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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頌這幾日都時不時地會做這樣比較親暱的動作,冉顏也並未在意,但下一刻,那火熱的吻便忽然落在了她唇上。
冉顏眼眶微微一睜,思維像是斷了線般,只覺唇齒之間一片火熱,鼻端充溢著清爽的男性味道,而後下唇被人輕輕吮吸。
他的動作很輕柔,彷彿怕重驚嚇到她一般,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直竄入心底,像是小小的火苗在身體裡蔓延燃燒起來,氣息吞吐間,兩人喘息都有些加重。
蕭頌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的後頸,將她更推向自己。她淡淡的體香和佩蘭香氣混合在一起,成為一種勾魂攝魄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吞噬他的意識,渾身燥熱的火氣都往一個地方竄,他現在只想順應著本能繼續下去,然而還算清醒的思緒又不願這樣未有婚約便輕慢了她,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也正是這種兩難,居然讓他的**更加難以抑制,不自覺地加深了這個吻。
「阿顏……」蕭頌沙啞醇厚的聲音吞吐,令人心顫。
晚綠和歌藍出去倒掉水,剛從外面返回,還未進屋便瞧見屋內的情形。
蕭頌一襲緋色官服,站在幾前躬身含住冉顏的唇,而冉顏筆直地跽坐在席上,有些呆愣,畫面不失美好,但晚綠沒忘記是蕭頌在輕薄她家娘,一句「登徒」還未喊出口,便被歌藍猛地捂上嘴,拖到旁邊去。
雖然晚綠和歌藍發出的聲音不大,但冉顏還是聽見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把頭別開。
「我……我一時沒忍住。」蕭頌看見她面色微微的惱怒,心中有些悔意,不應該這樣輕浮,但下身的腫脹又令他忍不住回味接觸方才**的滋味。他真的容易被她挑起**了。
蕭頌常常與同僚應酬,也不是沒有女近過身,只是那些滿是脂粉香的柔軟身體貼過來,他都興趣缺缺,連進一步的興致都沒有,所以並不知道一旦被挑起了感覺竟是如星火燎原,勢頭難以控制。
冉顏面頰上有一絲殘留的紅暈,倏地站起身來,急匆匆地從廳中離開。她現在心怦怦亂跳,心裡的感覺也很複雜,需要靜下來理一理。
蕭頌跟了兩步,轉念想到她似乎也不像是生氣的樣,也許是害羞了,便沒有追上來。
冉顏原本準備把自己投入工作,暫時忘記這件事情,於是一跑到小閣裡。蹲在顱骨旁邊,抓著用來充當人日軟組織的泥巴,心不在焉地玩了一會兒,感覺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容貌復原沒有計算機輔助,她必須每一步都要仔細,力求達到最好,一絲走神都可能造成致命的誤差。
當手上動作停下來之後,想到這裡還是蕭頌的府邸,又有些不自在,便領著晚綠和歌藍先回府安靜一個下午。
馬車裡,一片靜默。
晚綠欲言又止,反覆了幾回,直到冉顏忍不住道:「有什麼話就說,若是不想說就不要做出這副表情。」
晚綠幹幹地笑了一聲,小聲問道:「娘,您被蕭郎君輕薄……現在打算怎麼辦?」
晚綠的話讓冉顏有點炸毛,瞪著她道:「什麼叫被輕薄,我豈是他想輕薄就能輕薄的?」
「那是……」晚綠張了張嘴,「難道是您輕薄蕭侍郎?」
歌藍抿唇一笑,她還記得在蘇州時,冉顏還真是輕薄過蕭頌。這一次,明顯不是冉顏主動,但既然不是輕薄,那就是願意的了?
冉顏語塞,半晌,面色卻越來越不自在,最後性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撩起簾看向車外,手卻不經意間碰到了袖管中的長簫。
她微微怔住,手掌握住略有些涼意的簫管,挑著簾的那隻手,也緩緩放了下來。
久久,才歎息一聲。
冉顏承認自己對蘇伏動心了,那個人不管是哪方面都剛好符合她的口味,然而做人不能夠貪心,她現在對蕭頌有了一種依賴感、歸屬感,雖然這種感覺還不深刻,卻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不會有人一直等著你,想把一切都抓在手中,最終只會落得雞飛蛋打。
一般感情都是隨著相處慢慢深厚起來,她與蘇伏一個不是非君不嫁,一個不是非卿不娶,那一份本就不明朗的情愫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蕭頌堅定不移的努力,也只能化作粉塵。
這管簫,還是收起來吧……
冉顏垂眼遮住目光,靜靜出神。
馬車過平康坊的東門的時候,因著是妓館聚集的地方,所以上行人很多,車速也只得緩下來。
外面忽起一陣喧囂,馬車陡然停了下來。
晚綠伸頭張望,問車伕道:「怎麼停了?」
「十七娘,前面口堵住了,稍候一會吧?」車伕問道。
冉顏應了一聲,晚綠一雙鳳眼巴巴地瞅著冉顏道:「娘,奴婢下去瞧瞧吧?」
「去吧,讓兩個護院跟著你。」冉顏道。
晚綠響亮地答應,興奮地竄下車,在車內能清楚地聽見她咋咋呼呼地招呼護院相隨的聲音。
冉顏挑開簾,順著車窗往外看,只見一間妓館前面堵得滿滿當當,把道塞得死死的,別說一輛馬車,便是單騎也不見得能穿過去。晚綠在外圍正在奮力地往裡面擠。
等了片刻,車伕忍不住道:「十七娘,我瞧著前面好像是在選斗花魁,許是沒有五個時辰不能散去,不如咱們從東市走?」
「斗花魁?」冉
顏詢問道。
車伕生長在長安,自也是有些見識,便解釋道:「長安大的妓館中都有些色藝俱佳的妓人招攬人墨客,妓館每年都會讓這些妓人聚在一處競才藝女色,也就是招攬生意罷了。」
晚綠看了一會兒,便興沖沖地跑回來,爬進車裡,滿臉興奮地道:「娘,奴婢看見胡姬了!」
冉顏淡淡笑著,吩咐車伕從東市走。
「那胡姬生的膚白如雪,頭髮是褐色的,眼睛也是褐色,眼睫那麼長!」晚綠比劃著,「像是雪堆出來的人兒,真是美呢!」
晚綠一嘰嘰喳喳地說著方纔的所見所聞,飛揚的心情也感染了冉顏。
馬車在東市的街上不能急行,於是她們便性打開簾,只用輕紗遮住窗口,觀看起兩側鱗次櫛比的建築,還有各式各樣的商舖。
細想起來,冉顏到了長安之後還真不曾仔細逛過東市。
「前面又堵了呢!」晚綠看著外面,歎道:「蘇州的那麼窄都不堵,長安的這樣寬卻能被堵上!」
「姑娘莫急,這地方很快就會通了。」車伕很有經驗,立刻安撫她道。
馬車似乎正好停在一家酒樓前,在等候之時,有兩個寒暄的人就站在馬車旁。
一人道:「成兄,咱們好久不見,今日不醉不歸啊。」
另一人道:「改日,改日,前邊在斗花魁呢,不如先去看個熱鬧,酒隨時都可以喝,熱鬧可不是天天可以看。」
「嘖,那些有什麼好看,明日才是各館的魁獻藝。走走,我與你說……」那人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但冉顏還是隱約聽見了「裴景」「傷勢」之類的字眼。
要看花魁的那人詫異道:「當真?走,這事兒可要好好聽聽。」