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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會見人才 文 / 雲昊

    走出魚玄機所在的宮室,李儼心情頗為不錯。

    魚玄機火辣辣的眼神就在身後,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一切。

    多年夙願終於達成,魚玄機的興奮之情,完全可以想像。

    就在剛才,李儼終於讓魚玄機決定加入了他的陣營,開始為他出力。他甚至沒有過多的言詞來遊說她,僅僅將魚玄機過去的那句詩「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念了出來,再一詢問,就讓魚玄機完全放棄了矜持的答應下來。

    對於魚玄機來說,她不願意成為被李儼關在宮庭之中的花瓶,那麼現在就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已經在深宮中承受了幾年寂寞歲月的她,再不肯放過任何良機。在這樣的情況下,什麼矜持都完全可以放到一邊去。

    李儼並不擔心,還沒有向他效忠的魚玄機會背叛她。

    魚玄機的願望,可能很多才女都有過。但是在中國的古代,即使在出了武則天這樣一個女皇帝的唐代,一個女子要想有所作為,而不是整天呆在香閨中無所事事,都是很難的。而唐代人們因為對成為皇帝的武則天餘悸猶存,雖然對女子拋頭露面方面顯得十分開通,但是一個女子一旦想插手到一向是男人領地的戰爭、政治等方面,受到的壓力往往更勝從前。

    有這樣的背景,魚玄機要想有所作為,就不得不緊緊的將自己跟李儼一方綁得結結實實。曾經滄海的她,已經不會再受到榮華富貴的誘惑了,更不會因此而背叛。而唯一能夠讓她背叛的東西,宦官不會給他,藩鎮不會給她,那些朝臣們也不會給她。唯一能給她這一切的,只有李儼一人。

    所以儘管此時魚玄機既不是他的女人,更沒有向他效忠,李儼仍然放心大膽的讓她成為自己的心腹。

    不過,魚玄機興奮之餘,卻也對李儼並沒有對自己動手動腳而感到奇怪。

    畢竟,她一直以為,李儼之所以救下自己,目的完全是為了得到自己的身體。而以她跟李儼之間的微妙關係,如果李儼真的想享用她的,只要開口馬上就能夠得到。她並沒有選擇的餘地,也不想因為吝惜自己身體而失去這個難得的機會,甚至很樂意用雙方的關係給自己的目的再上一重保險。

    卻沒想到,李儼並沒有去獲取她那唾手可得的,甚至在言行中對她很尊重。這讓早有心理準備的她慶幸之餘也心中難免有些幽怨: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所以失去吸引男人的魅力了?

    而李儼的尊重也讓她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畢竟,李儼以皇帝之尊,卻對她那麼尊重,這種就算在普通男子身上都很難看到的行為出現在皇帝身上,卻顯得那麼自然,毫不做作。雖然對於來自男女平等的後世的李儼來說,這種種行為是理所當然的。但問題是,魚玄機並不知道這一點。再一想想她從前遇到的那些將她當成玩物的男子,李儼的一舉一動就格外讓她心中溫暖。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原本對李儼並沒有特別情意的她,心中卻也開始對李儼產生了某種別樣的情素。而這不用說,自然很可能就是愛情的開端。

    對魚玄機心中的變化,李儼並沒有覺察。對於接受了後世的現代愛情觀熏陶的他來說,他自然想得到魚玄機的身體,但是更想得到的,卻是魚玄機的心。他需要魚玄機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女人。對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如果用強的話,那就焚琴煮鶴,大煞風景了。他的一切舉動都是他那來自後世愛情觀熏陶下的下意識行為,並沒有刻意去做。所以他也沒有想到,他的這些行為,已經為他得到魚玄機身心的征途,打下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

    成功解決了魚玄機問題的李儼帶著他的好心情,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剛剛接受了鞭笞之刑的薛紅線這小丫頭,仍然在寢宮中,趴在那張龍床上低聲抽泣。

