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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塵方恨少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欠了一份情債 文 / 顧南西

    關艾很久之後才回來,回來的時候,小臉通紅,江夏初問她怎麼回事,她只說抽風撞車了,江夏初點點頭,覺得關艾反應症狀很抽風,而且那種抽風症狀持續了很久,以至於她神魂顛倒、失魂落魄,最後直接結果是:小綿羊半路撞上了電線桿,關艾腳崴了,江夏初擦破了一塊皮。然後兩人又折回了醫院,關艾臉還是很紅,醫生建議點滴退燒。關艾留在了醫院吊葡萄糖,江夏初一個人去了雨後。

    「噗——」

    葉在夕一口水噴到了對面的經紀人小月身上,掉出來了,張著嘴巴一直合不攏。

    小月抹了一把頭上的水,瞪了一眼始作俑者,轉頭,眼珠子一跳,嘴巴同樣合不上了。

    前面那倚門而站的怎麼那麼像江夏初!

    葉妖孽三魂六魄都好像不在狀態,看著門口的人兒,起身走過去。

    葉在夕問:「你是誰?」

    女人回答:「夏。」

    葉妖孽笑了,女人也笑了。

    葉在夕抱著胸,又問:「做什麼的?」

    女人性子極好,淡淡回答:「作曲。」

    葉在夕噙著笑:「多少錢一首?」

    女人平心靜氣:「八十。」

    「成交。」挑了挑桃花眸,饒有興趣,「真名。」

    「夏。」

    「真名。」

    想了想,認真回答:「江夏初。」

    「這才對嘛,記住我叫葉在夕。」

    以上對話是暗號,也是兩人五年前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一字不差。

    bingo!確認完畢,此人貨真價實。

    葉在夕上前,二話不說,一把將江夏初抱住,揉了揉她的頭髮:「都想起來了。」

    「嗯。」江夏初聲音有些發酸。

    「夏初姐,好久不見。」

    葉在夕的經紀人小小月的聲音十分不合時宜地響了。

    江夏初推了葉在夕一下,葉在夕睃了一眼小月,心裡暗罵她沒點眼力見,倒也沒有得寸進尺,乖乖鬆手了。

    雨後裡,不少人都是認得江夏初的,葉在夕也不避嫌,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江夏初就過去坐,不知道是有意無意,挑了個最顯眼的地方,四面八方的小眼神飛過去。

    葉在夕心情似乎極好,笑著打趣:「江夏初你敢說你丫以前就沒惦記我,和我第一次見面說的話可是一字都沒忘啊。」

    江夏初不冷不熱,回答:「我只說了九個字,好記。」、

    回首往事,舊情難忘,藕斷絲連……多旖旎,多引人幻想啊,葉在夕還沒來得及遐想,就被江夏初這麼一句話給澆了一頭的冷水。

    葉妖孽笑臉一僵:「大病一場,怎麼這不懂情趣的毛病一點都沒改變啊。」

    江夏初只是淡淡笑著,沒說什麼。

    葉在夕俊臉一翻,立馬由晴轉陰:「要是再敢忘記我的名字,我絕不饒你。」又立馬由陰轉晴,笑盈盈地湊過去哄著,「叫一句來聽聽。」

    「葉在夕。」

    難得江夏初聽話配合,葉在夕心情大好:「這是兩年後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頓了頓,拖著下巴又說,「要是能去掉姓就更好了。」

    安靜了幾秒,兩個軟軟的字傳到葉在夕耳朵裡。

    「在夕。」

    這兩個字,葉在夕很是受用,耳朵根子軟了,心臟也麻麻的,甚是暢快,嘴角一直笑著:「這麼聽話,是良心不安還是做賊心虛啊?」

    還好,沒有色令智昏,腦子還算清明。

    她眸光像夜裡安靜的井中月,深深的,很黑,看不真切,半響才開口:「對不起。」頓了頓,語氣很認真,「還有謝謝,為了江南的事,也為了過去的兩年。」

    這個女人一向恩怨分明,葉在夕有點好奇,她對左城是不是也這麼楚河漢界,左一句對不起,右一句謝謝你。

    那兩句話是最客套的話,也最見外,不知道左城怎麼想,反正他是很不喜歡。

    「怎麼就不長記性呢,爺不愛聽這些話。」

    又一口一個爺,他在表示他的不高興,不樂意,每次都用這麼幼稚的辦法。

    江夏初只是笑,拿他沒辦法。

    葉在夕卻湊過去一分,嘴角拉出一抹迎春花般燦爛的笑:「那些口頭上的客套話就免了,要不給爺來點實在的,還是老規矩,以身相許怎麼樣?」

    同樣的話說了五年了,也不厭煩。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夏初啞口無言了。

    兩人相視笑笑,雨後外的天空萬里無雲。

    再來看看同一時間summer的天,嗯,有點冷,冰源來自總裁辦公室。

    「人找到了。」左進手心出汗,心裡苦歎:少夫人啊少夫人,怎麼就不能安生一點呢?

