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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天氣越來越冷了,北風呼呼的刮起。
前幾日休息,謝晚領了牌子回家,順便還在成衣鋪買了兩件厚棉服給謝劉氏和大柱過冬。
回家一看,謝劉氏身上還是薄襖子,大柱身上雖然厚實一些,可是都短了,露出腳踝和手腕瑟瑟的發抖。
她一看就急了,問謝劉氏怎麼不買些新衣裳,哪知道謝劉氏說要留給大柱讀書用。
大柱如今已經入了學,平日裡筆墨紙硯都缺不得,謝劉氏對他期望也甚高,將原先謝晚住著的那間屋子翻修了一番,糊上了厚厚的窗紙,還擺了個炭盆給他讀書用。
可她自己那屋子,風一刮起就四面的漏,跟冰窖似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忍下來的。
好不容易謝晚回來了,可不許她再如此的作踐自己,花了幾個銀錢請了村裡的匠人將漏風的地方都補上了,還琢磨著請個泥瓦師傅起個暖炕。
哪知道那些師傅都不知道謝晚說的是什麼東西,豐城地處大越朝偏北的地方,卻還是沒有那般冷,是以並沒有暖炕這種東西出現。
而謝晚此次回家也不過待個兩天,明日申時之前必須回去,而且她在家裡師傅們也不好上門起炕,起炕的時候屋子不能住人,總不能姑嫂二人加上大柱都混著一起睡吧。
她只得拿大柱的筆紙畫了個大概的圖示交給師傅們待她走了再做。
為了防止謝劉氏又不肯花這個錢,謝晚還提前給了一半的工錢,剩下的交給了嫂子,說是就算不做那定錢也不退。
因著她休息,謝劉氏也不肯她做飯,只讓她休息,是以她很是閒適了兩天。
回了阮府之後沒什麼特別的,仍是做著每日的活計。
謝晚躲在小廚房縮著手腳,不時的給泥爐添一把柴火取暖,風刮的木窗吱呀作響。
「過幾日怕是要落雪了。」弄兒在爐邊做著針線活,手中的棉布被剪裁成合適的大小,中間還填了棉絮,是做給謝晚的裌襖。
跺了跺腳,謝晚有些哀怨的說:「實在是太冷了,我都不想動了。」
能穿的都穿上了,好在阮府也算大方,發的冬襖還挺厚實的,可是她還是覺得冷的慌。
那邊燒著的熱水呼呼作響,謝晚趕緊去倒了兩杯,遞給弄兒兩人捧著取暖。
「我總覺得咱這小廚房該修修了。」謝晚抱怨道:「你看那窗戶上糊的,還是夏天的薄紙,也該換上牛皮紙了。」
「可別,」弄兒卻是不同意,「那牛皮紙一糊上,整個屋子黑漆漆的跟夜裡一樣,慎得慌。」
謝晚一聽也是,牛皮紙擋風是擋風,可是太不透光了,她們也不跟主子們一樣可以點那麼多燈,心裡哀歎著為什麼沒人發明玻璃啊!
她倒是想,可惜沒這個能力。
兩人胡謅了一會兒,眼看著就要到時辰給大娘子備晚膳了,謝晚不由得有些發懶。
冷的不想侍弄那麼多的東西。
「晚上不如吃暖鍋算了,」謝晚拍了拍大腿,愉快的決定道:「又暖和又好吃!」
「暖鍋?」弄兒歪頭想了想,「能行嗎?」
這也算是謝晚的意外收穫,那日在大廚房翻翻撿撿的讓她找了口黃銅的炭爐鍋子出來,原來大越這個時候已經有了火鍋,不過和後世還是有些差別。
這個時候的火鍋被稱為暖鍋,只是用來冬天裡保持湯羹類菜餚的溫度,例如燉肉什麼的不至於那麼快涼。
所以弄兒在聽說暖鍋的時候才覺得這麼單調會不會大娘子不樂意。
謝晚笑了笑道:「放心吧,保準好吃。」說著便起身拉起弄兒,「等會兒啊將大娘子那份做好,咱們也吃那個!」
在櫥櫃裡將黃銅的炭爐鍋子找了出來,就著溫水洗乾淨放在一旁。
小廚房常年備著高湯,半隻火腿外加一整只老母雞,咕嘟咕嘟的早燉成了奶白色,這下子連湯底都省得再做了。
既然沒什麼特別麻煩的,謝晚動作是慢慢吞吞的。
阮府有地窖,雖說冬日裡沒什麼新鮮蔬菜了,但是大白菜、白蘿蔔、南瓜、萵筍等蔬菜還是有儲備的,謝晚每日也會拿回來些。
挑挑揀揀了幾樣蔬菜,洗淨去皮全部切成薄片,在讓不明所以的弄兒在淺口的盤子裡擺的漂漂亮亮的。
接下來取出了羊肉來,刀不夠快,她只能盡可能的切薄一些,再在盤子中擺成花的形狀。
「你準備這些幹什麼?」弄兒看她三下五除二就弄出了好幾盤子的東西,可惜都是生的,不由的問道。
謝晚說:「這叫打鍋子。」
「打鍋子又是什麼?」弄兒不知道她從哪裡來的這麼多奇思妙想。
「就是將這些東西在鍋子裡燙熟,」謝晚解釋道:「想吃什麼便燙什麼。」
弄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反正她已經習慣了聽謝晚的,反正至今為止沒吃出什麼事來而且每次都很美味。
謝晚看著葷菜還是太少,於是又剖了條青魚,片成了晶瑩剔透的魚片。
想了想,又加了半塊鮮豆腐。
而在天氣還未這麼涼的時候,謝晚也做了些炸貨,如蛋餃、豆腐泡等等,此刻也都可以拿來打火鍋了。
一邊準備,謝晚一邊想起了以前吃過的麻辣火鍋,鮮辣爽滑、唇齒留香,一頓吃下來大汗淋漓,只能用一個字形容——爽!
