫,育有一女一子,聞人芊和聞人啟,這位二側夫是族長的兒子,當年也曾是聞人傾娘親的正夫,後來女皇賜婚,有著皇子身份的聞人傾爹爹頂了正夫的位置,族長的兒子只好退居側夫之位。

    輪到族長的外孫聞人丹洛,居然又遇到了同樣的情形,二皇子虞無恕是聞人傾的正夫,若聞人丹洛嫁給聞人傾,就只能屈居側夫,族長壓根兒就不想讓這樣的委屈再落到外孫頭上。

    當初並沒有完全定下這門親事,外孫也說先到南郡看看再做決定,族長自信眼光高、心氣兒也高的外孫不會相中聞人傾,更不會甘做側夫,卻不曾想到外孫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回來也不像以往那麼活潑了。

    族長很惱火,斥責聞人袖楓太過驕縱女兒,同時也傳書讓聞人傾結束新兵訓練之後就來西疆一趟。後來聞人袖楓意外身亡,族長**要懲戒聞人傾的念頭也放下了,卻又擔心上苦命的兒子。

    先前不得已從正夫之位退到側夫之位,現在又成了鰥夫,族長便讓女兒隨同去京城安置家眷的聞人綠荷一道,把守寡的兒子接回西疆。

    於是,就有了新任鎮西將軍聞人綠荷帶著家眷,以及族長的女兒聞人青杉,聞人青杉的兒子聞人丹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京城。

    聞人丹洛剛剛就在舅舅暫住的房裡,表哥聞人啟也在,三人說著話,舅舅對聞人傾決定不搬去西疆的決定表示贊同,表哥的眼裡也有著笑意,看來此行不一定能把舅舅接回西疆了。

    再次看到聞人傾的背影,聞人丹洛略顯落寞的重回房裡,二側夫以過來人的身份看出了端倪,其實之前的聊天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外甥提到聞人傾,二側夫也有些無奈。

    沒想到外甥又走上了他的路子,他愛上聞人袖楓,也曾有過甜蜜的日子,但在皇子進門之後,包括後來又有夫侍進門,聞人袖楓最愛的人還是皇子,他之所以能有兩個孩子,也是聞人袖楓對他的歉疚。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心也平靜了,有一雙兒女陪伴在身邊,他很知足,所以在妻主去世後,他雖悲痛,但未像皇子那樣隨妻主而去,他曾經對皇子的嫉妒和一絲怨恨也就此消失,他終是比不了皇子對妻主的那份深情啊。

    不搬去西疆,一來在京城住習慣了,二來兒子到了嫁人的年紀,卻不讓他向妻主提及此事,旁敲側擊才知兒子對右相嫡女藺千葉動了心,再過一個月藺千葉就結束新兵訓練回京,兒子很高興。

    但是兒子是庶子,現在將軍又去世了,也不知右相家願不願意娶他進門,又會給他一個什麼身份呢?

    還有就是外甥丹洛,以他對二小姐的瞭解,**子不好,手段也狠厲,外甥怎麼就動情了呢?

    哎!這些孩子,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

    他們這廂各有心事,新任鎮西將軍聞人綠荷那邊也得知了聞人傾回府的消息,便派手下叫聞人傾過去一趟,主要是談談姐姐的家眷回西疆的事情,依照族裡的規矩,姐姐的家眷是一定要回西疆的。

    聞人綠荷派來的人是她的侍衛,身為軍中之人,身邊的侍衛也是在戰場上磨礪過的人,自有一股子殺伐之氣,但這樣的侍衛硬是被飄雪攔住了。

    若是以往的飄雪,會向小姐稟報,但此時的飄雪在經過小姐的嚴格訓練之後,已經完全瞭解小姐正在休息不准打擾是什麼意思,就是除了女皇召見之外,其餘之人一律攔住便可。

    眼見飄雪都不往裡稟報一聲,只說有什麼事情等小姐休息好再說,侍衛的火氣噌噌的往上冒,一個已經失勢的將軍嫡女居然還這麼大架子,連她的侍衛都敢這麼囂張!

    侍衛一時不忿,便和飄雪交起手來。

    下人們停下手裡的活兒,在一旁觀看,虞初顏、宋明珍、落花聽著響聲出來了,其他房裡的人也都出來瞧瞧出了什麼事,包括聞人丹洛和聞人啟。

    飄雪原打算讓侍衛知難而退,沒想到一時拖延竟惹出這麼大動靜,怕是小姐也聽到了,遂在兩人錯身時一個手肘打在侍衛的腰側,侍衛連退幾步捂著疼痛之處,臉部因疼痛而扭曲,眼裡還有著不敢置信和羞惱。

    侍衛轉身離去,院裡的下人偷樂,她們因將軍的去世似乎一夜間成了落水狗,而新任將軍的下人們在府中堂而皇之的行走,這讓眾人都憋了一口氣,但沒了主心骨,她們這些當下人的又能怎樣?

    落花冷冷掃了飄雪一眼,飄雪自知理虧的縮縮脖子,這兩人的**子,一冷一熱。

    聞人傾是聽到了動靜,但沒有起身,外面的動靜並沒有影響沉沉睡著的虞無恕,這一路上,還真是累壞他了。

    不過沒過一會兒,聞人傾就不得不起來了,姨母聞人綠荷親自過來了。

    聞人綠荷曾經聽聞外甥女兒不僅拒婚,還威脅族長的身前袖人蓮姨,蓮姨跟族長年紀相仿,自小就跟著族長,族裡的後輩們無不尊稱她一聲「蓮姨」,而外甥女居然敢威脅她?

