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廳內的人似乎也注意以了這邊的異樣,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看到這樣的效果,顧雅歌和蘇小姐面上更加得意,明鏡兒也會有今日,第一世族的族主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看你以後還怎麼繼續裝女神。
顧雅歌永遠無法忘記,梅林中三十耳光之恥,那一次她被明鏡兒當眾辱打,還受了巨大的驚嚇,足足在府中養兩個月才敢出門。
待她痊癒出來,以前她是第一才女去到哪都眾星捧月,如今走到哪裡都被人指指點點,那些譏諷嘲笑的目光,壓得她抬不起頭。
溫慎涵第一個走過來,看到溫樂凡的面色不對,眼中有淚一臉委屈,不由關心地問:「凡兒,這是怎麼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哭什麼?」
「都怪她。」
蘇小姐看到溫慎涵過來,馬上用手指著明鏡兒,面上一派天真的指責道:「玲瓏閣最近新出十二套,以十二個月的鮮花為主題的首飾,墨心郡主給她的侍婢一人送了一套,如今又拿了一套送給樂凡,這分明是有意看低樂凡。」
見蘇小姐的手指著她,明鏡兒的眉頭一挑,她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位蘇小姐,眼前皇后娘娘的這位妹妹卻無緣無故的找她麻煩。
溫慎涵聞言,看了一眼明鏡兒,冷聲喝道:「蘇小姐休要胡說八道,郡主自小受禮教熏陶,怎會如此不知輕重。」這丫頭什麼時候雙跟姓蘇的結上梁子。
「我沒有胡說八道。」
蘇小姐見溫慎涵不信她,馬上紅著臉大叫起來,依然用指著明鏡兒道:「我那天和顧小姐在玲瓏閣親耳聽到的,郡主先是挑選了梅花和雛菊這兩套給她的丫頭,就是他們頭上戴著的頭面。」手指的方向一移,指向站在明鏡兒身後的浮華和浮川。
再回過來指著明鏡兒道:「最後才選一套桃花的,還說溫小姐生在三月,正是桃花開的時候,溫小姐會喜歡這一套桃花造型的粉色水晶頭面。」
「我親耳聽到的,難道還有假的嗎?慎涵哥哥,你不相信,我要告訴我爹。」蘇小姐委屈的沖溫慎涵叫一聲,眼中滾出一滴眼淚。
蘇小姐的大叫大喊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不少人都過來圍觀,看著她和溫樂凡眼中都有淚,以為是兩家的小姐正鬧彆扭,細細一問後,方知是因為墨心郡主送的禮品,跟她送給自家丫頭的禮品重了,被顧蘇兩府的小姐給鬧出來,禮品被小姐拒絕。
三人的身份皆不低,尤其那蘇小姐蘇晚晴,可是當今皇后娘娘親妹妹,不看僧面也佛面。
碰到這樣的場面,眾人明智的選擇沉默,靜靜看事態的發展,就連溫夫人在事情未弄清之前也三緘其口,不插手此事。
沉默片刻,正想開口責怪自己的女兒,就聽明鏡兒冷冷地道:「本郡主竟不知,堂堂左相府小姐和尚書府小姐,竟有聽壁角的陋習在,顧蘇兩府還真是好教養。」
顧雅歌和蘇晚晴面上不由一紅,蘇晚晴卻仗著姐姐是皇后,絲毫不把明鏡兒放在眼內,上前一步大聲道:「我們是偷聽了又怎樣,枉你還是第一世族的族主,滄瀾王府的郡主,竟然把送給丫頭的東西送給溫小姐,分明是有意看輕右相府。」
溫夫人不想把事情鬧大,剛想開口,就見明鏡兒衝她擺擺手,意思是要她不必插手此事。
溫慎涵馬上會意,小聲對自己的母親道:「孩子們的事情,大人不要理會,由得他們鬧騰。」他相信明鏡兒不會做出故意羞辱右相府的事情。
明鏡兒看一眼手中的禮盒,垂下眼眸微微一笑:「想不到本郡主當日一句玩笑話,竟然把溫小姐好好的及笄禮鬧騰成這樣,可惜蘇小姐和顧小姐忘記了一句俗話。」
「什麼,玩笑話?」
蘇晚晴和顧雅歌異口同聲,不約而同的看向明鏡兒:「什麼俗話?」
忽然注意那雙懾魂奪魄的桃花眼中露出一抹嘲弄,似笑非笑的看他們,兩人心裡暗叫一聲不好,面上馬上露出一絲不安。
