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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80章 禮物被拒 文 / 靈琲

    深夜,凌波宮中還有著一張燭火,青雪珂坐豆大的油燈前,回想她這短短的不到四十年的人生,從出生到和親前的,生在皇室的她過著極盡奢靡的生活,和親後簡直是跌落地獄。

    因為和親的那位王爺早已經心有所屬,大婚之夜一壺加了藥酒灌下,開始了她的噩夢,在大羅帝朝,根本沒人把她當公主看,任何人都可以隨意作賤她、糟蹋她、蹂躪她,恨意讓她不顧一切的要滅掉大羅帝朝。

    只是她的犧牲滅了一個帝國,所以她努力的揮霍著這份功勞,可惜功勞再大,也有揮霍盡的一天。

    再次置身在相同的逆景中,她似乎什麼都已經看透,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女兒,她若是不在人世,在這亂世中女兒該如何自處,她必須為女兒最後想一個成全之策,不得不強打起精神。

    青雪珂看看照外的月色,又瞧一眼熟睡的女兒,心裡不禁有一絲忐忑。

    按照約定的時間,他應該早就出現,可是他卻遲遲沒有出現,莫非是外面近日發生了什麼變故。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厚重的推門聲,似是有人把宮門打開,或許是出於多年的細作自我保護本能,以及近段時間的不安感,青雪珂在一大堆從滄瀾王府搬回來的東西中,迅速找出一把匕首護在胸前,吹滅油燈悄悄地躲上門後。

    片刻後,刺眼的光亮從外面傳來,什麼人,三更半夜會這樣「光明正大」的到冷宮來。

    青雪珂透過門縫看向外面,卻見一隊宮娥提著琉璃燈、香爐在前開路,後面一名年長的宮女和太監,扶著一名氣派雍容的貴婦走進來。

    這名貴婦正是天錦帝朝最尊貴太后,扶著她走進來的自然是初夏,和慈寧宮的首領太后。

    看到這些人出現,青雪珂面上馬露出一絲驚訝,雖然猜到他們的來意,卻絲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躲在門後。

    太后走入這座荒涼的冷宮後,淡淡的打量了一眼四周,目光很快便鎖定青雪珂所在的房間,施施然的在太監搬來的椅上坐下。

    垂眸,輕輕拔弄著手上的護甲,頭也不抬地道:「怎麼,還要哀家親自請你嗎?」微微一抬頭,目光像針一樣刺在青雪珂身上。

    青雪珂心裡一驚,知道今天她是逃不過,咬咬唇猶豫了一下,推門走出外面。

    待她把外面的陣仗看得清楚時,無奈的緩緩走上前:「兒臣參見母后!母后深夜到訪,不知所為何事?」

    「所為何事,難道你還知道嗎?」太后瞟了一眼青雪珂,那一眼宛如冷箭射出,瞧得青雪珂汗毛根根豎起,站在那裡連大氣也不敢出。

    太后揮了一下,馬上有一個太監用托盤端著一個碗出來,裡面黑色的液體,看起來讓人發毛,青雪珂不由的嚥了嚥口水。

    只聽太后淡淡地道:「把這碗藥喝了,打掉你肚子裡那個不知來路的孽障,然後好好的休息幾日,哀家會讓人悄悄送你們出宮。」

    「不,我不喝。」

    青雪珂馬上拒絕,雖然這個孩子經正實並不是墨馳,不過依天錦帝朝的律法。

    這個孩子存在卻可以讓她少遭罪,至少可以讓她多活幾個月,有了這幾個月的時候,她可以謀劃更多的事情。

    哼!太后冷哼一聲,不屑地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難道哀家會不知道,你想用這個孩子拖延時間,可是眼下的事情,這個孩子會成你的負累,就跟裡面那個一樣。當然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你又怎會淪落至此。」