    左城臨窗站著,轉身:「在哪?」

    「雨後。」

    說完,進叔覺得頭頂溫度降了幾度。

    「將解約合同帶上。」左城聲音干冷。

    進叔拿起桌上的合約,再抬頭已經不見自家少爺的身影了。

    要不要這麼著急,要被拐走也不著急這麼一小會兒啊。

    此時,雨後上面的天色已經開始有變了。

    江夏初坐了好一會兒,多半是葉在夕說她聽,和兩年前一模一樣的相處模式,葉在夕很健談,從他新戲說到了新女伴又說到了某導演與某演員的姦情,最後說自個漫長的風流史。

    趁著葉在夕喝水的空檔,江夏初開口了:「最近忙嗎?」

    葉妖孽的風流史止於此,所以,這兩年葉在夕到底換了多少任緋聞女友,這個數字留了個懸念。

    葉妖孽回答問題,一本正經:「當然,我可是全亞洲最炙手可熱的藝人。」

    坐在不遠處的小月拽著手裡的解約文件,心裡暗暗接了一句:很快就不是了。

    江夏初又問:「專輯呢?誰在做?」

    「我已經兩年沒出新專輯了,你是有多封閉,連這個都不知道。」葉在夕對於某人兩年來的不聞不問很有意見。

    「怎麼不唱了?」

    頓了頓,搜腸刮肚了一番,葉在夕吐出一個字:「貴。」

    江夏初懵了一下,眉頭擰著,不解。

    小月咋舌搖頭:我的天王大哥,是很貴啊,不過出錢的好像是對方吧。

    事實是這樣的,葉在夕聲名在外,多少作曲家指著他一曲唱紅名聲大作,一個一個擠破了腦袋花高價給他。

    可是,現在葉在夕大天王是這麼解釋的,十分正經:「太貴了,一首要好幾十萬,還是當年八十塊的曲子划算。」

    那幾十萬,貌似是對方掏的錢。對此經紀人小月現在想起來都肉疼,都是紅票票,都打水漂了。

    葉在夕撒謊不打草稿,這一套曾騙到了無數純良的女人,連不純良的江夏初也深信不疑,一臉的愧疚:「我已經不寫了。」

    葉在夕想了想,十分糾結的模樣,咬著牙說:「要不,我給你加點?」

    江夏初搖搖頭,不為所動。

    葉在夕桃花眼一挑:「沒良心的東西。」

    江夏初只是笑,不說話。

    葉在夕也笑著,懶懶靠著椅背,挑了個萬種風情的眼神,忽然,表情一僵。

    「江夏初,你是逃出來的?」葉在夕表情有些僵硬。

    「怎麼了?」

    「左城來抓人了。」

    江夏初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點一點沉下來。

    葉在夕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從summer到雨後不堵車最快也要半個小時。丫的還不到二十分鐘就來了。」

    視線一直落在一處,葉在夕起身,走到江夏初面前,她苦笑了一下,剛一站起來,葉在夕伸手,一把將江夏初抱過去。

    明裡暗裡不知道驚了多少顆小心臟,尤其是小月,捂著小心肝:我的祖宗啊,天下的女人您來抱哪個都可以,唯獨抱不得這一個啊。

    江夏初有些頭暈目眩,幸好,騷包的葉在夕沒有噴香水的習慣,她胃裡很不舒服。

    「做什麼?」

    江夏初掙扎了兩下,葉在夕沒有鬆手,扣住她的頭,湊近她耳朵,輕笑,說:「給左城添點堵。」

    一雙桃花眼,看著門口,果然,左城一臉鐵青。

    耳垂都是葉在夕的呼吸,江夏初不習慣這樣的親暱,有些惱了,又推了推:「放手。」

    美女在懷,葉在夕心猿意馬,分明是迷惑別人,卻不料被迷惑的是自己,又怎麼會鬆手。

    「這話你怎麼說了,我留給左城說的,你一說添堵的是我。」

    葉在夕剛對江夏初耳語完,忽然一個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傳過來:「放手。」

    左城的聲音,光聽著就知道這人有多添堵了。

    葉鳳然揚唇一笑,十分得意:「這下平衡了。」

    某人心情好了,手也鬆開了,一波已平。

    不料,一波又起,葉在夕拉著江夏初轉過去,笑得妖艷華麗:「喲,左總裁這是趕著來抓奸嗎?」葉妖孽對著身旁一直有些怔愣江夏初聳聳肩,一本正經地說,「我們真倒霉,被逮個正著。」

    見過偷腥偷得這麼正大光明坦坦蕩蕩的嗎?

