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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六章 天菩薩 文 / 小刀有話說

    沙巫牛平時雖然怪異,但死後文化局的領導,還是給他開了追悼會。他膝下無子,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人來,沒想到來的人還不少呢。

    時至六月,陰,有小雨。沙巫牛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靈堂內,惡臭瀰漫整個堂屋,花圈縞素,整個場面莊嚴肅穆。

    來的人裡面,基本都是局裡面的同事,這些人對沙巫牛也沒什麼好感,算是走走過場,形式主義而已。

    在我看來,古力裝的很是孝順,包著白布跪在棺材前面,讓我和丁武負責招呼客人。說真的,這事我本不應該參與,但丁武讓我去,跟我說沙巫牛死了,局裡面卻人手,讓我和局裡面的人混熟一點,準備後面介紹我進去,先做臨時工,後面找機會轉正拿編製,混個公務員當。

    我確實也沒辦法,自從被學校開除後,一直是閒置在家,本來就欠下一屁股的債務,不找個事情做,真的不行。雖然對公務員一直看不起,只是在生活的壓力面前,那純潔的理想就會變得如同大便。

    文化局的領導念完悼詞,大家一陣唏噓,古力也作揖感謝大家,說了一大波的客套話。話剛說完,一個小警察就找到古力,在他身邊耳語幾句。

    談笑間,古力皺著眉頭,然後招呼那小警員,接著小警員點點頭就出去了。出去沒一會,三個穿著彝族傳統服裝的老年人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樣貌清秀的姑娘,這姑娘二十四五,看上去如同那天仙妹妹。

    走前面兩個老頭,衣著和我們無異,來了就嚎啕大哭,如喪考妣。詢問之下,原來這兩人是沙巫牛的親兄弟。兩個老人傷心欲絕,哭聲完全和古力不同,這可是真摯的在流眼淚。

    古力安撫他們,說自己把沙巫牛當親爹,叫兩位叔叔不要傷心。

    兩個老人都在流淚,唯獨後面那老頭站著不動,一臉的正定。他穿著類似彝族的服裝,不停的環視四周,頭髮形狀如同彝族的天菩薩,看上去像是從舊社會走來的一樣。

    「天菩薩」,這是彝族的一種傳統髮型,在改革開放前,男人一般都是這種法式。只不過現在,已經很難再見到這樣的髮飾了,往往這樣的打扮,被年輕人看作不入流。

    古力在招呼沙巫牛的兩位親友,而天菩薩老人並沒有太多的傷悲和悵然,反倒是他身後那女子,不停的捂著鼻子,忍受不了那惡臭。

    我出於好意,就跟那女子拿了個口罩,女子對我微微一笑,說謝謝我。詢問她和沙巫牛是什麼關係,女子說並無關係,只是陪她父親一同前來。

    他父親,正是那位梳著天菩薩的老人。老人環顧了下,不由得就往沙巫牛的屍體邊走去,他的舉動有點反常。因為他手裡拿著一個羊頭骷髏,骷髏上面插著一根毛竹,類似是法杖一樣。

    大家的目光都注視著他,古力急忙笑著問老人是誰,問他來幹啥的。

    這一問,就怪了,這老者難道不是沙巫牛的親友麼?老者微微一笑,說自己和沙巫牛是故交,此番聽聞沙巫牛死去,特意從昭通趕過來的。

    故交?沙巫牛這樣的老頑固,怎麼會結交如此怪異的人呢?

    不但我疑惑,古力也很是疑惑,急忙賠笑聊天。老人梳理了下天菩薩,把遮蓋在眼睛前面的長髮弄開來,又專門聞了聞沙巫牛的身子。

    他如同狗一樣,那眼神,那動作,很是搞笑,又怪異。我不禁問那清秀的女子,她說那是自己的父親,她自己也不懂父親在幹啥。介紹說自己是昭通人,在西昌工作。這番本來要上班的,他父親突然來西昌,讓她帶路,所以才來了這地兒。

