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婉只覺滿腹惱火,剛要反駁,眼神卻觸碰到安馨冰冷的眸光,臉色驀地一僵,微微心虛道:「姐,這簪子你不是給了我嗎?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理?」
安馨淡淡道:「我何時說過給你?拿來!」
安婉驀地護住簪子,這簪子可是價值五座城池呢,怎麼能再還回去!?
安馨沒心情和她糾纏,抬手就向安婉手中抓去,指尖還未觸碰到她的身子便聽她「啊」的一聲,接著身子向後踉蹌了一步便摔了下去。
安馨驀地一怔,接著身後傳來驚呼聲:「婉兒!」
安婉摔在地上委屈的大哭起來:「娘!娘!姐姐打我!」
徐若蘭慌忙將她扶起道:「你姐姐如何會打你呢?沒事吧?摔疼了沒有?」
「娘,您怎麼能這般偏心,明明是姐姐推了我一把!娘,女兒回來的是不是很多餘?女兒乾脆再去外面流浪好了,被人白眼欺凌,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安婉不斷哭鬧。
徐若蘭一聽這話立時軟了口氣安撫道:「好了好了,是你姐姐不對,她不該推你,別哭了,啊。」
安婉抽噎著望向安馨道:「姐,你若是想要拿回簪子,給我說一聲便是,我定會還你,你為何出手來搶?我可是你的親妹妹啊!」
徐若蘭一怔,望向安馨。
安馨淡淡道:「既然如此,把簪子給我吧。」誣賴也好,心機也罷,若是換個人她自然不會忍氣吞聲,但眼前的人是安婉,是父母思念許久的女兒,還是她的妹妹,若是她執意與她分清誰是誰非,最終傷心的不過是父母罷了。
安婉臉色驀地一僵。
徐若蘭也道:「婉兒,這簪子非同小可,你快些還給你姐姐。」
安婉立時不滿的哭道:「娘,姐打我,您二話不說卻來讓我還簪子,您這麼偏心姐姐,那還要我這個女兒做什麼!?」
「對不起。」安馨開口,沒有任何猶豫。
徐若蘭驀地一怔,望向安馨,昔日與郡國公之女明嬌鬧矛盾,即便是滿朝大臣,天子王族在場,她這個女兒卻也不曾說一句對不起,她以為,那是她的底線。
徐若蘭知道安馨是個極懂事的,輕易不會做出欺負安婉的事來的……
「婉兒,你姐姐已經向你道歉了,快些將簪子還給她。」徐若蘭頓了頓開口。
安婉委屈道:「娘,女兒很喜歡這個簪子啦,姐姐若是喜歡,完全可以再向右相要一支嘛。」
徐若蘭驚愕道:「你這孩子,避塵珠世上只有一枚,乃是無價之寶,哪裡再找一支來!你姐姐也並非那種要人東西的人!」
安婉撇嘴道:「姐姐不是那種人,還不是要了右相的髮簪?娘,前幾日姐姐打我女兒都沒跟您說,女兒的臉為此紅腫了好些天呢!這簪子就當做姐姐的賠禮好了。」
安馨淡淡道:「娘,您先出去,我有話與安婉說。」
安婉臉色驟然一變,慌忙拉住徐若蘭道:「姐,有什麼話不能在娘面前說,你不是又要打我吧?今日便要娘親眼看看,你不過是個表面磊落,內心陰險的小人罷了!」
安馨抬手。
安婉下意識的縮脖子。
安馨的手落在她的掌心。
安婉大驚,慌忙縮手。
安馨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唇角緩緩抬起一抹和煦如春風的笑,一字一頓道:「怎麼會,姐姐才不是那種表面磊落,內心陰險的人,是不是啊娘?」
徐若蘭一見安馨露出笑顏,驀地鬆了口氣笑道:「是啊,馨兒最是懂事了!」
安馨將那簪子慢慢的,一點點的從她手中抽出來,聲音卻好似浸了涼水:「姐姐分明是表面和內心都陰險的人,懂了?」
徐若蘭臉色驀地一滯。
安婉則豁然睜大眼睛。