    驟然聽到這番話,青雪珂心裡崩登一下:「母后,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太后掃了她一眼,冷冷地道:「還不是你自己十年前干的糊塗事,再沒見過似你們這般愚蠢的人,竟然把那些人直接埋屍在拾月山莊,現在被明鏡兒挖出來,還抬到金鑾大殿上,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天英府已經接二連三的出事,用不了多久,明鏡兒就會查到你頭上。」

    「可是……」青雪珂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還猶豫什麼,難不成你還想挺著個大肚子逃跑,你逃得掉嗎?」太后越看這個女兒直生氣,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在想什麼,聰明的女人絕不會讓感情左右自己。

    太后見女兒還是一臉迷糊,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以為現在大理寺和明鏡兒還是在查太妃一案嗎?跟目前的情況比起來那都是小事,凌翱只是當年的暗殺組織的領導人,他的兒子在雁歸樓就被人大御八塊,至今還沒有找到頭。」

    青雪珂不敢相信瞪大眼睛:「明鏡兒怎麼敢?」

    太后不理會她,繼續道:「凌夫人帶人到滄瀾王府找明鏡兒算賬,回府的路上馬車突然失控摔成重傷,估計下半生要躺在床上過,一旦讓明鏡兒和墨君離查——當年是你親手殺了明姬雪,你應該猜到會是什麼後果。」

    太后把近日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全說給青雪珂,就像大夫突然加重了藥的劑量一樣,目的就是要敲醒這個不知清輕重的女兒。

    聞言,青雪珂猛的打了一個冷戰,腦海中馬上浮現出明姬雪血肉模糊的模樣,耳中全是明姬雪的慘叫聲,不由地緊緊抱著自己。

    她不敢去想像,墨君離和明鏡兒一旦知道她就是殺死明姬雪的兇手,會怎麼折磨她。

    他們一定會用同樣的方式加倍的,慢慢折磨她,只要想想明姬雪當年慘死的畫面,她就寧願一脖子抹死算了,免得遭罪。

    想都沒想,就端起宮女手中的藥碗,一口氣飲盡,她不要像明姬雪那樣被活活用匕首砍死,她不要像明姬雪那樣死得面目全非,她不要像明姬雪那樣死得不甘不願……

    墮胎藥的藥力顯沒有給她多想的機會,腹中已經傳來一陣陣痛楚,一個生命正慢慢地流出她的身體,青雪珂也慢慢的地失去了知覺,暈倒在地上。

    太后馬上冷聲道:「趁現在,連夜把她送走,然後一把火燒了冷宮。」

    初夏淡淡地道:「可純小姐聞了迷香已經暈倒,要不要也一起送走。」

    太后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把她也送走,不過半路上她若做出危及公主的事情,就不必理會公主的意思,」太后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直接除掉。

    初夏點點頭,馬上吩咐太監、宮女們把青雪珂抬上外面的馬車,派了一個穩妥的嬤嬤侍候著。

    再親自把李可純抱上馬車,好好的囑咐一番趕車的人,看著馬車消失在黑暗中才回太后身邊。

    「太后,一切順利,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奴才們辦吧。」

    嗯!太后用鼻子應一聲,扶著她的手先一步走出冷宮,就在他們一行人離開後不久,冷宮馬上燃起沖天大火。

    大火燒紅了半邊天,那些被打入冷宮的妃嬪們慘叫連連,一個也逃不出來,直到大火快把一切燒乾淨時,巡邏的侍衛匆匆趕來救火,而這一幕全都落在潛伏在冷宮內的探子眼中。

    明鏡兒聽到探子傳回來的消息,桃花眼微微一笑:「太后倒仁慈,居然在這個時候放走女兒,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唇角邊露出一抹譏俏:「別跟丟了,別讓他們死了就行,其它的一概不用管。」太后想引蛇出洞,太異想天開了,不過,她會陪她繼續玩。

