羚羊谷已經成為華部落重要的狩獵據點。羚河西岸的丘陵地帶,華部落圍繞著羚羊谷開展各項活動,把這裡變成了自己的獵場。
和在去玉河高原之前,一直在這裡建設軍營。他按照石路的吩咐,要把這丘陵地帶變成步兵的訓練場所和重要據點。
秋天的時節,羚羊谷的各種野草野果的種子也開始成熟,林子裡住滿了各種奇怪的鳥。這些動物都是依靠大沼澤為生,白天進入水域捕食,晚上回丘陵休息。
石路到達羚河的時候,這裡還有二十多人在忙碌。由於人手大部分被抽走,所以這幾個人呆了幾個月,他們要負責把羚羊谷建設好。
如今羚羊谷已經有一個村的規模,谷內四周的草木被清理乾淨,羚河的兩岸建起了四五棟房子和二十多草棚。實際上從前年開始,草棚一直都存在,轉運大荒原來的人的時候,陸蔥就利用這裡。
山谷的四周,同樣建有許多的瞭望哨,木頭搭起的高架子,能夠看到東邊的光禿禿的山。那些山都是動物遷徙時留下的痕跡,年復一年的踩踏,除了荒草之外少有植被。
「這附近有好多能開墾的土地呢,以後要不要開墾?」桑問到。
「暫時不開墾。如果耕種了,擋不住遷徙的動物的破壞,過度捕殺,或者這個獵場就會失去獵物。那些動物接觸到更多的危險,它們會選擇新的路。」石路答道。
「人多了,它們也會被嚇跑的。」桑回應。
「鱷魚那麼多,它們每年還是一如既往的從這裡過河。只要控制好了,就沒事。」石路說道。
實際上,這個獵場是富有的。哪怕現在華部落這麼多人,依靠著春秋兩季的捕獵,不種莊稼都能生存。
大荒原太大了,在那裡都能不時的看到一群群的野生動物。這些動物中,至少有一半會從羚羊谷東部幾十里範圍內的區域遷徙。過去這裡又處於封閉的狀態,少有部族活動,因此才有華部落前幾年的豐收。
不過石路也不想一下子就把這裡開墾出來,他要保持原狀。假如動物遷徙過程被嚴重干擾,比如狩獵過多或者路線被破壞,那大荒原的部族就會面臨饑荒的危險。
這就不符合華部落的利益了。饑荒帶來的就是戰爭,為了爭奪獵場,各部族都會大打出手。戰爭會一直到人口降到荒原能承受的範圍,並且人們找到了新的生活方式時才停止。
華部落就會失去重要的人口來源,同時自己的地盤會被更多人覬覦,那樣部落就會浪費好多發展的時間。石路可不想一下子就讓荒原進入混亂當中。
「我們只要保護好這塊三角地帶,每年有限度的獵取動物,就能夠控制北邊。當一切防禦做好之後,我們就掌握了北方的食物來源,那樣沒有人敢隨意挑戰我們。」石路對桑解釋。
「現在不是也很少有部族能打得過我們嗎?」桑很不解。
「假如,荒原的部族,不論是南邊的還是更北邊的,一下子集合起來,我們怎麼辦?」石路說,「所以我們不用一下子就打敗他們,而是一步一步來,這就能讓我們壯大。」石路對桑說。
羚羊谷的位置很重要,是華谷的東北大門。石路決定把這裡進行升級。羚羊谷到沼澤的這一地帶,地勢平坦,他決定把這裡作為一個墾殖點,種植部分作物。谷東邊的地帶,就禁止開荒,維持遷徙路線的原狀。
北邊的山麓地帶,同樣有部分動物進行遷徙。一些善於鑽叢林的動物,並不是都跨過羚河,而是從過去野馬遷徙的道路到達大荒原。在那一帶,將以臨時據點為主。
這裡的猛獸比華谷裡多。現在遷徙季節快到了,一些老虎、狼群和猙獸都從北邊的山脈中鑽出來,活躍在丘陵各處。這也是羚羊谷比較危險的原因之一。
因此,石路把整個羚羊谷以及通往沼澤的地帶都圈起來,形成一個狹長的安全區域。()安全區裡,有農舍,有養殖場。安全區外,就是步兵的巡邏和練兵場。
從梅河通往這裡的水道,也會被逐步拓寬,沿途也會佈置一些據點。未來北上開發大荒原或者東進開發羚河流域,羚羊谷就是一個最好的起點。
設定好規劃之後,石路帶著桑和孩子也在獵場上玩了幾天。這時候動物的遷徙還沒有正式開始,幾個人就能應對外在的危險。
幾年沒有好好的狩獵,石路的手法倒是沒有退步。在傍晚的時候,他獵獲了一隻虎,虎鞭被桑收了起來,她要拿回去泡酒給石路:「四個女人呢。」
當佈局完羚羊谷建設之後,石路把這裡命名為羚羊谷村。確定好少量的耕作區域之後,石路就返回了華村。
「羚羊谷比南梅河村還近,我們應該開墾更多的地。」當石路讓陸果準備去完善村子的時候,陸果提出看法,「沼澤邊上,運輸也方便,在西邊開墾不如到丘陵開荒。」
「未來或許可以,現在不行。」石路否決了他的建議,「更多的土地,會吸引更多的遷徙動物來吃莊稼。那時候我們只能把它們趕走。」
