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今日我哪裡也不去了,我去睡會,中午飯我要醒了就自己起來吃,不要叫我」魚兒從著院子裡走回屋內,何氏正在炕上坐著做著小棉襖,是給歡歡和樂樂做的。()要說這炕,原本是沒有的,冷是冷了些,可只要烤烤火也就可以了。這炕是魚兒弄的,這大冬日,可以坐在炕上說笑,就是晚上睡覺,也不用鑽著冷被窩。魚兒便帶了阿布幾個,在幾個房間都壘上了炕,冬日裡,早上燒一把火下去,一整天炕上都暖和的很。
「你這才起床吃了早飯,就出去溜了一圈,這便又要睡覺去啊,你這丫頭,這幾日懶的很」何氏雖是嘴上說著,招手就讓著魚兒進了裡頭屋子。王府裡,王雅雲已是來了多次,話裡話外都想要著魚兒搬回府裡去住,奈何魚兒就不是願意過去,魚兒的想法是賴在這裡過年,過年後再回府裡,至於他們想念歡歡和樂樂,魚兒就讓了肖熠隔上兩三日就帶了歡歡和樂樂回府住上一晚兩晚的,至於自己,偶爾也回府裡去轉上一圈。築香苑裡住得更舒服,更隨意,魚兒是不願意回去的。
「娘,我姐呢,我剛見著她進你屋了」小虎從門外走了進來,「你姐她睡覺去了,喏,在裡頭呢」何氏朝著裡屋努了努嘴。見著門是關著,小虎也就作罷了。「娘,阿布哥昨日帶人殺了好多雞,我給你拿兩隻過來燉著吃吧」小虎坐在何氏旁邊看著何氏縫棉襖。「不用,娘要吃,隨時去抓了過來不就行了,還要你這巴巴的拿過來,倒好像是從著外人家拿的一般」何氏頭也沒抬笑著回到。
小虎撓撓頭,也是,那雞捨裡隨時都能抓雞宰了。做題只是殺了一批做臘雞而已。「娘,這小衣服真好看」小虎無聊,今天外頭天冷,出去凍得慌,那些雞都有長工們處理著,也沒自己什麼事。「好看是吧,那你趕緊給娘娶上門媳婦,娘也給你做」何氏打趣著。小虎聽著,起初還覺得不好意思,只是。慢慢的,眉頭有些皺了起來「娘說什麼呢,我還小著呢」說完。放下衣服,下炕穿上鞋子走了出去。
說到娶媳婦,小虎就想起雨兒,雨兒也在築香苑裡,日日都見著。沒有了狗兒在邊上搗亂,小虎每次對視著雨兒的時候,都能見到雨兒臉上飛起兩朵紅暈,兩個孩子心裡都是有意,可小虎就是不明白,娘到底是不喜歡雨兒哪裡。雨兒長得秀麗好看,人也乖巧,還勤快。還懂醫術,可娘就是沒有提起過這事。小虎不相信娘看不出自己的心意。
只是娘不說,小虎也不好開口說,小虎是個孝順孩子,娘不喜歡的事情。小虎也不會去做,小虎能做的。只有去求助自己的姐姐,去找魚兒,希望姐姐能說動娘,只是,小虎去找了,姐姐也說過,說自己和雨兒都還小,再等等,其他的,也沒有多說。好在小虎是個開朗孩子,想不通的事情,不會去過多的想,日子是往前過的,辦法總是會有的。雨兒那般好的女孩,娘怎麼會不喜歡呢,這肯定不會的。
天暗沉的很,漸漸刮起了北風,阿布穿著厚厚的棉襖,從著院子外頭跑了進來,「小虎,你站在這梅花樹下做什麼呢,這樹也沒開花啊」,阿布一進來,就見著小虎直挺挺的站在樹下,便開了玩笑。「阿布哥,沒,我剛從屋裡出來,屋裡熱的很,在這散散氣」小虎遮掩著。阿布也不多打趣,小虎臉皮薄。
「走,跟我去外頭逮兔子去,剛王傳來收,在外頭地裡,發現有兔子到地裡吃菜葉子和麥苗」阿布拉了小虎就往外走,這熱鬧事要是不喊上小虎,這小伙子準會在背後埋怨自己。「兔子,真的嗎,走走走」小虎精神來了,二人往著院外走去。
來到地頭,就見著好幾個長工在地裡下著套子,剛才出到地裡就見著兔子在地裡,只是人一來,兔子立馬就跑了,這下了套子,說不得等大家走了後,兔子又會來,有了套子就不怕它們再跑。「走,走,大家都退了回去,遠遠的看著就好」阿布招呼著眾人都上到岸上邊找地方躲起來。
「姐姐,起來吃飯了」雨兒輕輕敲著房門,半響,裡頭也無人應聲。「我們先吃吧,她醒了再吃就好了,也不知怎的,這幾日老是愛睡,飯也不照著正點吃,這吃起來吧,還吃的特多」何氏盛了飯,招呼大家先吃起來。「乾娘,姐姐會不會是」雨兒欲言又止,那次是自己錯了,這次就是心裡有懷疑,也不敢說了。