明鏡兒看到二人的神情,眼中閃過一抹戲謔,玩味的笑道:「俗話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本郡主有否看低右相府,是否有故意侮辱溫小姐的意思,只要看一看盒中的東西,不就知道是真是假。」
桃花眼淡淡地瞟了一眼,依然是一臉委屈,兩眼含淚的溫樂凡,把盒子遞給浮川,冷冷地道:「浮川,你打開錦盒,讓溫小姐看看,是否喜歡我們為她挑選的禮物。」
「是。」
浮川接過盒子,走到溫樂凡面前,含笑道:「我們郡主無意中得知,溫小姐生性怕熱,特意挑了這件珍珠衫作為溫小姐及笄之禮,夏日裡穿在身上最是涼快,還能潤澤肌膚。」說完把錦盒的蓋子打開,珍珠獨有的溫潤光澤馬上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看到靜靜躺在錦盒裡面,那一襲每顆珠子大小都一模一樣,做工精細的珍珠衫,讓人忍不住伸手想摸一下。
溫樂凡馬上瞪大眼睛,一臉驚訝的看向明鏡兒,想起之前她的小家子氣舉動,面上隨之一紅,垂下頭不敢看明鏡兒的眼——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珍珠衫!」
在場有人忽然驚叫一聲,另一把聲音緊接著道:「墨心郡主,莫非這就是傳聞中,那件被神醫用多種草藥煉製過的珍珠衫,據說把這件珍珠衫穿在身上不僅能清涼降暑,若是把上面的珍珠磨成粉服用,還能解百毒治百病。」
前面說話的人馬上興奮地道:「不錯,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得此物,不想此物竟在郡主手上。」
明鏡兒看到眾人一臉震驚的表情,眼中露出一絲迷茫:「是嗎?本郡主不知道有這回事,只是覺得它適合什麼人就送給什麼人,倒不知道這件珍珠衫還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和這樣的傳聞。」
溫夫人聽到後,馬上惶恐地道:「小女及笄,怎能收郡主如此貴重的禮物。」
溫慎涵也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道:「黑心郡主,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這東西太名貴,我怕溫府被賊惦記著。」溫府可沒有能力保不住這麼名貴的東西。
明鏡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噘起小嘴道:「這件東西擱在若水居中多年,頭一回知道它還有這功效,倒是我考慮欠周,只覺得它適合溫小姐,倒沒想過它還會招賊,倒真應『懷璧其罪』的典故。」
溫夫人含笑道:「郡主也是一番好意,想著小女怕熱,才選了這珍珠衫作為賀禮。」
「還是溫夫人瞭解本郡主。」
明鏡兒桃花眼中露出一抹笑意,示意浮川把珍珠收回,含笑道:「這件珍珠衫,本郡主是以明府的名義送上的賀禮,不想出了此變故。不過本郡主既然人來,就不能空手而來,溫夫人若不介意,本郡主就把本想私下送溫小姐的賀禮,權當是明府的賀禮送上。」
玉手一抬,浮華馬上把另一個錦盒放她掌上,明鏡兒含笑道:「這是一對鳳血玉鐲,雖然不像珍珠衫那樣能解百毒治百病,不過戴在身上同樣能清熱降暑,還望溫夫人不要嫌棄。」
錦盒打開果然見一對光澤溫和,玉質飽滿細膩,內中一抹鮮血奪目,似有流動之意的玉鐲,靜靜的躺在白淨的錦緞。
在場的人看到後眼睛不由一亮,不得不感歎,明氏不愧是天錦帝朝的第一世族,底蘊竟然如此深厚,隨意拿來送人的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溫夫人看著這對玉鐲,心裡又是又驚又是喜,沒想到墨心郡主如此看重左相府,面上卻淺淺笑道:「郡主真是太客氣了,就這一件我們都當不起,連忙示意身邊的媽媽接過禮物。」又暗暗看一眼兒子,可惜夫君馬上要退下,高攀不起這門親事,心裡不禁有些遺憾。
