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告辭了,世子請回吧,請囑咐世子妃要多加注意,萬不可吹了冷風,這吃食也要注意,冷寒之物切忌食用,還有其他一些注意事項,老夫都交代給了雨兒,雨兒也算是得了我一半的真傳,有她在世子妃身邊,應是無礙」老太醫坐在馬車中,還在對著肖熠交代。從著剛才把脈,老太醫之所以臉色多變,只因著這世子妃的脈竟和著當年懷著那一對小世子一般無二,這,這可就說明,這腹中不過為時尚早,老太醫也不敢就此斷定。
最為高興的莫數肖熠,不是為著又有了孩子而高興,而是為著能解開魚兒的心結而高興,多少次午夜夢迴,肖熠都能感受到身邊的魚兒在獨自哭泣,現下,又有了孩子,魚兒的心思該是全部都回到腹中的孩子身上。肖熠本是這幾日要勸了魚兒搬回府中去住,但,現在,改變了想法,這苑中人少安靜,魚兒在這裡是最好的。只是,明日一早,自己該是要回府中去報個信兒,剛才已是囑咐了老太醫,先不要將這事說與父母他們知道。老太醫也答應了。
「姐姐,太好了」雨兒扶了魚兒回到屋裡,簡直是無以言表的興奮和高興,只不知說些什麼好,只知道一個勁的說著太好太高興之類,魚兒也知道上次的事情,雨兒心裡一直有著歉意,失去的孩子再度回來了,魚兒心裡終是撥開雲霧見得明日了。「雨兒,好了,好了,你既是這般有精神,你就去告訴燕子,說我想吃零嘴兒了,就讓她做上那個豬肉脯。最好再做上只醬鴨,這醬鴨的水分要烤乾了,你就和她一起做,也學著點,快去」
雨兒走到門口,才回頭「我走了,這屋裡每人怎麼辦」,「我在著呢,你去吧」卻是肖熠走了進來。見狀,雨兒才放心的離去。
兩兩相望。無語,勝似有聲。肖熠走到炕邊,輕輕地環住魚兒。埋首在魚兒髮絲間,魚兒的頭上的味道一直很好聞,有時是淡淡的菊花香,有時是淡淡的桂花香,肖熠也問過魚兒用的是什麼頭油。魚兒就氣鼓鼓的回了肖熠,沒見著姑娘我頭上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嗎,要用了頭油,這頭上豈不是油膩膩的。既然沒用什麼頭油,這髮絲還能如此清香,肖熠更加的好奇。
只是每次肖熠問了。魚兒都說是用著自製的洗頭膏洗出來的,肖熠也拿來洗過,只是。這頭上卻留不住這種味道,魚兒每次都哈哈大笑,給肖熠拿的自然是沒添加任何東西的洗髮膏,要將那帶有清香味的洗髮膏給了這貨,讓得他出去招蜂引蝶麼。雖是對自己有極大的信心,可這世間總是有那愛纏人的女子。魚兒才不給自己惹麻煩。
「你不回府去一趟」魚兒問著肖熠,「不回,明日一早再回」肖熠知道魚兒問的是什麼意思,肖熠也是很想回去,將這大好的消息告訴父母親,為著魚兒這事,母親頭上可是自責出了幾根白絲。「魚兒,你就在這築香苑裡住著吧,我明日回府去和母親還有老祖宗他們說,他們必定是答應的」肖熠溫柔的說著。
魚兒點頭,魚兒才不想回去,在這裡住了幾個月,住習慣了,府裡是人為的景觀,而這裡是自然的風景,魚兒更喜歡這裡。「對了,你明日回府時,將歡歡和樂樂帶回去住上幾日吧,還有,你要留意些,可以開始給他們請上位先生了」魚兒從著肖熠懷中撐了出來,「走吧,你扶了我去廚房看看,我這嘴裡現在饞得很」,魚兒的身子倒是還沒有到要人攙扶的地步,只是有了上次的教訓,魚兒不自覺的會小心謹慎些。
這府中,何氏已是吩咐下去,這後院之中,除了自己幾個人,其他人等,沒有自己的吩咐都不許進後院,前院之中,不許讓了不住在這苑中之人進來。還有讓了燕子召集了一眾下人,告知了魚兒有孕之事,讓得她們進進出出都要小心些。為著魚兒這身子,何氏可算是小心到了極點。
「燕子姐,這豬肉脯真好吃,你做的比魚兒姐做的還好吃」雨兒坐在灶膛後頭,邊吃著豬肉脯邊燒火,還邊誇讚著燕子的手藝。燕子也不回她,看著鍋裡正煮著的鴨子,這鴨子共煮上了三隻,醬鴨的做法是魚兒告訴的,不過燕子自行做了改良,往著裡頭加多了幾味料,這樣豬出來的醬鴨味道更香醇更加的好吃。
