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兒抱著再次回到花園中,太初大帝和皇后,已經率領一種嬪妃步入宴席。()
此時正坐在高高龍椅鳳座中接受眾人的朝拜,她雖然不需行跪拜之禮,卻也不得不上前露過面。
「臣女明鏡兒,參見陛下,參見皇后娘娘!」
太初大帝看著下面盈盈屈膝行禮的人兒,想到異光的事情,故意找話題道:「朕方才從眾人口中聽聞,墨心尤為喜歡這園中的一株白茶花,還站在花下看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有這回事?」
「確有此事,陛下可願意割,把這株茶花送給臣女?」明鏡兒桃花眼微抬,露出一抹乾淨的笑容,既然某人想拖時間,她自當奉陪到底。
聞言,在場的人面上一怔,這墨心郡主就是口是心非,之前還說不會獨佔春色,這回子又讓陛下割愛,把花送給她,而且她竟敢開這個口。
看著下面一身白衣,笑得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太初大帝含笑道:「你可知道這株白茶花的來歷?」
明鏡兒誠實地道:「臣女不知,還請陛下明示。」敢情上面的人準備要給她講故事,反正也無聊聽聽也無所謂,左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傳說。
每一種花後面,都有一個略帶傷感的愛情故事。
太初大帝淡淡地道:「在數千年以前,我們這片大陸還沒有統一,那時候最強大的國家就是秦越皇朝,秦越皇朝的始帝慕容唯情和他的皇后夜映月,就十分鍾愛白茶花,始皇帝雖然也有納妃,不過唯一寵愛的卻只有這位皇后,後世就把白茶花視為忠貞之花,而這一株白茶花……」
大手一指,指著白茶花所在的位置,含笑道:「正是當年從秦越始皇的陵寢附近,移植出來的眾多的茶樹中唯一存活的一株,你若想要走,確實當得起『割愛』二字。」
明鏡兒微微一笑:「回陛下,臣女也看曾過秦越古史,秦越皇朝始皇和明月皇后因喜愛白茶花,所以秦越的皇都、皇宮,甚至是兩人的寢殿內,種植的也全都是白茶花,這倒跟滄瀾王府,拾月山莊有些相似之處,愛就要愛得純粹。」
「陛下,您說是不是?」明鏡兒含笑看著上面的太初大帝。
「說得不錯,朕一直以為你最喜歡的是楓葉紅,沒想到你也喜歡茶花。」太初大帝旁若無人的跟明鏡兒交談,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
看著依然想盡辦法跟自己扯談的男人,明鏡兒魅眸閃過一抹譏諷:「臣女只是愛屋及烏,臣女的父王和母妃都喜歡楓葉紅,所以臣女也就跟著喜歡。偶爾間遇見這株白茶花,覺得得清鮮脫俗充滿了靈氣,像是一個小精靈。」
「精靈!哈哈……」
太初大帝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好半晌後才止住笑道:「朕第一次聽到如此有趣的說法,看來這株白茶花是入了墨心郡主的法眼,雖然朕有心送你,但也不能讓你白白把它給你……」
話剛說這裡,遠遠就看到一名將軍跟在太監後面匆匆走進來。、
太初大帝的手指一動,慶順公公不等眾人注意,就馬上迎了下來,在那名將軍未進入眾人視線前把人就攔下。
明鏡兒凝神一聽,就聽到慶順公公低聲道:「將軍如此急著要見陛下,所為何事。」
那名將軍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深呼吸了幾下才心有餘悸地道:「請公公轉告陛下,任府出事了,出大事了。」
慶順聲音一沉:「出了什麼大事,如此慌張。」
就聽到對方沉聲道:「任氏一門被……被……他們都死了。」那名將軍斟酌了半天,忽然用一句最簡單的話說明情況。
「你說什麼?」
慶順公公失聲驚叫出來,聽到他的聲音,眾人的目光刷一下朝他們看去。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慶順公公馬上捂著嘴巴,對方帶來的消息太過震驚,他一時沒有控制住,飛快的跑到太初大帝身邊低語幾句。
明鏡兒能明顯看到太初大帝面上的變化,眼眸中的笑意更深,挑起一縷髮絲,若無其事的把玩起來,悄悄掃一眼四周,卻見溫慎涵正一臉著急的看她,似是有話要對她說。
