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恭喜你。」看著她,卓以甜不知為何有種想哭的衝動。初中三年,高中三年,她們一起走過了歡笑痛苦,如今看著她結婚,她還真有種像是嫁女兒的感覺。
卓以甜紅紅的眼眶讓森暖暖也跟著紅了,「哎吆,不要這樣嘛。你這樣我也想哭了。」她伸手抱住她,感動得嗓音都在顫抖,隨時有哭出來的可能。
「別哭啊,今天可是你的婚禮,你怎麼能哭呢。」卓以甜輕輕的將她推開,竭力將盈滿雙眼的淚水逼了回去,用最真心的祝福笑容看著她。
正值這時,準備室的門被敲響了。
以為是來催人了,森暖暖問也不問就說了聲:「進來。」
門被緩緩推開,然而出現在門口的卻不是她預想之中的人,而是許婉瑩!
乍一看到穿著鮮紅禮服的許婉瑩,卓以甜愣了愣,但很快就轉過頭不再看她。
森暖暖覷了眼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卓以甜,轉過頭冷冷的看向許婉瑩道:「好像記得我跟你不熟吧?」
森暖暖的態度讓許婉瑩面子有些掛不住,一抹鄙夷自她眼底一閃而過,她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了句不知道什麼,接著堆起笑道:「恭喜你啊暖暖,這是我和城送你的結婚禮物。」說著從身後拿出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她的面前。
森暖暖接過打開,是一條精緻的鑽石項鏈。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許婉瑩想像之中的驚艷表情,反而重新將盒子合上,然後扔給她。「這麼老土,你給誰戴啊?給我媽咪都嫌俗!」語氣之中僅是對她的輕蔑。
「還有,你穿這麼紅是做什麼?跟我搶風頭啊?」森暖暖毫不留情的批評。
「你!」笑容凝固在唇角,許婉瑩的表情隨即變得非常難看。
見狀,站在一旁的卓以甜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道:「暖暖,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就算不喜歡也要收下。」她知道她是為自己出氣,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卓以甜的好言相勸讓森暖暖這才收起了表情,「放那吧。」她用下顎指了指桌子,回到沙發上坐下,不再理她。
「抱歉。」卓以甜從許婉瑩手裡接過禮物放到一邊。
「沒事。」許婉瑩露出一抹無所謂的笑,眼底卻寫滿了對她的厭惡。美目一掃卓以甜,她笑道:「糖糖,你穿伴娘服還真好看呢。」
卓以甜低頭看了看穿著裸肩及膝禮服的自己,沒有多大的表情。
「再過不久就是我跟城的婚禮了,到時候我也希望你能夠做我的伴娘。不知道可以嗎?」她嬌笑著問道。
卓以甜的表情一滯,正想開口說什麼之時,卻聽得許婉瑩又說道。
「奧,對不起。我忘了,到時候你應該已經回美國,沒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了吧。」許婉瑩一臉得意地望著她,撩了撩自己的頭髮。「城還是等我,那麼我先走了。」說完留下一連串的嬌笑轉身離開了準備室。
看著她越來越遠的背影,卓以甜的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悲傷…
婚禮在下午兩點開始。
游**廳內,受邀前來的客人在大廳內坐成了兩排,分開一條小道。鋪著紅地毯的小道上灑滿了粉紅的玫瑰花瓣,上方飄著粉色的心形氣球,小道兩邊還有泡泡冒出,如夢似幻。
新娘在這邊,新郎在那邊。
隨著悠揚樂曲的演奏聲結束,大廳內的交談聲戛然而止,婚禮進行曲緩緩響起。
走在最前面,卓以甜的嘴角自始至終帶著甜美的微笑,撒著手裡的花瓣。眼角的餘光不時的瞟著站在不遠處站在新郎森宇凡身後的卓逸城,清澄的眸底泛起一層讓人察覺不到的憂傷。
她最大的夢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他的新娘。曾經那個夢想離她是那麼的近,可是現在卻是遙不可及。
突然,斂著眸子的卓逸城抬起眼看向她,當視線觸及到一塊兒,卓以甜的手一抖花籃差點掉了下來。她匆慌的將視線移到別處,卻恰恰跟一旁的聶子皓對上了眼。
他帶著淺淺笑意的溫柔目光,似乎是在給予她鼓勵,原本驚慌失措的心頓時神奇的平靜了下來…
儀式結束,完成任務的卓以甜退到了一邊。看著與森宇凡熱情擁吻的森暖暖,她不自覺地眼眶又紅了。
「婚禮要笑。」聶子皓從後面擁住她的腰肢,將她帶進懷中。「不要羨慕,有一天我會更你更好的婚禮的。」
卓以甜沒有掙扎,就這麼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特別的安心…
這一剎那,她覺得自己有點喜歡他了。
森暖暖的婚禮,預計在海上航行兩天一夜。
偌大的大廳裡,樂曲流瀉一室,玫瑰花香盤旋在空氣上方,觥籌交錯,歌舞昇平,一片熱鬧景象。