    聽到有人進來,小丫頭抬起頭來,一看是李儼這個剛剛下令鞭笞她的人,頓時嘟著小嘴,賭氣的扭過頭去,抽泣的聲音更大了。

    李儼微微一笑,來到床前,輕輕地摟住小丫頭。

    小丫頭不滿地扭了扭身體,正要用撒嬌表示自己的抗議,卻突然想起李儼方才臨走前那無情的言辭動作,不自覺的一個哆嗦,在李儼懷裡縮了縮,連抽泣的聲音都頓時小了很多……她感覺到,李儼方才說的話,絕對是發自內心,並不是拿來嚇唬她的。

    李儼滿意的一笑,湊到小丫頭耳邊:「紅線兒,還在生朕的氣?」

    薛紅線嬌軀一顫,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頓時變得柔軟起來。

    這紅線兒的稱呼,是他們當年在普王邸的時候,李儼對薛紅線的暱稱。

    一聽到這暱稱,薛紅線頓時想起了當年他們二人在一起時的情景,心中那股畏懼,悄然間消退不少。但是李儼的威嚴,已經深深地在她心靈之中紮下根了。

    李儼促狹的舔了舔薛紅線的耳珠,小丫頭頓時嬌哼一聲,渾身都火熱起來。

    從前在李儼還是普王的時候,他們並非沒有如此親密的接觸過。但是那個時候,李儼年紀還校雖然薛紅線已經知道人事,但是卻不可能對李儼產生任何反應。不過眼下,李儼的身體卻已經發育成熟,更已經跟別的女子有過關係,這個時候,薛紅線就不可能對李儼沒有任何反應了。

    很自然的,從前那種僅僅是玩伴一般地嬉戲,變成了情人之間的。

    薛紅線尚是處子,那裡受得了這個?再加上她心中對李儼本來就有情意,被李儼一舔之下,頓時被撩起了處子春情。

    處子嬌羞的模樣特別能夠誘發人的,更何況薛紅線的美貌也非同小可,自然讓李儼心頭火起,興起了男性的生理反應。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李儼勉強抑制住自己馬上佔有這個小丫頭的。小丫頭剛剛受了鞭笞之刑,身體還沒好,現在並不是適當的時候。

    他艱難地讓自己的身體離開小丫頭少許,避開雙方的直接接觸,道:「紅線兒,好好養傷,等你傷好後,讓朕陪你出宮去玩,順便見見你的師傅,好不好?」

    薛紅線羞紅了臉,微微的點點頭,以前的傷心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薛紅線的師傅,就是一代大才子韋莊。韋莊剛剛被來鵠找回來的時候,薛紅線就認識了他。這小丫頭一時興起,+拜了他做師傅,向他學習做詩。聶隱娘見她難得有如此上進,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去阻攔?至於其他人知道李儼、聶隱娘和她之間的關係,也都樂見其成。韋莊本人也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跟還沒有見面的李儼打好關係,於是欣然贊同。否則的話,要換了別人,可沒這麼容易被韋莊這等心高氣傲的人收為弟子。

    李儼長出一口氣,心道自己也是時候去見見那些被搜羅來的人才了。否則難免給他們一個自己不重視他們的印象,這樣的話要想讓他們盡心盡力為自己辦事,那就難了。

    長安城中,一間小小的宅院裡。

    以來鵠為首,一干文人打扮的人正圍在一張桌子面前,熱烈的討論著什麼。

    這裡,是來鵠建立的一個秘密處所。其用途,自然就是為了跟李儼會面商議種種事物了。

    眼下,這裡也成了那些被強迫或者半強迫的弄來的一干人才集會之所。

    當然,為了隱秘起見,這些人並不知道這裡的具體所在。無論他們是來還是去,都是被蒙著眼睛坐在馬車上,繞上了好幾個大圈才最終來到了這裡。

    來鵠坐在中間,與他對面而坐的,是曾經在挹翠樓露面過的大才子韋莊。在他們兩人周圍,圍著一大圈人,時不時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到了這個時候,這些才子還是十分積極的。畢竟他們一個個都有著不小的志向,而他們的志向,本來就是要為皇帝服務。既然眼下皇帝找上了自己,不管採用了什麼方式,也證明了皇帝對自己的看重。既然如此,為何不借此機會一展抱負呢?