    「是,主子。」

    浮川輕輕應道,似是想起什麼,含笑道:「主子,後天三月十八,溫小姐及笄,請柬已經送到府上。」

    嗯!明鏡兒輕輕地應了一聲,浮川見她心不在焉,探著她的口風道:「上次主子和世子爺及笄,右相府也給咱們府上送了禮,溫小姐和溫公子另外也送了主子禮,我們回的禮也不能太輕,奴婢就作主把其中一件珍珠衫拿了出來,主子覺得怎樣?」

    明鏡兒依然是漫不經心地道:「這些事情你作主就行,到十八那天再提醒我。對了,拾月山莊還要多長時間才修葺好,大廳那裡記得給我保持原樣。」抽個好日子,讓青雪珂故地重遊一番。

    「奴婢已經吩咐下去了。」

    浮川鋪好床,回頭含笑道:「主子早點睡,明天又賴著不肯起床,到時二老夫人又該念叨你。」

    明鏡兒拋了一個不屑的眼神,忽然道:「明天去一趟玲瓏閣,你準備一下吧。」她答應過玉無瑕,留李可純一條賤命,既然如此,這次就由他出手,倒要看看顧玉延他們如何捉她的把柄。

    浮川一怔:「是,奴婢會安排明天的行程。時候不早,主子該睡了。」貼心的掀開一角錦被。

    優雅的打了一個呵欠,明鏡兒安安靜靜地躺下,房間的各爐內燃著熏香,淡淡的味道極好聞。

    這種香似有安神作用,明鏡兒很快就進入夢香,看著她熟睡後,浮川不放心的檢查了一遍門窗,才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三月裡小雨最纏綿,飄飄灑灑,如煙似霧,瀰漫在錦都的上空,一切都浸淫在潮濕中,滿城的花香與濕潤纏綿在一起,久久沒有散去。

    明鏡兒撐著傘,緩緩漫步在雨中,大紅的油傘,雪白裾裙,寬大的衣袖,再配上她獨特的尊貴氣華,每走一步皆是一幅會移動的畫卷,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想上前搭訕人的自然也不少,不過都被浮世和浮生殺人擋了回地去,遇上不識趣乾脆直接拔劍。

    浮華跟在後面,不解地道:「主子,我們為什麼不坐馬車。」讓主子這樣走在雨中,回頭浮川知道非罵死她不可。

    明鏡兒伸手接著雨傘上滴下水珠,眸中含笑道:「偶爾這樣走走,不是很好嗎?就當是最近睡多,偶爾出來活動活動筋骨,至於浮川那裡有我,本郡主擔保你不會挨罵,況且才一小段路而已。」

    浮華那點小心思,豈能逃過她的眼睛。

    聽到她這樣說,浮華再不情願也只好乖乖地跟在後面,小心的戒備著不讓任何人靠近明鏡兒一丈以內。

    倒不是擔心明鏡兒的安全,橫豎有浮世和浮生保護著,她是看不慣那些一見到主子,就兩眼發直,一副正在發情,恨不得馬上把主子撲倒的一臉淫相的男人,這些人若是敢上前來,她一定挖他們的眼珠子,再活活地鑲入牆中。

    看到她這樣,明鏡兒狡黠的笑了笑:「人家監視了我那麼長時間,總得讓人家有點東西回去交差。」

    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玲瓏閣七層高的精緻小紅樓,在雨中格外的搶眼,眼眸中是一抹寒霜,不過卻隱在一層笑意下面。

    玲瓏閣早就收到風,明鏡兒剛到小樓前,掌櫃的已經從裡面迎出來,展開職業的笑容道:「郡主,來得正是時候,玲瓏閣今天新出了十二套首飾,郡主若是有時間,不如坐下來,慢慢的挑一挑,看看是否入得眼。」

