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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90章 拾月山莊 文 / 靈琲

    「彼岸花線工開彼岸,彼岸花落落黃泉,花開葉落不相見,生生相錯永無緣。」

    太初大帝忽然淡淡的念出四句詩,含笑看著明鏡兒道:「據說明日太子幼年已悟禪心,想必他早已經知道,他跟墨心此生無緣,特意用此花提醒墨心,不必對他過於執著。」看著明鏡兒,眸中意味難明。

    明鏡兒心裡微微一動,唇邊卻含笑道:「陛下說笑了,臣女與明日太子不過數面之緣,何來執著之說,況且臣女下山前,師傅曾經告誡臣女:從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由愛生怨恨,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所以……」

    桃花眼看向天邊,眸中平靜如止水,淡淡地道:「情之一字,萬惡之源。臣女不想碰,也不會碰。」

    這一句話既告訴眾人她無心於梵明日,也斷掉太初大帝心中的妄想,就不信他敢強納她入宮,除非他不想要他的帝位。

    太初大帝聞言,眼眸一暗,雙手用力的一握,一臉平靜地道:「墨心能明白就好,朕知道你一直想皓月山莊那株白茶花,今天朕就把它送給你。」

    梵明日能送她彼岸花,難他就不能送她別的花麼,回頭吩咐道:「慶順,明天就把那株白茶花,移植到墨心郡主的若水居。」

    既然梵明日為她種了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他就把白茶花種在她日常起居的地方,讓她能日夜相對,白茶花的花語是:你怎能輕視我的愛情?

    看著太初大帝手上的關節微微發白,明鏡兒心裡冷冷的一笑,福身道:「謝陛下賞賜。」真是一舉兩得的好法子,明著是給她送花,暗裡卻是為了能光明正大的派人入拾月苑。

    「陛下和明日太子皆是風雅人之人,臣弟今日也附庸風雅一回,就把齊親王府裡蓮花移植一些到若水居的池塘,聽聞池中之不乃溫泉之不,必能催花早發。」

    慵懶的聲音突然傳來,太初大帝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手上的關節更是發白得明顯。

    青之絢走上前,抬手阻止眾人行禮,含笑道:「聽聞墨心郡主自幼受到佛法的熏陶,精通佛法,佛曰:蓮有四義,墨心郡主可知道是那四義?若說不出來,你那佛心也不修了,本王正妃之位你是逃不掉……」

    「齊親王,朕已為你和蘇尚之小女兒蘇晚晴賜婚,莫非你要抗旨不遵。」不等他青之絢說完,太初大帝就冷冷的警告青之絢。

    噗嗤……

    青之絢一陣譏笑,語氣不冷不熱道:「陛下的聖旨上只是把蘇晚晴指給臣弟為妃,至於是正妃還是側妃,您的聖旨上可沒有說明,所以臣弟正妃之位還是可以自行決定的。陛下若不信,臣弟可以把聖旨給拿來讓陛下一觀。」

    在場的人皆是來賀喜的,沒想到竟然看兄弟二為竟為墨心郡主而撕破臉,看向明鏡兒的目光染上了一層顏色。

    看著兄弟二人一唱一和,明鏡兒在心裡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道:「蓮之四義:一如蓮華,在泥不染,比法界真如,在世不為世污;二如蓮華,自性開發,比真如自性開悟,眾生諾證,則自性開發;三如蓮華,為群蜂所採,如真如為眾聖所用;四如蓮華,有四德,一香,二淨、三柔軟、四可愛。」

    蓮之四義有何難,清澈的眸瞳看著青之絢,語氣波瀾不驚地道:「陛下和齊親王的禮太重,著實讓臣女誠惶誠恐,白茶花已經習慣皓月山莊,就繼續留在皓月山莊。若水居的蓮花雖不及齊親王府的好,也是家母留給臣女的念想,臣女不想毀掉,亦請齊親王自留著吧。」

    送白茶花是假,送蓮花亦是假,送她一個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的罪名,順便光明正大的派人進入拾月苑刺探一番才是真,她當然不會二人得逞。

    聽到這番話在場的人心裡一驚,墨心郡主這一番話雖然得體,可暗裡已經把眼前都得罪,兩人在眾人面前不好發作,卻必然懷恨在心,莫非真的是紅顏薄命。

    太初大帝和青之絢相視一眼,心裡所想眾人所想完全不同,沒想二人相爭正好讓她拒絕的機會,把一切撇得乾乾淨淨。

    這個丫頭確實是精明,根本不怕同時得罪他們,反倒眼前這些臣子一個好印象,倒是他們因她而失態,顯得昏庸無道。

    青之絢一甩衣袖,沉著聲一臉不悅地道:「墨心郡主,聽說你把流芳閣的廚子們都請到拾月山莊,本王正好餓了,宴會什麼時候開始。」一番催促的話,一出不接一出的話,把紈褲、囂張展露無遺。

    明鏡兒淺淺含笑道:「是本郡主怠慢了,宴席早已經備下,陛下、王爺,請!」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根本未把才纔之事放在心上。