安馨捏住那髮簪,望向徐若蘭笑道:「娘,京城這幾日極亂,顏真安排您和爹與皇上的儀仗一同出城,您做些準備把。:」
徐若蘭急聲道:「馨兒,你呢?」
安馨微微一笑道:「娘放心,我不會有事。徐管家要留下來幫我忙,露珠和瑾兒便跟著您了。」
徐若蘭憂心道:「馨兒,你……」
「娘,姐姐她不會有事的,讓她留下來吧!」安婉開口打斷徐若蘭的話,「娘若是不放心,女兒也留下來陪姐姐好了。」
徐若蘭臉色驀地一白。
安馨淡淡道:「不用,你跟著娘回去,留下來只能添亂。」
安婉不服氣道:「姐,你能留下來為什麼我不能?難道你留在京城做的事見不得人嗎?」
安馨驟然凌厲的看了安婉一眼,卻還是壓住了火氣道:「我有要事。」
徐若蘭這才回神凝眉道:「婉兒,你怎的這般說你姐姐?你姐姐要做的可是為國為民的大好事,即便是皇上太后也是萬分嘉許的!不可再胡說了。」
安婉撇撇嘴道:「娘,我還不瞭解姐姐?她能做什麼啊!」再說了,萬一被她碰巧做成了,皇上太后定然會對她百般嘉賞,到那個時候,她這麼摳門,肯定不會想著自己。
安馨唇角的笑意越發明顯了,只是眼底冷凍的驚人,「娘,我去看看還有什麼要收拾的。」
徐若蘭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道:「馨兒,你是姐姐,多擔待些。」
安馨淡淡一笑道:「女兒明白。」
徐若蘭這才點點頭道:「你若執意留下來,娘也不能強行阻攔你,娘只希望你平安歸來,好麼?」
安馨唇角笑意漸緩,「娘放心。」
徐若蘭眼圈又紅了紅,擺手道:「你去吧。」
安馨涼涼的瞥了一眼安婉,正打小心思的安婉驟然被安馨盯了一眼,不由僵了僵,驀地移開視線,反又覺著自己憑什麼怕她,又去看安馨,才發現她早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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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看了看天色,明淨湛藍的天空不知何時飄來幾朵雲,看著看著,安馨臉色陡然大變,轉身便向家裡跑去。
徐若蘭眼見安馨剛出去又跑了回來,不由驚道:「馨兒,怎麼了?」
安馨一把拉住徐若蘭道:「娘,不要等皇上的儀仗了,喚上瑾兒他們馬上出城!」
徐若蘭茫然道:「怎麼突然這麼急?況皇上還未出城,我們如何能動身?」
安馨隨手將包裹繫上,說出的話卻簡短的很:「聽我的!」
一側安婉不屑道:「娘,我正困著呢,先睡一覺再走。」
露珠拉著安瑾匆匆走進來道:「夫人,小姐,小少爺方才不小心落水,全身濕透了呢。」
徐若蘭慌忙上前手忙腳亂道:「露珠,快去給小少爺拿衣裳來,馨兒,要走也不急這一時,你爹還在宮裡,我們還是等等他……」
安馨一把扯過安瑾道:「馬上走!」她難得嚴厲,對父母也向來是禮敬有加,驀地這麼果決,反讓徐若蘭驚在當場。
「安馨!你怎麼和娘說話呢!」安婉噌的站起身,義憤填膺。
「你閉嘴!」安馨厲聲將她打斷,卻看也不看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吩咐道:「露珠,你去叫徐管家準備馬車,府裡的東西都不要帶了,日後我會想辦法送過去。」
露珠向來對安馨信服的,小姐既然這麼說了,必定是有所原因,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安馨抓住安瑾的肩膀,俯身盯著她的眼睛道:「你是男子漢,要保護好身邊的人,明白?」
安瑾睜大了眼睛,立刻點點頭。
