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痛的咬著牙齒,眼淚都快出來了,天菩薩一把按著我的嘴巴子,不要我吐出那符咒火團,我被燒的嗷嗷直叫。
伴著淚水,我發現河渠子的對面,站著兩個如同古代彝族衛兵一樣的人,這兩人手裡拿著鋼叉,頭上帶著竹條編織的玩意兒,面龐黝黑,腳上穿的形同船兒的鞋子。二人神色鎮定泰然,像是在把守什麼亙古疑團。
我難受的叫喚起來,喊著說:有人有人啊
天菩薩搞不懂,一記耳光扇在我臉上,吼著叫我別他娘的廢話。晃眼,那兩個衛兵就不見了,如同憑空消失一般。
我哽咽的吞下了白面子的尿液,還有那符咒的灰燼,頓時感覺身體燥熱難當,胸口子上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樣,如同墜入了太上老君的丹爐。
燥熱的我一下彈了起來,嘴裡不停的吞吐著血一樣的東西,哇的就是一地。丁武嚇尿了,指著我話都不敢說,那天菩薩看了也像是被嚇到了,急忙問我之前到底中的什麼蠱毒,責罵反應這麼大。
我哪有說話的能力啊,臉已經漲紅了,如同火燒。只不過很奇怪,我身上潰膿的皮膚在慢慢的癒合,但是癒合的過程卻是如同開水沸騰,濃漿直接都迸濺出來,射丁武一嘴巴的。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一頭就要扎進河渠子裡面,天菩薩趕緊拉住我,又叫丁武控制著我。讓我完全沒想到,被兩個人死死控制著,丁武還是個大塊頭。但我那虛弱的身體,用力一甩,居然丁武撂倒在地上,天菩薩也跟著後退幾步。
「我受不了了,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啊?」我回頭躁狂的問著天菩薩。
天菩薩驚訝的沒有說話,扯出黑色口袋裡的一個豬牙齒,一下插在我的額頭上,直接把我血都給我整出來了。
這一下下去,我頓時感動輕鬆許多,不停的喘息如同抽風。躺在地上,像是要被閹割的土狗兒。
等了十來分鐘,我總算平靜了,起身一看,發現身上的膿瘡已經完全的癒合,只是心口在不停的跳動。
天菩薩微微一笑,說根本沒事,是我平時鍛煉的少,所以才會這樣。但話說完,把拿起我的手臂,就給我把脈,脈搏還沒把完,一雙手摸在我的胸口上。
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你娃之前到底吃了什麼?天菩薩不停的問著。
我坦言,說自己是中了蜈蚣蠱毒。聽了是蜈蚣,他急忙又問,問我我到底是怎麼發現自己中蠱的,還說那江湖術士有沒有給我吃什麼。
我見騙不了他,只好說是我外婆發現的,同時也告訴他,是外婆告訴我解除的方法。天菩薩頓時緊張了,臉色陰冷,直言說:你外婆是不是阿夏畢摩。
這
這是怎麼回事,他一個外鄉人,怎麼就知道外婆的名字呢?這說來也太怪異了撒。我點頭說是,問他怎麼知道的。
天菩薩緊皺的頭皮頓時舒張開來,微微一笑,隨即報出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後說出了我家的住址,又講了我外婆的一些事情,簡直對我家裡的狀況瞭如指掌啊。
他笑言,說自己當年跟外婆學藝過,而自己這套手藝,正是從外婆哪裡學來的,要不是這這樣,根本無法解除我身體裡的蠱毒。
但怪了,外婆可從來沒有教過什麼徒弟啊,怎麼可能呢,如果她真有徒弟,為啥不叫我去找那徒弟給我解除蠱毒呢?
我就這樣問他,他說自己是昭通白族人,年輕的時候到美姑縣採藥,在山裡正好遇到外婆,加上自己喜歡神鬼,所以跟著學了點東西,還跟我細緻描繪了外婆在山裡的茅草屋。
他說的,全都是符合實際的,說明他沒有騙人。加上幫我解除了蠱毒,更說明他人是善良的。
但有一點我不明白,同為畢摩,沙巫牛對白面子百般寵愛,親手放走白面子,而他對白面子卻是嗤之以鼻,帶著憤恨。
我出於高興,也沒深究這些,心想他可能不只是學習了畢摩之術吧,所以才這樣對待白面子的。
我問他我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他沒有多少微笑,說我身體看上去已經好了,其實不然。但我感覺自己很精神,全身都充滿了力量,如同新生一般啊。
他摸著我的心口,說我現在有兩個心臟,一個是我自己的,另一個是當日吃下那中了蠱毒的胎盤的,而那個心臟,隨時可能蠱毒再發作。
這話一說,我就緊張了,忙著一摸,自己確實有兩個心臟,跳動的頻率都不一樣。這一摸讓我擔憂起來,難道真的必須用白面子的尿液,混合著那還魂草嗎?