    聞言,明鏡兒淡淡的一笑:「看來本郡主最近的運氣不錯,都拿出來吧。」

    似明鏡兒這樣的貴客,自然有專門的雅間招呼休息和挑選首飾,進入雅意不久,掌櫃就捧了幾個面上包絨盒子進來,打開後裡面全是清一式的翡翠頭面,頂級的帝王綠翡,璀璨的血翡、耀眼的金絲翡,極具神秘色彩的紫翡。

    這樣好的翡翠全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難得就算了,最難得是每一種翡翠皆是髮簪、耳環、玉鐲,戒指的配成套,連明鏡兒看到都不驚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把每一件首飾都細細的瞧過,毫不猶豫地道:「這幾套全都包起來吧。」

    掌櫃面上馬上一滯,就聽她道:「不是說有十二款嗎?把其的也都拿來給本郡主瞧瞧。」

    以明鏡兒的身份,掌櫃的絲毫不擔心她會拿不出錢,臉上堆著得體的笑容道:「請郡主稍後,在下馬上就讓人給郡主送來。」明明是討好的話,聽起來卻一點也不讓人反感。

    浮華不解地道:「主子,平日裡又不戴這些東西,買來作什麼?這樣的東西,府裡要多少沒有。」

    明鏡兒拿起一支紫翡玉簪,對著光線下看了看,輕輕地放回盒子中道:「這樣的好東西可遇不可救。咱們府上名貴的玉器倒是不少,不過這樣顏色齊全,款式雙別緻卻不見得有,我正打算給它們起過名兒,你說叫它們什麼好呢?」

    浮華沒好氣地道:「這種文縐縐的事情,你還是讓浮川做,我倒記得上次沖慧大師,送主子的那支冰魄玉簪倒挺好,可惜主子卻很少帶,倒是浪費了大師的一番心意。」

    明鏡兒瞪了一眼浮華,戳了一下她的頭道:「問你一句而已,你就這麼多話,回頭把我要你看的書,全都說一遍給我聽,說不好,我給你請個夫子來,天天教你讀書。」

    浮華一聽到要她說話,馬上太陽底下缺水的樹苗,蔫了!這就是她的死穴啊!

    閒談間,掌櫃又扶著四個盒子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名小廝,手裡同樣抱著四個盒子,不過從盒子的新式看卻次了一等,顯然裡面的東西不及之前名貴。

    掌櫃的把盒子一一擺在明鏡兒面前,眼中含笑道:「這八款頭面雖然不及方才四款珍貴,卻也是極精緻的東西,用來送人最好不過。」說完一一把盒子打開。

    浮華馬上指著其中一套道:「這套鑲珍珠的梅花頭面簡潔大主,倒是很適合浮川。」

    聞言明鏡兒才發現,這十二款頭面竟然依照一年十二個月的花為主題,製成十二套首飾,心裡不由的暗暗驚訝。

    浮華指的正是一套用黃金作底,鑲著上珍珠製成的頭面,裡面只有一支簪子和一對耳環,簪子上並排著兩朵鴿子蛋大小用珍珠鑲嵌成的梅花,抹端一朵上垂著三縷金色流蘇,簡潔高貴,果然極適合性情清冷的浮川。

    看完珍珠的那套,明鏡兒指著一套金鑲黃水晶雛菊造型的頭面道:「這一套顏色金燦燦,雛菊花造型的倒適合你張揚囂張的性子,本郡主就作主替定下了。」反正這丫頭喜歡顯擺。

    浮華不滿地道:「奴婢那不叫張揚囂張了,奴婢那叫自信自強。」

    明鏡兒無奈的搖搖頭,指著一套桃花造型的頭面道:「溫小姐生在三月,正是桃花開的時候,我猜她會喜歡這一套桃花造型的粉色水晶頭面。」

    回過頭對掌櫃道:「把才纔四套,和這三套都送到滄瀾王府吧。浮華,你跟掌櫃去付賬。」

    遇上這樣大方的主顧,掌櫃的自然高興,利落的道:「是,在下馬上安排此事。」回過頭對浮華道:「姑娘請這邊走。」

    浮華興致勃勃的跟著掌櫃出去,明鏡兒悠然的坐在窗下品茶,絲毫沒有注意到,隔壁有一雙耳朵已經把剛才的話全都聽了去,此時眼中正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掌櫃復走進來道:「郡主,公子說上次要的鈴鐺已經做好,請郡主上七樓看看,是否滿意。」

