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安撫我,跟我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同時又叫我別信那些神鬼論調。我沒搭理他,就睡覺去了。
丁武是老好人,不想因為我把他和古力的關係鬧僵,就跟古力陪理,叫古力別上心。古力說沒什麼,能理解。
只是這到手的白面子不翼而飛,我他媽睡著心裡都堵得慌,丁武挨著我的,就跟我聊了起來。我回憶剛才的那一幕,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看上去,古力是故意開槍打死白面子的,同時我又記起,那領頭的白面子怪異的盯著他看了下。
丁武勸慰我,說要是古力真的通神鬼,那他幹啥要弄死白面子呢,他可以逮著那東西,幫我治病,讓我早點離開撒。
各種推論我們都嘗試了,但就是推論不到一個最終的結果,總會找到悖論。如果說古力和沙巫牛是一夥的,都通曉陰陽,那晚上沙巫牛就有可能放走白面子,但古力為何就不保護這白面子呢?這也說不通。
輾轉反側遲遲不能入眠,夜已經深了,我貓眼看著對面,古力的帳篷裡面還亮著燈火,而他的影子卻是坐在的,並沒有睡覺,一動不動,像是在等待什麼召喚一樣。
我死死的盯著,看這龜兒子究竟要搞個什麼花樣出來。沒一會兒,這傢伙走出了帳篷,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像是在觀察我們有沒有睡著。
見我們沒有動靜,這龜兒子不曉得從哪裡弄來的一件衣服,直接扔在了河渠子裡面,然後叼著煙靜靜的等待著。
微弱月光下,他那敦實肥胖的臉蛋,讓人覺得陰森,感覺就像《人體蜈蚣》裡的那個變態狂。大晚上不睡覺,搞的神經兮兮的。過了沒多久,我聽見河渠子裡有響動,感覺水波在不停的翻湧,一浪一浪的,像是在颳大風。
但此刻並沒有風,我周圍的草都沒有動一下。古力盯著河水就在看,吹了下口哨,河水裡突然就跳出來一隻白面子,閃著綠眼睛。
這一下,我驚住了,急忙拍拍丁武,叫他快點起來。丁武問我幹啥,我指著對岸,喊他快看。
只見那白面子乖乖的跳到古力的肩膀上,古力嘴裡念叨著什麼話,還用手輕輕的撫摸那畜生,如同在玩弄自己的寵物狗一樣。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怪物居然能被人馴服,還這樣的配合,如同家畜一樣的聽話。丁武慢慢的支起身子來,悄悄的說跟上去。
白面子走在前面,古力碎碎念叨著走在後面,感覺那白面子像是要帶他去尋找什麼。他們繞過了帳篷,然後就進入了墓室。我和丁武跟了上去,每走一步心都在跳動,不曉得古力到底要做些啥。
走到墓室洞口,裡面陰冷見不到一絲光亮,白面子咿咿呀呀的在叫,古力用奇怪的話像是在跟它對話,二者並未發現我們。
我們也不敢進去啊,只能在墓室口看著。只見那白面子一下鑽到了墓室下面的暗河裡,古力操著手,就在上面等待著。
他邊等待,就自言自語起來,說著:怎麼可能會這樣呢,難道真的還有黑狗麼?不可能,不可能啊?不是說了的。
他像是情緒失控,又像是無比憤恨一下,咬著牙齒,一個拳頭打在石壁上。暗暗的說起了我們聽不懂的話,話語很是粗鄙,邊說他就跪在了地上,面朝著北方,攤開手來,在地上不停的磕頭,用力的磕著。
那種虔誠的態度,堪比去拉薩朝聖的佛教信徒。
我和丁武完全不懂,他所說的黑狗是誰?難道就是殘殺沙巫牛的兇手嗎?而他做出的這些怪異動作,更是讓人琢磨不透啊。
我能唯一能理解的就是,他對於沙巫牛的死太傷心了,畢竟沙巫牛是他的義父。照這麼看,即便古力是個裝神弄鬼的傢伙,但心地也是善良的,和我們普通人一樣。
過了不到一分鐘,墓室和暗河連接口擦的一下裂開了,接著一束刺眼的光射來,我和丁武不由得遮住眼睛。
再一看,刷的一下,沙巫牛的屍體從河水裡面冒了出來,伴隨這一股惡臭,難聞的要死啊。
一大群白面子圍著沙巫牛,只是沙巫牛身上沒有任何被傷害過的痕跡,衣衫都是完好的,就連髮型都沒有變化,只是有著無比的惡臭。
我本以為古力會嚎啕大哭起來,沒想到這貨一臉的疑惑,用手輕輕的拍著沙巫牛的臉蛋,嘀咕著說:不對啊,黑狗手法不是這樣,你他媽到底怎麼搞的?
