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娘,乾娘」雨兒跑出屋子,直往著廚房衝了進去。「哎喲喂,我的小姑奶奶,你也小心點,差點撞翻了我的湯」燕子正端了碗蛋花湯從著廚房外外出,雨兒要進去,兩下裡,差點就碰上了。「燕子姐姐,嘿嘿,不好意思,乾娘在廚房嗎」雨兒退到門外頭,讓著燕子先出來。「不在,她去外頭院裡去了」燕子端了蛋花湯往魚兒屋裡送去,這是魚兒剛才說要喝的,吃了幾塊兔肉,又麻又辣,喝上口清淡的蛋花湯正好。雨兒復又往著前頭院子一路小跑著出去。
何氏正在阿布屋裡同著阿布商量著年底給長工們準備紅包的事情,按照何氏的意思,所有人的紅包都一樣,這要有的人多有的人少,他們互相之間也會打聽,知道了也不好,多的就不說,那拿少的,心裡肯定是有些想法的。阿布則不這麼認為,大家雖是做同樣事,可有的人勤快些,有的人雖不是懶惰但也總是會差上少許,還有,各人的手藝也不一樣,那手藝好的,自然是要多拿些的。
「乾娘」雨兒敲了敲門,「雨兒找我來了,這事就按你說的辦吧,你擬定好了名單和數量,給我看一看就好了」何氏站起來,採用了阿布的建議,「知道了,乾娘」阿布送著何氏出了屋門口。「對了,這離著過年也不遠,我和魚兒也商量過了,年前挑過好日子,將你和如意的親事辦了,也給這苑裡添些喜氣,具體的,晚上你到裡頭院子,我和你細說」何氏回頭望著阿布說道。
阿布眼裡難掩驚喜,自己和如意早是兩情相悅,只是。這乾娘沒開口,自己也不好意思開口說辦親事,這次,總算是能抱得美人歸了。「喲,阿布哥,瞧你這高興的,快快去準備喜糖,先給我們吃些」雨兒打趣道,「你這丫頭,走吧」何氏拉了雨兒往外走。
「真的」何氏停住。問著雨兒,從著阿布院裡出來後,雨兒就迫不及待的小嘴一張一合的就將著自己把脈的情況對何氏說了。雖是沒有正兒八經的把上,可好歹也是摸出了些門道,「乾娘,是真的,不過。我也怕出差錯,不如你想個法子,請了府裡的太醫過來,給魚兒姐看上一番」,上次的事情,雨兒一直心懷內疚。若是魚兒這次能懷上,自己心裡也多少會好受些。
「這個我想想辦法,這事要注意。先別透露給魚兒,上次的事情,她心裡有陰影,不是千真萬確,就不要和她說」何氏對著雨兒仔細交代。雨兒點頭示意知道了。只是。到底怎麼找個什麼理由將著王府裡的太醫請過來,還要得魚兒心甘情願的讓太醫把脈了才成。何氏一時也有些犯難了。
若是實在不行,只能自己裝個病什麼的,讓魚兒叫了王府的太醫過來,只是,自己若是說身子不舒服,這苑裡上上下下必是擔心,這倒也有些非自己所願。
「娘,這外頭天都黑了,你還出去做什麼」魚兒躺靠在炕上,外頭風刮得呼呼的,冷得很。「我去搬點柴火進來,這炕上再燒熱一把,晚上睡的暖和」何氏也找不出什麼借口,唯有這麼說。「讓著丫鬟們去不就可以,最不濟,剛才你應該叫了阿布哥去搬」魚兒起身,準備要翻身下炕「我去幫你拿」
「不用,不用,娘就在外頭屋簷下搬上一些,你快上炕去,這幾日你身子也不好,娘沒事」何氏哪敢讓著魚兒出去。「我去了」何氏說了聲就往著門外出去。魚兒復又上炕躺著,冬日裡夜長天冷,睡早了又睡不著,這半躺在床上嗑瓜子倒是好的,等著一會燕子還有雨兒忙活完了手頭的事,在這炕上擺上桌子打個斗地主倒是不錯。
「燕子,娘呢」魚兒問道,何氏都出去了半響也沒見著回,倒是燕子手頭的活兒忙完了,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乾娘不是同你在這屋裡嗎」燕子拿了毛巾擦著臉。「你剛進來,外頭沒見著她嗎」魚兒邊嗑著瓜子邊問到,「沒有啊,屋簷下沒人」燕子也準備爬到炕上去。「奇怪,娘說出去拿些柴火,這柴火就在不遠處的屋簷下,外頭黑乎乎點,就是點了燈籠也黑黑,天又冷」魚兒放下手上的瓜子,下了炕。「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燕子才上去,又下來。
真冷,出了屋門,站在屋簷下,魚兒不由自主的抱緊了雙臂,燕子手裡拿著油燈,沿著屋簷下往前走去。「乾娘,你小心些,阿布哥,你背好乾娘了」遠處傳來雨兒的聲音,魚兒是聽清了。「娘,雨兒」魚兒喊叫道。剛聽著雨兒的話,娘好似怎麼了,忙拉了燕子往著院子裡走去。