    當然,有這樣想法的人,都是那些已經被弄過來一段日子,經過思考,想開了的人。

    自然,也有一些例外。

    比如那個不屑的站在圈子外面的男子。他就對眼下的一切很不感興趣,至少表面上不感興趣。

    這讓他成為了整個院子中的異類。不過這倒也給了他一種別樣的氣度風範,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面貌是在太難看的話,幾乎就是典型的高人形象了。

    沒有人搭理他。大家的心都沉浸在激烈的討論中。

    本來來鵠應該去主動招呼他的。可惜來鵠知道對這種恃才傲物的人,要恩威並施,而在開始的時候,就必須打掉他的傲氣,這樣才能讓他服服帖帖。於是來鵠也裝作不知,任這個面貌醜陋的男子被排擠在大家的圈子之外。

    就在這個時候,宅院的門開了,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這個地方的安全措施相當嚴密,人們都知道,不相干的人是根本進不來的。再加上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討論中,於是大家都不理會這進來的人,自顧自的繼續著自己的討論。

    只是除了來鵠之外的其他人,怎麼都想不到,這一回來的人,卻不是他們想像中的新加入的人才,而是他們效忠的對象,當今的大唐天子!

    李儼和薛紅線一前一後走進宅院之中,印入眼簾的,就是這樣的一個情形。

    其實在李儼剛剛進入宅院中的時候,來鵠就已經有所覺察了。不過李儼給他是了個眼色,讓他裝作一切正常,不要讓人們之道,當今的大唐天子來了。他想暗中好好觀察一下這些人才們的品性才能。只有在毫無掩飾的情況下表露出來的一切,才是真實的。那些因為知道他是皇帝而表現出來的東西,萬萬輕信不得。否則遲早會因此而出問題。對這一點,李儼可能比利時上的任何一個皇帝都更要明白。

    臉上帶著微笑,悄無聲息地在門邊聽著眾人的討論,李儼並沒有打算打擾他們。他對邊上那個幾乎是被排擠開去的醜陋男子更加感興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男子,應該就是著名的才子,當然,同時也是著名的醜漢:羅隱。可以說,他跟那個因為過於醜陋而失去狀元身份的鍾馗經歷很相似。當然,他們的才能獲取差不多,不過他可沒鍾馗那麼好運氣,科舉多達十次,一次都沒有成功。

    關於這個羅隱,還有一些有趣的傳聞。據說我們的當朝宰相鄭畋大人的愛女千金非常喜歡他的詩,一時間芳心暗許,大有非君不嫁的意思。於是在某一天,他去拜訪鄭畋大人的時候,小姑娘就在簾子後頭偷看他。結果一看之下,這傢伙的醜陋讓小姑娘大倒胃口,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讀他的詩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個典故,就是這麼來的。

    這傢伙可是個相當孤傲的角色,眼下跟其他人格格不入,倒也挺符合他的性格。

    李儼有心跟他攀談一番,於是走到他面前,抱拳行禮道:「這位兄台請了,那邊諸君相談甚歡,兄台何不與小弟一起前去?」

    不料這傢伙很不識抬舉,居然腦袋一仰,白眼一翻,哼了一聲,理都不理我!

    李儼倒沒把這個放在心上,倒是薛紅線心下不滿,要不是李儼拚命使眼色阻止,估計小丫頭就要給這傢伙一頓胖揍了!

    李儼淡淡一笑,道:「兄台心中,可是想著『豎子不足為謀』這句話?」

    羅隱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很顯然我猜對了。

    李儼接著道:「兄台可是覺得自己才華遠勝於那些人?」言語中,懷疑的口氣十分明顯。

    羅隱本是狂傲之人,哪裡能夠忍受別人的懷疑?當下大聲道:「不錯!以羅某的才華,安邦定國,開疆拓土,等閒事耳!豈能與彼等無知之輩為伍?」

    他說話的聲音相當大,頓時把整個院子裡的人都驚動了,每個人都聽清楚了他的話。自然,幾乎院子裡所有人都被他這一句話得罪了。

    那些氣度較大的人,倒也不在意,一笑置之。可還有些氣度不大的人,要不是看頂頭上司來鵠在面前不方便,很可能就要馬上跳起來反唇相譏了。

    李儼狡詰的一笑,也不直接反駁,只是問道:「羅兄的才華,小弟自然是心服的。只不過,小弟還有一點小小的疑問,不知羅兄能否為小弟解答?