    明鏡兒點點頭,跟著掌櫃走上樓,經過旁邊的房間時,感覺裡面明明有人,氣息卻極其有微弱,似是刻意的掩飾。

    倒也不太放在心上,唇角微微的一勾起,淺淺地含笑:「玲瓏閣今天的客人倒不少,本郡主自上樓去,你且忙去吧。」

    「謝郡主體恤。」掌櫃恭恭敬敬的退下。

    樓上,還是上次的雅間,玉無瑕正悠然躺在搖椅上,臉上沒有戴那玉製的面具,正閉著眼睛把玩著手中的東西,如玉的容顏有一絲的不屑。

    明鏡兒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居然是已經雕刻好的九龍血玉玉璽,不由的挑起一邊眉:「若是弄壞了,把玉氏一脈全都殺光,也滅不了本郡主的怒火。」

    玉無瑕不以為然的笑笑:「這玩兒是個燙手山芋,你打算什麼時候拿走,這玩兒放在身邊長了,能激起人的**。」

    「再替幫本郡主保管一段時間,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別的事情。」明鏡兒斂眼中的笑意,淡然的在對面落座。

    「什麼事?」玉無瑕微微睜開眼睛。

    「昨夜,太后把那對母女秘密送出宮,你抽個時間把你要保的人帶走,以免刀劍無眼。」

    聞言,玉無瑕微微坐直身體:「看來那些的人懷疑不無道理,凌雲霄和蘇子憂是被你設計的,郡主此番回錦都是有備而來的。」

    「怎麼,你要去告密。」明鏡兒不以為然的挑挑眉。

    「告密。」玉無瑕自嘲的一笑:「只怕在下還沒走出這玲瓏閣,就已經身首異處。」玉無瑕絲毫不懷疑她的手段。

    明鏡兒淺淺的一笑,因為他說得一點也誇張,拿起擺在桌子上的裝著玉鈴鐺的盒子:「我的人到時會跟你聯繫,不過人帶走後,最好把她關好,若是讓她跑出來壞本郡主的事,本郡主可不會留情。」起身走朝外面走,目光驟然多了一抹冰冷。

    看著她走後,玉無瑕看了一眼手中的九龍血玉玉璽,唇角微微一勾:「明鏡兒,究竟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收服你這只妖精。」他很期待那一天。

    三月十八,右相府桃花開正好,明鏡兒和墨君離到來溫府時,舉行及笄儀式的大廳已經站滿了賓客,而他們的出現也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在場的人無不露出驚歎的神情。

    明鏡兒依然一襲白色的,繡著楓葉的常服,衣領和袖口上古老圖文,隨意挑了耳後的髮絲綰成髻,用玉簪固定著,餘下的長髮披在身後,逶迤在後面長長的裙裾上,再無其它飾物。

    即便是如此簡直低調的裝扮,依然掩飾不住她的蓋世華風。

    古老世家沉積下來的高端氣韻,在她身上展露無遺,不需要任何動作,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似乎世間無入眼的風景。

    墨君離則是一襲玄色的長袍,衣領和袖口上,繡著相同的圖文,刻意內斂的氣韻並沒有因此受損,反而更加深沉內斂,讓人莫名的就產生一種依賴感。

    顧家兄妹三人也在其中,一見到他們兄妹二人出現,顧玉延和顧玉成都沖二人一笑,算是打招呼。

    顧雅歌見明鏡兒一來,就搶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心裡又是嫉妒又是怨恨,從前去哪裡皆是眾星捧月的她,若不是因為明鏡兒,她怎會從第一才女淪為陪襯,還處處遭人白眼和嘲笑,不過眼中很快又露出一絲笑意。

