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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第16章 決心 文 / 梅聽劍

    白莎莎盡情的折騰完了格斯。

    之後她便支使著威拉德把這裡的落葉收集起來堆成一堆號稱要睡得溫暖一些。趁威拉德離兩人有些距離,她悄悄地問格斯:「這個世界有沒有什麼追蹤系的魔法或是道具那種,可以定位在某個人的身上,然後從遠處追查目標的下落或是進行監聽什麼的?」

    格斯撇了一眼威拉德,冷哼道:「可憐這個男人恨不能把心挖給你,你卻一直在懷疑他。老實說你想像能力太豐富了,至少在我的認識範圍內沒有這種的魔法和道具。」

    白莎莎:「我又沒說他是間諜……但是也有被其它人利用的可能性啊。我這不是謹慎嗎?」

    格斯:「切,懷疑就懷疑,還解釋什麼。」

    白莎莎:「好吧,那我們討論一下,你的認識範圍是否可靠啊?這個世界上的魔法這麼多,你不知道的也有很多吧?」

    格斯:「懷疑完他又懷疑我嗎?女人,你還真是沒個完了?」

    白莎莎笑瞇瞇地說:「我才不會懷疑你的「忠心」呢,我是懷疑你的能力啊,你看我弱成這樣。你都能輸給我了,能強到哪去啊?」

    格斯:「…………」

    白莎莎使出會心一擊,格斯已身受重傷……

    威拉德似乎已經看出來白莎莎是故意遣開他和格斯單獨交流的,他撿完了落葉就十分自覺的站離他們兩個一段距離。

    折騰了一夜,白莎莎早已精疲力盡,確認過應該沒有此類的魔法和道具,她也就放心了。

    初春的風在正午或是午後有陽光照射的地方會顯得相當暖和,但在這深深的森林裡只能感覺到樹蔭下風中一絲絲的涼意。白莎莎要睡時才發現自己以為準備萬全,卻只在空間戒指裡備藏點食物,沒準備個被子啥的。她臨時沒收了格斯的法師斗篷裹在自己身上,走到威拉德鋪好的落葉上坐好後,依然還是覺得冷得打顫。於是乾脆就厚著臉皮直接靠在威拉德身邊取暖。還美其名稱,如果有危險可以讓威拉德第一時間保護到自己。

    格斯是個夜貓子,他通常一到晚上就像打了雞血,而太陽一升起來又馬上萎靡不振。平時白莎莎如果不呼喚他,他從來都是睡到黃昏才起來,然後又是一整晚的通宵,頗有點深度宅男的味道。目前他已經處於反應比夜裡要慢半拍的節奏中去了。

    再怎麼說他們也處於被追殺的狀態,不知道是否有追兵會追上來。同樣一夜沒睡的威拉德馬上主動向白莎莎請求擔任守夜,哦不,是守日的工作。

    有威拉德這麼可靠的守衛,白莎莎頓時安心的陷入了夢鄉。

    但事實上這個團隊最需要休息的人就是威拉德。為了不跟丟之前刺殺白莎莎的隊伍,他起碼已經有三天三夜沒有好好合眼。而且魔法師進入刺殺小隊後,隊伍裡有著大量對於跟蹤和反跟蹤最有經驗的刺客隊友,任何一點小疏漏都會造成失敗。威拉德不但沒有合眼,而且他的神經隨時都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弦,沒有一刻可以放鬆。所幸的是他們的隊裡有一個對於戰士騎士來說算是相當身嬌體弱的法師,無法不停歇的長途跋涉,經常需要停下來休息,所以威拉德還可以相對來說保持較遠的距離追蹤,並且偶爾有時間喘口氣。

    威拉德不是超人,這三天的體能消耗很大,又幾乎沒有休息,現在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得極其沉重,全身的肌肉甚至連骨髓裡似乎都開始發出酸痛,整個人生出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

    如果白莎莎知道威拉德的狀態,她肯定會把格斯一腳踹起來,然後命令威拉德休息,但現實是她完全不知道,愜意地呼呼大睡著。

    威拉德正襟危坐著,盡職的留意著周圍的狀況。只是白莎莎離他如此之近,少女獨特的體香幽幽的在他身畔縈繞著,那嬌小的身軀與他相依處傳來溫軟的觸感。威拉德一邊努力抑制著自己內心莫名的躁動,一邊眼神忍不住停留在了白莎莎右手猙獰的傷痕上。

    格斯和白莎莎兩個人受傷後,都很快用格斯的紅色藥水來進行了治療。不知道為什麼同樣的傷格斯恢復起來要快得多。當時灑完紅色藥水沒多久,格斯就可以一瘸一拐的走路了,兩天之後甚至連疤都沒了。而白莎莎雖然用了藥水後也很快止血,但是其實到現在才隔了幾天的時間她的疤痕還是非常明顯。相對於白莎莎嬌小白嫩的小手來說,這傷疤上猙獰的皮肉翻裂與周圍細膩的皮膚形成了觸目驚心的視覺效果,再加上手掌和手背上同時都有疤痕。威拉德完全可以想像當時傷口被銳器對穿撕裂的慘痛程度。當白莎莎將這個傷痕特意展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威拉德的心裡馬上浮現出的是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她相當於無意中給威拉德上了次刑,而且遠比修伊在牢裡為不引起懷疑所上的那些刑法要重。要讓威拉德選的話,他肯定情願被牢裡那堆刑具輪流來上一遍,也不願看到白莎莎受傷。

    按照青梅竹馬的聖騎士修伊的話來說,威拉德這個人是個天生的騎士,騎士中的騎士。從小他的人生目標就特別的明確,他對於那些傳說故事中的騎士永遠帶著崇敬的心情。當他成功當上皇家騎士,向公主發誓效忠後,自然將騎士精神發揮到極限。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會在自己還活著的情況下,讓發誓效忠的對像受傷,而此時甚至他都不在她的身邊。

    白莎莎並不清楚之前她提出讓威拉德再次確認是否效忠,其實一般來說對於將榮譽看得重過生命的騎士來說幾乎可以算是侮辱。對於一個真正的騎士來說,一旦發誓效忠則永生不會改變,他們的承諾是用鮮血和生命去執行的。

    不過威拉德本人倒似乎覺得白莎莎對於自己忠心的懷疑理所當然。一個不能保護好自己效忠對像的騎士還能算是一個好騎士嗎?對於威拉德來說,答案顯然是否定的。所以在他向白莎莎重新效忠時。也是再次在內心向自己保證:無論付出什麼樣的價值,絕對不會再讓白莎莎受到任何傷害。

    在他看來白莎莎之後就應該懲罰他的失職了,但結果她卻是顯得很受寵若驚的樣子接受了他的效忠。主人覺得沒什麼,威拉德自己卻不能原諒這樣的過失,也許他明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態還向白莎莎提出守衛的工作,是一種刻意的自我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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