「夫人過謙了,府上正忙,有溫公子在此,夫人還是先招呼別的賓客吧。」
明鏡兒桃花眼中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這溫夫人倒比那顧夫人更沉得住氣,更懂得進退,難怪右相大人在朝中頗受尊敬,卻不會招人非議。
似是想到什麼,忽然道:「溫夫人,稍等片刻。」
溫夫人知道有她在此會多有不便,正想隨意指一事離開時,忽然聽到明鏡兒喚住她,到口的話卡也在喉嚨中,不解的看著明鏡兒:「郡主,可是還有什麼事?」
只見明鏡兒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荷包,打開裝珍珠衫的錦盒,玉指挑起其中兩條流蘇,握在手中用力的一拽,把上的珍珠拽了下來,眾人看到後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垢惋惜,溫夫人看著也不由心痛不已。
溫樂凡的眼淚刷一下流出來:「郡主這是做什麼,你心裡怪我也不用糟蹋這東西。」
桃花眼瞟了一眼溫樂凡,明鏡兒若無其事的把數十粒珍珠裝入荷包中,放入溫夫人手中道:「這東西竟然能解百毒,治百病,是真是假本郡主也不清楚,不過夫人不防留些在身邊,若是真的有用,日後也多一樣東西防身。」
聞言,溫夫人面上一臉感動,正在委屈流淚的溫樂凡面上也一怔,溫慎涵更是百感交加,想說些什麼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只是把這份情誼默默的記在心中,他日定當湧泉相報,從浮川手中拿過盒子聞了聞:「上面有淡淡的藥香,應該不會錯,只是你也不如此。」
明鏡兒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看著盒子中的珍珠衫,漫不經心地道:「這東西既已經露了臉,此處人多眼雜,保不定消息已經傳到外面,只怕本郡主帶著也是懷璧其罪,就索性都分給大家吧。」
回頭看向溫夫人,含笑道:「就勞溫夫人找些荷包裝起來,隨著回禮一起送給大家吧。」
溫夫人不敢相信的看著明鏡兒,這麼貴重的東西,換成旁人必然會不顧一切的珍藏好,她竟然是想拆就拆想送人就送人,想不到十五的孩子竟極具大家風範。
「郡主之胸懷,我等望塵莫及。」
溫夫人毫不掩飾的讚美,含笑道:「既然郡主信得過我,我必不負郡主所托。本夫人這就安排人把珍珠裝好,不過還得勞煩郡主身邊的姑娘從旁協助,以免一時閃失壞了珍珠的藥性,辜負了郡主的一番心意。」
「理應如此。」明鏡兒心裡明白,溫夫人是怕有人說暗中貪了這珍珠,反倒不美。
桃花眼中揚起一抹笑意道:「浮川,你就隨溫夫人走一直趟吧。這些珍珠暫時用荷包裝起,記得附上字條提醒大家,回到府後須得用玉盒溫養起來,以免損了珍珠上的藥性。」
「是。」浮川沉靜的道:「勞溫夫人前面帶路。」
「浮川姑娘這邊走。」
溫夫人暗暗打量一眼浮川,心裡暗暗驚歎不已。
若不是明鏡兒親自點名指派,單憑這清雅的氣韻,還真當浮川和浮華是那府上的千金大小姐,這氣度竟比自己的女兒還強。
送走了溫夫人,明鏡兒面色一沉,只見她冷冷的掃一眼蘇晚晴和顧雅歌,最後落在顧雅歌身上:「看來本郡主上次的三十下耳光,是罰得太輕了,以致於你不但不知道悔改,還變本加厲。」
聞言,顧雅歌猛的一震,明鏡兒看到她這樣,冷冷一笑道:「堂堂左相府小姐,整天跟鄉野村婦般到處亂嚼舌根子,搬弄是非,挑唆離間,看看你兩位出色兄長,你真是有辱門風,顧氏一族當以你為恥。就你這德行,還敢宵想齊親王王妃之位,做白日夢吧。」
驟然提起齊親王,在場的年輕公子不由的想起當日在在梅林,顧雅歌被罰後卻因為齊親王,大擔指責明鏡兒的事情,眼中不禁多了一抹鄙視。
這樣的女人若真能嫁給齊親王,倒是他們不幸中的大幸,萬一嫁給他們這些人,真是家門不幸啊!