安馨道:「自己找身乾爽的衣裳換了,馬上到馬車前集合。」
安瑾轉身便向外跑去。
安馨自衣袖裡拿出一小袋銀子塞到徐若蘭手裡道:「娘,你們先走,我馬上通知爹,與你們在城門外集合,記住,一定先出城門,不要問為什麼,來不及了!」
徐若蘭身子微微一顫抓住了安馨的手道:「馨兒,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著急?」
「娘只需相信我,日後我定會與您解釋,沒時間了,我要去一趟皇宮,您馬上出城。」安馨抱了抱徐若蘭,轉身便向外走去。
徐海匆匆跑來,安馨邊走邊道:「無論如何要將我娘帶出京城,尤其是那個安婉,要是玩什麼花樣,把她打暈抬出去!」
徐海早已對安馨心悅誠服,連聲道:「小姐放心,只是那天蠶絲……」
安馨眸光一沉道:「天蠶絲很快就會到手,今天不要管那麼多了,先出城!」
徐海立刻道:「是。」
安馨步子極快,一轉眼出了大門,眼見一人牽著馬從門前走過,身形一動,一把扭住那人手腕,那人驟然吃痛,安馨已然握住了他的韁繩,翻身上了馬。
「啊!光天化日之下,開搶啊!」那是個年輕人,捂著手腕連連大叫。
安馨早已揚鞭,絕塵而去。
她前世跟父親去馬車騎馬對馬匹並不陌生,現在看來,多學些東西,總是能派上用場的。
馬蹄奔跑如飛,安馨一路「橫衝直撞」,在經過右相府時驀地勒住馬韁。
「顏真呢?」
相府的人霎時僵了臉色,敢這麼叫大人的,即便不認得安馨的,此時也能猜個**不離十,皆結巴道:「安,安姑娘,大人進宮了啊。」
「明河、沈卓、或者是明月,任何一個,叫出來!」
「……叫我幹嘛?」身後傳來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安馨驀地回頭,見沈卓正扛著劍站在她身後,風塵僕僕的好似剛從什麼地方趕回來。
「遣散右相府,讓他們盡快出城……你也是!」安馨扔下這句話,一拍馬臀,揚長而去。
沈卓僵著臉惱火道:「我才剛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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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真推開窗,望了一眼天色,微微凝眉道:「出城的儀仗可備好了?」
小鞏子道:「已經備好了,只是宮裡的女人們左收拾,右收拾的,盡耽誤了。」
「不管她們,先將太后和皇上送出宮,馬上。」
小鞏子臉色驀地變了變,卻不敢多問,轉身匆匆跑了出去。顏真轉身向殿外走了兩步頓住道:「明河,通知眾人,準備出城。」
明河應了一聲又道:「大人,沈卓現在怕是剛剛進城。」
顏真淡淡道:「進來就再出去,有什麼不對?」
明河頭大,抽抽嘴角道:「沒,屬下這便去下命令……」
顏真折扇驀地一撐走出殿外,遠處宮人忙成一團,宮裡的主子們嬌貴,即便出門也要將東西一律帶齊了,倒是忙壞了一眾奴才。
「大人,大人,不好了,安姑娘在宮外鬧事了,與侍衛們打起來了!」小鞏子滿頭大汗的跑來,他本要通知將皇上太后送出宮的,不料突然聽到了這個消息,便撒丫子又跑了回來。
顏真折扇一頓。
小鞏子慌忙道:「奴才回來時恰遇到明公子,安姑娘不會有事的,只是安姑娘口口聲聲要找大人呢。」
顏真驀地挑眉道:「不過片刻未見,便這般想念本相了?」
小鞏子:「……」
顏真笑盈盈道:「去,把她帶來,對了,那幾個侍衛,讓他們死去吧。」
小鞏子倒吸了口涼氣,那些侍衛何苦來著,如今這大邑上下,誰人不知安姑娘與大人的關係?他們要作死才這般攔著?
