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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第17章 一問三不知 文 / 梅聽劍

    當白莎莎和格斯雙雙睡醒時,果然已經是黃昏時分。威拉德還保持著白莎莎入睡時的姿勢,看起來似乎連一分都沒有挪動過。

    白莎莎揉揉眼睛再三確認了一下後,忍不住問:「威拉德,好幾個小時了……你不會真的一動都沒有動過吧?」

    威拉德:「是的,大小姐。」

    「你也不用這麼認真吧,是不是身體都僵了……」白莎莎瞬間覺得自己借他肩膀睡覺簡直好像在欺負人一樣。

    威拉德:「不用擔心,如果有危險靠近的話,在下依然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絕對不會影響行動。」

    「……」白莎莎再次深刻的感受到自己和這幾個男人果然是不同次元的生物。羅茲也好,格斯也好,威拉德也好,經常雞同鴨講,關心的地方和講話重點完全不在一個平面上……

    「好吧。」她已經被深深的挫敗感給折服了:「總之,你先睡會。如果真的之後由於這類的原因出現致命失誤可不是我想看到的。」

    威拉德:「……是。」

    白莎莎用眼神催促著威拉德睡去,看到他的呼吸漸漸變得舒緩綿長後,終於放心得轉向格斯,

    不出所料,果然這貨又拿著本魔法書看得津津有味。

    白莎莎裊裊婷婷地緩步走過去,然後一把搶走他手上的書。接著她慢條斯理地整整裙子,姿態優雅地坐到他面前,默默地看著他不說話。

    格斯不知道她又準備搞什麼新花樣,只好深深皺著眉頭回望她。可憐他狂拽霸酷叼了一輩子,現在卻搞得只要一看白莎莎的臉就條件反射的一臉牙疼表情。

    「噗。」看到他的表情,白莎莎忍不住大笑起來:「別這樣,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光明正大報復我的時候到了,我該吃藥了……」

    白莎莎一邊輕輕咳嗽著一邊盡量不去看格斯煮藥,不然等會喝的時候心理壓力顯然會變得更大……

    很快一股難聞的氣味在森林中瀰漫開來,威拉德聞到這個味道迅速驚醒甚至瞬間擺出了備戰姿態,在白莎莎解釋安撫了一番後他才再次睡去。

    殺人藥水製藥成功,白莎莎一邊捏著鼻子喝藥一邊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回頭問格斯:「我們現在到底是在薔薇帝國的哪裡啊?離奧亞有多遠?大概要走多久才能到奧亞?快一一回答我。」

    格斯:「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回答完畢。」

    白莎莎看到格斯眼睛裡寫滿了「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回答你」的嘲笑之意,差點把手上的藥直接糊他熊臉上。

    「看起來你好歹也在這裡附近住了很久吧,怎麼連自己住哪裡都不知道啊?!而且這深山老林,谷口的霧又有毒,你的食物材料到底是哪裡來的啊?!難道你搞了一堆骷髏來種田這麼拽?但我也沒看到谷裡有田啊?」白莎莎只覺得格斯的槽點多得吐都吐不完……

    格斯:「這地方是父親大人帶我來的,當時我還很小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並不知道這裡的地名。之後的某天父親失蹤,無奈之下我偶爾也會到最近的城鎮裡去採購,但是只需要買到要的東西就好,知道那種地方叫什麼名字有任何意義嗎?反正隨著時間的變遷,地名什麼的都會改變吧,誰會記那種無聊的事情。再後來羅茲把這裡當成藏贓物的倉庫後,我也就不用再出去了,需要的東西只要讓他帶回來就好。我對外面的事情本來就沒有興趣,如果不是你,我也許會永遠呆在那裡,完全不需要再接觸外面的世界……」

    格斯說到這裡突然閉嘴不說了,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彷彿是想起了什麼不願回想的回憶。

    可是他這麼一段話,只會讓白莎莎更好奇,想知道更多的事情。比如說格斯父親為何失蹤,母親又去了哪裡?羅茲是怎麼和他認識的?之前知道他有空間戒指後,就覺得他不想離開城堡的理由完全站不住腳,明明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都能塞進戒指中。而且他那時明知道追殺白莎莎的人是擁有國家級別力量的,搞得不好開個軍隊過來都有可能。居然還在掙扎著要求留下來,一定有更深層的原因讓他不願離開那裡。

    最可疑的是「反正隨著時間的變遷,地名什麼的都會改變吧」雖然這句話也算是沒錯,但通常一個地名完全變更至少需要幾百年的時間吧……?