    見老者舉動怪異,沙巫牛的兩個親友就不高興了,嚷著問他幹啥。天菩薩回眸微微一笑,很是慈祥。

    天菩薩當著百十來人問,說沙巫牛到底怎麼死的。大家異口同聲,都說沙巫牛是溺水身亡,古力還站出來,做了一番解釋。

    唯獨我和丁武兩個人,一直沒有開口。因為我們知道這裡面是有蹊蹺的,絕對沒有古力說的那麼簡單。

    聽完古力的解釋,天菩薩笑而不語,搞的氣氛有些緊張了。半天,他走到我和丁武跟前,用羊頭骷髏指著我們,問我們剛才怎麼不說話呢。

    我急忙解釋,心虛的打這圓場,說沙巫牛就是溺水而亡。老人聽後,問這案子是誰處理的,古力說是自己,還羅列一大堆的證據,像是被這老人嚇到了一樣。

    古力是刑偵專家,大家對他的答案都不會質疑,但這老人馬上否定了,說不可能是溺水,還說要古力帶他去沙巫牛死的地方,他得看看。

    古力根本不答應,說這已經做了鑒定,還做了屍檢報告的,就勸說天菩薩離開。老者不但不離開,在堂屋裡問古力,問他沙巫牛身前是不是得罪了誰。

    古力說沒有這回事,但老者就不滿了,一下暴怒,痛批古力不老實。沙巫牛身前確實孤僻,但也不至於得罪人,老者此番瞎鬧,引得文化局的人就不滿了,特別是古力。

    古力急躁的問天菩薩到底是誰,老者笑言和沙巫牛是老朋友,此番專門來送他上山。

    上山這話城市人基本都不會說,只有在偏遠的山村,才有人說這樣的話,這是對死者的敬語,大意是死人歸天。

    我們本以為他就是說送沙巫牛最後一程,沒想到,天菩薩提出要帶走沙巫牛的屍體,說要埋在在他最想去的地方。

    話說的原來越怪,而他提出的要求也越來越刻薄,帶走沙巫牛的屍體,文化局的人堅決不同意,與此同時,古力更是不買賬

    就這樣,兩撥人吵了起來,老者的女兒很是擔心,忙著就拉老人走。要不是我和丁武幫忙扶著,天菩薩就要被推到在地上。最後老人被攆了出來,出門的時候,他女兒又跟我說了聲謝謝。

    追悼會開完,沙巫牛被蓋上棺材,最後一道程序就是釘上鋼釘。這其實就是我們常說的,叫蓋棺論定。

    文化局原本請了人來釘釘子,沒想到古力說他自己來,作為義子,大家也沒有阻攔他。只是他拿出來的釘子很奇怪,一共九顆,不是黑色,而是形似馬頭琴的紅色鉚釘。

    照理說,在彝族習俗裡,死後應該火葬,即便不火葬,棺材上的釘子也該只有八顆,而古力多了一顆,那一顆正好釘在沙巫牛的腦袋上面。

    當然,除了我,沒有人在意這些東西,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我現在特別關注這些事情。等追悼會開完,我和丁武走出大廳,累的就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剛出門,一張慈祥的笑臉就迎了上來,一看,原來是那天菩薩老人。他憨厚笑笑,急忙把我們拉到了拐角處,要和我們閒聊。我沒可沒這閒工夫,就說要回家去。

    一聽,天菩薩突然停止了笑聲,對自己女兒說:姜昕你上你的班去,我這是辦正經事。原來他不想自己的女兒知道,不過姜昕這名字,聽起來還不錯。

    天菩薩問我們是不是知道沙巫牛的死,這一問,讓我和丁武很是謹慎。

    我思考該不該回答他,想了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他,看他那神神叨叨的模樣,也許能通靈神鬼。我希望他查出沙巫牛死的真像,更重要的是看能不能幫我找到那王靖雯,同時想知道古力這怪物是不是真的要加害與我。

    見老人沒聽自己的,女兒姜昕就有些無奈,最後在我的勸說之下,姜昕離開了。丁武給她保證,說一會處理完就送老人去她的住處。

    本想忽悠老人離開,沒想到這傢伙,一下跳進丁武的車裡,滑稽的如同龜丞相。最後沒法子,只好帶他回家聊。一路上,天菩薩活蹦亂跳的,激動的不得了,像個孩子一樣,這反映和沙巫牛完全不同。

    到了家裡,我們開始講訴沙巫牛死前的事情,老者微笑著在聽。聽到最後,不免就問起來,問我們到底有沒有見過白面子?

    我拍著胸口,回答說見過,還把古力摔死白面子的事情跟他講了。一聽古力能玩弄馴服白面子,天菩薩眉頭緊皺,顯得有些茫然。

    「那小子不像啊,怎麼也可以讓白娃娃聽話呢?」老者喃喃自語。

    我和丁武就問了,問沙巫牛是不是被白面子所害。老者笑笑,說白面子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還說這事另有主謀,要我們帶他去那神秘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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