他剛才可是看到那些人動刀子了,若非安姑娘有些身手,現在說不定已經負傷了,若是被大人得知,這些人就是死怕也死的不安生了!
「大人,大人!」一個紅衣侍女匆匆跑來噗通跪地道:「大人,太妃娘娘突然病倒了,太醫院的太醫們都不在,如今宮裡一團亂,也只有大人能救太妃娘娘了!」
顏真淡淡道:「你去叫刑部的葉大人,他懂醫術。」
那紅衣侍女道:「大人,太妃娘娘說無論如何也要將您請去,否則要奴婢提頭來見,求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命!」
顏真長睫微垂淡淡道:「那你便提著頭去見吧。」
安馨遠遠的便聽到這麼一句,當下嘴角一抽,這還真是顏真的說話風格,他不願搭理的,你是死是活,與他全部相干!
但眼下不是考慮去看什麼太妃的時候,現在天雖晴朗,但不出四個時辰,就會有暴雨臨盆!斷峰山頂堆積的山石早已不堪重負,這一場大雨一旦降下,可會是一場大災難?
此事也怪安馨大意,她算準了各方面,卻忽略了天氣,時至夏日,雨水越來越多,且夏日最是多暴雨,現在無論如何要用最快的法子疏散最多的人!
「安姑娘,大人說讓您過去。」小鞏子上上下下將安馨打量個遍,確定沒有什麼傷勢,不由鬆了口氣。
安馨抬睫,卻見顏真正笑意盈盈隔著扇面向她望了過來,那神態自然是美的,可惜安馨此時沒有心情欣賞。
「要下雨了,山石一旦坍塌,後果不堪設想,無論如何也要做最壞大打算,東西南北四大城門皆開,分兵力分散百姓,四個時辰內,必須疏散完畢。」安馨一個廢字不多說,這種事,能做到的也只有顏真了,關鍵時刻,他這一手遮天的本事反能用到刀刃上。
顏真凝視了安馨三秒,而後開口道:「你呢?」
安馨抬睫,眸光烏沉,卻清晰的吐出每一個字:「去斷峰山。」
顏真眸光深深:「一個人?」
安馨唇角一抬:「你也可以再多給我幾個死囚。」
顏真合了折扇,那雙眸子便有了些黑而涼的色彩,雖瀲灩卻無波,「太危險,不能去。我現在派人送你出城。」
安馨不由笑道:「那不可能!」
顏真臉色沉了沉:「馨兒,必要的時候,要乖一些。」
安馨看他臉色沉沉,一副不高興極了的樣子,此時此刻,即便他山雨欲來,她心裡還是激盪起絲絲暖意——他在擔心她。
安馨驀地變卸去了全身的緊繃,望著他的眼睛,軟軟笑了笑。
顏真身子驀地一顫。
「必要的時候,大人也要配合一些。我熱愛生命,熱愛生活,不會去找死。」安馨將那枚髮簪攤開,避塵珠綻放盈盈光輝,周圍霎時明淨如初。
「避塵珠可以辟去一切毒氣,這個秘密,便是你怕也不知道。」
顏真眼睫顫了顫,卻直直的望著她的眼睛:「我從不做不確定的事。」
安馨轉身就走,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與其廢話,不如想辦法對付斷峰山上的石頭!
顏真一把扯住安馨手腕淡淡向一側吩咐道:「叫青龍白虎來見本相,另外,把左相請來,便說本相在此等他。」
小鞏子慌忙道:「大人,左相此時正在暖心閣,奴才這便著人去請。」說罷匆匆跑開。
安馨只覺世間緊迫,奈何眼前人不鬆手,還慢悠悠的樣子,著實惱人,乾脆俯身張嘴便對著他手腕咬去。
顏真驟然吃痛,哭笑不得的盯著她:「這是餓了?」
安馨惱火道:「顏真,你放開我,我既然決定去做的事,必然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的!」
顏真慢條斯理道:「既是餓了,本相先餵飽你,再說正事。」
都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的太對了!