    羅隱傲然道:「只管道來!」

    兩者這一問一答,倒讓宅院中的其他人有了極大的興趣,一個個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李儼淡淡道:「羅兄才能驚天緯地,可能濟世安民乎?」

    羅隱白眼一翻,極不耐煩的「嗯」了一聲,言下之意便是:這還用問麼?

    李儼道:「哦,羅兄能?對嗎?」不等羅隱發作,接著道:「濟世安民都能做到,相比別的事情就更不在話下了。那麼,如果在一個荒島之上,除了羅兄之外別無他人,羅兄可能把閣下那濟世安民的手段施展施展,在一年之內,種出一百石糧食,造出十艘船,打造出一百套甲胃來?當然,各種材料、糧食種子都是齊全的。」

    羅隱大怒道:「閣下可是在消遣羅某人麼?羅某孤身一人,一年之類如何能夠在荒島之上種出一百石糧食,造出十艘船,打造出一百套甲胃?」

    李儼淡淡一笑:「那麼如果小弟給你一百個農夫,一百個船匠,一百個鐵匠來,羅兄能夠做到麼?」

    羅隱道:「小事一樁!」

    李儼笑得更加燦爛:「那麼,小弟就要問了,這些農夫,船匠,鐵匠的才能可能超過羅兄?」

    羅隱開始覺得有些不妙,卻不甘認輸,勉強道:「羅某才學天下少有,區區幾個農夫、船匠、鐵匠如何能比?」

    李儼大聲道:「然也!羅兄才學天下少有,可是如果只有孤身一人,那麼什麼都幹不了。而當多了幾個才學遠遠不如羅兄的農夫之類,羅兄就能夠把原本根本幹不成的事情幹得很好!可見,無論一個人有多高的才華,多大的能耐,都不能離開別人的幫助,即使對方的才能遠遠不如你!孟子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正是這個道理!羅兄如果自詡才華過人,而輕視、疏遠那些才能遠遠不如羅兄的人,那麼就算羅兄有通天徹底之能,也只能落得一事無成!羅兄自詡懷才不遇,的確可能有整個環境風氣的原因,單是羅兄這種忽視他人作用的想法,也必然是原因之一!羅兄,你以為呢?」

    羅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晌說不出話來!一旁的人卻為之大聲喝彩。有些人已經低下頭來,細細思索,彷彿若有所得。

    李儼見成功的將對方駁倒,心中卻並沒有什麼意得志滿的想法。駁倒羅隱並不是他的目的。讓羅隱因為這件事情而覺悟自己從前的錯誤,從而改一改他那孤傲的脾氣,至少懂得合作的作用,這才是他想要的。如果羅隱做不到這一點,那麼他寧願不用羅隱,也不能讓他抱著這樣的想法去為他辦事。

    羅隱到底非同常人,雖然孤傲無比,卻也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人。他將李儼的言語細細思索品位,頓時恍然大悟,連忙對李儼一揖到地:「兄台教訓得是!羅某受教了,請受羅某一拜!」

    李儼滿意的點點頭,回過頭去。

    一旁旁聽的人見他竟然如此年輕,幾乎還是個少年,頓時大起佩服之心,有幾個就要上來與他攀談。

    此時來鵠卻蹦了出來,當先對李儼跪倒在地,口中大呼:「臣來鵠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是當今的大唐天子,吃驚之餘,一個個也都跪倒在地,大呼萬歲。羅隱自然也不例外。一時間,整個院落中,除了李儼和薛紅線尚還站立之外,再也沒有一個站立的人。

    望著整個院落中那些心甘情願為自己拜倒的眾人,李儼不由得心懷大放。他知道,自己以後的幕僚班底、親信班底,從這一刻起,就真正的建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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