    見兄弟二人向他們招呼,明鏡兒含笑點點頭,朝今天的主角看去,眼中露出一抹驚艷。

    溫樂凡今天顯然是特別打扮過,臉上化了淡淡的妝,一身桃花色的縐紗華服,重重薄紗垂下來,濃黑的長髮還沒有結髻,只是隨意的繫著發尾稍,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有說不出的嬌俏可愛,這樣不裝不作的女孩最漂亮。

    浮華在她耳邊小聲道:「溫小姐今天好漂亮。!」

    浮川馬上用手戳她一下:「不會說就不要亂說,溫小姐一直都很漂亮。」

    明鏡兒很無奈的搖搖頭,就看到溫樂凡回過頭,朝她悄悄吐了一下舌頭,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難過的表情。

    看到她這可愛模樣,明鏡兒忍不住莞然一笑,走上前打趣地道:「溫家的女初長成,過了今天,提親的人只怕要踏破右相府的大門。」

    「你這張嘴慣會取笑人,看我不撕了你。」

    溫樂凡馬上拉著明鏡兒的手,看著旁邊正在招呼客人的右相大人,嘟著嘴道:「上次從你家回來後,我就跟我爹說幫我弄一個《女婿準則》,我爹卻說,就我這德行還要什麼準則,倒貼著有人要不已經很不錯了。你現在這樣說,分明是在取笑人家,我正傷心,你一定要好好賠償我。」

    因為身份的原因,明鏡兒沒什麼朋友,除了浮華和浮川敢跟她開玩笑,難得見有一個不生分心裡自然高興,從浮華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道:「當然少不了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費了我不少心思。」

    溫樂凡剛要接過盒子,就聽到旁邊有人道:「聽聞郡主日前,一口氣買走玲瓏閣新出的十二套首飾中的七套,其中兩套送給身邊的侍女,瞧他們現在戴在頭上,倒跟我們這些做主子更像主子,郡主身邊的丫頭就比我強,這樣我等情何以堪。」

    顧雅歌暗暗看一眼說話的人,走上前含笑道:「蘇小姐說得不錯,那天我也去看了,這裝禮品盒子看著倒跟我當時看到的差不多,這麼好的東西,用來送禮最好不過。」

    意思是在明鏡兒眼,溫樂凡跟她身邊的丫頭沒有什麼差別,說白點就是把溫凡樂看低了一層。

    聞言,溫樂凡正要接過盒子的手猛的一怔,臉上的笑意也有些僵硬,看著那個外形華麗的錦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咬咬嘴唇,猶豫的看了一眼明鏡兒,希望她能承認是弄錯了,主動的收回錦盒。

    明鏡兒自然也看到了這些變化,面上卻不動聲色,絲毫沒有收回盒子的意思。

    見到明鏡兒堅持不肯收回盒子,溫樂凡覺得明鏡兒是故意想讓她出醜,面上露出一絲委屈,眼中含著一抹淺淺的淚光,小臉上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道:「樂凡只是跟郡主開玩笑而已,豈敢收郡主如此貴重的禮物。」

    看到這一幕,顧雅歌和蘇小姐相視一笑,昨天正是他們在隔壁挑選首飾無意中聽到,明鏡兒一口氣買七套新首飾,並準備把其中一套以桃花為主題的首飾,送給溫樂凡作為及笄之禮,相約好今天一唱一和,故意要讓明鏡兒下不了台。

    溫樂凡的頭腦就跟她的人一樣簡單,不過平時看大大咧咧的沒什麼,其實也是很要面子的。

    若知道明鏡兒送的禮物跟送給丫頭是一樣的禮物,必然會當眾拒收,說不定還會當眾反臉,看明鏡兒這回怎麼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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