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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七十九章 昔日的丫鬟 文 / 小寶愛吃西瓜

    「這位嬸子,你請這裡坐吧」,領著欣怡進了裡屋,屋裡頭一排的繡娘正各司其職,見著魚兒和小美進來還帶著位陌生人進來,知道必是來應聘繡娘的,眾人只斜斜的看了一眼並無人說話,繼續專心致志的做著手頭的繡活。

    欣怡看著屋裡眾多人,寂靜的做著手頭的活計,心裡稍微安定了些,最少,在這裡做工沒有人會關注自己。「來,這是各色絲線,這是繡布和手繃」,魚兒端了個托盤過來,裡頭放著做刺繡所需的各色工具,至於花樣子,這第一關並不會提供,只讓著繡娘自行刺了自己擅長的花草圖案出來就可。

    欣怡看著托盤裡的各色工具,手有些微微發抖,這刺繡的手藝還是當年跟在小姐身邊學下的,這些年雖是有縫縫補補,可正兒八經刺繡的活兒沒做幾次,心裡還是有些緊張的。顫抖的拿起針,捻起一條紅色絲線,對著針線穿進去,將繡布在手繃上繃好,稍微沉默了一會,這才動手,開始落針。

    魚兒和小美在一旁看著,從開始的生澀到漸漸的嫻熟,欣怡自己也是輕鬆了許多,這下手的工夫也就快了許多。對於刺繡,魚兒雖是不懂,但繡出來的東西,好不好還是看得出來的。這嬸子繡了有大半了,可以看出繡的是金魚戲水,先繡了幾道波浪,波浪之上還繡上了幾片荷葉並一支要開又未開的荷花,荷花下,是兩尾金魚戲水。主要的圖案都繡完了,此時做的是一些收尾工作。

    欣怡抬起頭,緊張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姑娘。小美正拿了繡好的圖案在亮光處看著,半響,魚兒和小美互相對視。點頭。從著目前來看,這手藝還過得去,只是,怕是許久未曾動針,這針法還是有些生疏,有幾個地方,因為緊張導致出現了錯針。「這位嬸子,這是我們繡坊裡的花樣子,麻煩你再照著這花樣子繡上一幅」小美拿了個小巧的花樣子出來。

    欣怡接過,已經繡上了一副。心裡已是淡定了許多,接過,挑絲線。配顏色,上手繃,下針,一針一線,上下翻飛。節奏比著剛才快了許多。魚兒留下小美在裡頭,自己到外頭,今日倒是好,從著過了中午,竟是又有人上門來應聘繡娘了。不多會,魚兒帶著兩位略年輕的嫂子進到裡屋。

    同樣步驟。同樣的過程,在這兩位嫂子繡第一幅的空擋,魚兒走過小美這邊來。欣怡繡上最後一針。這副小巧的可愛的卡通青蛙就繡成了。小美接過,點了點頭,「不錯」讚美是毫不吝嗇的,好就是好。魚兒看過,也點頭。「這位嬸子。這考驗算是過關了,嬸子可隨時過來繡坊上工。詳細情況我們到外頭談」,留下小美在裡頭看著缸進來的二位嫂子,魚兒領著欣怡出到了外頭。

    「我,我叫欣怡,平日村裡都喊怡嬸子」欣怡坐在魚兒對面。「那我也喊你怡嬸子吧,怡嬸子,你既能來到我們繡坊,想必是願意在此做繡活的,只是不知嬸子是住在繡坊還是每日往返於家中」,魚兒看著對面略有些不安的欣怡。「我,我住在繡坊,我家裡再沒有其他人了」欣怡絞著手說著,多年的隱居,早是沒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好,我知道了,那不知嬸子是願意拿著月例銀子還是願意按著繡活的件數拿銀子」,繡坊裡,最開始都是按照著月為單位來給大家發工錢的,只是後來,魚兒覺得按件應該更能激發大家的積極性,這便做了改進,按月的也有,按件的也有,讓繡娘們自己選擇。接過,大多數的人都是選了按件,這繡坊裡根本就不缺活,按件,掙的更多。

    「我剛來,也不懂,先就按月吧」欣怡想求的是穩,如果可以,攢下些銀子,也可再去尋了當年被人抱走的孩子,再不然,也可報答了紅谷村村民的收留之情。魚兒點頭,按月也好,這嬸子許久不曾摸針,這剛來,慢慢熟悉也好。見著這怡嬸子身上就背得一小小的包袱,再無他物,魚兒本是不打算再問些什麼,若是個可憐之人,自己多問,反倒讓得別人平白的又是傷心。