顧玉延和顧玉成雖然覺得明鏡兒說得有些過,卻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他們已經數次警告過她不要再招惹明鏡兒。
想不到他們這個妹妹,吃了那麼次虧卻依然是死不知悔改,今天算是給她一劑重藥,斷掉她心中的妄想也好,以免日後惹出更大的禍患。
此時,顧雅歌知道自己又被明鏡兒耍了,卻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
蘇晚晴自恃是皇后的妹妹,連宮裡的嬪妃都對她禮讓三分,不甘的大聲叫道:「這怎麼可能,我和顧小姐明明聽到你說,要把那套桃花造型的,粉色水晶頭面送給溫小姐,怎麼會突然變成了珍珠衫和鳳血玉鐲。」
明鏡兒冷冷的一笑,浮生、浮世暗中跟著自己,發現有人在偷聽,豈會不暗中提醒。
那些話不過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似笑非笑地道:「蘇小姐聽錯了,本郡主是說把那套頭面,送給溫小姐身邊的水靈,她看著也必然會喜歡。」
「郡主真是大方。」
顧雅歌不失時機的反唇相譏,一個丫頭送如此貴重的東西,誰信。
其他人卻沒有絲毫懷疑,那名貴的一件珍珠衫,說拆了送人就拆了送人,郡主何曾有過一點猶豫,送丫環一套名貴點頭面算什麼,以明氏的底蘊自然也不在乎這些東西。
明鏡兒絲毫不理會顧雅歌譏諷,而看著蘇晚晴不冷不熱地道:「蘇大人身為禮部尚書,教出的兒子成日流連青樓,吸食五石散,還因為搶花魁不成而殺人,如今女兒又如此,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你們這樣的家人,日後何以震懾後宮,何以母儀天下,蘇大人又有何面目坐在禮部尚書的位置上。」
「明明是你說設計陷害我們。」蘇晚晴見明鏡兒一下揭蘇家短,好強的反駁,可惜根本沒有人理會她。
「牛不喝不水豈能強按,你若不是心存不良又怎會中計。」明鏡兒一針見血,讓蘇晚晴瞬間無言以對。
明鏡兒說完也不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故意提高音量道:「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好好的一場生辰宴會,就必你們倆弄得烏煙瘴氣,弄得本郡主也沒有心情在此再待下去。浮華,把東西給水靈,我們回府吧。」
「是,主子。」浮華把手上另一個錦盒,遞給溫樂凡身邊的丫頭水靈。
「奴婢謝郡主賞賜。」水靈連上跪在地上,抬起手臂準備接過錦盒。
「錯了,不是賞賜。」浮華馬上把水靈拉起,把錦盒塞到她手中道:「是送你的,跪什麼。」
水靈馬上一臉感激地道:「謝郡主贈送。」深深的福了一福。
明鏡兒示意浮華把水靈扶起來,看向溫慎涵道:「本郡主若在此大家都不自在,賀禮已經送到,本郡主就此告辭,麻煩你跟浮川說一聲,就說本郡主跟浮華先行回府,浮世會留在此保護她,等她忙完後再自行回府。」
「墨心,你……不必如此。」
溫慎涵想挽留,卻也情知沒用,改口道:「我送你出府。」
明鏡兒點點頭,經過顧雅歌身邊時,忽然停下腳步靜靜地看著對方。
顧雅歌本能的退開一步,就聽明鏡兒玩味十足的笑道:「一直都忘記提醒顧小姐了,我家是珠珠雖然很喜歡美男,不過它卻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公狗,下次請不要叫它珠珠姑娘,它會很不高興的。」