可惜這個時候似乎還是沒有辣椒的,平日裡用來調辣度的只有茱萸、花椒等等,實在是少了很多樂趣,不過謝晚也在試驗如何用這些僅有的調料做出類似的辣度來。
待火鍋的材料都準備好了,謝晚又撿了茄子出來夾著肉餡炸了幾個茄盒,表示自己不僅僅是偷懶。
將高湯在大鍋裡燒開,加入鹽巴和姜調味,接著倒進暖壺,待去了大娘子那邊再倒出來。
這一路上寒風颯颯的,不小心就要撒個滿地呢。
至於蘸料,謝晚是清楚大娘子還是能吃一些辣味的東西,上次用茱萸做了道菜她可是吃的很開心。
於是油鍋裡加花椒炸了點麻油,加入搗碎的蒜末、鹽巴和少許的醋。
待準備的差不多了,大娘子那邊每日來幫忙端膳食的小丫頭也來了,進來便脆生生的喊了聲:「謝娘子安好。」
謝晚如今也是紅人,起初對她們這般討好的態度還有些不自在,後來倒也習慣了。
吩咐那丫鬟拿好食盒,這次東西較多,謝晚也只得讓弄兒也幫幫忙。
三個人抱著黃銅炭火鍋子、拎著暖壺、提食盒,頂著冬日裡的寒風有些步步維艱的往清芷榭行去。
待到了清芷榭,幾人的臉上都被刀子一樣的寒風吹的通紅,進了屋子才直覺一股熱氣襲來,渾身舒服多了。
一進門便自有人過來接過了幾人手中的物什,還有丫鬟有眼力價的替謝晚解披風。
弄兒不禁側目的看著那丫鬟小心的解開披風,又朝後間走去,想必是拿去掛起來,便有些咂舌的想原來謝晚在大娘子這兒已經這麼受寵了。
「晚娘。」似乎知道她來了,裡間穿來大娘子軟綿綿的聲音,還夾著嬤嬤們勸慰她不要出來的動靜。
謝晚搓了搓手,示意弄兒跟著她進去。
弄兒一低頭好似有些為難,朝謝晚搖了搖頭。
看她並不想進去,謝晚也不強求,便小聲的跟她說:「我一會兒就回去,你等我開飯吧。」說罷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弄兒會意的點頭。
待幾個拿著東西的丫鬟隨謝晚進了裡間的時候,大娘子已經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前了,看到她便問:「今日吃什麼?」
不得不說謝晚的廚藝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大娘子每日可是很期盼著用膳的時間。
謝晚笑著跟大娘子請了安,便讓人將鍋子置於桌上,自己又用火鉗從炭盆裡夾了燒紅的炭,又從暖壺裡將高湯倒了進去。
白稠的湯汁很快填滿了鍋子,其他的丫鬟婆子也已經將那些還生著的菜餚擺好。
「今日吃打鍋子。」謝晚將蘸料端了出來,放在大娘子的跟前笑著說。
大娘子歪了歪頭,看著滿桌子的食材有些不知所措,謝晚站在她的側邊,胸有成竹的拿了一雙筷子,夾了薄薄的一片魚肉。
鍋子裡的湯水本來還未涼,很快就沸騰了。
謝晚筷子並未鬆開,魚肉在滾沸的湯水裡上上下下了幾回便變成了白色。
掖著衣袖,謝晚將魚肉置於大娘子的碗中。
大娘子在謝晚的示意下,把魚肉放在蘸料裡滾了滾,便有些遲疑的送進嘴中。
謝晚看到她眼睛一亮,便知道大娘子是喜歡這口的,有些得意的說:「這便是打鍋子。」
「好吃。」大娘子的眼睛笑的瞇成了一彎月牙,對著謝晚說。
看她喜歡,謝晚又燙了羊肉給她,順便將不易煮熟的白蘿蔔片、南瓜片等放了一些進去,還有越煮越好吃的豆腐和一熱便能吃的炸貨。
大娘子第一次吃到這種需要燙熟的東西,只覺得配著高湯和蘸料,肚子裡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可是她還小不能自己動手,只能苦了謝晚在一旁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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