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問老者怎麼稱呼,老者摸著自己的頭髮,叫我們管他叫天菩薩就可以。「天菩薩」喊著聽上去很厲害,而他更厲害的還在後頭呢。
天菩薩打量了下我,一把擒住我的手,冷笑著就問我,是不是中蠱了。我先是一愣,後面答覆他,反問他怎麼知道我中蠱惑呢。
我問他是不是通曉蠱術,是不是彝族畢摩。他笑笑,破口咒罵,說畢摩算個球啊。這話說的很是張狂,像是在倚老賣老一樣,看不起畢摩這個職業,而自己才是最牛的陰陽人。
只是他留著古老的髮型,又能看出我的問題所在,如果不是畢摩,那他是什麼呢?
不管我們怎麼問,天菩薩就是不說。接著,他就問我怎麼知道白面子尿液配還魂草,能解除蠱毒。
我本想著說是外婆給我的法子,但是經歷了這麼多,這人又有些怪異,我就瞎扯淡,說是一個江湖術士告訴我的,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反問他這樣是不是真的能行。
天菩薩摸著自己的花白鬍子,笑言,說這東西確實可以解除蠱毒,還跟我講,說我遇到大那個術士是高人,不然然不會知道這樣的法子的。
我的言談越來越謹慎,最後我們聊到了狗肉抓白面子,和古力馴服白面子的事情。這個話題,頓時引起了老者的注意,老者說自己要見見古力,說要調查清楚情況。
這一下,就把我搞緊張了,忙著跟他說,見古力可以,但千萬把我們抖出來的。天菩薩老者點頭答應了,於是丁武就設宴,晚上就在邛海邊上招待古力。
古力是穿著警服來的,我們四個人相對而坐,天菩薩正好對著古力。很是奇怪,拿著菜單第一個就點狗肉湯,絲毫沒有尊重我們彝族習俗的意思。
我和丁武也不好說什麼,就跟著攀談起來,古力話最多,不停的打聽天菩薩和沙巫牛的關係。老者避而不談,追問古力當時究竟是怎麼發現那屍體的。
古力還是那句話,說自己是在暗河下面找到的。天菩薩啃著狗骨頭,猛的桌子一拍,嚷著說:你不知道沙巫牛是畢摩麼?
這一下,我們驚呆了,古力也愣了一下。沙巫牛居然是畢摩,我草,這點我很早就設想過,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啊。
如果照這麼說,那白面子定是沙巫牛放走的,而古力那砸碎,也應該是畢摩,不然怎麼召喚白面子呢?
古力笑笑,說這個自己真不曉得這事而,同時還說自己只是個警察,僅僅是沙巫牛的義子而已,對畢摩陰陽術完全不懂。他問天菩薩為啥要追究這事兒。
天菩薩笑笑,說沙巫牛是自己的故友,此番死去,自己如果不調查清楚,絕對不會罷休的。與此同時,笑言古力是在亂破案,要求古力帶他去沙巫牛的家中看看。
古力沒有推辭,帶著天菩薩就去到了沙巫牛的家中。這是我第一次走進沙巫牛的家,進去一看著實嚇人。
雖然是在大城市,但家裡面擺著的全是一些做法事的東西,羊頭、牛骨、竹籬、法扇各種東西都在,牆上還掛著一張老照片。
我剛要看那老照片,天菩薩一把抓了過去,隱約看到照片中三人,一個老孺,旁邊站著兩個後生。照片是黑白的,並不大,看著有些年頭了。
天菩薩將那照片揣在了自己的包包裡面,也沒說什麼,問古力有沒有跟著沙巫牛學習畢摩蠱術。
古力攤開手說,做著無語的表情,說自己絕對不可能學那玩意兒,他還不停的解釋自己對畢摩的看法。他說畢摩以前可能是種傷人的工具,但是到了現代社會,下蠱、解蠱、做法事,這些更多的只是一種文化,作為現代人,不能相信這些,必須信科學,跟著黨走才是硬道理。
這解釋說的確實沒錯,只是在我眼裡,古力似乎一直在刻意隱藏什麼。我的想法是,他不願說出自己是畢摩,通曉法術,很可能是怕別人看不起他,畢竟他是人民警察。
天菩薩沒有反駁古力,給我和丁武留了面子,笑言古力以後大有發展,還跟古力說,如果真想學畢摩,可以找他。
古力當然沒答應,問老者會不會畢摩之術。天菩薩撲哧一笑,一腳踢飛了沙巫牛留下來的羊頭,帶著鄙視的口氣,又說畢摩算個毛啊。
從沙巫牛屋子裡出來,天菩薩的女兒姜昕就來了,要帶老者回去睡覺了。丁武這小子好/色,就拉著我,說開車送姜昕他們回去。
一路上,丁武打聽這女孩的聯繫電話什麼的,說有空可以出來耍耍。姜昕也沒說什麼,莞爾一笑,蕩漾起了兩個小小的酒窩兒。