說完後,也不管顧雅歌的面色有多難看,帶著浮華揚場而去,留下眾人一陣低低的竊笑聲……
此時此刻,顧雅歌羞愧得恨不得找一條縫鑽下去,把自己藏起來,可是無論她躲到哪裡,眾人的譏諷、嘲笑的目光都會跟著她,終於忍不住哇一聲哭出聲,捂著臉朝外面跑出去,顧玉延怕她出事連忙追了過去。
蘇晚晴見自己討了一個沒趣,又見溫慎涵連瞧都不瞧自己就離開,委屈看向的溫樂凡:「樂凡,你看這明鏡兒,明明是她故意捉弄我們,還故意給你和慎涵哥哥難堪,實在是太過份了。」
溫樂凡知道自己方纔的舉動傷了明鏡兒的心,心裡正煩悶著,偏偏這會子蘇晚晴又在她面前訴苦。
聽著她嬌裡嬌氣的話不由的一肚子火,冷冷地道:「蘇小姐心裡若是對墨心郡主有所不滿,盡可以入宮跟皇后娘娘訴苦,請皇后娘娘下道懿旨降罪墨心郡主,樂凡人低言微,不敢為蘇小姐出頭。」說完拋下蘇晚晴招呼別家的小姐。
蘇晚晴看著溫樂凡的背影,氣得直跺腳,飛快的朝前廳跑,明鏡兒能負氣跪回家,難道她就不會嗎?
——
明鏡兒出了右相府大門,卻見墨君離早已經站在馬車旁邊,儼然是在等著她,含笑走上前道:「哥哥,你怎麼也出來了,也不怕別多心。」
墨君離一臉不以為然地道:「別人怎樣是別人的事,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妹妹受委屈,快上車吧。」
「我可沒有受委屈。」明鏡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世子爺沒看到當時顧雅歌和蘇晚晴的面色,比看猴子耍戲還精彩。」浮華一臉得意洋洋,想到顧雅歌想哭的表情,就不由的想笑。
馬車上,墨君離撫著明鏡兒頭髮道:「若是哥哥在場,絕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他們。」
明鏡兒閉上眼睛,疑惑地道:「顧雅歌素來跟我不對盤,找我麻煩尚說得過去,只是那蘇晚晴,此番她為何要跟我作對呢?」
墨君離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道:「方纔在大廳內,當著眾人的面,蘇尚書就試探了一下右相大人的口風,想把蘇晚晴許配給慎涵,右相大人尚未正面答覆他,若我沒有猜錯的話,蘇晚晴之所以會針對你,亦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此說來,左相府亦早已經收到風,會不會是兩府早已經串通好。」明鏡兒眉頭一蹙。
蘇府又不是不清楚右相大人的處境,沒有理會把女兒嫁給只對屍體感興趣的溫慎涵,除非想借此孤立滄瀾王府,忽然抬起頭驚訝的看著墨君離。
墨君離感覺到他詫異的目光,馬上拍拍她的小臉,含笑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明鏡兒卻不以為然,出聲淡淡地吩咐道:「浮生,改道,我們現在馬上去玲瓏閣。」
聞言,墨君離的眉頭不由的蹙起,沉聲音道:「無緣無故的,我們去哪作什麼,玉器那種東西,家裡已經多得沒地擺,你別再胡亂糟蹋東西。」
明鏡兒神秘的一笑道:「是哥哥的弱冠之禮,之前一直放在玲瓏閣,現在是時候把那個東西送到哥哥手上。」
「是什麼?」墨君離見自己的妹妹笑得一臉神秘。
「你一定會喜歡的,而且是你一定需要的東西。」明鏡兒桃眼中有一絲興奮,他們是一家人有些事不必彼此隱瞞,這樣才不會壞的彼此的計劃。