    剛剛侍衛回來一說,看來傳言非虛,姐姐真是把這個女兒寵溺到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原本姐姐去世,她接任姐姐的位置,對這個侄女有些歉疚,但現在覺得有必要替姐姐教訓一下這個孩子。

    聞人綠荷到來,後面跟著族長的女兒聞人青杉,她先前讓兒子去問問他舅舅對聞人傾決定不回西疆的決定怎麼看,但兒子到現在還沒回來。

    此外還有聞人綠荷的嫡女聞人彤,另有一人居然是小靜,虞初顏對小靜出現在這裡很是意外,小靜對她點點頭,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時候。

    這回攔住這一行人的不止飄雪一人,虞初顏、宋明珍、落花也加入其中,一字排開。

    同樣一雙鷹目的聞人綠荷眼神凌厲,但四人沒有絲毫退縮,如今她們都是聞人傾的侍衛。

    「好!好!好!」聞人綠荷怒極反笑。

    此時院中的人更多,二側夫、三側夫、聞人袖楓的另外幾房侍夫也都出來了。

    只聽房門輕響,主角聞人傾終於推門而出,虞初顏等人立刻退到了一旁。

    聞人綠荷注視著這個很多年未見的外甥女,心裡一驚。

    一襲深藍色的外衫,樣貌和姐姐有六分像,但沒姐姐那樣的氣勢,這並不是說她這個外甥女顯得弱勢,而是她身上渾然天成的冷漠和幽深的黑眸,讓人琢磨不透也不敢惹怒,反而是更難掌控之人。

    片刻的打量過後,聞人綠荷的目光變得審慎,「傾兒這是要姨母親自來請嗎?」低沉的話語並未掩飾語中的不悅。

    「連日趕路,我有點兒累了,姨母有事嗎?」聞人傾淡聲解釋,前身的記憶不算,這是她第一次與這個姨母打照面,她眼裡並不明顯的睥睨之色讓聞人傾大概猜到這人當年為何會輸給娘親了。

    據說當年娘親、聞人綠荷、聞人紫珠都有望繼任將軍之位,但最終娘親上位。就她對這三人的觀察,聞人紫珠是個喜歡打仗更勝過喜歡當將領的人,娘親和聞人綠荷同樣出色,但娘親比聞人綠荷低調、親和,在同樣的能力下,娘親更能得人心。

    如今的聞人彤和她的娘親一樣,不乏大將之風,但也有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好似高人一等。

    她本就打算盡量與聞人家撇開關係,更沒打算與這個新任將軍之位的姨母套近乎,所以說出的話是一貫的冷淡。

    聞人綠荷皺眉,但沒有指責,也沒有理論侍衛被打一事,而是直接說到了主題:「按照族裡的規矩,你們是一定要搬到西疆的」,看來頗為沉得住氣。

    「皇上不捨我離開京城,賜了一座宅子,待會兒就搬過去」,聞人傾這是睜眼說瞎話。她一回到京城就先回的府,並下令不往西疆搬,之後才進的宮裡,這哪是女皇的決定,明明是她自己的決定。

    聞人綠荷自然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聞人傾拿女皇來壓她們,就是族長也沒有辦法。

    聞人青杉也是眼眸陰暗,就是這個女子拒絕娶洛兒,還讓洛兒受了那麼多的委屈,聽蓮姨說她是個軟硬不吃的狠角,現在看來還真不假,遂出聲道:「既然是皇上留人,我們也不強求,但府上其他人若是想回西疆,二小姐不會阻攔吧」。

    「嗯」,聞人傾點頭。

    聞人青杉看向二側夫和聞人啟的方向,「你們一會兒就不要搬了,兩日後回西疆。」

    「姐,我們決定留在京城」,二側夫柔和的聲音裡也有種堅持。聞人青杉還想勸說,被兩個聲音打斷,「二妹」,「二小姐」,是聞人芊和元管家回來了。

    「妥了?可否搬了?」

    「是的」,兩人齊聲答道。

    「那現在就搬,想搬去西疆的你倆統計一下,讓她們跟著姨母一起回西疆。」聞人傾剛剛聽話音,聞人綠荷已經安置好家眷,兩日後回西疆,畢竟燕國正兵臨邊境。

    「姨母,改日再招待您」,她微微欠身,回了房間。只留剛剛竄到她身邊的琅玡呲著尖利的牙齒與聞人綠荷幾人對望。

    饒是再沉穩的聞人綠荷也不禁火氣上冒,遂甩袖離開,後面跟著聞人彤。

    聞人青杉走向二側夫那裡,還試圖勸說。

    小靜沒隨聞人綠荷一道離開,而是走近了虞初顏。原來小靜是聞人綠荷的侍夫所生,並不能冠上聞人的姓氏,她在進了鎮西大軍之後,在聞人紫珠的手下表現不錯,被娘親知道了,才正式更名為聞人靜。

    這次聞人綠荷舉家遷來京城,所有的家眷都要在京城登記在冊,之後大部分的家眷留在京城,加入軍營的則在兩日後再返回西疆。她的爹爹就留在了京城。

    虞初顏聽完小靜的故事,不禁有些唏噓,沒想到小靜與表姐竟然也是表姐妹的關係。

    聞人傾打算在房裡再陪虞無恕睡一會兒,而院裡的人則開始歡天喜地的往新宅子裡搬了。及時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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