見古力在拍打沙巫牛的臉蛋,那些白面子就不高興了,就要阻止古力。古力勃然大怒,一把擒住一隻白面子,怒視著那畜生,嚷著說:你他媽快點告訴我,到時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黑狗干的。
只可惜那畜生不會講話,好像沒有給古力滿意的答覆,暴怒的古力一把將那畜生砸死在地上。接下來的一幕,讓我和丁武就完全看傻眼了。
古力不停的踢著沙巫牛的身體,大罵沙巫牛,說著:你死了也沒什麼,管他媽是不是黑狗,現在那東西落在我手上了,你沒想到吧。啊哈哈哈他笑的很是張狂,如同中邪一般。
沙巫牛可是他的義父啊,他這般踐踏長輩的屍體,簡直就是大逆不道。而他的話語裡,更是對沙巫牛種種不屑,那傲慢的態度,那輕狂的面孔,看上去沙巫牛不是他的親人,而是敵人。
又是一腳,直接踩在沙巫牛蒼白的臉上,嚷著:整天跟老子說畢摩,現在你應該清楚了,你那些都是爛渣子,都他媽不值得一提。老實告訴你,我其實
正要說後面的話,我不曉得怎麼的,咳嗽了一聲。這一聲咳嗽,不由得就驚動到了古力。古力回頭喊著,問是誰,而那些白面子瞬間鑽到了水裡面,失去了光亮。
丁武很是聰明,知道我們跑也會被發現,於是就笑著回應古力,還問古力在裡面幹啥。古力這時才打開手電筒,蹲下去,抱著沙巫牛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裝的那是無比的傷心。
丁武拉著我走了進去,沒揭穿古力,還安撫他幾聲,叫他別傷心,說人都是要去了的。
古力摸著眼淚兒,說自己半夜睡不著,聞到了惡臭,就進入墓室,發現暗河入口,於是挖開一看,沒想到真的是沙巫牛的屍體。
他編故事的能力實在太強了,簡直可以去李毅吧寫直播小說了,我是無比的欽佩啊,更是無比的擔憂。
這傢伙的行為反差很大,沉穩內斂,樂於助人,如果不是我親眼看見,真不知道他心裡的陰暗面。
我沒有辯駁,也沒有問他沙巫牛為什麼死了的,他自己又主動說了,說很可能是沙巫牛不小心掉進了河渠子下游,而河渠子下游正好連接到墓室下面的,所以此刻在這裡發現了屍體。
我和丁武連連點頭,裝的有些唏噓,歎息扼腕。古力叫我們先去睡覺,說自己作為義子,守著屍體是應該的。
我和丁武睡得著個毛啊,想著他之前那些行為,沒有不害怕的理由。和丁武四目相對,誰也看不見誰。
突然,帳篷裡外面出現了兩個怪異的影子,這影子很熟悉,像是古代的衛兵,手裡還拿著刀叉劍戟。
我和丁武嚇的抱做一團,如同在玩斷背山,心不停的在跳動啊,想著這兩個怪物會不會是來找我們的。而就在這時,帳篷上面出現了一段空靈浮動的文字,文字寫著竇唯快點離開
似乎還沒有寫完,兩個影子刷的一下,像是擒住了一個人,將那人挾持而走。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王靖雯在提醒我,但是不明白那兩個魅影是幹嘛出現的。
影子剛剛消失,古力就喊叫起來,問我們有沒有看到什麼。他的神色很是慌張,像是被嚇到一樣。
第二天,沙巫牛的屍體就被運回了市區,只是古力對沙巫牛屍體並未做什麼驗看,草草結案,說沙巫牛是溺水而亡的。
這案子就這樣告破了,只是我和丁武知道,事情肯定沒有這麼簡單,但就是找不出原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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