「我們的軍隊和生產隊,完全能趕走它們呀,而且可以在梅河設置障礙,它們過不來。」陸果還是不死心。
「不讓那些遷徙的獵物到丘陵,我們很容易做到。但那樣羚羊谷就不是獵場了。我們需要那地方。」石路對他說,「現在十里平原每年的產出能讓部落吃一年半,就不用著急在這墾荒。」
「哦好吧,我只是覺得到西邊山地開墾,有些浪費,太遠了。」最終陸果妥協了。他的出發點就是從近處開始,減少運輸的麻煩。
石路同巫商議解決沼澤中的瘴氣的時候,巫禾也提出了一些不同意見:「或許我們不必要在裡面開墾,只需要按照季節去捕殺鱷魚就行。」
「那裡是重要的外出通道,途中應該有據點。如果部落不去開發的話,那裡的鱷魚要麼全死要麼會對族人造成更多傷害。」石路回答他,「當然,暫時不用急,等部落的人增多了,再去解決就行。」
石路只是把構思說給長老們,至於怎麼去完善,就由他們去解決。由於族內的事兒也不太多,他就到溫泉裡休息了幾天,今年這裡已經按照他的意思改建好,已經是一個完美的度假村。
不過沒呆到幾天,和就回來了。他來到溫泉找到石路,希望對步兵的訓練地點做出調整。「族長,你看騎兵在大沼澤西邊的桃河,步兵在羚羊谷,中間華村就空了。」
「嗯,這是個問題。你有什麼好主意?」石路問道,他的原先佈局是為了步兵和騎兵都有一片適合自己的訓練場所,同時他認定,未來戰爭會發生在南北兩方。
「谷口不遠處的梅河北岸,是最適合的訓練場。那裡敲鼓,關山都能聽見。而且有山有丘陵,訓練起來方便。」和說道,「還能防備從野馬的遷徙路來到華谷的部族。」
「好吧,這事你去確定吧!不過先去神馬谷,把今年的狩獵季節結束再說。」石路想了一會兒,對他說。
和問:「要不要讓陸果準備新的圈捨?能捕獲一些鹿的。」
「不用了,等春天的狩獵季再捕捉,過冬很麻煩,部落裡這群已經夠了。」石路揮揮手讓他去忙活。
和的問題也提示了他,於是石路拿出粗糙的地圖研究了起來。現在需要駐守的地方主要還是集中在西邊。
玉河高原上,和剛剛清剿完樹皮人殘餘,不過來年也許還有別的部族上來。錫村是西南的據點,那裡的背後同樣有通往西邊遠方的通道。
東邊,牧馬場那裡是重要的防禦地帶,南方的威脅基本上都會通過那裡。沼澤的對岸,有著通往大荒原的陸路和水路。
現在的安排,只要在四個點駐守足夠的力量,就能夠防禦來自各個方向的敵人。不過這也造成力量的分散,同時離著華村太遠。一旦核心區域被滲透,一時就招不回遠方的武裝。
「那就在谷口東北建一個關口,同關山相呼應。」石路打定了主意。
和走了不久,牛箭又來到了溫泉。他也是聽說石路決定永久性開發羚羊谷一帶,所以來提要求的。
牛箭接任商隊隊長後一直很忙。幾個月以來,不是到南方就是到大荒原。星星湖邊,陸蔥大總督需要的補給,也是由他順便運過去的。
「族長,應該在羚河西邊的丘陵邊緣建一個碼頭。每次要繞很大的彎兒,才能到羚河,太麻煩了。」牛箭說。
「中間要橫跨丘陵,帶貨物的話要走很久。你的意思是從華村把物資運到羚羊谷村,然後陸路運到羚河邊裝船?」石路問。
「對,那樣,通往北邊的船,只要一直呆在東邊,不用再跑回來。」牛箭撓撓頭說。
「那樣啊,商隊倒是省事,不過運輸隊就增加更多活兒了不是?就算整個過程都由商隊來做,也要多花三四天時間。」石路否決道。
牛箭的心思他明白,現在商隊負責從華村出發,先順流出梅河再逆流進湖泊。如果在丘陵東邊修碼頭,商隊就只用從那裡出發。至於如何把貨物運到那碼頭,就是運輸隊的事情,他不用管。
看著牛箭臉上的抓傷,石路說道,「暫時就這麼的,每次出發都回華村。而且今後商隊都從這裡出發。你臉怎麼回事?」
牛箭摸著自己扁平黝黑的大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摔到啊不,被馬踢到的。」
石路瞅了瞅:「分到偵查隊的馬有爪子啊,怎麼跟人手一個樣?」
「我女人抓的,全全身都這樣。」牛箭扭捏半天,看身邊也沒人,終於說出來。「我沒經過她同意,把陸蔥在北邊俘獲的一個女人給帶回來,她生氣,就」
原來牛箭帶回個女俘,他女人不幹了,吵吵起來。後來提出條件,先是牛箭要被女人撓一通,接著他家裡的大小事歸媳婦管,這才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