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沒殺死濮陽鵬?甚至都沒有抓到,這還不算,你的手下還打死了季天弘!」何海青一下跳了起來,臉色鐵青的吼道:「伍光德,你他媽的就是一頭豬,豬都不如!」
電話那頭的哈市武警大隊大隊長伍光德都快哭了,叫道:「青少,現在可怎麼辦啊!」
何海青頭疼的撫著黑髮,歷聲叫道:「你問我怎麼辦,我怎麼知道!你當初派人過去的時候,你怎麼不問我!」
伍光德暗自惱火,何海青通過他佈置在哈市警備區的人查到了季天弘的到來,然後給他打電話,讓他想辦法把消息透給田化文,目的就是讓他們出手殺濮陽鵬,可是殺人這個活不是他們這些一年才摸幾次槍,平時就是站站崗的普通武警能幹得了的,失誤是難免的,當時伍光德答應的時候就想到了,只要弄死濮陽鵬,那就算有什麼事何海青也能幫他都著,可是現在沒弄死,他手裡又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何海青參與過這件事,真要是出了事,黑鍋就得他自己來背了。
伍光德忍住氣,哀聲說道:「青少,現在警備區那面已經出動,把局面給控制起來了,田化文被控制起來了,所有參與這件事的警察,全部停職,接下來還要大查,我可怎麼辦啊?」
何海青咬牙切齒的道:「能怎麼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在軍中一點力量都沒有,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你要退伍,想留在哈市,我也找不上你,這會你讓我找誰去警備區摸情況!」
伍光德差一點就叫出來:「你不是還有釘子在警備區嗎。」可是他及時剎車,他知道,何家這幾年開始向著軍方滲透,其中處在他們老家哈市的警備區已經有百分之六十的中下級軍官和他們何家走得很近了,可是警備區司令令狐常、政委潘賀卻和他們家沒什麼交情,為了能以後把握警備區,何海平廢盡心力,扶持了一個釘子,插在了警備區裡。
釘子的目的是為了日後接任警備區司令,所以身份極為秘密,除了何家兄弟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伍光德也是連猜帶蒙才知道有這根釘子的,他知道一但指明,不用濮陽家動手,何海青就會弄死他。
伍光德哭天抹淚的叫道:「青少,現在雖然還沒有查到我的頭上,可是濮陽猛根本就不會看證據,他的報復,我承受不起啊!」
何海青深吸一口氣,恨不能咬死伍光德,這傢伙是在威脅他,只要他出了事,就會胡說八道,而濮陽家也真的不會去找什麼證據,他們的報復是無差別的,一但落下,誰也承受不了,更何況他比伍光德的消息靈通,知道華秀塵已經病癒了,這個老太太為了自己的孫子,絕對敢把天撞出一個窟窿來,想到這他暗暗後悔,如果早上在通知伍光德之前,就知道華秀塵已經好了,他說什麼也不會暗示伍光德殺人啊。
何海青平靜一下,沉聲道:「你給我聽著,過一會,會有一份命令,傳到你們武警大隊,指明季天弘是來抓逃兵的,雖然出了這樣的惡**件,可是逃兵還是要抓,有了這紙命令之後,你把所有的手下都派出去,必須在今夜抓住濮陽鵬,記住,這一回只能是活捉,不然不要說是你,就是我也沒有好果子吃,因為,沒有人給我們當替罪羊了。」
伍光德急忙連聲答應,並不住口的感謝何海青,何海青不耐煩的把電話放下,隨後給釘子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把自己的意思傳達給他,讓他想辦法弄一條命令下來。
安排完之後,何海青疲累的揉著自己的眼睛,伸手拿起電話,打給了何海平,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何海平沉默的聽他說完,才冷冷的說道:「海青,你為什麼要動用釘子?」
何海青委屈的道:「如果不動用釘子,伍光德就折進去了,我怕他……。」
「你想過沒有?這件事過了之後,不管濮陽鵬怎麼樣,令狐常、潘賀都會清洗警備區,釘子就算不被查出來,也很難再成為司令候選了!為了救一個沒用的廢物,你搭上釘子值嗎!」
何海青臉色大變,半響才道:「大哥,我錯了。」
何海平接著道:「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沒讓伍光德把濮陽鵬給弄死,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們就要把他柞幹才對。」