看一眼上面的男人,正眉心緊鎖,顯然已經無瑕顧及到她,走到溫慎涵面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溫慎涵如見救命草一樣,一把拉住明鏡兒的手:「鏡兒,凡兒說去找你,你可有看到她,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找我?」明鏡兒露出一絲疑惑:「你慢慢說,別急。」
溫慎涵就事情經過詳詳細細說一遍,明鏡兒才知道,原來在她看完茶花走開後,兄妹二人就來尋她,看到她朝臨水亭這邊走,溫樂凡就說要自己一個人去找她,堅決不要溫慎涵跟——溫慎涵沒辦法只好答應她的要求。
只是,現在陛下他們都已經到了,連她都已經回來,卻不見溫樂凡的蹤影,所以溫慎涵不禁開始有些擔心,尤其是今天百花盛宴,青之絢那個惡魔也有參加。
「本郡主是一直在臨水亭邊,可是我並沒有見到溫小姐,也沒有看到其他人。」明鏡兒嘴上這樣說,腦裡面卻想著湖中那群怪魚的事情,還有那被拋入水中的女子,莫非就是溫樂凡,眼眸中一暗。
溫慎涵一臉不相信地道:「你真的沒有看到凡兒。」他可是親眼看著凡兒朝臨水亭走的。
看到對方臉上的疑惑,明鏡兒的面色故意一沉:「我說過沒有看到,信不信隨你。」她不是有意隱瞞溫慎涵,只是覺得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尤其是還涉及到護城河裡的秘密,此事最好還是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溫慎涵看到明鏡兒忽然沉下的面色,就想到及笄禮上的事情,也是因為凡兒的懷疑才會惹怒她,心裡不由崩登一下:「鏡兒,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太擔心才一時說錯話,你可別生氣啊!」
見他這樣,明鏡兒心裡有些不忍,淡淡地道:「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此事蹊蹺,你親看到溫小姐來來找我,我卻未見溫小姐,但願是我多心,她只是因為別的事走開,而不是落入某些人手中。」但願她看到的那一幕也與溫樂凡無關。
「墨心,你跟朕走一趟。」
雷大的聲音,突然從上面砸下來,明鏡兒猛的顫了一下,小聲道:「先跟玉成公子商量一下,等我回來。」
明鏡兒沒有過多的交待,看到太初大帝已經走下高台,給了溫慎涵一個安心的眼神,匆匆交待一句,便緊跟在太初大帝后面。
看到這一幕,有人喜歡有人憂,也有人疑惑,同樣也有人幸災樂禍。
——※——
「說,是不是你幹的?」
御書房內,太初大帝一掌重重的拍在掌子上,任氏一門居然在五萬禁衛軍的眼皮子底被滅門,讓他顏面何存。
明鏡兒把玩著手中的髮絲,神色如常地道:「陛下這是在侮辱臣女的智商。」一邊眉毛微微往上一挑,譏諷之意毫不掩飾。
侍候在一側的慶順公公聽到她話,看到她的表情,一顆心馬上高高懸起。
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敢情是嫌命長,卻見盛怒的太初大帝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只見含笑道:「說說看,朕如何侮辱的你智商?」也就這丫頭敢在他發火的時候用話戳他。
明鏡兒走到旁邊施施然的坐下:「任家要謀反是事實,罪誅九族是釘板釘的事情,臣女犯得著自己動手這麼勞心費力嗎?不過,臣女希望他們早點死是事實。」
慶順公公的嘴角馬上一陣抽搐,這墨心郡主倒真是誠實,就看到書桌後面的人和顏悅色地道:「這是為什麼,他們死不死也礙不著你。」
「誰說沒礙著,他們一日不走,本郡主的青樓就一日不能動工。」明鏡兒頓時火冒三丈,桃花眼中迸出絲火光:「時間就是金錢,他們若一直被關在那裡,臣女得損失多少銀子,陛下有算過嗎?」
咳咳……
太初大帝尷尬的咳了幾聲:「你還真打算在哪兒建一座青樓。」
「當然。」明鏡兒桃花眼中一陣放光:「陛下若把那株折茶花賜給臣女,臣女的這家青樓就叫茶曼佗羅山莊,當然為了感謝陛下的賞賜,這牌匾就由陛下御筆親題。」語氣中竟有些許嫌棄。
噗……
太初大帝一口茶噴了出來,額角上一陣跳動,這只妖精。
慶順公公連忙遞上帕子,天殺的墨心郡主,陛下御筆親書,別人求都求不來,她居然敢嫌棄,甚至還是有前提的條件,前提條件就是,陛下得把那株白茶花賜給她。