「顏真,你再鬧下去,到時大家都得死!」安馨上火,抬腳就踢。
顏真避過,一把將她扯入懷裡道:「要死也是死在一起,咱們不如就此做一對鬼夫妻,倒也逍遙自在!」
安馨嘴角一抽:「說正事呢!京城十萬百姓,難道你想讓這裡變成一座鬼城!?彼時,你倒是可以接著做你的鬼相!——姑奶奶還沒活夠呢!」安馨說著說著就要發飆。
顏真驀地笑道:「去斷峰山做什麼?」
「那些石頭隨時坍塌,必須想法子禁錮,這樣時間還可以拖的久一些!」安馨這個時候,也來不及賣關子了!
「哦,本相早讓人禁錮過了,支撐個十二八天的沒問題。」
「顏真你放手!你若不放心大可以與我……你說什麼?」安馨驀地怔住,她好似聽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消息,且這個向來吐不出象牙的右相嘴裡稀奇的開始吐象牙了?
「嗯,現在先商議如何疏散百姓,當然,馨兒若是餓了,本相不介意先餵飽你……」顏真捧起她的臉,俯身輕啄……慢咬……
安馨抬手將他的臉推到一邊,震驚道:「顏真,你做起好事來,也像模像樣的嘛!」
顏真笑盈盈道:「本相如此體恤馨兒的心思,馨兒可有什麼回報?」
安馨心情一鬆不由笑道:「做好事不留名,哪裡還有要回報的!」
顏真抱著她笑道:「不要回抱,要回吻。」
「……顏真,你能不能有點下限!?沒看到周圍都是人嘛?……你給我老實點!不許動!鬆手!嘴往哪親呢!手往哪摸呢!無恥……」
「咳咳。」身後突然傳來咳嗽聲,兩人齊齊身子一頓。
「呃……大人,左相大人到了。」小鞏子心想大人啊大人,光天化日之下,您這是要做甚馬!?
安馨狠狠瞪了顏真一眼,不料他的手鬆都不松,安馨只好訕訕的偏頭望向一側,景嵐正眸光淡淡的望著她。
那眸光太過冷淡,亦或者說太過高潔,讓安馨莫名生出一種不自在來。
顏真唇角抬了抬笑盈盈道:「左相大人來的不巧,看到了些不該看的,不要見怪。」
安馨嘴角僵硬,話,不是這麼說的吧,右相大人!
「右相何事,還請直說。」景嵐眸光淡淡移開,落在顏真身上。
「馨兒夜觀天象得知即將有暴雨傾盆,斷峰山上山石鬆散,一旦落入湖中,必有大禍,京城十萬百姓,危在旦夕,左相既在暖心閣閒的看書,不如出去收攬收攬民心,便想法子,將這十萬百姓疏散了吧。」顏真懶懶笑道,說出的話,可真不讓人喜歡!
景嵐笑了笑道:「右相向來兼顧朝政,這等小事,想必不在話下,本相有要事在身,怕是擔當重任了。」
顏真笑意疏懶道:「左相一向勤政愛民,百姓生死大難之際,必當奮勇出手才是,本相一向奸詐,自然是不願管那些百姓死活的,想必左相定會心有不忍,救百姓於水火。」
景嵐眸光淡淡,唇角的笑意似有若無,視線落在安馨身上卻莫測了幾分,倒讓安馨越發尷尬,推了一把顏真,顏真紋絲不動,安馨暗暗掐了他一把,顏真這才不情不願的埋怨道:「馨兒,你那麼用力摸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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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兒們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