    小月一個踉蹌,磕在桌角,捂著嘴欲哭無淚。

    門口,漸進圍了一圈人,一個一個大氣不敢喘一下。

    葉在夕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挨著江夏初做親暱狀:「江夏初,我們私奔吧。」

    一句話,驚天一個響雷,炸得天翻地覆。

    在場,唯獨兩個人面無表情,一個江夏初,一個左城。

    左城還是沒有動,隔著三四米的距離,他招招手,半騙半哄的語氣:「夏初,過來。」

    小月又一次腳下踉蹌,磕到了另一個桌角。

    奇葩天天有,今天尤其多。

    江夏初看了一眼左城霧靄沉沉的眼,轉身對著葉在夕:「我回去了。」

    葉在夕一米八幾的身子忽然俯下,與江夏初湊得很近,聲音很小:「江夏初,還記得兩年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如果你想走,天涯海角我都帶你去。」他眸光毫無雜質,認真得灼灼發光,他湊近江夏初耳朵,「我說過的話,對你一直有效。」

    江夏初忽然身體僵住,仰頭深深看著葉在夕。

    這個男人,這個總是真真假假的男人,這個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這個痞裡痞氣妖裡妖氣的男人,對她江夏初,用了一顆最真的心。

    她到今天才看到,忽然,眼睛便酸了。

    「江夏初,過來!」

    那邊傳來左城驚怒的吼聲,江夏初充耳不聞,怔怔看著葉在夕。

    葉在夕伸手,揉揉她額前的發,笑笑說:「我還有公告要趕,先走了。」

    然後,在江夏初還在怔愣的時候,轉身,擦過她的肩,臉上自始至終都在笑著。

    江夏初終於知道,這個男人就算心裡難過的時候也會這麼笑的,五年來,她一直沒有看出來,因為他是一個出色的演員,最會偽裝。

    她最怕的就是欠人感情了,可是還是欠下了。苦笑一聲,她沒有去看葉在夕,轉身,緩緩走到左城身邊,抬頭,輕聲說:「回去吧。」

    左城沒有說話,深深看著她,眼裡有凌亂又凌厲的碎光。

    她伸手,拉了拉左城的手,聲音無力:「我有些累了。」

    左城瞬間柔了眸中的冷峻,點頭:「嗯,我們回家。」他俯身,抱起她。

    他會讓她累,但是她累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左城這樣抱著她走下去的。

    大樓裡已經看不見那三個主角的身影,原本死寂的大樓頓時熱鬧了。

    「到底怎麼回事?」

    語氣裡有很明顯的擔心,說話的女人喚作周加佳,是剛簽進雨後的新人,也是葉在夕進來風流史裡最近的一個。

    「在夕也太大膽了。」

    接話的女人是上上上上……任葉在夕的緋聞女友張靜芯。

    葉在夕就是有那樣的本事,讓所有前任成為朋友。

    周加佳的語氣裡帶了酸氣,又少不了一番擔心:「是啊,也不怕玩火**,剛才總裁臉都綠了,我都替在夕捏了一把汗,不過居然讓江夏初一句話給滅了火。」

    「火是滅了,但是也燒得差不多了。」

    曾經葉在夕誇張靜芯聰明,說像某個人,這張靜芯也確實聰明,看出了門路。

    周加佳入世不深,看不通透:「什麼意思?」

    張靜芯將周加佳拉到一邊,小聲地說:「我聽老秦說,雨後要和在夕解約。」

    周加佳頓時傻了:「解約?和在夕?怎麼會?」

    張靜芯點點頭,不可置否。

    周加佳絞盡腦汁想了一番:「難道是——」

    「左家那位做的。」

    張靜芯點點頭,妖嬈的眸子流轉,精明又清透。

    「難道是因為江夏初?」周加佳快瘋了,對葉在夕是又氣又惱又擔心。

    張靜芯還是點頭,相比較周加佳鎮定冷靜得多。

    周加咬牙切齒:「那個狐狸精。」

    這女人是滿心滿腦記掛著葉在夕那個傢伙。

    真是妖孽,到處禍害人。

    罵完,周加佳大大的眸子浮出驚慌:「那我們在夕要怎麼辦?我聽說得罪過左城的人都慘不忍睹。」

    我們在夕?瞧瞧,多和諧的前任關係啊。

    張靜芯眸子一挑,看向門口:「來的真及時。」

    周加佳一聲驚呼:「林傾妍!」

    那門口款款妖嬈的不正是隱沒兩年的林傾妍嗎?

    新歡舊愛齊聚堂,讓人不禁感歎一句:葉妖孽的後備軍真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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