「你是說」何氏看著雨兒,雨兒點點頭,意思大家都是明白的。「她這個月的月信沒有來」雨兒小聲說到,從著歡歡習慣了萬福的照顧開始,雨兒就貼身服侍著魚兒了。「只是,從著姐姐小產後,她月信一直不規律,這我也不敢確定是不是」雨兒望著何氏。「不如這樣,這事我們先且別和魚兒提著,若她還是這樣子,過幾日,尋了由頭,你幫她把把脈」何氏也不敢就斷定魚兒是有了。
「娘,娘,我和阿布哥他們逮了好幾隻兔子」小虎從著外頭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還不快坐下吃飯,先洗手去」何氏放下碗筷,已是吃飽了。中午小虎和著阿布他們逮兔子,一直在那邊守株待兔,總算是有幾隻兔子踩到了套子上,被套住了。「你阿布哥呢,怎的不和你一起來吃飯」何氏問著小虎,小虎此時正端著個大碗,大口扒拉著飯。
「他說他在外頭大廚房吃,吃完了要處理兔子,我們共逮了五隻,也不知道從哪來了那麼多兔子,阿布哥拿了兩隻過來,其他三隻給王傳他們了,下午,他們還要逮去呢」小虎吃得很快,下午可是要再去看熱鬧的。
吃過飯,收拾過桌子,何氏也不做小衣服了,這逮了兔子,自己倒是可以親自下廚做上道麻辣兔肉,魚兒今日沒甚胃口,吃點兔子肉倒也可以。阿布已是將著剖洗乾淨的兔子掛在了小廚房,兩隻,何氏準備一隻紅燒,一隻做麻辣味道的。早點做上,魚兒一會起來就可吃了。
「娘,你在幹嘛呢」可是魚兒起來找吃來的了。「小虎他們去地裡逮的兔子,娘給你們做了吃吃」何氏斬著肉塊。「兔子肉,好久沒吃過了」魚兒看了看,往門外走去,在廚房裡待久些,聞著有些個味道,有些想嘔。這幾日怕是吃東西吃壞了肚子,老是要嘔。
廚房裡傳拉陣陣辟里啪啦的油炸聲,外頭冷,魚兒便進了屋等候著。「來,來,吃飯了,你別下來,就在炕上待著吧」何氏帶著燕子和雨兒將燒好的兔肉及另幾道菜端了過來。反正都是自己人,魚兒也就在炕上老神在在的坐了。只是,才吃下一塊兔肉,這胃裡就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哇」。這還沒來得及吃下什麼,魚兒便覺得受不了,趴在炕簷嘔了起來,嘔不出東西,乾嘔。
「快拿水來」何氏忙讓著燕子去端水,「娘,沒事,就是胃裡不舒服,怕是吃壞東西了」魚兒接過水,涑了涑口。拈了塊麻辣兔肉,這下總算是好些,剛才那紅燒的味道聞了就不舒服。看著魚兒吃下兩碗飯,何氏才放心了些,這怕還是有喜事了。只是,這魚兒也是懷過兩次的人,這應該不會每察覺,何氏的心裡直七上八下的。
「哎呀,娘,我腳抽筋了」魚兒吃飽了飯,想要下炕,可這才想站起,腳上一陣抽痛,抽筋了。「來,來,娘扶你下來,你將那抽筋的
腿放在地上,很快就好了」何氏扶著魚兒在地上站立了一會,又扶了魚兒做在炕沿上,按摩了一會。「娘,你讓小虎明日早上去城裡買些蝦子回來,我想吃了」,這腳抽筋,怕是缺鈣了,缺鈣是會抽筋的,這蝦子補鈣,魚兒也有些饞蝦子。
「我讓小虎這就去,晚上就住在城裡,明兒一早就能回來」何氏心下懷疑,只要魚兒提出的,都馬上應了下來,瞧這陣勢,還真是真的了,只是,這該如何去確定呢,要是,自然是好,要不是,怕她又傷心。
「姐姐,來,我顯得無事,幫你們每人串了串珠串子,看看,漂亮吧」雨兒手裡拿著三串珠串子,用著金珠子和綠玉珠子間隔串成的,還是挺好看的。「來,我幫你帶上」雨兒抓過魚兒手就要往著上戴。
看著雨兒將手串從著這隻手又換到那隻手,這丫頭還真折騰,戴了三四次,總算是不折騰了。「嗯,好看」魚兒誇讚了雨兒一句。雨兒笑著跑出了屋子,去找何氏去了,剛才可是摸清楚了。不過,雨兒雖是摸準了,可到底這次非同小可,這事還得何氏出面,請了太醫再來看過一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