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剛走到了電話身前,向著電話汪汪一陣亂叫,聲音並沒有那麼大的狗叫聲,卻比手槍的聲音都要大,何海青被震得頭暈目眩,差一點就倒在地上,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口淤血噴出去,何海青竟然能說話了,他向著電話咆哮道:「狗!臭狗!賴皮狗!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的是什麼,那好,你給我聽著,你的主子來這找你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他活不過今天了,你去市區給他收屍吧,把他吞到你的肚子裡,你們兩個狗東西就能合體了!」
何海青歇斯底里的叫著,武朋一臉擔心的看著,他知道何海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不吼出來,都能憋死,可是這樣對一條狗發洩,真的有意義嗎?
電話的那頭,沒有聲音,何海青又吼了兩聲,這會他每吼一聲,就會從嘴裡噴出一股血來,武朋看得又驚又怕,大聲叫道:「青少,您不能再喊了。「
何海青這會激動的情緒也平靜下來了,長出一口氣,獰笑著去按掛機鍵,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裡傳出來,狗的叫聲。
「汪、汪、汪、汪、汪、汪!」六聲狗叫,一字一音,音調各不相同,何海青的眼皮激烈的跳動,他感覺自己聽懂了,那條狗在向他宣佈「我會殺了你的。
不知道為什麼,何海青只覺得一隻無形的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心臟,猛然收緊,強烈的痛楚,讓他幾乎就昏過去了,同時血像蚯蚓似的從他的鼻孔、耳窩裡湧了出來。
何海青堅定的按下了掛機鍵,深吸一口氣向武朋道:「我們一起離開,馬上!」武朋二話不說抱起何海青大步向外走去。
申屠剛此時也怒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濮陽鵬竟然能不顧一切的找上門來,更想不到何海青會不顧濮陽家的力量,要算計濮陽鵬,這會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有人以手足待我,我必以手足還敬,這就是申屠剛的心思,他抓住了電話,丟在了火堆中,看著火堆裡的火在他刻意的佈置下,像一條火蛇似的衝了出去,把十二輛吉普下面的汽油點燃。
火焰轟的一聲,沖天而起,一個巨大的火球跳起來炸碎,黑煙滾滾飛騰,申屠剛長吼一聲,飛馳而走向著哈市的方向衝去,在他的身後,十二輛敞篷吉普不停的爆炸,巨大的響聲,震徹了整個橫山國家森林公園。
晚上五點,房門推開,田化文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
「老田!」田化文的愛人劉瑛不敢相信叫道,一步衝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你……你回來了!」
田化文臉上堆起笑意,安慰的說道:「沒事了,你放心好了。」說話的工夫一邊脫鞋,一邊想要把劉瑛給摟住,可是突然一個快樂的聲音響起:「爸爸!」他正在上初中的女兒田甜從房間裡飛跑出來,一下僕到了他的懷裡,哭道:「爸爸,你可算回來了!」田化文只能把她抱住,回頭歉意的看了一眼劉瑛。
劉瑛抹著眼淚,快樂的說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說完抹著眼淚快步走進了廚房。
田化文拍了拍女兒的腦袋說道:「還不放開,多大的人了。」田甜嘟著嘴說道:「就不放嗎,人家都擔心死了。」
田化文無奈的任由女兒抱著向屋裡走去,雖然他知道自己的事不可能這麼輕易的過去,也許明天自己就會被再次帶走,可是這一刻,他不想讓自己的家人為自己擔心。
父女兩個人走到客廳,剛要在沙發上坐下,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田化文眼皮急跳,不安的向著門口看去。
「田甜,快點開門!」劉瑛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田甜卻仍然膩在田化文的身上,叫道:「嗯嗯,我不去嗎,我不離開爸爸。」
劉瑛無奈的說著:「這孩子。」人從廚房裡走出來,向著防盜門走去,田化文這會不安的心緒越來越重,脫口叫道:「別動!」劉瑛一怔站住,田甜也驚恐的看著田化文,就在這一刻,搭、搭、搭的槍聲響起,防盜門的鎖頭被轟碎了,隨後被人一腳踹開,一個男人滿身血污的挺著槍衝了進來。
