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手裡的三稜刺刀向著鐵老九的胸口刺去,鐵老九手裡的殘槍閃電一般的回收,擋在了胸前,利於刺擊不擅劈斬的三稜刺刀毫不費力的刺穿殘槍,隨後刺在鐵老九的防彈背心上,防彈背心裡的薄鋼板被刀尖抵得向內凹去。()
三稜刺刀被防彈背心一阻的工夫,濮陽鵬貼在鐵老九的身上,伸手從他的腰間抓出兩隻五四手槍幾呼就抵在了陳揚的身上打響,陳揚像不受力的紙片一般向後飛去,前兩顆子彈打在了他的身上,但是只發出悶悶的響聲,顯然他的身上也穿了防彈衣。
再好的防彈衣,被子彈擊中之後,它的衝擊力也會讓人痛不欲生,甚至折筋斷骨,可是陳揚就像沒有感覺似的,身後貼著樓梯向下滑去,兩隻五四手槍發出憤怒的吼聲,子彈打在了樓梯上,飛濺的水泥碎屑四下飛迸,打得叮噹亂響,可是再也沒有能打中陳揚。
鐵老九一手把破了的防彈衣給扯了下來,用力一抖,上面掛著的最後兩顆橄欖手雷飛向陳揚,這會已經退到了一層樓梯下面平台上的陳揚,抵著樓層氣窗而立,手裡的三稜刺刀一揚,就那樣貼在了氣窗上,兩顆橄欖手雷好像被磁鐵吸住了似的飛去,穿出了氣窗,在樓外的空中爆炸。
五四手槍的響聲微一停頓之後,再次響起,濮陽鵬和鐵老九兩個人完成了換彈匣的動作,讓槍聲不停,陳揚就在彈雨之中搖動,好像一艘小舟在怒浪裡博奕,雖然浪疾風險,可是小舟卻不會沉沒。
陳揚的兩隻眼睛微微瞇起,突然手裡的三稜刺刀微晃,刀尖上端伸長,仔細看去,竟然又生出了一柄三稜刺刀,淡淡的紫色和陳揚握著的刀並不相同,給人一股妖異的感覺。()
陳揚尖利的一聲長叫,用力一抖手,紫色的三稜刺刀飛射而去,鐵老九把防彈衣一振,連捲三卷把右手裹了起來,一拳向著紫色的三稜刺刀撞去。
噗的一聲,紫色的三稜刺刀並不像鐵老九猜測的那樣,是氣勁凝出來的,而是一柄真刀,毫不費力的穿破了三層防彈衣,刺進了鐵老九的手臂之中,就像一條毒蛇似的,並沒有震碎他的骨頭,而是鑽了進去。
強大的力量讓鐵老九向後摔去,抵著濮陽鵬一起,撞在了牆上,五四手槍跟著啞火,陳揚飛步而上,就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一般,三稜刺刀就像尖尖的喙嘴,刺向了鐵老九的頭頂。
濮陽鵬抱著鐵老九就地一滾,三稜刺刀刺在了牆壁之上,本來可怕的勁氣全部內斂,刀尖在牆上一碰,僅僅刺出一個白點,陳揚卻藉著這一點之力,飛身前衝,在空中叉開雙腿,一足向著濮陽鵬的背心點去。
鐵老九在濮陽鵬的身下回手穿肩抓住了濮陽鵬,用力一甩,濮陽鵬從他的頭頂飛了過去,這會他們又回到了五樓,濮陽鵬被甩得一頭衝進了田化文的家裡,沒法關上的防盜門被他撞得發出一聲尖利的怪叫。
鐵老九把濮陽鵬甩出去的一刻,雙腿齊出向陳揚的足尖迎去,喀吧一聲,鐵老九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陳揚足尖和鐵老九雙腿接觸的位置,散開了一道白色的光圈,鐵老九的兩條小腿一齊碎斷,身體被勁力沖得滑了出去,而就是這一滑,救了他的性命,陳揚勁氣吐出之後,鞋子底下飛出半截刀刃,正射在了鐵老九剛才躺著的地上,整體刺入地下。
濮陽鵬跳起來,雙手抓住了防盜門,大吼一聲,用力撕了下來,向著陳揚擲去,從這一下可以看出,他至少也是易骨渡劫級的高手,可是陳揚卻是胎息圓滿的級別,他手裡的三稜刺刀向前一遞,刀尖上升起一絲淡白色的光華,防盜門被吸在了刀上,晃悠悠的卻並不落下,陳揚淡淡一笑用力一揮手,防盜門貼地飛去,向著躺在地上的鐵老九打去。()好狠的鐵老九,竟然半坐而起,抱著自己的一條殘腿向上輪起砸在了防盜門上。
碎骨爛肉飛濺開來,鐵老九抱著被撞去半截的腿大聲痛嚎,防盜門彭的一聲砸在了他的身上,就是一條好腿也不可能把藏有陳揚勁力的防盜門給劈開,何況是一條沒有力量的殘腿!