    太初大帝重新上了馬車,方纔的事情只當是一段小小插曲,一行人跟在鑾駕後面,再次上山。

    兩邊的彼岸花開得正艷,太初大帝忽然想到一個關於彼岸花的傳說,相傳此花只開於黃泉,是地獄的接引之花,它的花香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當靈魂渡過忘川河,便會忘記生前的種種,把曾經的一切都留在彼岸。

    想到此,太初大帝心裡不禁泛起一層寒意,不知道這裡一路的幽香,有沒有勾起眾人的回憶,十年前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大屠殺。那些被殺的人當年如他們一樣,興致勃勃的前來參加明氏一族的宴會,可是後來他們就永遠留在了拾月山莊。

    內心正忐忑不安時,突然一陣口哨聲響起,似是在吹著什麼曲子,太初大帝悄悄掀開一絲窗簾往外面看,映入眼簾的是騎在馬匹上的青之絢,俊魅的臉龐上帶著慵懶的笑容,若無其事的吹著口哨。

    看到他朝外面看,青之絢停下含笑道:「回陛下,這是雁歸樓的樂師新制的曲子,最近風靡錦都,陛下聽著可好?」

    太初大帝聽後點點頭:「曲子不錯,只是不知這詞填得如何?」目光卻不經意越過御前侍衛,悄悄的往後面的隊伍看。

    大部分是朝臣們的家眷,以及一些年輕官品不高有朝臣,前來參加宴會的,竟然無一是朝中的重臣,心裡那股寒意才漸漸壓下,忽然有些後悔今日的莽撞之舉,不應該輕易離開皇宮。

    青之絢聽後不由的垂下眼眸,邪邪的笑道:「這詞也填得極好,臣弟已經把離落姑娘請府上,陛下若是喜歡,改天可以送他們入宮,讓離落姑娘親自為陛下演唱。」目光卻若有苦無的落在明鏡兒身上。

    明鏡兒聽到二人的談話,面上卻似是沒有聽一般,離落是她的人,青之絢此番告訴她離落人在齊親王府,莫非他已經察覺到什麼,想到此心裡冷冷一笑,不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

    「拾月山莊。」

    踏下馬車,大初大帝看著眼前跟皇宮門樓無異的拾月山莊的門樓,淡淡地念著上面四個大字,目光有些逼人的看向明鏡兒:「墨心郡主,這山莊為何取名為拾月。」他在意的是眼前,跟皇宮樓門無差的門樓。

    明鏡兒淡淡的一笑道:「回陛下,山莊方圓數十里皆為楓樹,先祖們原要取名為紅楓山莊,或者是紅葉山莊,卻嫌紅楓一名太直白,而紅葉一名不太妥當,楓葉只有秋季才紅,到了別的季節便不應景,於是便想到拾月。拾月是楓葉最紅的時節,人們無論在哪個季節,只要一看到『拾月』二字,自然就想到拾月楓紅之說。」

    青之絢故作一臉感慨地道:「原來這就是拾月山莊的來歷,想不到明氏的先祖還是位雅人,本王一直以為他們只是妄圖為帝王指點江山,玩弄朝政的奸佞之臣。」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不由一陣石化。

    太初大帝淡淡地道:「齊親王,你放肆了。明氏一族於天錦帝朝社稷有大功,先祖帝王們才會封賞明氏一族,怎會是玩弄朝政的奸佞之臣。」話是責怪的,語氣中卻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

    明鏡兒站在大門前,冷冷的一笑道:「若按擠親王所言,天錦帝朝的君主就代代都是昏庸無能之輩,任由我明氏一族把持朝政,可是十年前明氏就滅亡了,皇權卻依然不能完整的握在陛下手中。齊親王,你說是這意味著什麼?」桃花眼冰冷如劍的看著青之絢。

    在場所有的人聽到這一番全都一陣石化,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含笑淺淺的女子,她竟然敢當著陛下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分明是在諷刺陛下是昏君,連皇權也旁落他人之手。

    太初大帝的面色頓時一沉:「墨心郡主,你也太放肆了,朝堂的事情豈是你一界女流能妄評的。」

    明鏡兒眉毛一挑,不以為然地道:「回陛下,臣女不是放肆,只是幫齊親王把心裡話說出來而已,臣女擔心他憋得慌,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畢竟這戲,有真也有假,陛下您說是不是?」

    聞言,太初大帝面色黑得不能再黑,青之絢的雙手也驟然握緊,這個女子竟然一下點破路上的刺殺,不過是他們演的一場戲,可是……

    青之絢冷冷的瞪著明鏡兒,他們確實是在演戲,可是她的人卻不是在演戲,出手招招異常狠辣,一下挑翻他近百名精心培養出來的暗衛,不過這批暗衛總算沒有白死,他們終於觸摸到她的力量,這個小女子真是不容小覷。

    ------題外話------

    碼了六千字,居然還被砍掉一半,真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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