「可是……。」何海青有些擔心的道:「沒有了替罪羊,一但濮陽家的老虔婆發威……。」
「我們受著……只要不死,什麼樣的打擊我們都受著,沒有了濮陽鵬,濮陽家就沒有後人了,華秀塵也活不了多久,只要我們挺過來,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何海青神色一凜:「大哥,我這就派人跟著那些武警把濮陽鵬做掉!」
「不用跟著他們,釘子既然不能用了,就發揮他最後的作用,讓他把田化文放了,田化文是主持追捕的人,親手殺害了季天弘,濮陽鵬一定會去殺他,你讓人在他家門口等著就行,那些武警在外面清場就夠了……唔,你的人別去了,你現在沒有人能制住濮陽鵬,為了保險,你讓釘子親自出手,好了,現在是中午,到晚上還有四五個小時,你抓緊吧。」
何海平深吸一口氣,又道:「定張機票,安排完了就到東山來,留武朋在哪處理後緒的事,你一個人在那,雖然哈市是我們的老家,可是沒有保護,濮陽家肯定會先向你下手的。」
「大哥,我知道了,我讓徐慶陪我走。」何海青沉聲答應,重新摸起了電話。
就在何家兄弟打電話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從一處山林裡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隨後耳朵貼在地上,聽著什麼。
在不遠處十幾輛越野吉普停在那裡,地上的狗屍已經被留下的十二個人給收集起來了,其中一頭最肥的被剝了皮,架在火上烤著,何海平的小舅子徐慶就坐在火堆旁邊,等著吃肉。
申屠剛緩緩的走了出來,這十二個人根本沒有想到這裡會有危險,所以他們的槍都放在了汽車上,只有徐慶的腰上插著瓦裡西那只斯捷奇金衝鋒手槍,這對他來說,根本沒有威脅。
就在這個時候,徐慶的電話突然響了,徐慶抓起電話看了一眼,臉色一變,一邊擺手讓那幾個人沒別出聲,一邊接過電話:「青少,我們還在搜捕呢。」
「搜個鬼!瓦裡西已經死了,那些人還沒回來嗎?」徐慶臉色大變,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說話了,何海青在電話裡又道:「你馬上回來,我有急事要回東山,你跟著我……。」
「啊!」何海青的話音沒落,就聽見徐慶怪叫一聲,嚇得渾身一哆嗦,叫道:「怎麼回事?你鬼叫什麼!」
可是電話裡沒有回答,痛苦的嚎叫和令人牙酸的破肉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裡,何海青胃部痙攣,臉色慘白,武朋嚇得急忙伸手來奪電話,可是何海青卻伸手擋開了,強迫自己聽著。
電話裡的雜音總算停下了,一陣粗重的喘息聲在在何海青的耳邊迴盪著,隨後斯捷奇金衝鋒手槍打響,何海青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可是卻興奮的緊握著電話,叫著:「殺了它,殺了它!」只是他激動過度,竟然喊不出來,聲音只能卡在喉嚨裡。
這會徐慶瘋了一般向著申屠剛射擊著,十一個手下,眨眼工夫都被咬死了,血從他們的傷口裡流出來,浸潤了他腳下的土地。
徐慶被死人嚇得都快瘋了,可是申屠鍘就像一道紅色的影子,在他的身邊不停的轉著,徐慶把子彈都打空了,也沒能打中申屠剛。
徐慶大吼一聲,揚手把沒有了子彈的手槍向著申屠剛丟去,然後轉身就跑,可是申屠剛僅一跺步,就擋在了他的身前。
徐慶恐懼的望著申屠剛,巨大的懼意激發了他的勇氣,他必竟是易骨期巔峰級的高手,此時鼓起勇氣,大吼一聲,沉腰坐馬,一拳向著申屠剛的頭上打去,疾衝的拳頭在打出的一刻拍拍抽響,所過之處,空氣都被打爆了,而隨著拍拍的聲音,徐慶手臂不停的變大變粗,發紅散熱,騰騰的白氣蒸起,就好像一根滾燙的柱子一般衝了過來。
申屠剛站住了,冷冷的看著他,左前爪提起,緩緩向前推去,掌心梅花狀的肉墊一點點的凹陷,五根爪趾突出,好像沒有任何力量的迎去。
砰!拳掌相交,發出悶悶的一聲沉響,隨後申屠剛掌心的肉墊一下凸了出來,吞日神功強悍的力量衝進了徐慶的體內,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迸飛,在紅色的血霧之中,衝上天際,骨肉皮膚都化成了粉末,沒有一塊完整的留下。
徐慶哀嚎不止,向後飛摔出去,倒在了還處在通話狀態的電話邊上,兩隻眼睛瞪得凸了出來,竟然生生痛死了。
而一旁的電話中,何海青聲音嘶啞,費力的大叫著徐慶的名字,卻得不到他的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