「老九!」濮陽鵬大吼一聲向著鐵老九衝去,鐵老九目眥欲裂的怒罵道:「滾,快他媽給老子滾!」
陳揚身子一動,筆直的飛落在了防盜門上,雙足一用力,鐵老九被壓得眼睛翻白,大口急喘,一句話都出不來了。
濮陽鵬疾箭一般的衝到,奔跑之中,右腿突然挑起,身子下沉,和挑起的右腿成一條直線,足尖崩緊,向著陳揚點去。
「你不愧是濮陽家的孩子,不過你的這一記『穿心蓮腳力』比起你死去的哥哥濮陽鯤來說,差得太多了!」陳揚好整勿暇的說著,眼看這一腿踢到,手裡的三稜刺刀一轉,刀尖向後,刀的套子向前,用力推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濮陽鵬的腳上,濮陽鵬就像被大車撞了似的,不停的向後腿,踉踉蹌蹌一直退得撞到了田化文他們家的門框上,這才站住,而陳揚手臂緩緩下垂,輕輕的哆嗦,顯然也已受創。
「不愧是濮陽家最有名的救命絕招,我聽人傳說,你爺爺當年在抗倭的戰場上,真的就像那些神劇演得似的,一腳踹死過好幾名倭兵,如果你的力量能再強三分,做到這點,。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陳揚一邊說一邊把三稜刺刀交到了左手,緩緩的向前一步,一隻腿走下了鐵老九的身體,另一隻腿還留在上面,突然他的臉色一變,古怪的笑了笑,那隻腳也走了下來,說道:「看來不用我殺你了!」
陳揚的話剛一說話,一隻手槍就頂在了濮陽鵬的後腦:「你還我爸的命來!」原來是田甜端著p226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屋裡衝了出來,一槍抵在了濮陽鵬的腦袋。
濮陽鵬那只腿的五根趾骨都被震碎了,站在那裡一條腿哆嗦著,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田甜手裡的p226是開著保險的,只要一扣扳機就行了,濮陽鵬已經沒有退路了。
田甜兩隻大眼睛血紅,不甘的看著濮陽鵬,鐵老九驚恐的看著,張著嘴巴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來,陳揚把刀貼著手臂立在了肘後,笑吟吟的道:「小姑娘,開槍吧,你是正當防衛,叔叔給你證明。」
田甜身體哆嗦個不停,眼睛恐懼的看著濮陽鵬,殺人;絕不是說句話那麼簡單,一個還在讀初中的大蘿莉,雖然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卻怎麼也無法扣動手裡的扳機。
濮陽鵬的眼睛緩緩閉起,淡淡的道:「小丫頭,我給你一次機會,你開槍吧。」田甜這會怕得已經無法端住手裡的p226了,槍晃得搖動不停,濮陽鵬深吸一口氣,突然大吼一聲:「開槍!」身子向著一側偏開,手一托田甜的手臂,閉上眼睛的田甜瘋狂的大叫一聲,扣動了板機,子彈向著陳揚射去,站在那裡的陳揚,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手裡的三稜刺刀突然一挑,子彈在空中失衡就像一個醉漢似的飛去,也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
「濮陽鵬,我上過戰場,你的這點把戲騙不過……。」他的話音沒落,躺在地上的鐵老九怒吼一聲,掀開了防盜門,一下跳了起來,雙臂如鐵一般箍住了陳揚,大聲叫道:「開槍!」
濮陽鵬面冷如鐵,抓住了田甜的手,不停的扣動著板機,p226十五發子彈,濮陽鵬和田甜各打了一槍,還有十三發子彈,這會都射出來,全打在了陳揚的身上。
陳揚在怒吼中,被子彈推著向後退去,用力撞到了對面那家的防盜門上,巨大的撞擊力讓抱住他的鐵老九悶哼一聲,手臂略鬆,陳揚的的三稜刺刀回挑,從鐵老九的腹下刺入,胸口刺出,把一顆紅殷殷的心給挑了出來。
田甜嚇得丟了手槍站在那裡大聲尖叫,濮陽鵬回手把她抱住,轉身向著屋裡衝去,伸手抓住了田化文他們家放在玄關的鞋架向後一擲,一雙雙的拖鞋飛舞開來,散在了空中。
濮陽鵬抱著田甜一頭衝進了廚房,老式的居民樓空間不大,田化文他們家是把封閉了的陽台當成了廚房,經過自己改造的陽台,只有一層單玻璃,濮陽鵬把田甜護在懷裡,一頭撞去,塑鋼窗被撞碎了,向著樓下摔去,他在空中猛的一轉身,手裡射出一鉤索,抓住了陽台,落勢立時一緩,向下垂去。
陳揚用開了鐵老九,看著自己的身體,防彈衣已經給打爛了,鋼質的子彈七顆嵌在防彈衣上,四顆射飛,一顆打在了他的大腿上,透肉而過,沒有傷到骨頭,另一顆卻穿過了防彈衣,卡在了肋骨上,血咕嘟嘟的冒著。
陳揚的三稜刺刀一振,鐵老九的心被震成肉糜落下,隨後他反手向著肋間刺去,探入彈孔,緩緩的把子彈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