    只是這繡坊裡現在人多,這怡嬸子看著是個好人,可若要是那競爭對手派來臥底的,或者是那奸惡之人來搗亂的,也不得不多加小心。當下,魚兒便問了這怡嬸子出身何處,家在何方,家裡的一些情況。欣怡只說得自己是從紅谷村來的,在到紅谷村之前,是從別的地方逃亂來的,逃亂時,同孩子走散,心灰意冷之下,便在紅谷村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多年。

    魚兒一一記下,回頭遣了夥計去核實,若是屬實,這怡嬸子明日就可開工了。今晚,先留她在繡坊裡住上一晚。話都問完了,便讓了夥計帶怡嬸子去後頭先安頓,晚上吃飯出來和大家一起吃便可。看著怡嬸子的背影,雖是穿得寒磣,但這走路的姿態倒是有些形態,不似整日在地裡勞作的農婦。「小美,回頭,將我留在繡坊裡的那些舊衣,挑了幾件送給怡嬸子」見著小美領著兩位嫂子出來了,魚兒囑咐道,小美點頭答應。

    「姐姐,這兩位嫂子都可」小美說到,兩姐妹一同問了些兩位嫂子一些問題,這兩位嫂子同樣是京郊偏遠些村裡的農婦,也是住繡坊的。小美帶著兩位嫂子往著繡坊裡頭院子找房間安頓,魚兒將手上記錄下今日新招下的三位繡娘的信息給了夥計,讓夥計找了人明日一大早就去京郊村鎮核實情況。

    好好的泡了個澡,沒想到,這繡坊裡給繡娘住的屋子是這麼的好,欣怡暗自覺得自己來城裡的決定是對的,只要自己在繡坊,不出門,外頭的人也想不到自己還會回到這城中。摸著小美送過來的衣裙,欣怡眼睛有些濕潤,這等料子的衣裙,當年跟著小姐,自己是時時都能穿上的,若不是自己財迷心竅,出賣了老爺,現在的自己,應該過得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吧。

    欣怡正是當年跟隨在何氏身邊的丫鬟,何氏頗喜愛這個丫鬟,什麼時候都會同欣怡商量,欣怡也就是無意中從著何氏口中探得了老爺的生意上的機密,正好那時,孫府不知從什麼渠道找到了自己,許下了天大的好處,自己也一時蒙了頭,出賣了情報給他們,這就導致了何府一步步走向絕路,到得後來,何家連著府邸都賣了。

    自己也沒了息身之所,被遣散,後來,自己去找了孫府討要當日許下的好處,誰知道,孫府翻臉不認人,還硬逼著自己嫁給了他府中的下人,再後來,自己生了孩子,而自己嫁的那男人對自己並不好,心裡就生了悔意,想要回去尋找小姐,只是被孫府發覺,這才一路追趕著自己,從著自己收中奪走了兩歲的孩子,心無所望下,從著懸崖上跳了下去,孫府人是看著自己跳下去的,便以為自己死了。

    誰知,自己跳了懸崖竟也沒死,在懸崖下躺了半日,就只摔斷了腿,被著進山的獵人救了,養了傷,後來便四處流蕩,到了紅谷村,才生了隱居的意思,這便在紅谷村隱居了十多年。總是心裡對孩子有牽掛,到底是還想能不能見上孩子一面,這便動了心,到了玲瓏繡坊。攢上些銀子,再托了人去打聽打聽。

    欣怡此時是不知道當年孫府奪了她的孩子後,並沒有撫養,轉手就賣給了人販子,幾經轉賣,早是不知道去了哪裡,這也算是老天對欣怡背棄主子的懲罰。

    「姐姐,出去核實情況的活計回來了,說是她們三個說的都不錯,其中,那兩個嫂子是同村的,土生土長,只那怡嬸子,是十多年前才到紅谷村的,十多年前的事情村裡也是沒人知道,不過,從村裡人口中倒能得知,這怡嬸子是個安靜少話之人」小美說完,等著魚兒的決定。「那便都留下吧」雖是有些懷疑,只這十多年倒也能給怡嬸子做個證明。

    「喲,怡嬸子這一裝扮,倒真是好看呢」夥計從著裡頭帶了三位繡娘出來,三人中,其他兩位嫂子也是裝扮過,魚兒同樣的賞了兩身舊衣服,只是,這穿在身上,倒也還是農婦的氣質。只這怡嬸子不同,穿上那嬸深綠色的衣裙,雖是有了些年紀,倒年輕時候的底子卻是顯露出來的,不是一般農婦可比。

    看著她們往著裡頭繡房去了,魚兒才收回目光,「你有沒有覺得,這怡嬸子看起來很面熟,好像見過似的」魚兒推了推小美。「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她在紅谷村,我們又沒去過,怎麼會見過呢,她村上人說了,她都十多年沒出過門,連著她們鎮上,這怡嬸子都是沒去過三次」小美隨意說著。

    魚兒也就不再探究了,只是,心裡還是覺得自己就是見過這怡嬸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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