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至案發現場安馨便頓住腳步,根據楊虎的介紹,說屍體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夜裡十一點左右,按照古代的時刻也就是子時,因昨晚下過一場小雨,道路微微有些泥濘,通往水月柔居住的房間的路上佈滿了腳印。
安馨並未直接向廂房內衝去,那水月柔的屍體怕已被人收斂,現場已經被破壞了,她必須要收集僅剩不多的線索。
楊虎一到,義安縣的縣令便迎了出來,他滿臉冷汗,急匆匆道:「有人揭榜了嗎?時不待人吶!」
「揭榜的人便是他。」楊虎將安大明一把推了出來,安大明鼻青臉腫的縮著身子,自然這傷勢全拜安馨所賜。
那義安縣的縣令名喚王白石,為人並不壞,但卻是個懦弱的,畏懼強權強勢,做事很少邁大步,很小家子氣,也只有在屬下面前擺擺官架子。
此時一看安大明狼狽猥瑣的模樣,立時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道:「就是這麼個不中用的?楊虎啊楊虎,上頭下了令,只有三天時間,破不了案,你我的腦袋都保不住!」
楊虎為難的看了安大明一眼道:「大人,這個案子蹊蹺,卑職等了一下午都沒人來揭榜,好不容易來了個揭榜的,也不好趕走,如今病急亂投醫,死馬當做活馬醫好了。」
王白石不信任的看了安大明一眼道:「如果你破不了案,就跟著我一塊砍頭吧!」
安大明嚇的一哆嗦,接著褲襠濕了一大片,那沒出息的樣子讓貪生怕死的王白石看的都要鄙視了!
「大人。」一個衙役跑過來湊到王白石耳側耳語了幾句,王白石臉色一變,背脊都禁不住彎了,顫抖著聲音道:「真的來了!?」
「是。」
王白石雙腿發軟,旋即怒喝道:「那還不快去迎接!」
楊虎蹙了蹙眉,看王白石腿腳處亦濕了一大片,無奈的歎了口氣,回頭看到安馨正蹲在路側在測量著什麼,不由微微一怔。
安大明被王白石給揪了匆忙離開,院子中反而安靜了不少。
安馨指尖在一處草間處停頓了一下,而後小心翼翼將那草尖摘了下來,細細打量,這草尖微微暗淡,用手去捻草尖時,指腹上會出現淡淡的紅色,安馨將指腹湊到鼻下嗅了嗅,而後眉梢微微一挑。()
「發現了什麼?」身側傳來聲音,安馨回眸一看是楊虎,便微微笑了笑道:「沒什麼,咦?我大哥呢?」
楊虎「哦」了一聲道:「前院許是來了了不得的人物,大人帶著他去迎接了。」
「了不得的人物?」安馨語氣雖是疑問的,但顯然並不關心這個話題,她起身雙手背在身後,順著青石路緩步走著,步子說不出的奇特。
楊虎不由的便跟著她道:「是,水月柔本是待選入宮的秀女,留在這水月閣,正是為了等待宮裡來人將她接走。唉,她倒是縣裡不多見的才女,寫得一手梅花小楷,卻因不願入宮,就這麼消香玉損了。」
安馨在一片草地前停了下來,那草東倒西歪,似是被什麼壓過,有幾處草被碾碎和泥混在一起,有些淒慘。
安馨圍著草叢轉了兩圈,而後在草叢裡一陣摸索,最後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細細打量。
楊虎偷偷瞄了一眼安馨認真的神色,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女子,她不說話時身上便有一種冷冽清拔的氣質,她說話時又有幾分明媚的春色令人心中漸暖。
然而他離她這樣近,卻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寫得一手梅花小楷?」安馨突然反問。
楊虎一怔,他以為她剛才根本沒有聽自己說。
「嗯,水月柔臨死時留下了一封絕筆信,正是用梅花小楷寫的,那些字的筆跡與她以前留下的字跡是相同的。」楊虎慌忙道。
安馨驀地沖楊虎笑了笑道:「楊大哥,我可以看一下那封絕筆信麼?」
楊虎被她的笑晃的怔了怔,下意識道:「好。」轉而又覺著有些不妥,忙又解釋道:「可是那信收在縣令大人那裡被做為重要證物,想要觀看需向他請示一番才可。」
安馨起身道:「兇案現場動過麼?」
楊虎道:「除卻水月柔的屍體,動的不多。」
安馨頭痛,什麼叫做動的不多。
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兇案發生的第一現場是發現真相的最重要場所麼!?不過這一點倒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內。
楊虎推開房門,門內房間一看便知是女子閨房,一切擺置齊整,自然可以排除其他死因。
楊虎道:「她便是死在床榻上的,這個房間並沒有暗門,想要離開只有門窗這兩個地方,但我們衝進來時發現門窗都是在裡面卡住的,所以我們猜測她是自殺而死,也確實在她體內發現了砒霜。」
安馨盯著門看了半響才反問道:「砒霜?」
楊虎點頭,見安馨根本沒有看自己又道:「是的,一種很厲害且並不少見的毒。」
安馨望著那扇門,古時的門不似現代那麼高級,所謂的在裡面反鎖不過是將門在裡面插上而已,安馨望著那插門的橫木,並沒有磨損的痕跡,她轉身又走到窗側,窗戶也是自裡面反插上的,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難道僅僅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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