陛下賜的東西,她居然敢擺到青樓中,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嫌命長,老天趕緊收了這只妖精吧。
哈哈……
正當慶順公公以為會有一場暴風雨時,太初大帝卻放聲大笑起來,聽起來心情還很不錯,當下懸著心才敢復位,希望這只妖精一會說話別太過份。
太初大帝把帕子甩回給慶順公公,沉著聲音道:「當真不是你?」
「當真不是。」
明鏡兒連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任氏一族就是太后的一條手臂,太后想借異光一事挽救任氏,她就直接廢掉太后這條手臂,看她還有多少力氣折騰。
看著下面一下派悠然的女子,明知她居心不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跟她談過話後,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她輕鬆的話語,不按常理出牌方式,他明明很生氣的,一直緊張、壓抑的情緒總能在此時得到短暫的舒緩。
輕歎一聲:「不是你最好!此事我會交給大理寺,你哥哥也在那裡,有空過去瞧瞧吧。」
明鏡兒的眉毛一挑,他的意思是希望她協助大理寺,調查任氏被滅門一案,有些意思,起身漫不經心地福身行禮:「是,臣女遵旨!」
「你退下吧。」
「臣女告退。」
看著明鏡兒走出御書房後,慶順公公猶豫一下道:「陛下相信墨心郡主。」
太初大帝眼眸中一片陰鷙,冷聲道:「信與不信,有什麼區別,反正任氏一族已經被滅,若是查不到證據,陛下也入不了她的罪,況且她也不會給朕查到的機會,不過太后失去倚仗,確實對朕十分有利。」隱伏了這麼多年,是該把屬於他的權力收回。
「對了。」慶順公公忽然想起一件事:「陛下方才為何不問問,滄瀾王府出現異光的事情。」
「市井傳言,不足信矣!」太初大帝淡淡的道,若是他真的開口問那女子,得到答案必然會是如此。
墨心郡主,若連這點兒小事都處理不了,她也不配為明氏一族之主,這只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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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會上,就看到顧玉成和溫慎涵坐到一處,也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抬起手朝二人勾了一下手指。
顧玉成和溫慎涵相視一眼,知道她是有事要對他們說,無奈的朝她走過去,只是她就不能選擇含蓄一點的方法叫他們走,非得這麼惹人注目。
蘇晚晴看到這一幕,狠聲道:「狐狸精,大庭廣眾之下就勾引男人,不太臉,無恥淫蕩,賤人。」
顧雅歌聽到這番話,含笑道:「她那張小臉顏色好,嘴巴又會說,手段又高明,自然有騙得那些男人團團轉,把她當女神供,背地裡不知道幹著什麼不見得人的勾當,你應該提醒一下皇后娘娘,別一個不小心就把後位給弄丟了,到時候可是滅九族之罪。」
「這個狐狸精,一會我就找姐姐,下旨讓她和親,最好一輩子別回來。」蘇晚晴毫不掩飾內心對明鏡兒厭惡,尤其是看到明鏡兒一勾手指,溫慎涵就乖乖的跟著走,更是恨不得馬上殺掉明鏡兒。
見她說得直白,顧雅歌不由抿唇一笑:「但願如此。」皇后娘娘算什麼東西,後宮可是太后說了算。
兩人閒談間,顧玉成和溫慎涵已經走到明鏡兒面前。
顧玉成一臉擔心道:「你沒事吧?」陛下當時的語氣可不太友善。
「這裡人多眼雜,我們邊走邊談。」明鏡兒轉身率離開宴會,不過看到她所走的方向,溫慎涵心裡被微微觸動了一下,這是去臨水亭的方向。
只是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就見一名宮女神情慌的亂衝到皇后面前,那表情似看到鬼一般,指著來路結結巴巴地道:「回皇后娘娘,死……死人了,那邊有人死了……太可怕死……死人了……」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不由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