「啊!」、「啊!」劉瑛、田甜,兩個人同時恐懼的尖叫,濮陽鵬揮舞著m1l1大聲吼道:「閉嘴!」這時田化文家對門的房門打開,一個人探出頭來叫道:「這是幹什麼呢,幹什麼呢。」站在走廊裡的鐵老九冷漠的看著他:「殺人,你要湊個熱鬧嗎!」那人立既閉嘴,溜了回去,死死的關上了門。
濮陽鵬瞪著一雙泛起血絲的眼睛,看了看劉瑛和田甜,向著田化文說道:「這是你老婆孩子?」
田化文看嚇得縮成一團的女兒護在身後,一把把老婆扯到身邊,沉聲道:「沒有他們什麼事,不要傷害他們!」
濮陽鵬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鐵煙盒打開,從裡面取出一根小雪笳點燃,狠抽幾口說道:「你知道嗎?我們營長當了二十二年的兵,今年四十了,可是他前年才結婚,因為在那之前,他一直在戰場上,現在這個時代,就連你這個警察,大概也以為除了面對幾個拿槍的罪犯之外,就沒有什麼戰鬥了,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不但有戰鬥,而且就在國家的邊上,如果沒有營長他們,你們這一家三口大既早就被人殺了。」
「我知道,我犯了天大的錯誤,我願意這個承但一切後果,我只求你……。」
「你閉嘴!」濮陽鵬冷冷的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你作錯了什麼,營長已經向上面請求了調離,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營長的妻子已經懷孕了,馬上就會給營長生一個又白又胖的小孩,營長是個孤兒,所以他發誓,他這輩子絕不讓他的孩子成為孤兒,可是他的話讓你這個王八蛋給變成了廢話!」
濮陽鵬突然怒吼著抽出p226用力的頂在了田化文的頭上。
「爸!」田甜尖叫一聲,竟然不顧一切的衝出來,擋在了田化文的身前,而劉瑛哭著跪下,不停的叫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啊……。」
田化文從濮陽鵬的眼中看到了那份決然,他絕望了,對方不會停手,他看著濮陽鵬眼中儘是痛苦,輕聲說道:「別……別在孩子面前……。」
濮陽鵬嘴角泛起殘忍的笑意:「我跟到你家裡來,就是要在他們面前打死你!營長不能得到這份幸福,你也別想擁有!」
砰!隨著話音,p226打響,子彈射進了田化文的腦袋裡,又從後面飛了出去,田化文張開雙臂,向後飛去,好像要抱住什麼,卻只能無助的倒下了。
「爸!」田甜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劉瑛尖叫一聲,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濮陽鵬走到了田甜的身前,把手裡的p226放下,說道:「你可以隨時來找我,我等著!」說完轉身向著門外走去,田甜恐懼的看著那隻手槍,尖叫一聲,抱著頭大聲的哭著。
濮陽鵬和鐵老九兩個出來向著樓下走去,兩個人一個面向前,一個向後,背靠背而行,他們都知道,這裡肯定會有埋伏,可是他們還是來了。
兩個人從五樓一直向下走,走到三樓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就在這段樓層裡,濃密的殺氣幾乎凝成了實至,一個男子就站在向下走的樓梯口上,身上穿著一身上校軍服,手裡拿著一個俄羅斯鐵酒壺,一口一口的灌著純的伏特加。
「陳參謀,你來了!」濮陽鵬嘴角帶著一絲譏笑看著對方,陳揚淡淡的道:「對,來得是我,其實我並不想來,可是我只剩下這一個作用了。」說話的工夫,他手向上一拋,酒壺飛起,香濃的酒液從壺裡倒了出來,散佈在空中。
陳揚手裡握住了一柄三稜刺刀,飛躍而起,身體就像一片柳葉一般漂在空中,兩條腿先跺在左面的牆上,隨後又跺在右面的牆上,像風箏一般向著濮陽鵬撲來。
濮陽鵬的手裡的m1l1猛然打響,子彈就像下雨一般的傾洩而出,狹窄的樓道裡,被子彈給籠住了,可是狂密的子彈,竟然沒有一顆射中陳揚。
陳揚已經撲到了,手裡的三稜刺刀狠狠的劈下去,濮陽鵬手裡的槍響著向上一僚,三稜刺刀劈豆腐一般把他的槍給劈斷了,彈雨停下,刀向著濮陽鵬的胸口獠去,站在後面的鐵老九抓住了濮陽鵬,甩手丟到了身後,手裡的槍怒吼起來,陳揚身體在空中一轉,就勢而起,頭上腳下,腦袋上的帽子掉了下來,被子彈打得跳動不休,並不沾地。
「走!」鐵老九大吼一聲,推了濮陽鵬向著樓上去衝去,一邊走一邊開槍,他打不到陳揚,可是他布下的彈雨也讓陳揚無法向攻擊,他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向著樓上退去。
突然m1l1的槍聲啞住了,陳揚鬼魅一般的到了鐵老九的身前,陰陰一笑,手裡的三稜刺刀****槍管之後,用力一攪,槍管碎裂,陳揚的刀順勢向著鐵老九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