「魚兒,你快進去,你出來做什麼」何氏在阿布的背上,見得魚兒到了院子裡,恨不得馬上從著阿布背上跳下來,只是這戲還要繼續演下去。「走,都進去,進屋再說」阿布快走幾步,背著何氏進了屋。「哎喲」何氏才坐在炕上,不由自主的呼疼了一聲,這倒是真的,只想著說這大冷天的到著外頭轉上一回,沒準會得個風寒什麼的,這也就有理由請了王府的太醫過來,沒成想,才走到前頭院子,卻是不小心崴了腳。
「沒事,沒事,你們該幹嘛去就幹嘛去」何氏揮手,讓著圍了一圈的人散開。「娘,你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到屋簷下拿柴火嗎,怎的出去了」魚兒看著何氏的腳腕,都腫了,忙讓了燕子去跌打膏過來。「魚兒姐,我來」雨兒從燕子手中接過膏藥,給何氏揉搓了起來。「我就想著四下裡看看,看看走廊各處的燈火都滅了沒有,這天雖冷,可也燥的很,要小心些,沒想到,不小心就崴腳了」何氏話才說完「阿嚏」感情這還真著涼了。
「燕子,你去給娘燒碗紅糖姜水過來」魚兒吩咐著。待得眾人離去,何氏睡下,魚兒也回了裡屋歇下。好在,只是輕微的崴腳不甚眼中。
何氏也沒想到這風寒這般的厲害,昨日晚上就吹了一小會的風,從著昨晚打噴嚏開始,到著半夜,身上竟是發熱,這往常在白家村,大冬日下水裡洗衣服洗菜,到田里幹活都無事,這才過了多久養尊處優的日子,這身子就嬌貴這般了。今日早上,何氏竟然高燒起來,慌的魚兒忙忙的催了肖熠回去將府裡的太醫請過來,這裡雖是有雨兒,可到底是自己親娘,不敢耽擱了。
「魚兒,你出去,你們都離我遠些」何氏躺在床上有氣無力,怕自己的病氣過給了魚兒,這戲還唱成真的了,只覺得腦袋沉的很。吃過午飯,肖熠就帶著府裡的太醫過來了,快馬加鞭,本該是天黑前才到,肖熠楞是在午飯過後就到了。太醫給何氏把過脈,診治過後,只說是風寒入體,下了兩幅猛藥,說是喝下去就會出汗,只要出了汗,就沒什麼大事,只是,這幾日都要小心些,不要再招了風。
「魚兒,過來」見著太醫在收拾藥箱,準備是要回去了,何氏忙招手讓著魚兒上前,「太醫,我這閨女,這幾日身子也不適,勞煩你也幫著看看」,「娘,我好好的看什麼」魚兒擺脫了何氏的手,轉身就要往著椅子上坐下。「你這孩子,你就讓太醫看看,這幾日,你吃飯也和著平日不同,就連著睡覺歇息,也是有些多」何氏勸著魚兒,太醫在,大好的機會,怎麼能錯過。
「世子妃,來,就算把個平安脈也好」太醫走到魚兒面前,肖熠也在一旁附和著讓魚兒瞧瞧,見著這麼多雙熱切的眼光看著自己,魚兒無奈,伸了手放在桌子上,太醫將手按了上去。皺眉,舒眉,再皺眉,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魚兒一直看著太醫的臉色,見得太醫臉上神色如此精彩,不禁心裡有些擔心,莫不是自己真有什麼病吧。
半響,太醫收回手,對著魚兒一躬到底,「恭喜世子妃,賀喜世子妃,世子妃這是有喜了,將近兩月」,什麼,魚兒呆住了,有了,真的有了,盼了幾個月,真的來了,魚兒蹭的一下站起「當真」,「千真萬確」太醫回著魚兒。魚兒看向肖熠,肖熠同樣望著魚兒「魚兒,這是真的,老太醫在府上多年,必是診斷不假的」
「魚兒,過來,過來」何氏只惱恨自己怎麼就崴腳了,這下床又不得,頭還痛,「你這幾日身子反常,娘本就懷疑你怕是有了身子,想要找了太醫來瞧,怕你不願意,這今日可是巧了,我這風寒和崴腳倒是為著幫你找太醫來的」何氏倒是難得的同自己閨女這般開著玩笑。「娘,你說什麼呢」魚兒要往著何氏身上倒去。
「別,別,你離娘遠些,娘受了風寒,別過了病給你,從著現在起,這午覺你都不許在這屋裡睡了,等娘好了,你再過來」何氏讓著雨兒帶魚兒出去,至於,太醫,已是被肖熠送了出去。「姐姐,走吧,我們回你屋,那邊,我已吩咐了人去燒了炕,還燒了炭火」雨兒扶了魚兒往著外走。魚兒也聽話的跟了出去,這既有了,當然是要小心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