就這樣,我們和姜昕算是熟咯了。只是我不像丁武,我覺得就是一普通朋友,不用深交,這小子確實熱火的很。
第二天一早,丁武開車帶著天菩薩,和我一行三人,就趕赴荒原山墓室。老者杵著羊頭法杖,笑言說今晚就能幫我解除蠱毒。
這話一說,我很是高興,忙著給他打煙。煙抽了兩口,我們就進入了墓室中,天菩薩看了看墓室,然後指著巖壁上的石坑問,說這裡以前放了什麼東西。
這一問,確實讓我們對他信服,要知道,那石坑可是當時發現女屍棺材的地方,沒想到他一看邊發現了問題。
我就給他解釋,說這地方以前有棺材,然後說那女屍體拿出來還不腐爛。天菩薩很是詫異,喃喃自語,說著這到底是什麼高人。
隨後,他給我們解釋起來。說沙巫牛是畢摩,所以他能召喚白面子。分析當日的情況,他說沙巫牛很可能是被那女鬼王靖雯所殺的,問我們王靖雯屍體去了哪裡。
一說到王靖雯屍體,丁武就是氣,現在文化局就在抱怨這事,把責任推給丁武,怪丁武當初就不該幫著古力說話,不然屍體也不會被人「盜走」。
一聽屍體不翼而飛,還被盜走了,同時又瞭解了古力做法事這一情況,天菩薩有些緊張起來。他叫我們今晚暫時不離開,說自己要招魂,把女鬼弄出來。
招魂,這個字眼兒我並不生疏,當年村子裡人死了,外婆也常常被拉去給別人招魂。外婆說招魂可以和死人對話,瞭解死人的冤屈和遺願。
我和丁武很是害怕,說他這樣,一會真把鬼搞出來怎麼辦。天菩薩說我們不可能看到鬼的,說只有通陰陽,擁有陰陽眼的人才能看見鬼,普通人,即便鬼就在你的房間裡面窺視著你,你也發現不了。
這話一說,更是神秘了,照他說的,那豈不是我們每個人都遇到過鬼,只不過我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時間滴答滴答的流著,山谷裡下起了濛濛細雨,冷冷清清。點燃柴火,天菩薩安詳的坐在火堆旁邊,嘴裡唸唸有詞,叫我們別作聲,說一會白面子就要來了,準備先給我解除蠱毒。
念叨著這些話,他把抽完的煙頭,扔進了河水裡面。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河水翻湧,一波一波的亮光閃動,如毛狗一樣,那怪異的白面子出現了。
這一幕,看的我和丁武很是詫異,沒想到這老頭居然真的通曉神鬼。同時,我發現一個細節,那就是前幾日,古力招來白面子,也是因為扔煙頭,和天菩薩一樣。
從這點上說,古力絕對是在扯謊,這裡面肯定有原因。
白面子乖乖的跳了上來,天菩薩笑嘻嘻的,擒住一隻,揪著那東西的耳朵,啪啪就是兩巴掌,隨即一頓臭罵,言語很是看不起這東西。
隨即,他撿起煙頭,其他的白面子就潛伏瞬間消失了。
揪著那畜生的耳朵,天菩薩露出黑黑的牙齒,笑嘻嘻的說:老子叫他稍息,他絕對不敢給我立正。
娘的,這話說的好有魄力啊,不過那白面子確實不敢動一下。這種現象,和當日古力對待白面子有所不同,天菩薩像是很仇視白面子一樣。
他叫我躺在地上,說白面子一會就要撒尿了,叫我準備接著喝。
一聽,我茫然了,外婆不說了的嗎,必須用白面子的尿液,賠上還魂草,才能解除蠱毒,只喝尿怎麼行呢?
我忙著說再等等,說現在還沒有還魂草。天菩薩一聽,問我聽誰說的,還強硬的說不需要什麼還魂草,疑惑的看著我,認為我在質疑他。
他嚷著,我要喝就喝,不喝算球了,要是不相信他,他馬上放走白面子。我也不好意思推辭什麼,心想不同的陰陽人,有不同的道法吧,就好比做幾何體一樣,最終只需證明成立就行。
我躺在了地上,天菩薩哇的一聲怪叫,然後用手不停的打著白面子的腦袋,那畜生嚇的蜷縮起來,變成了一個毛茸茸的球兒,還有點可愛呢。
估計是害怕,那畜生馬上就撒尿了,全是綠色的尿液,但到了嘴裡,並不噁心,而是有點類似加多寶的味兒。我喝了一波,內心還是難受的,正在這時候,天菩薩一把將白面子扔在了水了,隨即點燃一張黑色的符咒,燃燒著,猛的一下就按在我的嘴巴子裡面。
白面子哇的叫了一聲,我也被燒的叫了起來,這一叫,我發現不對,迷迷糊糊像是看到了什麼怪異的東西。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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