老頭沉吟片刻,說這不是他法術的問題,而是那胎盤壽命太長,這一下沒有徹底整死。我問他我該怎麼辦,他說自己現在也不清楚,但是保證要給我驅除掉。
對此,我真的很感激。想著偶然間遇到這樣一個好人,算是我命大福大吧。跟著丁武混了一段時間,我嘴巴也學甜了,就管天菩薩叫師父。
天菩薩笑笑,說自己從不收徒弟,但是念在我是阿夏的孫子,就收了我。說完,他問我外婆死後有沒有給我留下什麼東西。
我把羊皮卷的事情就告訴了他,還說當日沙巫牛也拿了羊皮卷的。老者聽了也沒說啥,拍拍我,跟我講什麼時候把羊皮卷給他看看,他想從上面找解除蠱毒的辦法。
我說那東西在丁武家裡,說等明天回去了再拿給他。天菩薩點點頭,開始扯起我外婆的事情,說的全是我外婆年輕的時候,跟著鳩山畢摩學藝的趣聞。
這些事情連我都不曉得,他卻侃侃而談,我問他是怎麼知道的,老頭說是外婆告訴他的,還讓他拜祭了鳩山的墳塚。
這樣一說,我對他更是信任了,丁武還跟我講,說我遇到了福星。老人很是謙虛,說這就是緣分,如果自己不來找沙巫牛,也就遇不到我。
只是問起他和沙巫牛到底是什麼關係,他一直都避諱著,說沙巫牛是自己的故交。整整一天,我蠱毒都沒有發作,精神的不得了。
夜晚,這天菩薩就要開始做法事,為王靖雯的屍骨招魂了。他拿出了自己黑色布袋裡面的發法器,帶上了尖尖的竹籬帽子,又拿出一些米酒和雄黃,把這些東西撒在墓室裡面,點燃香蠟,安安靜靜的坐在裡面,如同坐鎮八卦,悼唸經文一樣,微微的逼著眼睛,很是玄妙。
我和丁武旁觀著,伴隨著他的唸咒,空蕩的墓室嗡嗡作響,風忽然就起來了,捲起了地上的樹葉子,形成了一個旋窩兒。
刷的一下,蠟燭熄滅,四下俱靜
伴隨著一陣叮噹聲,幽怨而古老的長笛也冥響,我如同回到了遠古絲綢之路上的樓蘭古鎮。
只見墓室的巖壁上浮現出幾張猙獰的面孔,具體也看不清楚,猛的一下,石壁上的面孔就要朝天菩薩飛去,我隨著本能就喊叫起來,重上去就擋在了他的前面。
額
只感覺被什麼東西打到一樣,我後背給重重擊了下。一個踉蹌,撲到下來,直接摔在丁武的身上,把丁武弄到了,兩人如同在玩斷背山。
回頭一看,石壁上的幾個面孔瞬間消失掉了,而我摸了下,自己的後背上居然又有一塊宋元時期彝族武士們的鎧甲殘片。
天菩薩好奇的問我怎麼了,我說牆上有鬼,真的有鬼。他很是好奇,馬上點燃蠟燭,他都沒看到鬼,我怎麼可能看到。
我說是真的,真的是看到了,他卻用疑惑的眼神盯著我,好像我耽誤了他做法事一樣。而我問他,有沒有招魂到王靖雯,他說根本沒有,說這地方陰氣太重,可能自己道行不夠深厚,再一次跟我提出要看羊皮卷。、
我和丁武走出了墓室,我總覺得自己是看到了什麼,但丁武就是不信,說我又不是畢摩,又不通曉神鬼,怎麼可能看得見呢些不乾淨的東西呢?
這到也是啊,之前天菩薩給我講過的,只有貫通陰陽的人,才具備陰陽眼睛,才能看到平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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