    「格斯……」白莎莎剛開口就看到格斯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她,眼睛裡沒有通常的憤怒之色,卻充滿了厭惡和絕望的情緒。他不希望再繼續這個話題,但只要白莎莎有一丁點興趣,他就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他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如此過份地對待過白莎莎,當然對方也沒有義務照顧他的心情。不論有多不情願,在契約上輸了的他現在只是一個任人魚肉的奴隸。

    「那個什麼,我想起來了,光喝了藥,我們還沒有吃飯呢。」白莎莎心裡的疑問已經堆成了山,卻只是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笑笑說。

    「…………」格斯神情複雜的看著白莎莎的背影,最終卻只是從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隨手召出了幾隻骷髏。

    ………………

    吃飽喝足後,格斯居然主動找白莎莎說話:「女人,雖然對方沒有光明正大的通緝你,但是如果有需要過一些關卡或是要去城鎮的時候最好還是稍微變裝下吧?」

    白莎莎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忍不住踮起腳摸了摸格斯的額頭,感受到對方額角青筋隱隱暴出後,用一種驚歎的語氣說:「好像沒發燒啊?你居然會主動為我著想,等會是不是要地震了,還是有強颱風要來?」

    格斯強忍住自己想要馬上拍掉那只亂摸小手的**,繼續說道:「靈魂契約的主人如果死了的話,僕人可是要陪葬的。雖然你估計也就只有一年壽命了,但我也不想更早就死。為了我自己著想,當然還是要讓你盡量不要遇到危險。我有一種草藥可以讓頭髮改變顏色,雖然算不上什麼大的變裝。但是考慮到暗部也不一定人人都有你的畫像,很可能指令是類似注意16歲左右銀髮藍眼的女孩這種,改變髮色也算是聊勝於無。」

    「哇靠,染髮?這麼先進?有幾種顏色可以選?老闆!來個色板看看,洗染燙一體多少錢,打幾折?」白莎莎馬上來了興趣,張嘴就是一通胡謅。

    「只有黑色能染。不過你怎麼知道是染的,不是喝的藥水之類?羅茲和你說的?他說外面沒有其它人會改變頭髮顏色的。他那頭金髮去偷東西太顯眼了,所以基本每次都會求我給染成黑色再出手。」

    「只有黑色太可惜了啊。另外這個可不是羅茲告訴我的。你要知道本大小姐是無所不知的,任何企圖欺騙隱瞞本大小姐的行為都是自尋死路。」白莎莎騙人的本事果然好像是天生的,她給自己定了身份後就開始十分入戲得把自稱改成了本大小姐。

    大瓦罐再次沸騰起來,同樣是黑色的水,不過這次藥水的氣味是一種微甜的花草香。白莎莎長噓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如果和那個殺人藥水是一個氣味,根本就不用變裝了,往身上隨便哪裡一澆,五十米之內的人都跑光了。

    白莎莎記得前世的人們染髮時都要套個塑料手套,以免把手也染黑了,所以她看到格斯沒有套任何其它東西直接伸手拿起她的頭髮時顯得很驚訝:「你這樣,手不會也變成漆黑一團嗎?不要告訴我用清水洗洗就可以洗掉?那一旦下雨或是意外沾到水我不是就完蛋了?」

    「用來染髮的材料是一種叫無心果的藥草果實,這種果實裡包得滿滿都是黑色漿水,沾上任何東西干了後就幾乎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洗盡。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幻想花的藥草,它的花汁看起來完全透明,沒有任何顏色。可只要輕輕一擦就能輕而易舉地把無心果的黑色全部消除。奇怪的是有無心果的地方不遠處一定會有幻想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所以我等會再用幻想花液洗一下手就行了。」格斯平時不喜歡說話,但似乎談到魔法和他的藥物時就經常不自覺地滔滔不絕。

    格斯的動作顯得十分輕柔又迅速,白莎莎滿頭銀色長髮漸漸地全部被染成黑色。

    她閉上雙眼享受著:「你這麼帥活又熟練,如果真去髮型店當理髮師,指名你辦vip卡的妹子肯定堆成山。」

    「…………???」格斯只覺得提到染髮後白莎莎的思維好像一下子就上升了不知道多少高度,說出來的話各種高深莫測。

    威拉德醒來後看到黑髮的白莎莎果斷吃了一驚。白莎莎與他又解釋了一番,然後看了看他偏深粟色的頭髮說道:「唔,你逃出來對方肯定也早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派暗部一起找你。要不要也染個?……」

    格斯打斷了她的話:「你當我存的無心果是無限的?」

    白莎莎撓了撓頭:「好吧,威拉德的頭髮顏色比較深,感覺好像染了也不一定有什麼效果……」她這麼說了威拉德自然沒有異議。

    她又想了想說:「我們還是先找到一個城鎮再說吧,到時候我和威拉德留在鎮外,格斯你進鎮打聽一下我們到底是在哪裡,怎麼去奧亞。我最初是從皇都逃出來的,現在應該也離皇都沒有太遠。而威拉德說皇都在薔薇帝國的中心,那要到達奧亞肯定還得長途跋涉。我的身體經不起折騰,我看到在空間戒指裡還藏了不少錢。找到城鎮的話就買輛馬車,這樣路上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而且這樣才像生病出門的大小姐嘛。」

    她又低頭捏了捏自己身上這件可以從頭罩到腳的法師長袍道:「嗯,另外再給威拉德也買件這種法師袍吧。雖然看起來有點可疑,不過遮臉真的很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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