「好了,雨兒,不用再添火了,你去那邊將那爐子生上火,然後然後將那鐵板鋪在上頭」燕子用筷子戳了戳鍋中的鴨子,穿插而過,鴨子煮的差不多了。鍋裡放了好幾味香料,都是純天然的,還放了少許的花椒和辣椒,辣椒不敢多放了,魚兒現在有身子,吃不得辣的。鴨子已在鍋中煮了一個多時辰了。味兒也都進了。
將鴨子撈起,鴨子是用著竹條子撐得四平八方的,撈起後,在筐子裡瀝干水分,然後放到爐子上的鐵板上鋪開,剩下的就是用著這鐵板的溫度慢慢烤乾鴨子裡的水分,當然,水分是不會完全干的,照著魚兒的話說,只要能撕扯就行,魚兒喜歡慢慢的拿了鴨子肉在手上撕著吃,既不會一次吃下過多的量,又能打發時間。
等著魚兒同肖熠到廚房的時候,燕子同著雨兒已是在開始準備晚飯了,一旁的碟子裡,盛放著肉鋪和醬鴨,「魚兒姐,你來了,來,你吃吃看,好吃著呢」雨兒從著灶膛後頭站了起來。「你可是貪吃了不少吧」魚兒捻起一塊醬鴨,別說,燕子做的味道真是比自己做的好。「哪有,燕子姐都不讓我吃」雨兒開著玩笑,燕子白了一眼雨兒「我正準備一會給你送過去呢」。
魚兒笑了笑,讓她們繼續忙著,這兩人在小廚房,還是為著自己做晚飯,也不再耽擱,端了碟子,拉了肖熠往著何氏的屋子去,現在廚房多待會,就不舒服,聞著油煙味兒,就容易乾嘔。「不要去娘屋裡了吧,娘病著,你這有身子,容易招病」肖熠拉住魚兒,魚兒站住想了想,也是,肚子裡的孩子重要,不過「那你去幫我看看娘,我就在這裡等你,看看娘還燒不燒了」
肖熠還是堅持著送了魚兒回屋,然後再出去往著何氏屋裡問候一遍,好在何氏喝了湯藥,狠狠的出了場汗,到著這會,不燒了,只是頭還有些輕微的眩暈,再有那腳,腫也消了,明日應該可以下地了。聽著肖熠說完了情況,魚兒也放了心。
晚飯時,燕子和雨兒端了飯菜進來,就在這屋裡吃了,何氏生病,晚上就喝上一碗清粥就點小菜。雨兒和燕子將飯菜擺在魚兒屋裡,自己二人也一同坐了,吃過,收了碗筷,將小廚房收拾乾淨後,二人還來著魚兒屋,最近,每到晚上,三人可是要在一處打上幾把斗地主的。三個女人一台戲,肖熠只有在邊上干看的份,小虎又去了城了,下象棋也沒人,外頭天冷,也不願出去了尋阿布。
自然,這端茶倒水的活兒就落在肖熠的身上了,肖熠倒是情願,下午送老太醫出門的時候,老太醫雖是不敢斷定魚兒腹中到底是否同著第一胎一樣,可也不敢耽誤了,將自己的懷疑都告知了肖熠,讓肖熠平日多加小心注意,更讓著肖熠先別將此情況說與魚兒知道,這要到三月的身子才能確切知道。
肖熠難掩心頭興奮,幾次差點在魚兒面前說漏了嘴,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肖熠,水」魚兒坐在炕上招呼著肖熠,肖熠忙從椅子上站起,倒了水還先試了下水溫。當真是體貼入微。
夜已深,苑裡最後一盞燈也熄滅了,一片寂靜。雞鳴聲過,天就慢慢透了絲亮色出來,待得天大亮,眾人起床,惟獨魚兒,暖暖的太陽都出來了,還在床上大睡著。肖熠一早就趕了馬車回城。
「魚兒,起來了,再睡,就要吃中午飯了」何氏今日一早起來,覺得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先在院裡活動了一番,這才進了魚兒屋,叫著魚兒起床。有身子雖是貪睡,可這一日三餐還是要按時吃了才好。「娘」魚兒起身,何氏幫著魚兒穿衣服,「娘,你身子都好了」魚兒問著。「基本都好了,要不,也不敢來你屋裡」何氏笑著。
今日一早,肖熠找了何氏,將諸多事項都說與何氏知道,何氏當然同樣驚喜,雖是不管最終如何,可這到底是老太醫診斷出的,怕也錯不了哪去。何氏也就過來監督著魚兒按時吃飯。現在,但凡魚兒進出,身前身後必是何氏還有雨兒一同跟著,保護得很周密。魚兒也不似以前那般隨意,目前雖是安穩的很,可上次不也是安穩中出了事,魚兒也就由著何氏安排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