晚餐採用了幾個人一桌的方式,卓以甜與卓逸城好巧不巧的被分到了一桌,一張圓形餐桌上,只有寥寥數個人。卓以甜緊挨著聶子皓而坐,而許婉瑩和卓逸城則是在兩人對面。
「糖糖,來吃這個。」聶子皓夾了一塊去,小心翼翼的除去刺之後,才夾給卓以甜。
「謝謝。」卓以甜感動的看著他,夾起往嘴裡塞。驀地,感覺到一道陰冷的視線迎面而來,她微微一顫,卻裝作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你們好恩愛奧,看樣子應該也能很快就吃到你們的喜酒吧。」開口的,不意外的是許婉瑩。只見她轉過頭,在看到視線停留在卓以甜身上的卓逸城之後,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她忍不住在桌子下拉了拉卓逸城的衣角。「你說是吧,城。」
卓逸城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斂下眸子,拿起酒杯喝酒。
見狀,許婉瑩只好尷尬的呵呵笑,以掩飾自己的憤怒。
聶子皓用溫柔得幾乎能掐出水來的目光看著卓以甜,道:「只要糖糖願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都可以。」那眼神是那般的真摯。
卓以甜淺淺一笑,湊在他的耳邊小聲說了句:「這種話以後再…」
只是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卓逸城手中的玻璃杯碎了,頓時所有的目光集中過去。
薄薄的玻璃杯碎成碎片,有的落在餐桌上,有的插在他的手掌中。殷紅的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溢出,不一會兒的功夫,白色的餐桌上就流有一大灘的鮮血,濃濃的血腥味在這一圈泛開。但最最恐怖的還是他那陰冷如地獄使者一般的表情,還有那深沉的能夠殺人於無形的目光…
「城!」許婉瑩尖叫了聲,表情一下子變得倉惶。「你在做什麼?你的手…」她慌慌張張的叫人去把醫生叫來,一邊從晚宴包裡拿出手帕欲將他的傷口先包上,然而他的大掌一揮,硬生生將她推開了。
卓以甜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好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當她反應過來正想站起身去查之時,他卻快她一步的刷的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不看她一眼,邁開大步向外走去。
卓逸城怪異的舉動讓一桌子的人全都給愣住了,面對他的離去,許婉瑩也匆匆跟了上去。
聶子皓將卓以甜臉上的但有全納入眼中,他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況且有他未婚妻照顧呢,你不用擔心。」
卓以甜轉過頭愣愣的看向他,緩緩點了點頭。
是啊,他有許婉瑩照顧呢…
只是眼底依舊是掩飾不住的心痛…
一頓豐盛的晚餐,卓以甜味如嚼蠟,隨便吃了幾口之後,她就借口累了回房。
「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聶子皓體貼的將她送到房門口才離開。
看著他很快消失在門後的身影,卓以甜不由的為自己方才冷落他而感到愧疚。用房卡開了門,然而她前腳才剛踏進房裡,下一秒只覺得手腕一緊,一股強大的力氣將她往裡面一拉,再反應過來之時,自己已經被壓到了門背上。
「誰唔…」一聲尖叫沒來得及出口,一隻大掌便已經摀住了她的嘴。
「是我。」黑暗之中傳來一句低啞暗藏著憤怒的話語。
熟悉的嗓音讓卓以甜一顫,一張寫滿冷漠的俊臉自腦海裡浮現而出,讓她瞬間停止了掙扎。
見她不再動彈,那一隻大掌微微鬆動離開她的嘴,倒退了兩步。
「你…」卓以甜的手往牆壁上移,啪嗒一聲打開了燈。
明亮的燈光傾瀉一室,同時也照出她腦海中那一張臉。
她呆呆的看著他,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怎麼會在這?」
此時,他的表情不再冷漠,在燈光的照射之下,顯得蒼白無力。眼神不再冰冷,眼底閃爍著波瀾,似乎竭力在隱忍著什麼。
看到這裡,想到他方才在餐桌上的怪異行為,卓以甜皺起眉頭,深吸了口氣又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聞言,卓逸城動了動唇,開口道:「我有話想問你。」
不知卓以甜是不是看錯了,竟然看到他的表情之中夾雜了一絲苦澀。
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態度,她便不在去想:「你回去吧,我沒有話想要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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