玉無瑕正在後面的私宅休息,突然聽到明鏡兒和墨君離來訪,面上不由的一怔:「快請!」
走在玉無瑕私宅的小路上,明鏡兒眼中不禁露出一絲驚訝,心裡不由的暗暗驚歎這玉無瑕的大膽。
這裡面建築風格,園林佈置處處透著大羅帝朝皇家園林獨有的風格,白色的牆壁,屋頂抹上耀眼的金色,庭園中到處草木扶蘇,尤其是那被譽為皇族之花的罌粟花隨得可見,他就不怕某天被人發現此處的特別,從而查出他的身份。
跟著下人後在面,明鏡兒和墨君離很快就看到孑然獨立於,罌粟花海聽玉無瑕,一襲寶藍色的直襟長在他身顯風姿綽然。
玉無瑕看到他們兄妹二人,露在玉面具下的唇淺淺一笑:「看來郡主今天是來取那東西。」
「玲瓏公子果然是八面玲瓏。」
看著眼前一塊藍色瑰寶般的男子,明鏡兒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指著墨君離道:「本郡主的兄長,相信玲瓏公子不會陌生,那東西就是本郡主送給哥哥的弱冠之禮。」
「本公子還以為郡主會大方點,讓本公子再多盤玩幾日。」玉無瑕含笑道,那樣美好的東西,人人都想得到,可惜當年他父王,窮極一生也沒有找到那樣東西。
是命,也是天意啊!
明鏡兒眼眸中露出一抹邪魅:「本郡主是擔心公子抵擋不住誘惑,提前把東西帶走,免你思而不得之苦。」
這充滿蠱惑的語氣,讓對面的男子一陣心跳加速,就見墨君離用彈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好好說話。」
墨君離無奈的看一眼明鏡兒,這丫頭平日裡什麼也不做,已經夠蠱惑人心的,到處桃花開,這會了故意用如此曖昧、妖嬈、惑人的語氣說話,別說是得道高僧,神仙也被她勾入凡塵。
明鏡兒摸著被彈痛的額頭,瞪一眼墨君離:「哥哥,你下手也太狠,我要寫信告訴父王,你欺負我。」
墨君離毫不客氣地道:「你自找的,活該!」
「壞人。」明鏡兒孩子氣的別過臉。
玉無瑕看到兄妹二人親密無間的舉止,心裡不禁有一絲羨慕。
以前也有過兄弟姐妹,不過他們不是你算計我,就是稱算計你,爭得頭破血流,鬥得你死我活,哪裡能像他們這般親密,處處為對方設想。
回過神,正好看到墨君離正在替明鏡兒,揉著方才被他彈過的地方,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兩位,東西此時鎖在御書房,請隨在下到書房。」不等兩人回答,已經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明鏡兒和墨君防跟在玉無瑕後面,走入一座外面種滿梧桐樹的小院落,踏入大門後是一片弄得十分絢麗的罌粟花。
玉無瑕趁二人分神之際,以一種獨特的身法,迅速的穿過眼前的花海,抱手站在書房門前,唇邊噙著一抹挑釁笑容,正得意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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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文中經常出『黑心郡主』這個稱呼,那不是弄錯,而是瘟神公子溫慎涵給咱們鏡兒起的外號。
若親們看到覺得前後章節對不上時,請回頭看看昨天的章節,因為靈琲有時候會修改章節的內容,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